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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后》第四章: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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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姜家数十日了,木文延之从未去见过宋婉和两个孩子。木文星和木文辰也只是陪在宋婉身边,不哭不闹的。这天下午,雪下的非常大,天气十分冷。她们一直居住在南方,天气从未这般冷过,都很不适应。木文延之是知道的,所以他带了碳火来了西苑。

进门后,两个孩子不在像以前一样,他一回家就扑到他怀里,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他走了过来,“星儿、辰儿,快到爹这里来!”两个孩子这才走了过去。他和孩子们说了很久,两个孩子才活泼一些。宋婉在一旁生火,她们没有下人,只是木文延之偶尔会让李伯过来帮忙。

“爹爹,在过一月有余,便是星儿的十岁生辰了,爹会来给星儿过生辰吗?”

“会!爹会来的,陪我的星儿过生辰,还有辰儿的!”

木文延之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宋婉带孩子吃过饭后,便教他们读书识字。宋婉父亲是郎中,自己也会医术,她也教木文星学医。姜家是书香世家,藏书无数,只可惜没落后那无数的藏书只能在墨阁堆灰了。

月末,整座云城都在积极的筹备年货,但姜老夫人却突然让木文延之前往扬州办事,宋婉知道,姜老夫人是有意的,,但她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只能瞒着两个孩子。自始至终她想要的只不过是能给两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罢了!

雪依然在下,寒风破窗而入,这西苑犹如无人居住。姜璃玥带着丫鬟喜鹊进了西苑进门后也不说话,只是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最后才看向站在门边的宋婉。

“嗯,还不错,姐姐是南方人,来了这么久可还住得习惯?”

“劳烦妹妹挂心了,妾身还习惯,只是这北方冬日太过严寒,两个孩子不太适应。”

“哦,是吗?”姜璃玥转身问喜鹊:“吴妈没有让人送些碳火过来吗?”

喜鹊看了宋婉一眼,“送了,还是姑爷亲自给送过来的呢!”

姜璃玥又看向宋婉“那姐姐可不要让孩子冷着了。”

“是,妹妹,请这边坐。”宋婉引姜璃玥到主位上。可姜璃玥刚坐下,吴妈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小姐和小公子醒了,正闹着要您呢!”

“我这就去!”也不向宋婉说什么,立马就起身走了。

但宋婉却愣在了原地,他们有孩子了?想想也是,他们都结婚四年多了,怎会没有孩子呢!认为一切如旧的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罢了。

临近年关了,木文延之也没有回来,倒是姜璃玥每隔几天就会带着她的孩子过来,也不说什么,只是说要让木文星和木文辰看看弟弟妹妹,木文星和木文星并不高兴,宋婉也只能忍着!

转眼便到了除夕了,木文延之没有赶回来。宋婉带着木文星和木文辰打算自己过,但吴妈却来传话说老夫人让她们晚上过去,宋婉只好带着孩子过去。

出了西苑,整个姜府一片喜庆,连下人都全换上了新衣,原来不高兴的只有宋婉她们自己。下人们都在忙,没人理会她们,宋婉只能带着孩子在大厅里等着,等用过晚膳便离开。

夜幕降临,外面的鞭炮声一声接着一声。等老夫人来了,所有人才入座,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宋婉带着孩子坐在暗处。

“还习惯吧?”老夫人突然开口问宋婉。

“还习惯。”

“习惯就好,过几天延之便能回来了。”

“是,母亲!”宋婉点头,“母亲,延之回来后可否让他元宵节陪陪星儿,元宵节是星儿生辰!”

“呀!妹妹啊,延之元宵节要陪我带孩子去庙里上香啊,不好意思啊,星儿。”没等老夫人答应,姜璃玥便说了,还看向木文星。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木文星突然站起来,瞪着姜璃玥,“你这个坏女人,爹爹已经答应我了的!”她的声音过大,惊吓到姜璃玥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大哭。

宋婉大惊,立马站起来拉住木文星,“星儿,不得无礼,你吓到弟弟妹妹了!”木文星摔开了宋婉的手,“她们才不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弟弟只有辰儿,是你这个坏女人抢走了我爹爹,你是坏人,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宋婉捂住了木文星的嘴,姜璃玥气的说不出话来,“啪”的一声,老夫人站了起来,“没教养的东西,吴妈!关去柴房,不准给吃的,没有我的分付,不准放出来!”,说完转身离开了。宋婉没有权利说不,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犯了错。

木文星被关进了柴房,宋婉只能跪在老夫人门前求情,老夫人闭门不见,外面下起了大雪,也没有人出来。

“夫人,下雪了,这大冷天的,宋姨娘都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姑爷那……”

“哼,最好是死了,晦气的东西,大过年的!”吴妈只能闭了嘴。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越下越大。第二天,老夫人才让人开门,宋婉还跪在门外。

“哼!起来吧,吴妈,让人放那个没教养出来吧!”然后就回去了。宋婉不停的颤抖,只能让下人扶着回去,一到西苑就晕了过去!老夫人又不让请大夫。

到了晚上,宋婉才醒来。木文星和木文辰一直守在床前。见宋婉醒来,立刻就靠了过来。

“娘亲,对不起,都是星儿的错,让你受苦了!”木文星哭着低下了头。

“不,星儿,是娘亲无能,让你和辰儿受苦。”宋婉也哭了,这一个多月来的苦都哭了出来!母女几人抱在一起。

几天来,宋婉都下不了床,木文星去求过姜家几次,给她娘请大夫,但都没有人理她。木文星和木文辰只能着急的守在床前,看着宋婉高烧不断,咳嗽不断。

元宵节晚上,宋婉咳出了血,吓呆了姐弟二人。木文延之又没有回来,木文星没有办法了,不顾吴妈的阻拦,跑到老夫人门外不停的磕头。

“老夫人,星儿知道错了,求求你,请大夫看看我娘吧,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

木文星求了很久,吴妈才出来让人请大夫去看看,木文星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到了门外只听见木文辰的哭声。

“辰儿不哭,我请大夫来了!”木文抱着木文辰。

不一会,吴妈就领着大夫来了。木文星赶紧领着大夫进去!

“大夫,我娘怎么样了?”木文星着急的问。

但大夫只是摇了摇头,过来好一会,大夫收了东西,转身向吴妈。

“拖太久了,已经没有办法了!”便离开了!,吴妈也立马离开了。木文星愣住了,木文辰一直在哭。

“星……星儿、辰儿…………”

“娘亲!”

“娘亲!”两个孩子趴在床前。

“不要哭,要好好听你们爹爹的话,娘亲,累了……”宋婉也懂医的,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娘亲,不要丢下我们,我们已经没有爹爹了,不能没有娘亲。”两个孩子哭成一团。宋婉心疼两个孩子,但病来如山倒,她不甘心,却只能撒手人寰。气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了两个孩子一脸,便断了气!两个孩子吓傻了。

“娘亲……”

“娘亲……”

本是欢乐的节日,如今却成了木文星最痛恨的日子,元宵节本是自己的生日,却也成了母亲的祭日!木文星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她记住了姜家的冷血无情!记住了父亲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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