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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竖三国》第三章 联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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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段睿被刘氏叫回家去,进了正堂,只见母亲大人喜悦之气露于言表,不禁问道:“母亲唤孩儿回家不知有何事?”

“你爹出去为你提亲了!”

“提亲!?”段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此时不过五岁而已,何时想到过婚姻大事,不由得叫出声来。.

“是啊,”刘氏容光焕发,正准备大肆发表一通演讲,“对方是本城有名的世家,——李家,他家小姐自幼能书善画……”

“我不要!”未待母亲大人说完,段瑞就打断了。为什么呢?段瑞本身记忆力就不差,再说自己穿越了时空,将要在三国乱世中亲自闯荡一番,自然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好打算,那些汉末名女,总要记上几个。在他的印象中,美貌如貂蝉,聪慧如甄宓,忠贞如伏寿,心灵手巧有二乔,旷世才女无过蔡琰黄月英,就是没一个姓李的,未待他三思一番,“不要”二字早已脱口而出。

疑云顿时笼罩在刘氏心头,但是他不一会儿就拨云雾而见青天,随便找了个理由理解了段睿(与中心,情节无关,此处不作详述):“睿儿啊,婚姻大事自古就由父母做主,再说你是爹娘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你的终身大事,爹娘能少操心吗?”

段睿一听也有理,且他平日里基本上对这个美貌慈祥的母亲百依百顺,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争下去不但不会有成果,万一娘再生一个弟弟甚至女儿,自己的宠幸便会大幅度下降若没有了宠幸,直接丧失的便是段家的财产,若没有财产的支持,自己生在这家可就是无法挽回的错误了,为了保持自己在娘心目中一直有个好形象,他没有说话了。

刘氏见儿子停止了辩驳,起初的喜悦之情便有涌上心头,但她并没有继续她的演讲,而是问道:“睿儿,你适才在在外面作甚?”声音很轻柔。

段瑞一听这个话题,骄傲之气便又冲上心头,道:“我在外面和文人陈琳和诗。”

“陈琳,和诗?”刘氏感到十分惊异,“睿儿,你倒是将你在陈琳面前所作之诗念与娘听一听。”她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信心的,但是她并不能相信一个五岁儿童所作之诗能入得名士陈琳之耳。

段睿便将今日所“作”之诗朗诵一遍,刘氏也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对诗歌自然精通,听罢,丝毫不敢想象此等好诗竟出于自己五岁的儿子之手,激动地一把将段睿搂进怀中,口中直念叨着:“睿儿真是神童啊……”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满面通红,跌跌撞撞跑进屋,刘氏听到声响,便放开段睿,让他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段睿一看那人,原来是管家段福。刘氏便问:“段福,你如此匆忙的跑进正堂,不经通报,须知规矩。”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柔,不像是在责骂。

段福像没听到似的,说:“夫人,大喜事啊!”

刘氏听了,便问:“有何喜事?”

段福道:“老爷让我去查的事已明——还是少爷明断——去年少爷劝老爷收留了数以百计的难民,并购以土地让他们去开垦。今年收粮万余石(一石合一百二十斤),而并州今年却巧发生大旱,粮价猛涨,除去费用,在并州卖粮少说可获得六百万钱。”

段睿闻之亦喜,道:“每个佃农发十贯钱,也算我段家给他们的报酬,此外,还放他们回家去和亲人团聚,回不回来由他们自己做主。”

段福做难道:“少爷,这么大个事儿,小人我可做不了主儿,还是等老爷回到家再说吧。”

段睿道:“我自会和爹说的,你照办就是了。有事儿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段福看了看刘氏,刘氏本身心底就不坏,听了段睿这一番话,愈加觉得此子可教,便点点头说:“此乃善举,有何不可?就是天塌下来,我当着,没你的事儿。”

段福便道:“诺。”随后徐徐退出。

午饭后,段举一脸阴沉回到家中,刘氏忙上前问道:“夫君为何如此不高兴?”

段举见段睿也在屋内,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说:“亲没说成,反倒让他人抢去。”

刘氏便想法子安慰道:“夫君不必如此伤心郁闷,这门亲事没说成也好。我适才对睿儿提及此事,他便一口反对。”接着又将段睿同陈琳和诗,佃户大收之事和盘托出,说着便顺便**了段睿发钱给佃户并放之回家探亲之事,段举一听到这儿,顿时大惊,斥道:“睿儿!”段睿此时正在为段举说亲未成而欣喜不已,忽然被这一叫惊住,迟迟答应了一声。段举问道:“睿儿,你私放佃户携金回家,可经得我的同意?万一……万一那些佃户一去不复返,我的那上万亩良田该如何是好?你这……唉!”

