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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荣光》第五章 合两姓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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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合两姓之好

平巷 ,巷尾西府

丁家一大家子虽说并未分家,二伯父与三伯父也未住在府中,三伯父早年出去,早早就做官在外,已有好些年未归家,三伯母并其儿女则跟着他暂居长宁郡。

二伯父一家居西府,相隔也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还有一个姑母,寡居在夫家。但名义上来说,他们仍然还是一家人。

含璋打算登门拜访二娘子,她既然已经应承二伯母的情去探二娘子的口风,就要去开这个口。两人往日并不熟悉,也就是见面客套一两句,约莫就是过年过节,阖家家宴,相聚一堂,或请安时见上一见。

含璋素来是个寡淡性子,除了自家两个兄长会亲切一点,长兄已过及冠之年。几年前就跟着二伯父磨练在外历练,二哥在外游学的,还是去年年节的时候回来过。和其他两房的几个娘子,既不热络也不疏远,名义上称兄弟,也毕竟是隔房了。

用过早饭,只是清淡小菜配的小米粥。清爽可口,只是饭后容易饿。含璋素来身材瘦削,大概是不喜食油腻食物的缘故。趁着天气好,今日去探望二娘子是个好时机。

暖阳的天,只有些许微风。人暖暖的晒着阳光,走在暖阳的道上,心也变得开阔了,放佛积压在心上多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所隐巷是一条宽宽的巷子,可容纳五人并排走,两旁还有空余额空间。脚下是青石板铺成的路,如夏日行走于其间,凉丝丝的。冬日里若是没有阳光,巷子则是阴冷的。

含璋带着樱桃和橙花去探望二娘子,让石榴照料院子里的一些事儿,她稳重一些,也让人放心一些,樱桃脾气冲一些。

含璋裹着一身白斗篷,用狐狸毛缝边上,将帽子戴上,她的整张脸就掩在毛茸茸里的帽子里了。三人没有坐轿撵,一路步行往巷尾的西府走去。主仆三人,含璋迈着小步在前,樱桃落后一步跟着,橙花拎着糕点则在两人之后。

樱桃在一侧小步走着,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她注意到自家姑娘一路上并有多未言语,瞧着心情不错,于是,她带着些许疑惑开口:“姑娘,我们如此过去,不提前告知二娘子吗。”

含璋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的斗篷,侧脸轻声对樱桃道:“无事,我们直接过去,自家人无需如此多礼。”樱桃抱着暖乎乎的手抄,轻轻嗯了一声。

橙花耸拉着脑袋,傻呆呆的跟在身后,自从上次被训了一次,这丫头近来老实很多,也不再冒冒失失了。多了几分稳重,终于嘴上有把手了。按樱桃的话来说,她就是心大。

橙花在她们身后跟着,三等一头,身上穿的少,平日里也只有厚棉衣防寒,不时口中哈出的白色的热气,会缓缓地漂浮到空气中,然后如烟雾一般消散了。滴水成冰的季节里,格外寒冷的空气,让人也几欲凝固一般。

前几日飘飘扬扬的下了几天的雪,到今日还未融化完。巷子角落边仍有堆起来的积雪,地上堆积起来,厚厚的,因为未见阳光,经久阴暗,固滞不化。

低头走着,突然对面拐角处出现两人,含璋与樱桃微微侧身避过,有两人与含璋三人擦身而过,其中走在前面较高的那一个男子衣着讲究,头上带着大大的斗篷,布料非凡品,黑色的斗篷上用暗色的银线绣着有云状暗纹,阳光下熠熠生光。樱桃心忖,脚步略微顿了一下,见含璋神色依旧如常。便没有多言,只让橙花跟紧她们。

看来此人非富即贵。看不清脸,只依稀可见是个俊朗的男子,身材高大。旁边的男子倒是没有戴上斗篷,脸倒是生的极为平常。平凡到见过便忘,扔到人潮里就会消失。

转过拐角处就到了西府。冬日里来,人都闲了下来,府里如常,倒是难得宁静,下人们各司其职。角门的小厮眼尖,老远处就瞧见我们来,忙跑进去向管事请示。出来迎接的是徐管事,也算是西府的二把手了。

“见过五姑娘,您里面请。”他在一旁垂首立着,恭敬有加。含璋冲他微微一点头,客气地道:“今日有劳徐管事了。”徐管事神色依旧,看见含璋,神色微微有几分动容,眼神里有了几分温度,他毕竟也算是看着含璋长大的。

樱桃笑着迎上去从衣袖里拿出提前备好的拜帖。

看着樱桃递过来的拜帖,他也没让接,只是道:“何需拜帖,五姑娘直接进去便是。”对答的态度不卑不亢,到底是老人了,未分家前,也是以前府中的管事,后来跟着二伯父一家来了西府当差。

“我今日是来拜访二娘子。”含章开门见山,也不再多加客套,徐管事闻言,把刚刚看门的小厮叫道身边,低声在他耳朵道:“带五姑娘过去二娘子的院子,记得仔细办事儿。”随后徐管事正身对含璋道:“那让小六儿带您过去吧。”

含璋冲他微笑颔首,道:“您去忙吧,不用招呼我的。”

二娘子与未曾出嫁的六娘子住一个院子,平时含璋与她们也不曾有来往。只来过几次。小六子带着她们,穿过一片假山荷池才到了。

樱桃从衣袖里掏出金馃子给他,道:“走吧,回去当差吧。”院外是条青石板路,路边摆放着小朵的菊花,仿佛是没有见过的品种。守在院外的小丫头正在打瞌睡,见我们来,忙起身行礼,含璋冲她一笑,摆摆手,放缓了声音:“你们二娘子可在?”

