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解完毕，阿尔萨斯静静地站立着，给两个儿子留下揣摩、理解的时间。。ｃ

李明河拥有成年人的心智，在父亲的话音落下不久后便了然于心。阿尔伯特歪着脑袋想了半个塔时左右，这才抛给父亲一个笑脸。

阿尔萨斯见状微笑道：“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可以询问父亲。”

闻听此言，阿尔伯特立马抛出一大堆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知道父亲几乎把先前的讲解重复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偷偷抹一把冷汗，阿尔萨斯的目光飘向大儿子：“康斯坦丁？”

李明河道：“父亲，我现在只想知道如何用精神力激发斗气。”

“别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阿尔萨斯神秘一笑，从怀中摸出两根长长的绳索状物什。

李明河一阵晕眩，很怀疑父亲的怀里是不是藏着机器猫的小口袋。

“为了帮助你们激发斗气，父亲要把你们绑起来，这可是你们的爷爷帮助我激发斗气时用过的办法。”

阿尔萨斯笑眯眯地依次把李明河、阿尔伯特兄弟二人绑成了粽子。

李明河扭了扭身子，撇撇嘴道：“难道父亲大人就不能有点创新吗？爷爷的这个办法实在是不怎么样。”

卡梅隆的目光在两张稚嫩的苦瓜脸之间扫来扫去，掩口轻笑出声。

“父亲当然想过了。”阿尔萨斯扳着手指数道：“可以让你们举重，但是担心你们长不高，放弃；或者把你们丢到狼窝离去，又怕你们丢了小命，放弃；还能用杀气压迫你们，弄不好会叫你们尿裤子，放弃；还有……”

絮絮叨叨数了一大堆，李明河不耐烦地打断阿尔萨斯，犯了个白眼道：“难道除了这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烂办法，就没有其他好主意了吗？父亲大人！”

“康斯坦丁，你真是太聪明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正是激发斗气的不二法门。”

阿尔萨斯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肃容正色道：“绑住你们的绳子，是用角马的尾巴编制而成的。以你们的力量，如果不激发出斗气，不可能挣开绳子。现在！用你们全部的精神力沉入体内引导**力量，努力挣断身上的绳索！”

李明河依法而为，心神渐渐沉入体内，周遭的声响一点一滴地消失——轻柔的风声，隐约的海浪声，细微的呼吸声，包括自己的心跳声……

想象着精神力散布于四肢百骸，双臂用力外挣，李明河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再用力一点点就能挣脱束缚，却又好像永远遥不可及。

凭借远超常人的意志，李明河努力地使自己一点一点靠近那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轻松，仿佛束缚着自己的某根弦崩断，力量潮水一般涌来。

“啊~~~！！！”

李明河体内力量激荡，忍不住仰天长啸起来，比表泛起淡淡的红芒。似乎不是很费力双臂一挣，连绵不绝的十多次“啵啵”声响起，绳索一小段一小段无力滑落在地。

惊喜地看着红芒渐渐没入体内，李明河竭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平复体内那颗欢呼雀跃的心。

“太好了！康斯坦丁！你成功了！”卡梅隆惊喜地疾步上前抱起大儿子，亲吻如同雨点一般洒落。

阿尔伯特哭丧着脸道：“母亲，我失败了……”

卡梅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下大儿子，来到小儿子身前揉着他的小脑袋柔声道：“没关系，通常要多试几次才能成功的。”

阿尔萨斯也蹲下身来，微笑道：“听着，阿尔伯特。你的父亲，我，当年整整失败了十四次，第十五次才成功挣脱了绳索。”

阿尔伯特委屈地看了一眼李明河，呜咽道：“可是，哥哥一次就成功了……”

“特例！你哥哥康斯坦丁是特例！”阿尔萨斯抓着小儿子的双肩，直直盯着那双朦胧纯净的眸子，“从没有三个月就能流利交谈的婴儿，康斯坦丁是第一个；从没有一岁就认识几乎所有文字的小孩，康斯坦丁是第一个；从没有人能一次成功激发斗气，康斯坦丁是第一个。所以……”

“是的，我明白了，父亲。”阿尔伯特打断了父亲，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所以，不要和哥哥比较，他永远是例外。”

李明河无辜兼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尔萨斯、卡梅隆夫妇笑得险些软倒在地。

阿尔伯特扭了扭身体，愁眉苦脸道：“能帮我解开吗？这样子太难看了。要是倒在草地上，就像是一只蠕动的软体虫子。”

