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撒在林中,轻风一阵,将阳光的气息送进树林深处。
那里,站这个红衣小女孩儿和一个青衣男子。
“师父,棠儿可以进去看娘了吗?”木屋前,女孩转向身后男子,扬起精致的小脸,一双紫瞳扑闪扑闪,惹人怜爱。
男子俊雅的脸上浮起笑意,温和地拍拍小女孩的肩,他轻声:“去吧,师傅在这里等你。”
“咚咚咚。”
女孩走上前敲敲门,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心中一喜,冲上去一把把门推开:“娘亲!棠儿看您来了!”
门被打开,阳光灌入,照亮了整个屋子。
女孩突然猛地后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屋内散发出,她忙掩住口鼻,瞪大眼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血,血,还有恶心的黑色液体!
一个女人跪在一片血红之中,听到屋外有声音,她踉跄起身,猛然睁开一双血红的眼:“不!别过来!”
“娘亲,是你吗娘亲!”惊慌和恐惧爬上女孩绝美的紫瞳,她嘶声大喊!
“不要过来!”
“是棠儿,棠儿来了!”女孩红扑扑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娘,娘您怎么了娘!”
听到“棠儿”二字,女人身子晃了晃,遽尔向门口跑去,染着鲜血的手印印在女孩的肩上:“快逃,快逃!”
“怎么了!”远处的青衣男子也赶了过来,“小衣,你怎么了!”
“快,快带着棠儿逃走!”女人甩开凌乱的碎发,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司徒黎的人就要赶过来了!”
男子闻言,温水般的眼眸里陡然升起一抹肃杀:“那个负心汉!”
他捞起女人纤细的腰,往背上一甩,另一只手抓紧了小女孩的手:“走!”
男子背着女人施展轻功向前飞去,女孩儿亦奋力跟上。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韶安!那边有个山洞,躲进去!”
-
树林深处,涌进了一大波人。
“给我搜!水晶球的光芒正在减弱,如果再找不出来,当心你们的人头!”为首的女人大喝,狠狠一甩马鞭,“剩下的,跟我向前捉拿妖女!”
静谧的树林里响起马蹄声,飞尘洋洋。
躲在山洞里的三人战战兢兢,女人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她扬起手臂,一道金光霎起,划过白皙的皮肤。
“小衣,你要干什么......”男子见状,向前一扑!
“噗!”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男子的青衣。
“小衣!”
“韶安,把这个给棠儿。”乱发下,她血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颤颤巍巍举起那只血淋淋的手。
手心,是一只流光溢彩的珠子。
“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男子的声音在颤抖。
女人低下头,柔声道:“叫棠儿到我跟前来。”
她摸了摸眼前女孩柔亮的黑发,目光逐渐柔和了下来,将手里的珠子放入女孩的手心里,又点了点她的眉心:“拿好了。”
“记住,它叫血泪珠。把它还给它原来的主人,便了了娘的遗愿。”她目视上方,有些失神,“它的主人,有一双很美的眼睛。”
女人眼光有些散,唇瓣一动,没吐出一个字。
“娘!娘您不要走!”女孩死死抓住她的衣袖哭喊。
女人的目光在山洞顶游移着,又缓缓回了女孩身上。
她轻声:“棠儿,你长大后一定,一定......”
“一定要找个对的人。”
“切记,男人是靠不住的,你要强大。”
“最后,把血泪珠还给它的主人。”
“答应娘,好么?”,阳光洒在山洞口,她惨白的面孔被照亮,上面犹挂着一抹微笑。
微笑渐渐在脸上凝固,她的瞳仁开始涣散。
“娘!你不要死!娘——”
“他有一双很美的眼睛,但不是......”她没有理会女孩的哭喊,兀自动了动唇。
“男人......没一个靠得住。”
头一歪,女人眼睛睁得大大的。
男子冲上前,颤抖着试探她的鼻息,女孩儿哭得撕心裂肺。
“小衣!小衣!”
“你终究还是走了。”
男子转身,悲戚地看着女孩儿,低声道:“这山洞后面有暗道。等逃出去后,记得把你娘安葬在梨花树下。”
“她终究忘不了那人。”
——
那日春游,他跟在她后面,看见她与那男人邂逅。
梨花树下,他临风而立,白衣与梨花瓣共舞于春风中。
“我叫司徒黎,黎明的黎。”
她望进他柔情缱绻的灰眸。
“花衣姑娘,你和你的名字一样美丽。”梨树下,他撩起她的长发。
记忆从梨花树中腾起,又凋零在雪白的枝头。
“黎,我不要你做别人的分影,我要你做你自己。”
是夜,他们沐浴着清辉,依偎在梨花树下共赏流星雨。她窝在他的怀里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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