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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锦绣》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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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言公子看着我一瘸一拐的涉水前行喊道:“仙姑等等,你误会了。”见我不理睬他继续走又道:“你的虾还要不要了?”我停顿了片刻“送你尝个鲜吧。”他见我继续走忙欲追过来,又看看我挖的小水坑里的小虾,犹豫了一下蹲下来长衫的下摆兜着追上来。我余光看到他用衣服兜小虾的样子不由想笑。

“我叫言沐恒,南恒人。不知仙姑道从何处?可有道号?”(有官封的道士是有道号的)前生虽然修行九年但我始终未能入道,一时玩心大起想捉弄捉弄这位“谦谦君子”以报刚才之仇。“什么仙姑仙姑,听着真虚伪,请叫姑娘。”“呃呃呃……那敢问仙,哦不,姑娘芳名?”“你是何地何人我并不想知道,在我这里只有两件事,关我何事以及关你何事!”言沐恒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真是个有趣的道姑。“既然姑娘如此说,那这虾关我何事,索性扔了。”“不能扔,你出言惊扰害我被石头砸了脚,连赔礼的话都没有。”言沐恒见我停下瞪他,表情一变,由谦和有礼变得有点无赖的说:“石头是你搬的,若不是你知道自己行事草率怎么会吓到自己。“我一时语塞,害怕更多人看到我淌水赶紧向岸边走,踩在了一块满是青苔的石头上,一时站立不稳向前倒去。言沐恒见我身体倾斜忙欲伸手接住我,但是他刚有所动作又稳稳的站回去。我狠狠的摔在了河边的泥沙里。

“你说的,关我何事,关你何事。”言沐恒继续兜着虾站在岸边偷笑。我的腿和手都被石头擦破,挣扎了几次才站起来,这时他才发现我的伤口,一时喃喃的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扔下小虾伸手过来要扶我。我负气的扭开,独自撑着伤腿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清洗伤口的泥沙,不知不觉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言沐恒见我不理他,伤口流血不止,有点担心的蹲下说“让我看看。”却发现我在流泪,他蹲在我旁边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不想管的,我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别哭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不说还好,说着说着我哭的更凶了,其实我并不是怕痛或者生气,只是觉得郁结于心,于陌生的世界踽踽独行无处可去。

“撒点药粉吧,不然这天气伤口会化脓的。”他小心翼翼的给我一个小瓷瓶。我虽也生气但终究不愿意自己受罪还是抽泣着接过了,同时也在好奇古人的衣袖究竟是怎样的,竟然可以放银两和其他东西。我一身的狼狈,这样回去即便没有别人看见道观里那些人仍然会用世俗礼教的眼光对我有所异议,我想起以前古代封建礼教下女子们的谨言慎行和严苛的惩罚。如今看来自己确实不能太随意了。言沐恒可能看出了我的顾虑说:“我这就回去让侍女把你的衣服拿来给你换上。”我咬着唇:“不用了。”并不是我不想换,而是我来此只有这一身衣服,我不想被人怀疑身份,毕竟我还要活下去。言沐恒并不知道我的窘迫,以为我是怕礼教的束缚才拒绝,忙道:“你放心,我必定不让人发现。”“那麻烦你去道观找一身侍女的衣衫给我吧,这样即便看到也只以为我是你的侍女。”“如此甚好,必不让姑娘声名有瑕。”他急忙向山上跑去,其实我是想借此要身替换的衣裳。

眼见他离去,我开始思考今后的生活,虽然道姑的地位不低,但是初来乍到我没有身份文牒官凭路引,各地的城门守卫想必不会轻易放我前行。身无分文即便想走也得忍饥挨饿四处借宿,而我身为女子独自在外并不安全。看来我得想办法挣到银子,弄一个身份文牒掩人耳目。这个言公子看起来出身官家,跟着他想必可以轻易进城,即便他很低调却也掩盖不了通身的矜贵之气,接济下我这样一个落难的小女子想必不在话下。想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廉洁的好官,无论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总归是谋取的民脂民膏,我让他吐出一点来,就当是替天行道好了。我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准备沾着言沐恒的光再想办法宰他一刀。多少银子合适呢?这世道的物价水平我还不清楚,铜板和金银的兑换比率我也一概不知,不管怎样,一百两应该足够我生活一个月吧。前生我大学修的是营销,有一百两银子做个小本生意维持下生计也行。明明此刻身无分文我却幻想起自己成为天下首富的豪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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