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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有两个。

好的情况是，这颗水精丹几乎没有浪费，发散出来的水系灵力全被吸收掉了。

坏的情况则是，吸收掉这些灵力的，不是段冲。

在亲眼目睹事情的发生，深感自己无力的同时，段冲立刻改变了原来的看法，手上的这片蓝水晶，肯定和修真有关！

此时的蓝水晶发出淡淡的幽蓝色光芒，不刺眼，却也令人无法忽视。

段冲再次将蓝水晶仔细观察了一番，除了从不发光变成发光之外，似乎和之前没有多少差别。

“老兄，你可将我害苦了，平白欠了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还什么好处都没得到，而你吸光了一颗上品水精丹，竟然才发出这么一点点光来，连晚上看书都不够用，普通灵力灯都比你亮一百倍，你说，我该怎么拿你怎么办好？”段冲满脸无奈，哭笑不得，对着蓝水晶说道。

他本来没期望蓝水晶会回答，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蓝水晶里忽然飞出一个光点，他还没反应过来，光点已然没入他的眉心。

段冲二话没说，晕倒在床上。

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正在大海中徜徉，无量无尽的海水包裹着自己，而自己仿佛也化身为一滴水，体会着水的各种感觉。

水不像人有喜怒哀乐，但水也有自己的意志，这种意志非常单纯，却又好像无比深奥，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唯有切身体会，才能有些许感触。

在这个只有水的世界里，段冲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忘了自己是一个人，他几乎忘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一个怪腔怪调，似乎有些熟悉的叫喊声：“小主人，小主人！醒醒……”

段冲睁开眼睛，只觉得眉心处传来一阵尖锐刺痛，就好像有人用针在戳一样。

“痛死了！”

段冲扶着床，爬起身来，摇摇头，感到自己脑袋一阵昏昏沉沉，辨不清东南西北。

“小主人，你醒了。”机关人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是阿五啊，我这是怎么了？”段冲扶着脑袋问道。

“阿五也不知道，阿五本来想给小主人送一些点心，敲了几次门，没有听见小主人回答。阿五很担心，就推门进来，看见小主人躺在床上，像是昏过去的样子。接着，阿五在小主人耳边叫了两声，小主人就醒了。”机关人一五一十地说道。

“是这样么？”段冲皱着眉头，渐渐回想起在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了，蓝水晶！”

段冲一把拿起落到床边的蓝水晶，发现蓝水晶又还原到最初不散发光芒的状态，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

“怎么又变回去了？”段冲喃喃道。

“这块石头有什么问题吗？小主人？”阿五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段冲觉得连自己都一头雾水，阿五更不会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就干脆不说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感觉身体很正常，脑袋虽然还有些刺痛，但相比刚醒来时，已经好了很多。

“我没事了，阿五，你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下就好。”段冲想一个人静一静，仔细思考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好的，小主人，阿五把点心放在桌上了。”

等阿五一走，段冲就躺回床上，将蓝水晶举过头顶，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但看来看去，却只知道这是一块材质不明的六边形蓝色半透明晶石，其他的根本一无所得。

“一颗上品水精丹，难道就换来那样一个梦？对了，还有头痛。”

段冲越想越怒，将蓝水晶狠狠捏在手里，假如手劲够将其捏碎的话，他也不会吝惜，可是蓝水晶的硬度相当高，痛的反而是段冲的手。

“哼！”段冲猛地将蓝水晶扔向房间一角，来个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段时间，随着头痛明显好转，段冲平静了下来。

回想起之前那个梦，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庄真人梦蝶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修真界传说，在上古时期有一位庄真人，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蝴蝶，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一个人，于是醒来时发了一通感叹，说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变成蝴蝶的人，还是在梦里变成人的蝴蝶。

段冲过去一直认为那位真人纯粹是吃饱了饭没事做，闲得蛋疼，而且蛋疼到了精神恍惚的状态，可是刚才那个梦给他的就是那样的感觉，梦里的自己是水，而不是人。

“如此真实的梦境倒也少见，但假的毕竟是假的，要是真的话……”

段冲一伸手，空气中的水分立刻蜂拥聚拢过来，在他的手上凝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

段冲的脸，僵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水球，眼中透出极度惊诧的神色。

“开玩笑吧？我只是按照梦中的感受，和空气中的水去沟通罢了，它们竟然和梦里一样，回应了我的要求，这……我难道还在做梦么？”

直接抽取空气中的水，那是将流水掌法修炼到最高境界第九层时，才能达到的效果。

自己对流水掌法的理解，虽然超过了一般人在第三层的程度，但也只到第四层的三叠浪为止。

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常理了。

唯一的解释，只有那个梦！

段冲想了想，挥手打散水球，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盘膝闭目，开始运行五行流水篇的第三层法诀。

在他的感知中，体内的水系灵力已经变得和过去大不一样，有着一种与自己溶于一体的亲近感，和梦中如出一辙，水系灵力仿佛成了自己的手脚，指东往东，指西往西，丝毫没有滞涩。

而且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能感觉到，就连空气中的水，也蕴含着极为微弱的水系灵力！

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种现象，正相反，是因为他知道！

学院的课上讲过，万物有灵，灵力无处不在，却有先天，后天之分。

一般人修炼出来的灵力，包括水精丹里的灵力，都是后天灵力，因此水精丹药气挥发之后，段冲可以直接吸收。

还有一种，是自然界中本有的灵力，称作先天灵力，这种灵力是一般人是无法吸收的，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

想吸收先天灵力，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突破先天境界，成为先天高手！

段冲此时已经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水灵力，和体内的水灵力之间，那种微妙的不同。

“这就是先天水灵力吗？”

段冲睁开眼睛，眼中精光爆闪，他跳下床，飞扑到墙角，捡起那片蓝水晶。

“这东西是个宝啊！能够传递影像，不，不止影像，那是一种境界！”段冲心中狂喜，用手将蓝水晶表面擦干净，“虽然不知道这个宝贝是从哪儿来的，但显然只有相当厉害的修士才能制作得出来！现在，它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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