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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飞凰:傻公主智斗俊驸马》傻公主偶遇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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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一会儿工夫,朱清妍已经买了一堆吃的和各种小玩意儿,一股脑地塞到了他怀中,然后又往另一边的摊贩走去。留下他在原地,捧着一堆东西哭笑不得。看她跑得太急,还不免要出声提醒上两句。

话一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对劲。

“少爷。”开口的是韩瑀从韩府带来的一个小仆,跟在他身边多年了,只比他小两岁,名唤东泽。他看着跑来跑去的朱清妍,又看看自己的主子,一头雾水地问道:“你不是驸马爷吗?怎么跟个照看孩子的老嬷嬷一样……”

东泽的话没说完,就被韩瑀随手扔过来的东西淹没了。“少……少爷!”好不容易从成堆的东西背后扒出条缝时,韩瑀已经走远。

一家小胭脂铺前,朱清妍一手托着一盒香粉,低头左瞧瞧右看看。闻闻这个,说:“香香。”又扭头嗅嗅那个,说:“香香。”

韩瑀的视线微微一收,轻轻落在两盒香粉上,伸手一拍,盖上两盒香粉,转头对掌柜说:“都要了。”

猝不及防,被朱清妍欢呼着跳上来抱住。

满怀淡淡清香萦绕,似荷花清幽,又如桂子的香甜,叫韩瑀的心神微微偏离了那么几分。

定了定神,他一边安抚着怀中人,一边借此机会,眼光轻轻一转,视线再度越过邻近几个摊贩,落在稍远处,身着粗布衫的人身上。

虽然换了衣衫,也稍改变了一下容貌,但他一眼便认出,他是昨夜送药之人。他想过他或许不会这么快离开,但没想到他居然明目张胆地在街上跟踪他与朱清妍。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暂时不会对朱清妍下手。只是他留在洛州城,难免容易暴露他。看来,他需要给他一点警告。只是……眼下还有另一个问题……

一辆马车在离两人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韩瑀认出,那是韩府的马车。看车上的装饰,应该是……

果然,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韩闯。他悠悠下了马车,远远看着自己,并没有走上来的意思。韩瑀给随行的仆人交代了几句,独自朝韩闯走去。行过礼,缓缓道:“父亲。”

韩闯的目光从几步外蹦蹦跳跳的朱清妍处收回来,淡淡落在韩瑀身上。“和公主相处得如何?”

“托父亲的福,一切都好。”

韩闯轻颔首,淡淡道:“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

韩瑀依旧微垂着头,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回韩府的时候,带她去给你母亲上柱香吧。”韩闯所指的“她”,自然是朱清妍。依例,二人成亲后便居住在公主府,故而今日谢恩后,再有十天,才是韩瑀领着新妇上门的日子。

韩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应了一句:“是。”

“你姑母交代的事情,要记得多上点心。”韩闯的视线似是不经意地掠过朱清妍身上。“发现公主有什么异常之处,也不用来告诉我,和公主府的吴嬷嬷说一声就行。”

许、韩二家一直交好,贵妃许慧芳更与韩闯是表兄妹。他和公主成亲之前,许慧芳已对他嘱托了一番,着意他多留意公主府的情况。当然,明面上的话,还是说让他对公主多“照顾”一些。

昔年先太子及先皇后离世时,坊间曾传闻与许贵妃有关系,朱清妍也是因此事而落水致痴傻。依他所看,许贵妃对朱清妍如此上心,未必是为了当年的事。她所介怀的,应是梁帝对她的宠爱,和她嫡公主的身份。前者是身为母亲与妻子的不甘,后者……据他所知,朝中不下两位皇子觊觎着朱清妍的嫡公主身份。除了明面上的影响力,朱清妍背后还有以他舅舅杨靖为代表的,曾经追随先太子的人所形成的一股势力。

这也难怪许慧芳对朱清妍如此放心不下,想把他作为一颗棋子安插到公主府,替她监视朱清妍。

“姑母所托,孩儿自不敢懈怠。”韩瑀恭敬垂首,作出一副唯唯诺诺的姿态。

“若有什么难事,尽管回府来找我。”

韩瑀听了,依旧垂着头,配合韩闯演着这出父慈子孝的戏。

没想到在街上会碰见韩瑀,韩闯本来只打算下车嘱咐几句,顺带敲打他一下,让他莫忘了许贵妃交托之事。不料正欲转身离开时,看见在不远处像个兔子一样,手里举着不知什么玩意儿到处乱窜的朱清妍。

