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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我喜欢的张爱玲》第五十二章 张爱玲的“被毁梦”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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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访问《》,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战争很快就结束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叶^子悠~悠言-情-小-说-阅-读-网 (本章由言情小說網Www.yqxsw.Cn首發)

香港的油麻码头,仍然是色彩斑斓的海水,将经过战乱也没有褪色的香港城的颜色倒映在水面上。由于香港大学停办了。1942年春天,没有毕业的张爱玲与好朋友炎樱一道搭上了回上海的轮船,离开了香港,离开了依旧蔚蓝蔚蓝的香港海。可是,这个该死的战争,摧毁了张爱玲的梦想,也摧毁了香港大学所有学生的记录,特别是摧毁了张爱玲门门优秀的成绩单,更摧毁了张爱玲美丽的“英格兰之梦”。别了,香港!别了,英格兰之梦!

这是一艘香港直达上海的商船,船上的乘客几乎都是滞留在香港的非本港人员,由日本军方特遣回去的内地人。这些人员里面有许多知名人士,如梅兰芳、颜惠庆、陈友仁……等人。

船到浅水湾,张爱玲当时也许并不知道,浅水湾坟地的海边,刚刚添了一座新坟。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女作家萧红孤独地长眠在那里。落红萧萧几人知?!1942年1月19日,病重的萧红在医院已经不能说话,惟在纸上写道:“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脸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1月22日,萧红含恨离开了人间,年仅31岁。从遥远的黑龙江呼兰县到青岛,从上海到东京,再到香港;从《王阿嫂的死》到《生死场》,从《呼兰河传》到《小城三月》,从萧红与萧军的一见钟情到最后的黯然分手,萧红的人生道路是坎坷而曲折的。(本章由言情小說網Www.yqxsw.Cn首發)短短的一生,她渴望能够照彻生命的熙阳,却屡屡凄风苦雨;企图飞出宿命的苑囿,却如小鸟过早地折断了羽翅。更多精彩尽在- “自古才女多磨难,一代情事痴后人。叶^子悠~悠”张爱玲是在回到上海以后才知道萧红已经不在人间。扼腕之余,倒颇有一种“心有戚戚焉”之感。

船向前驶着,和活泼的炎樱在一起,张爱玲倒也没有多少伤感。毕竟,上海是一个留下她童年和少年时代足迹的地方。虽然回忆并不愉快,但是“毕竟是上海人”啊!那一份亲切的故园情是挥之不去的。

在此之前,炎樱在假期中回过上海,而张爱玲因为没有足够的路费,就独自留在香港度过假期,以至于炎樱独自玩过上海之后,回香港,张爱玲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炎樱也很喜欢上海,她觉得上海有一种与天地共存般的长久的热闹。就连上海人瞧上去,也是白嫩如乳,有着一种经过特殊文化漂洗过的洋气。

年仅二十余岁的张爱玲,身经战乱,重回家园,胸中涌上难以言说的离乱之情。整个航程中,她和炎樱两人都扒在轮船的甲板上,遥望着上海的方向,做一些美丽的梦幻,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些名人文士们。(本章由言情小說网WwW.yqxsw.Cn首發)而她们压根儿不是爱崇拜名人的浪漫女学生,她们仅仅是生活很实际的人。她们说的想的,都是上海。上海的吃,上海的穿,上海的人情世故。上海,大上海,在这两个懂得生活的女孩子面前,无异于一座皇宫宝殿,她们多么想一步跨到上海,去做这个宫殿的主人。

张爱玲对炎樱说:“上海人是传统的中国人加上近代高压生活的磨练,新旧文化种种畸形产物的交流,结果也许是不甚健康的,但是这里有一种奇异的智慧。”

三年前离开上海的时候,上海的繁华与刺激,一直留给张爱玲深刻的印象。那时她身负家庭的阴影,来不及认真的看一下上海,仅是在重压的喘息的空隙里匆匆打量过。从上海文化的边上,如父亲家里的小报,母亲家里的各式新文学杂志,以至学校学生们言谈中的电影明星、戏剧生旦等琐碎的细节中浏览过上海。她是真的喜欢上海,“我一定要好好地享用它”。张爱玲迎着海峡吹来的略带咸腥的海风,望着海的尽头对炎樱深情地说。

船身摇晃着,张爱玲却觉得坐在火车里,她感觉得到时光的流逝;她感觉到这时候的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香港大学的三年求学生涯,给于张爱玲的东西仍然很多,尤其对于日后走上文学道路的她。首先,是为她此后的文学创作奠定了成熟、稳定的人生观与世界观。战时的香港经验,使她看清了一切浮华之下生命的质地。这个时期是一个“储备时期”,张爱玲后来的很多作品都可以从这里找到端倪。从她在圣玛丽亚女校的早期作品,到不久后在文坛横空出世的作品之间,存在着一个“质”的飞跃。这与她在港大的刻苦攻读是分不开的。一方面是知识面的积累,另外更重要的一方面或许是在生活经历方面的积累吧。

后来,张爱玲写过好几篇以香港和港战为背景的名作。如《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茉莉香片》、《倾城之恋》等。而散文《烬余录》则是向我们全面讲述了她在香港读书、生活、及战争的情景。香港对张爱玲来说,确实是一个有点“宿命”色彩的城市。10年后,张爱玲再次离开上海时去香港时,那将是永别祖国,开始40余年异国漂泊的生涯……

对于这个时代,张爱玲深抱着讽嘲、戏谑的态度;对于生命,她又怀着一种深深的眷怀与哀伤。所以,她后来的创作总是融合着两种不相谐和却又参差对照的成分:乱世的苍凉与人性的飞扬。时代是慌乱的,是遍布着磨难的,而人生是短暂的、诗意的,人的生活就是要用那些短暂的一瞬、戏剧性的一刹那照亮长长的、黯淡的磨难岁月。这种成熟的理解已经为这位乱世才女1943——1944年间在沦陷区上海的横空出世做好了准备。

其次,香港生活也使张爱玲的个性趋于完成。尽管幼年时代的张爱玲也曾在塾师的指导下背诵过唐诗,也曾与弟弟在后花园荡过秋千,追逐过大白鹅,也曾学习过钢琴有过“优裕的感伤”,但是,这些因素都没有在她的性格里形成过主导性的影响。她深禀古典气质,却没有大家女子的呆板与规矩,她喜欢一切热闹的事物却又不流于幼稚与天真,她敏感于生命的流逝又未沦为一个多愁善感的弱质才女。在她的成长阶段中最受影响的,是她对自己“裸地站在天底下了”的处境的意识。正因为这种“惘惘的威胁”,她才特别追求一种完全的,经济上的、感情上的。

张爱玲是一个现代社会的个人者和唯美者,她冷漠而,她对人无同情感与责任感,自己遭遇困境时也不向人倾诉或仰求什么。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我向来很少有正义感。我不愿意看见什么,就有本事看不见。”(在自己的作品《女人》说的)我们譬如她在医院做看护时,就不想看见什么,只顾读自己的书。

此时船上的张爱玲,正是青春饱满,精神清爽,一张瘦长型的脸庞洋溢着一种神韵。眼睛大而长,鼻梁高而挺,只有嘴唇显示出知识女性的孤傲,而整个面部轮廓则显得大气而平和,有一种安详的美。但仔细看上去,张爱玲的安详中也有一种与自己年龄不相吻合的坚毅。

张爱玲完全依靠自己来承担着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亦只是她个人的。这在即将到来的1943——1944年将会非常的清楚。1944年开始将会掀开张爱玲一生最为姿扬胜意的年代。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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