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召召想到的办法是直接刺杀。

她早就想对湛临渊这么干了。

冥崖对此倒是没说什么。

云召召用了两天观察湛临渊的行动，发现他每日夜里都会去魔宫大殿——大殿里有什么？当然是魔尊了！云召召自认对上魔尊她将毫无胜算，暗搓搓地吞下一口气，决定在夜间湛临渊离开大殿以后再动手。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适合杀人放火。

云召召早早地拾掇好，守在了暗处，眼见着一身黑衣黑袍黑斗篷的湛临渊进了大殿，她的眼神微微一凝，握拳的小手也用上了几分力气。

已过去了半个多时辰，湛临渊却依旧未从大殿中走出，云召召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大对劲，据她的观察，平日里湛临渊去找魔尊左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她似乎又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这才意识到大殿之中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也顾不上要隐匿起来了，连忙从黑暗中跳出，推开了厚重的大殿大门。

大殿之中只有两个人，一个红衣一个黑衣，昏暗的烛光之下，云召召并不能看清那两人的脸。只是那一身张扬鲜艳的火红色衣袍，让云召召忽然相信，那个人就是魔尊。她当然是没见过魔尊的，红衣人身上也并没有什么磅礴的气，这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只需要静静地站着，因着身份而带来的气质即能自然显现出来。

云召召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是湛临渊无疑，他被红衣魔尊用长剑指着，虚软地瘫倒在地上，已然是气若游丝。

显然，湛临渊是受了重伤。

云召召听紫涵说过，湛临渊与魔尊乃是孪生兄弟，手足之间刀剑相向，不得不说魔族果真是毫无礼义。

云召召当然不会对湛临渊感到怜悯，顶多是没能亲手杀了他而有些挫败。

但是现在，云召召抬起眼看向红衣魔尊，她得逃。

湛临渊说过要她嫁给魔尊的话，想来这件事魔尊也是知情的。云召召觉得此时不逃，那就是巴巴地送上门来给人当新嫁娘。

她反应很快，后退一步，就要转身逃跑。

红衣魔尊慢慢转过脸，跳动的烛火照亮了他的脸，让云召召的动作一顿。

“你是……”

红衣黑发，脸庞素净，分明是个干净的少年郎模样，眼角却偏生带上了一抹艳红，平白多了几分妖异。

这张脸，云召召怎么会不认识呢？

“你是……无阙……”

是涯无阙啊。

涯无阙丢掉长剑，面上笑意清浅，一如他与云召召初见时的模样。

他冲着云召召行了一个礼：“魔尊涯无阙，见过九公主。”

云召召已经顾不上讶异什么了，她早该想到的。

涯无阙出现在魔界不是偶然，因为他本就是魔族。可他为什么能够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魔宫？

云召召又想起来一件事。当初秋狝的时候，她被人锁在箱子里，还被下了禁制，是有人救了她。当时的情形太混乱，有个人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像极了涯无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