小丫头闻言,忙点头,口齿都不利索了:“我们二娘子?”晕乎乎的脑袋转了一转,才回道:“在的在的。”二娘子身边的吉祥许是听闻外面的动静,循声而来,远远瞧见含璋三人,忙小步快走过来,冲含璋一福礼:“见过五姑娘,着小丫头怠慢了您,您快进来。”正声呵斥了小丫头一句,“不许偷懒”,才转头又带我们进去。

橙花留在了屋外,吉祥带着含璋两人才进里屋,就看二娘子坐在榻上看书。她见含璋来,眼神一亮,“给五姑娘上我最近得的新茶。”然后起身,道:“五娘许久不见了。”语气里带着些克制。含璋愣了一愣,她从不知道自己的人缘倒是不如自己所想那般差的。

“见过二娘子。”樱桃在一旁行礼,二娘子冲樱桃点点头,“何需如此客气,樱桃姐姐。”

“你先出去候着。”含璋脱下斗篷,转身对她道。樱桃接过脱下的斗篷,恭敬地退了出去。

“许久不见,来看看二娘。”含璋笑盈盈地开口,姐妹间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吉祥搬来凳子,上面铺了绒绒的坐垫,“五娘快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含璋顺势坐下,竟连一丝凉意也不察。她接过二娘子递过来的茶,闻了闻,放佛是果茶的香味,清甜浅淡。

房里熏了清苦的藜香,缓缓地顺着炭盆弥漫到整个室内。两人就着眼前的茶聊了许久,随意的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对于今天的来意,二娘子也不问,含璋确是忍不住要说了。

“二娘,伯父说要替你定亲,是冯家的大郎。”她喝了几口茶,就直接开口问道。

二娘子也不是什么心思极为敏感的人,就是看起来娴静少言了些,外人看来不笑的时候,是个有些严肃的姑娘,含璋却觉得她很爱笑,是个乐观性子。

嬷嬷以前常说,果敢的人运气不会太差的,让我们不该整天皱眉计较着眼前的得失,人得多笑笑,除却生死无大事。

“不管怎样选择,你的人生都将会是繁花锦缀的。”含璋笑着把同心结络子放到二娘子手里,“说到底,所谓姻缘,最后还是靠自己经营。”

这次的两家联姻,做出的这个抉择,家族或者说相信,二娘子足够能承担起冯家长嫂的责任。

含璋见她含笑不语,便也不再逼迫。只是伸手拿起了一旁打到一半的络子。她看过去,是一个同心结的络子,用双红线结成。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放下手中的络子,打量二娘子的神色,二娘子似乎早就知晓了,低头不语,拿着手中的络子。眉目间少了些许羞涩意味。“好像找不到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含璋开口问道:“你会愿意吗?”二娘子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头放到嘴角,做出嘘声的样子,她轻轻拉住含璋的手点点头,“我愿意啊,那般好的男子。”含璋心中释然,也未说话,而是反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握住的那双手温暖而柔软,就像那刻她的心。那时候含璋就觉得,这样温暖的人,一定也会把日子过得温暖而阳光,而她也一定会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没过几日,便又下起了雪,纷纷的的柳絮一般,飘飘扬扬,洒在地上,很快就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昨日请安,母亲与祖母谈起二娘子的婚事。含璋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母亲道:“这冯家大郎二十有五,与前面的发妻乃是少年夫妻,感情颇深,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便玩在一块。后来结为夫妇,出双入对,恩爱绵绵,也是羡煞旁人。发妻后难产而死,冯家大郎为此深受打击。多年未娶,守身如玉。

这看看年份,粗粗算来,大郎丧妻已有四年,一直未娶,也算是对故去的发妻尽了最后的情分。”

大兴沿用前朝制度,不管天子庶民,婚礼“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自双方男女有意,两家就托人去找人合了八字,双方交换了庚帖,彩礼已然也一箱箱抬了过来,只剩最后一项。两家合议,婚期尽快敲定,如此,便定在了明年三月初八。

春日是个适合嫁娶的日子。

祖母眯着眼,半天才道道:“二娘子前些日子与冯家的大郎订了亲,虽说嫁过去是续弦,大郎成熟稳重,比起那些少年郎也不差。比起门第高低,她嫁与冯家也算是高攀了。”

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何况前面的亡妻也并未生了一子半女,二娘子嫁过去不需要与人做后娘,也不算委屈了,日子总算好过些。”说完停了一下,看着默默坐在下边的含璋,眼神既慈爱而又忧虑,她既为这个标致的孙女感到骄傲,怕别人配不上她,又怕她所嫁非人,白白葬送了青春。

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开口对含璋道:“澳若,你可想过嫁个怎样的男子?”

原本在一旁打盹的的含璋闻言,懵了一下,随即起身答道:“全凭祖母与祖父做主。”丁家老太太听罢嫡孙女的回答,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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