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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泳坛男神的甜蜜日常》第二章 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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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了一声就往玻璃房外面跑。

身后的人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出声道,“诶!”

夏栀子没跑两步就被抓住了手臂,随即就顺着极大的力道被往后一拉,她吓得冷汗直流,不管不顾地拼命往前跑,奈何身后的人力气太大,她被拖着蹬蹬蹬倒退几步,惊慌间没防备就被门槛绊了一下。

门前的灯突然亮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亮堂堂的。夏栀子定睛一看,傅老爷子举着拐杖,傅老太太紧随其后,还有围裙都没来得及摘的张阿姨,目瞪口呆地看着在门前以高难度姿势扭着摔了个狗啃泥的夏栀子。

还有半弯着腰,一手握着夏栀子手臂的男人。

生无可恋.jpg。

一瞬间的安静。

傅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杵,“你还知道回来。”

声音莫名严厉,把正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夏栀子吓得又摔了回去。

很明显是对着她边上的人说的。

难道是……友军?

她坐在地上,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傅老爷子,一时间忘了爬起来。

傅老爷子转身回去了,张阿姨一见没有什么事情也就回去了,围观的人只剩下了傅老太太。

夏栀子动了一下,脚腕出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左脚脚腕处可能是扭了,她试了一下没能爬起来,幸好身后的男人及时地拉了她一把。傅老太太看着夏栀子龇牙咧嘴的表情,“脚扭了?”

夏栀子沉重地“嗯”了一声。

“你也不扶一扶?”傅老太太指挥她身后的人,她的目光也下意识地跟过去。

说是男人,不如说是男生。

这个小哥生得极为高大,她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手臂倒是很结实有力,一把就把她扶了起来。他伸手扶着她,带着些冷淡的神情,伸着长臂搭着她一截小臂,中间可以再塞两个夏栀子。

他大约二十……十几……夏栀子觑了他好几眼,遗憾地发现实在是看不出年纪。

因为他实在是太黑了。

黑黝黝的模样堪比非洲友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煤矿里刚刚领了工钱爬出矿井的小哥。

“先进去吧,外边这么冷。”傅老太太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扶着夏栀子的小哥轻轻点了点头。

夏栀子想,好一块冷炭头。

小哥等她能站起来之后就松开了手,看着夏栀子摊开双手保持着平衡,单脚一跳一跳地往屋里蹦。

像一只顽强的丹顶鹤。

客厅里没有人,傅老太太进门以后一回头,丹顶鹤夏栀子正在他身后吃力地准备脱鞋,她看不过去了,叫小哥,“人家女孩子脚都扭了,你也不帮一下。”

正在换鞋的小哥愣了一愣,听见傅老太太的话,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见夏栀子一蹦一跳地绕过他,顽强地蹦到了客厅里,又一蹦一蹦地往厨房去,一叠声地呼唤张阿姨,“阿姨有没有冰块啊,我感觉我要冰敷一下。”

她没注意到傅一言扔在沙发边上的小皮球,踩上去就又是一滑,诶呦一声就又摔了下去。

那个黑人小哥看着她,只是微微地挑了挑眉毛,并没有伸手帮忙的打算,偏头去看见傅老太太看着他,目光冷凝,便若无其事地转身扶了夏栀子一把。

“谢谢啊。”夏栀子坐起来,对身后的事情丝毫不知。黑人小哥轻轻歪了歪头,没有说话就走开了。

真是冰冰冷的一个黑炭头。

坐下来夏栀子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好像放在了进门的玄关处。她拖着脚去玄关处找手机,不想听见了傅老太太和黑人小哥的声音。

听傅老太太的语气,她并不是很高兴,“出了这种事情,你就应该先回来,你的那个教练好是好,但是人情处事这方面可不如我给你瞧的那个。”

黑人小哥声音倒是很好听,似是大提琴弦上的低音,压得低低的,“这件事情追根究底是我的问题,雷教练一直没有放弃过我,他对我是真的好……”

傅老太太打断他,“现在就不要想这件事情了,好好休息,好好沉淀,所有事情等过了年再说。”

“我其实原来还在犹豫,觉得爷爷看到我会不高兴。”

“所以躲在黑漆漆的玻璃阳光房里面?”傅老太太颇有些不悦,“怎么越游越傻了,你爷爷这个又臭又硬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好好哄一哄,哄顺了就好。”

黑衣小哥的声音低下去,“我知道了,谢谢奶奶。”

“什么奶奶,谁要做你奶奶,我们家才没这么黑的。”傅老太太的声音听着十分嫌弃。

“这不是刚刚冬训结束嘛,昆明那边是高原,紫外线强……”黑衣小哥讪讪地笑起来,声音里像是融化的冰,“我们进去吧,外面冷,奶奶你没穿外套不要冻着了”。

夏栀子不留神听了一耳朵闲话,心里大概明白了,这个小哥,就是梨子口中这家“很帅”的孙子。

轻轻啧了一下,梨子这个满嘴跑火车不可信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

她摸到了手机,不再听傅老太太和黑人小哥的交谈,转身又拖着左腿回去了。

不一会儿傅老太太和黑人小哥就进了客厅。进门就看到夏栀子坐在沙发上,搁着一只伤腿,然后费力地去够茶几上的水杯。伸手之用力,姿势之优美,就像在练瑜伽。

傅老太太把水杯递给她,关心地问她,“脚怎么样?”

“没事儿。”她从小磕磕碰碰,对这样的小伤并不在意。

听说黑人小哥还没有吃饭,张阿姨马上就又进了厨房开始忙活。黑人小哥连忙出声,“阿姨不用了,我这两天肠胃不太好,不太吃得下。”

傅老太太不太高兴地看着他,“又被练吐了?”

