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秦嬷嬷猛然间抬起头来，但触到大夫人的视线当即又低下头去，更加的忐忑不安，一时间不由得偷偷往院门口看去，如今……如今似乎只期盼着四姑娘昨夜并非宿在桂姨处了，可是……怎么可能？

“事情的真相还未了解透，妹妹这话言之过早。”大夫人滴水不漏的回了过去，面色肃然。

到底是凌国公府的女主人，这点压人的气势还是有的，叶媚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转头朝院门口看去，而这时正见了有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了几个人进来，其中一人正是身着粗布麻衣的桂姨。

同为妾室身边的贴身人，但自谢氏死后，桂姨的待遇已经很是凄惨了，能守在凌瑾身边照顾他起居还是当时的凌瑾一再坚持。好在他虽为庶子，但到底是凌国公府的血脉，而老夫人尤为看重凌国公府的血脉，所以凌瑾的坚持这才得了应允。

“老奴给大夫人、二夫人、四小姐请安！”桂姨一上来便跪在了地上，凌若朝她看去，衣袖中的手指忍不住扣紧。

希望桂姨可以帮她。

“请安就不必了，我问你，昨晚四姑娘可是宿在了你房里？”大夫人开门见山，语气威严，半点不容人思考的余地。

桂姨闻言抬起头来朝凌若看来。

凌若直直朝她看去，抿紧了唇瓣，没说话。

从前的凌若自谢氏去世后便生活不好，再加上昨晚伤口流血过多以及中毒后和那个陌生男人的一场混战，这会儿脸色已经好不到哪儿去，看上去就是一个羸弱的少女。

“怎么？是与不是很难回答吗？”大夫人又逼问了过来。

“姐姐，你这般问她，是成心要逼着她说不是吗？”叶媚的一句话让大夫人盛怒，“二夫人，是我在问桂嬷嬷话！”

这一回，大夫人已经连妹妹都懒得称呼了。

叶媚嗤笑了一声，走到一旁没说话了，这是桂姨方才慢慢躬身回道：“回大夫人的话，四小姐昨夜的确是宿在了奴婢房中。”

凌若心头的弦总算是松了下来。

“桂嬷嬷，你应该知道撒谎的下场！”大夫人却明显不信。

桂姨摇了摇头，道：“奴婢没必要撒谎，昨日是腊月初九，三夫人的忌辰，四小姐夜里思母睡不着觉故而来了奴婢处叙旧，因为夜深了，奴婢便留了四小姐睡下，奴婢断没有撒谎的意思。”

忌辰？

凌若一怔，她竟将这个忘了！

桂姨说得没错，昨天的确是故去的谢氏的忌辰，她过世了三年，从前在凌国公府就鲜少有人记得她，更何况她已经死了三年了，生辰更不可能有人记得，却没想到桂姨竟记得清楚。

这算不算冥冥之中，故去的谢氏还在保佑凌若？

如果说其他的理由，绝对说服不了人，可是这个理由却让大夫人不得不相信，试问故母的忌辰，做女儿的睡不着觉出去走走，绝对人之常情！

这一仗，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