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微听到这话，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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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很多要和暮雨嘱咐，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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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终转回身去，望了燕王一眼，向他迈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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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皇上身边时，她甚至连头也不曾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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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是否真的便是，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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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那渺茫的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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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攻入京城，继帝位，改建文四年为洪武三十五年，定次年为永乐元年，是为永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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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建文皇上，只在史书上落了个“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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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月微再次走入乾坤殿的时候，心中顿然升起一种悲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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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依然金碧辉煌，不过坐在主座上的人，再不是那个沉稳深情的少年，却换成了在她午夜惊梦中依稀的燕王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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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应该叫皇上了吧，不过，她还是更加习惯叫他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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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央兮，莫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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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他的名字和所做所为如此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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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的工作，依旧是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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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再不是给他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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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更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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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在她端上茶来的时候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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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猛地吸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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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玩味地看着她：“又痛又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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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恨恨抬头，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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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怎么会爱上一个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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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了，难道，她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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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过往忽然复出现在眼前，挤到一起，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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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纷繁错杂渐渐褪去，一切痛苦的记忆都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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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之后，只剩下一个男子，在向她柔柔笑着，口中轻轻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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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你的银月链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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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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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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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下的种种美好，终究不过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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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沉浸其中时，眼前景象忽然化作光影，飞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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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看见的还是只有她和夜未央的空荡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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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如同从九霄云端跌入修罗炼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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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只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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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还听见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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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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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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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南月微正沉迷于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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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一阵剧烈的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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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是谁，所以，不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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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竟强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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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僵卧在床榻上，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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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也不管她是否真的睡下了，猛地摇晃她几下，她便不得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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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他却连亲吻也无，直接将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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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慌忙推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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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为何一定要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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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一僵，淡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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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微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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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样，你为何要来人间找我？告诉你的父母媒妁，我南月微已成了凡人，难道他们不会重新为你选一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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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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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里有一句话，是非常依照历史的……

</p>（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