黑人小哥不说话。

张阿姨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那就和小夏一起喝粥好了,你的肠胃本来就不好,还饿着,迟早要出毛病的,喝一点粥暖暖胃最好了。”

夏栀子躺枪,不可置信地看着张阿姨,问,“不,不是……还有我的份啊?”

张阿姨已经在准备食材了,“你们小姑娘为了减肥,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也是迟早要出毛病的。”

夏栀子无奈,一瘸一拐地从客厅里挪到餐厅,也在饭桌边坐了下来,和黑人小哥面对面,正襟危坐。

傅老太太这才想起来两个人还不认识,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小夏,夏栀子,给言言补课的家教。这是我孙子,傅一周。”她顿了一顿,迸了句上海话出来,“小赤佬。”

夏栀子有些尴尬,下意识站起来鞠了个躬,一不小心还磕到了膝盖,她捂了一下膝盖说,“你好,我是夏栀子,栀子花的栀子。”

对面的傅一周有微微迟疑,见她这样正式,也只好站起来说,“你好,我是傅一周,径一周三的一周。”

他说话带着明显的北方口音,不像南方人一样清清平平,前后鼻音分明,又有轻微的儿化音,听着像是京片子。

两个人像国家领导人晤面一样礼貌而不失尴尬地握了握手。

傅老太太上了楼,餐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张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对面黑人小哥的身上,倒是把他的面容映得格外清晰,短发利落,浓眉深目,鼻梁高挺,唇角天生微微上翘,似乎含着笑,若是真的能笑一笑,倒是十分俊朗好看的一个小哥。

也算不辜负梨子那一句“特别帅”。

仔细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黑。

只是这位小哥眉眼间似是压着山岳,唇角也拉不开笑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笼着一股丧气。

不会是下矿挖煤挖傻了吧。

她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正打算刷一刷微博,才发现wifi已经关了。

强烈抗议这一家6:30准时起床,21:30准时熄灯,21:20切断wifi的行为!

还有也是社会主义新农村了,为什么在家里手机只有2g啊!连个微信都打不开。

常去蹭wifi的那家咖啡馆都停止营业了,这几日也不知道要怎么过。

她丧气地趴在了桌子上。

两个人各自神游发呆。

夏栀子百无聊赖,指尖在平滑的红木桌面上轻点,她的手生得十分白净,圆润柔软,十指修长而不露指节,不同于现在普遍欣赏的那种瘦削而骨节分明的审美,用老人家的话来说是有福气,用梨子的话来说就是小肉手。一弹一点,衬得十指上的红色玲珑如玛瑙。

她轻扣着桌面,一遍又一遍。

傅一周一开始神游天外,无意间分了一点心思,听了许久,才发现是欢乐颂。

然后是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中间乱入了一段jinglebells,最后结尾的竟然是义勇军进行曲。

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玻璃房里初见时,只记得昏暗的夜色里她回眸,一双眉眼透着似笑非笑的妩媚,衬得五官也流露着骄矜神气。

厨房里张阿姨一声打破了这段安静的尴尬,“粥好了,过来自己端!”

冒着热腾腾白雾的虾蟹砂锅粥已经出锅了,傅一周如梦初醒,方才还是略有疲累丧气的模样一扫而空,拉出一副笑脸来,一人端了两碗,将其中一碗放在了她的面前。

白瓷碗里盛着的是略带黄色的浓稠米粥,切得细碎的虾肉和蟹肉冒着海产品的咸鲜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傅一周原来不觉得饿,但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加上张阿姨的好手艺,一闻便觉得胃口大开,尝了一口以后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露出一点笑意来,“好吃,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张阿姨笑着说,“那就好,还担心你这么久不回来,吃不惯我做的东西呢。”

傅一周吃东西很快,声音很轻,不一会儿便下去了半碗,这时候无意间瞟到对面的女生捏着瓷匙,死死瞪着那碗粥,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

夏栀子被那股海鲜浓郁的腥气冲得又是一阵恶心,瓷匙在粥里搅来搅去也没送入嘴里。

张阿姨带着被人夸赞了的笑容,“厨房里还有,你自己去盛,我先去接个电话噢。”她又看了一眼夏栀子,说,“小夏你也要吃,吃不完我要生气的。”

夏栀子眉眼一垮。

对面的傅一周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粥喝完了。

夏栀子灵机一动,连忙把自己的碗推过去。傅一周看到慢慢推到自己面前多出来的碗,再一抬眼,夏栀子扁着嘴,双手合十举到他眼前,压低声音,“我没喝过。”

可怜巴巴又满怀希冀地把他望着,看起来可笑极了。

傅一周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夏栀子带着讨好的笑,甜甜的,见他没有反应,连忙又说,“我喝不下了,帮帮忙吧。”

这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张阿姨,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傅一周回答她,然后压低声音对着夏栀子说,“快点。”

夏栀子这才反应过来,抑制不住地笑,连忙把自己碗和他的碗掉了个个。

他很快地把第二碗粥喝得干干净净。

抬起头来,看见双手捧着脸笑得一脸灿烂的夏栀子。

张阿姨出来了,看着两个人面前都是空空的碗,满意地点了头,“这才对嘛,喜欢吃的话,明天再给你们煮。”

夏栀子乖巧地点头,“嗯,谢谢阿姨。”其实这海鲜粥味道的确是好,如果不是例假,她大概能够干掉一锅。张阿姨拿着碗离开,自然看不见身后的夏栀子像跳新疆扭脖子舞的姑娘一样小幅度地晃动着脑袋,透着一股得意极了的劲头。

只是拉开凳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伤到的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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