段睿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事儿,便道:“父亲,孩儿如此做自有道理,定不会让段家吃亏。”

段举察觉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话中有话,又联想到近来他的非凡表现,不禁放缓了语气问:“我儿此言何意?”

段睿顿了一顿,道:“父亲,我发钱与佃户并许其回家探亲,定能获得邺城百姓的好评,而且,佃户们定会感我段家恩德,他们就算回到家,也无田耕种,九州之地,有几家世家豪族会给他们如此待遇?所以他们定会回来,并且对咱们更加忠心——我们既收了名,又得了实利,如此何乐而不为?”

段举一听到这儿,一时间心情由大雨倾盆转为晴空万里,激动地举起自己的宝贝儿子,道:“我儿真神童也!”

是夜,段睿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以后要周旋于一大班文人骚客之间,定要有足够的诗文才是,可是自己在前世背诵的诗文虽说不少,全部用起来足够了,但自己来到汉末已有五年,那些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想当时,真应该再狠狠地找那道士要一把。想着想着,便进入梦乡。在梦中,他隐隐又见到那道士,便迎了上去:“大仙,数年不见,不知仙体安康否?”道士道:“小兄弟别来无恙?”段睿便趁势跪倒地上,道:“大仙能否满足段睿一个小小的请求?”“瞧!又来了!几年不见,你还是那般死乞白赖。说吧,你要什么?”段睿说道:“您能否让我永不失去以前的记忆?”“原来是这事儿。嗯……一生一世嘛,不行……”“那,”段瑞略加思索,说道:“二十年?”“不行,最多到你二十一岁那年,算来也就是保你十六年。”“十六年……没问题。”段睿答应了,心底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那我就赶在我二十一岁之前把它们全抄到纸上去不就得了。正想着,道士一拂袖,段睿便失去了知觉。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在家中的床上,回想起往事,感到无比清晰明了,这时一个惊雷在天上打响……

三年光阴一晃而过。在这三年里,段家佃户得到了钱并准许回家探亲,在秋季麦种时节全部回到段家心甘情愿地为之劳作,有的人连家小都带来的事在邺城乃至整个魏郡成为一时的佳话;邺城士子无不传抄默诵着段睿所作的诗词;又因为段举做生意讲信用,段圭虽为非作歹却对乡里人不错,魏郡世家豪族对段家的态度也渐渐好了起来。

一日,段举受到河北甄家的请柬——甄逸老父七十大寿,于家中设宴,特请魏郡各有名世家及亲友前来赴宴。段举不禁心花怒放,快步来到后院叫正在和丫鬟们戏耍的段睿:“睿儿快随为父去赴宴!”“赴宴?爹,赴宴要我去作甚?”“你过来,爹自有道理。咱们边走边说。”段睿便放下手中的球,随段举坐上了马车。

来到甄家,只见门庭若市,甄家长子甄隐在门口招呼来客,段举携段睿下车,在仆人的带领下步入正堂。酒过三巡,只见当地有名的世家程家家主站起向甄逸作揖道:“久闻令爱甄宓自幼聪慧非常,犬子程敬,年方九岁,素读诗书,不知能否高攀?”言罢,又道:“敬儿何在?”只见一少年,眉清目秀,走出向众人作揖。原来,甄宓出生之时,屋内光彩异常;每夜入睡,仆人常见有神人为之盖玉被。甄逸请道士卜之,道士道:“此女长大必大贵之人!”今年三岁。段举急了,忙对甄逸说道:“犬子段睿,诗文略有所就,武艺小有所成,不知能否……”“段睿见过各位叔父伯父。”段睿知对方是后来天下闻名的甄宓,便急不可待地站了出来,亦作了揖。“段睿就是他呀……”堂上一时议论纷纷,甄逸见段睿一表人才,又素闻其名,不禁有所偏爱。忽然堂上一人提议道:“甄兄,既然两位公子都来求亲,不如让他们比上一比。”“好哇。”赞同声不绝于耳。“今天是甄兄之父大寿之日,两位公子又都精通诗词歌赋,不如让他们各写一段祝寿词。”甄逸同意了,又目视两位公子,段睿不假思索便上前一步说道:“我前几日游了一寺,寺前有一溪,溪水西流,就以此为材料——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好!”……于内有几个精通诗词的人,品味了一会儿,纷纷叫好。段睿自思:“苏东坡的词,能不令你们叫好吗?”却回头来看那程敬。这时堂上之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程敬身上,他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的他的父亲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好啦程兄,孩子说不出来就算啦,你就别苛求他了。”……宴会结束,而段家和甄家从此联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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