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转身一瞧，半信半疑，那颜色金灿灿的！上面还镶着不少宝石，他赵疯癫怎么可能有真的黄金宝石，刘娥蹲了下来，将赵疯癫手里的镯子接过，细细一看，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眼睛和眼珠子和羽毛均是用不同颜色的钻石镶嵌而成，五彩斑斓的，富贵极了。

刘娥嘀咕道：“凤凰镯？水钻做的可真，不过还是谢了啊，不枉交你这个朋友！”刘娥随便给这个镯子起了个名字，其实赵疯癫一直都说，等有一天时机到了，会给刘娥一件像样的礼物，二十年来一直都没有兑现，而今赵疯癫突然拿出金镯子，刘娥虽然在意料之中，却还是意外极了。

蹲着是件难受的事情，刘娥站了起来，问：“是叫凤凰镯吗？”

“就知道，你会记得它的名字，是叫凤凰镯，”赵疯癫淡笑说，他开始收拾地上的摊子。

“呵呵，那我还挺厉害的，好吧凤凰镯，特漂亮，要是哪个富家子弟送我的，就变成金的了，可惜是你送的，呵呵，虽然是假的，可却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说着刘娥轻轻一掰，凤凰镯轻易的就戴在了刘娥的手上，“挺合适的，天儿不早了，明儿见。家中还有父母等候，不能耽搁太久。”

赵疯癫淡淡的笑着，一边收拾地摊，一边喃喃道：“回吧，回到最初的时候，回到过去！”

赵疯癫的话虽然奇怪，但是刘娥已经习惯了，理了理乌黑的秀发，转身就走。

而身后却传来赵疯癫的声音：“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于世而后死。死三年矣，复能溟莫中求得其所梦者而生。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刘娥侧身望了望赵疯癫，他神情凝重，这个表情是赵疯癫的标志性表情，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他究竟有怎样的心事。

刘娥明显被赵疯癫带进了情绪之中，为什么他要提牡丹亭记题，可转念一想，这都二十年了，他能有什么为情所困伤心欲绝之事，他不是和自己一样孤身一人至今吗？

“赵疯癫，你，天儿太冷了，回去吧，我知道你才情好，今儿风雪不止，你也早些回你们师徒的秘密基地吧！我不跟踪你的，明儿见……”赵疯癫从未带刘娥去见过他的住处，就算刘娥要求去赵疯癫总是一如既往的拒绝，刘娥想通过戒受师父去看看赵疯癫的住处，可是戒受和尚总是一笑了之，更多的时候，戒受师父是云游四海，一两年不见其身影是常事。

“呵呵，不记得的人便就不记得，记得之人日夜煎熬肝肠寸断，信与不信我们晚些见……”赵疯癫朝着刘娥念念有词，刘娥浅笑，却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

是的，很多时候，刘娥都接不了他的话，什么对不对得起，刘娥听得是一塌糊涂，说起来，刘娥只知道他姓赵，可是却不知道他的名字，赵疯癫好手好脚的，却不务正业，安于现状，所以刘娥给他叫做赵疯癫，赵疯癫并没有不满意或者不愿意，自然而然，这天桥下的赵疯癫名动整条街。

风不停的在耳边刮起，手脚都冻得厉害，刘娥也不去细想，只当是他的疯言疯语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赵疯癫一直念叨着这一句，刘娥是听得迷迷糊糊，可又没有多余的耐心去细想，对于情她是不会，更是不敢去沾惹的。

缓缓移动脚步，几何时，街面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关于爱情，刘娥连想都觉得后怕，对于爱情，每一次只要有些许的感动，或者存爱慕异性之心，她的心就像是万箭穿心般的锥心之痛，美貌何用，美名何用，拥有绝美的容貌有什么好，连好好恋爱一场的权利都没有。

刘娥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像别的女人一样，拥有美好的家庭，对老公撒撒娇，享受那种被老公宠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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