“很抱歉，阿尔伯特。”阿尔萨斯三两下解开绳子，摸着小儿子的小脸道：“今天你表现得很好，明天我们再继续。”

“好的，父亲。”阿尔伯特也很好奇。

卡梅隆再次将水晶球塞入大儿子手中，催促道：“快！康斯坦丁，输入斗气看看。”此时的她异常忐忑不安，虽然明知可能性不大，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担心他的大儿子，一个水属性“神脉者”所激发的斗气属性不是水。

斗气不是水属性，就无法继承“惊涛斗气”；不继承家传的“惊涛斗气”，就无法重现祖先的辉煌，振兴阿莫西夫家族的愿望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双手捧着水晶球，李明河输入一缕微弱的斗气，幽黑的光芒亮起，映照出卡梅隆惊喜的面容，阿尔萨斯欣慰的表情，阿尔伯特羡慕的眼神，还有李明河茫然的目光——他不知道黑色代表什么属性。

这时，变化陡生。黑色的光芒倏地收拢入水晶球内，取而代之的，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虽然远比之前的黑色黯淡，却能清晰地分辨出颜色。

“两种属性？！”阿尔萨斯惊讶得目瞪口呆。

“灰色？！空间？！”卡梅隆又喜又忧。喜悦的是身为母亲，自己的儿子有了更出色的天赋；忧虑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施教，才不至于浪费了如此出色的天赋。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阿尔伯特耸耸肩，嗤之以鼻道：“我早就说过了，不要和哥哥比较，他是个例外……任何时候。”

李明河把斗气逸散、光芒敛去的水晶球交还给依然陷于震惊之中的母亲，忽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或者说，不知道何去何从。

从父亲和母亲的反应就可以看出，“空间”属性定然非常罕见非常强悍。可是，李明河并不知道应该如何修行，也不知道修行空间会不会和自己的规划冲突。

因此，李明河将目光投向最信任的人——他的父亲阿尔萨斯和母亲卡梅隆，包含着求助的信息。

艾尔萨斯会意过来，摊开双手道：“很抱歉，亲爱的康斯坦丁。你要知道……空间属性太罕见了，父亲对它的了解，仅限于知道有这么个属性。”

卡梅隆给出了一个相似，却不知令寻求者失望还是松一口气的答案：“母亲所看过的史料中，空间属性，只在两万多年前一位名叫‘欧几里得’的极道强者身上出现过。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康斯坦丁，你可能是两万年来第一位空间属性的拥有者。”

李明河点点头默然无语，心中淡淡的莫名，自己也分不清是失落还是释然。

把大儿子的沉默理解成了失望，卡梅隆神情纷杂少时，重重一点头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瞥向一眼阿尔萨斯道：“不过，或许还有其他人能帮到你……”

李明河顺着母亲的目光，又再次将视线投向父亲。

阿尔萨斯沉吟不语，眸中神光迷离，彷徨于期盼和畏怯之间。

渐渐地，散乱的目光收拢起来，阿尔萨斯一手摩挲着下颔微笑道：“也许……是时候带康斯坦丁和阿尔伯特回去见见老头子了，或许他会有办法……”

“老头子是谁？很厉害吗？”阿尔伯特扯了扯父亲的衣角，扬起小脑袋，稚嫩的脸上尽是好奇。

“咳咳咳……”阿尔萨斯被小儿子的问题呛着剧烈咳嗽起来，咧了咧嘴低头微笑道：“‘老头子’，就是我，你的父亲，对你的父亲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表示亲切的称呼。”

阿尔伯特歪着小脑袋嘀咕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父亲绕口令似的话语，再次仰头道：“我也要向您表示亲切，老头子。”

阿尔萨斯顿觉一阵晕眩，暗自苦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呵呵呵呵……”卡梅隆和李明河忍俊不禁，齐声笑了起来。

阿尔伯特眨着眼睛看了看母亲，再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父亲，迷茫道：“你们都怎么了？我的表达有什么问题吗？”

“不，阿尔伯特，一点问题都没有。”阿尔萨斯蹲下身来挤出一个笑脸道：“不过，你的爷爷喜欢‘老头子’这个称呼，父亲没有这个……嗯……特别的嗜好。如果你称呼我为‘父亲’，我想我应该会更高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