朱清妍虽是他儿媳,但毕竟贵为公主,他自然不好多言。他偏头看了一眼韩瑀:“你莫怪我这做长辈的啰嗦。”

说起正经事,韩闯神色越发严肃,语气也比刚才稍微重了一些。“你如今身份不同,更应时刻谨言慎行,公主还是个孩子,你是她丈夫。对内对外要如何做,你应当心里有数。”

“是丈夫又不是老妈子。”站在韩瑀身边的东泽想起刚才在马车上的情景,不由得在心中咕囔了一句。

话说开了,韩闯不由多说了几句:“且如今你的言行作为,不仅与你自身性命相关,也……”顿了一下,韩闯似是有意停住那半句话,盯了韩瑀片刻,才又道:“也与韩府上下百条人命相连。”

韩瑀知道,韩闯中间没有说的那句话,是他的所作所为,也将影响到韩闯的仕途。他虽居公主府,但毕竟是天子女婿。若有差错,难保不会牵连韩闯,和韩府上下。韩闯也知韩府素来待他不怎样,如今他既成驸马,要他一个宰相又是长辈的,来弯腰讨好他,他如何做不出来,便只好拿长辈的身份来压压他。

心中不甚在意,脸上仍是乖顺地听着韩闯的训话。

另一边,朱清妍吃着果脯,借着茉莉身影的阻挡,偷瞧着他们。朱清妍忽然开口:“茉莉,我们过去帮帮他。”

“驸马爷吗?”茉莉闻言,也轻偏头,似不经意地往那边看了一眼。感觉驸马爷好像是在被训话,但神色也没什么不妥,不像是需要朱清妍帮忙。刚想问什么,又想起朱清妍会唇语,便知晓她是看到二人之间的对话了,察觉出不妥才打算出手。

朱清妍轻轻地点了点头,外加一句简短的话,默认了茉莉的猜想。“感觉他有些可怜。”

之前她就听闻韩瑀在韩府颇受冷遇,也猜到多少与韩闯这个父亲有关系。毕竟作为一府之主,又是当朝宰相,没有他授意或默许,谁敢对韩瑀如此。今日一见,更可知传言非虚。

“公主打算怎么帮?”茉莉压低声音,问道。

“这样。”朱清妍把手上装果脯的纸袋随手往茉莉怀中一扔,转头对另外抱着东西的婢子喊道:“桂花糕呢?”

身后的婢子急忙跑上来,朱清妍随手捡了两块,一边端详着,一边飞快地瞟了那边一眼。

韩瑀五官俊美,尤其侧脸从某些角度看,英气之余也颇有几分女子的美艳。加上他与他母亲在面容上本就有几分相似,此刻又一番低眉顺目的样子,越发叫韩闯想起他母亲来。心中某处被一戳,因往事牵起的怒气一时间收不住,声音也不由大了。

“你如今这模样,倒是和你母亲一个样子……”

听见韩闯提到自己母亲时的语气,韩瑀眸色微微一动,却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说什么。

方才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韩闯难免越说越气。当年那段往事,差点给他捅出多大的篓子来,他的大好前程和身家性命差点都因此断送。甚至到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依然不敢也放不下那件事,常常因此无法安睡。

他对韩瑀态度不好,也不仅是为了磨一下他性子,自然也有几分情绪的原因在。韩瑀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当年那件事,提醒他存在于一个未知的危险之中。“莫学了你母亲那些不好的地方去。”韩闯语气又重了几分:“简直不知……”

一直垂首的韩瑀感觉自己已经木然的身体仿佛被一根银针猛地扎了一下,但还是不为所动地站着。他并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不知廉耻。”这句话,从韩瑀刚入韩府时,就听见韩闯对韩老夫人说过。当年未能做什么的他,如今也只能听着韩闯继续污蔑他母亲。

“饼饼。”淡淡桂花香打断了韩闯的话。

韩闯和韩瑀同时转过头,看见两块淡黄色的糕点在眼前晃悠。糕点轻轻移开,露出后面人一双清透水灵的眼睛。

“好吃。”朱清妍睁着眼睛来回看了看两人,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桂花糕:“很好。”

还是韩瑀先反应过来,抓住朱清妍的手:“妍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对她说:“来见过我父亲。”

朱清妍看看韩瑀,又看看韩闯,表情有些迷茫,但还是站在韩瑀身边,喊了韩闯一声“父亲”,正准备行礼时,被韩闯扶住了。

“公主,这使不得。”对着朱清妍,韩闯就全然不是刚才训斥韩瑀时的严父形象了,面容和蔼,声音温和道:“公主虽是我韩家的儿媳,但身份尊贵,君臣有别,万不可对臣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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