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欲言又止，红了眼圈，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周玲见乔挽此举动，想帮她拭去眼泪，但碍于乔母跟教导主任在场，又收回了手扯出个笑容安慰她。

教导主任见着女孩子哭，心生厌烦，招招手:“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停学的事我考虑考虑跟校长商量一下。”

乔母赔上笑脸，道了再见，拉着乔挽的手便出了办公室。

一出校门，乔母便变了脸色，指着周玲一顿臭骂:“就是你这个小狐狸精是吧，你妈是怎么教育出你的？还生出你这种狗种，自己不学好还带坏我家挽挽，你这个小贱人我今天就打死你...”

乔挽拦着她母亲，但乔母还是把周玲一头好看的头发扯得一团糟。

“妈！妈你干什么呢！松开！把手松开！！”乔挽急得快哭了。

“你怎么还为这个婊子讲话，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你这种变态，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两个女的能亲嘴吗！！”大街上乔母声嘶力竭地吼着，手里还扯着周玲的头发。

“不关乔挽的事，一切都是我主动的！”周玲说着，鼻头一酸，“都是我强迫她做的。”

乔挽不敢吭声，站在一边，轻扯着乔母的柚子。

“好啊你个畜生，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死在这里！”乔母尖锐的指甲在周玲脸蛋上乱挖，周玲没有还手，任她如此。

周玲只是想着，乔挽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泼辣的母亲。

突然间，乔母用力拽了下周玲的手腕，刚好是前几天她在去药店路上时拿水果刀割的伤口。周玲猛的缩回手，手腕上的的疼痛使她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汗珠，脸色变得惨白。

乔母见状，捋开周玲的袖子，看见周玲的手腕上绑着绷带，而却已经流出了些许温热殷红的液体。揭开绷带，早已血肉模糊，只得见到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玲，玲玲...”乔挽愣住了，好看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滚到了周玲的手上。像是被烫到一般，周玲也红了眼圈。

乔挽抱了上去，放声大哭。

其实那天晚上她偷偷看到了周玲在厕所里拿着棉签在手腕上擦生理盐水，明明疼得呲牙咧嘴却还是咬紧牙关尽量不让她发现。

她要是知道了会很担心自己的吧。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乔挽开始接受周玲，又或许是在过去的某一天，某一刻。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乔挽，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大街上两个女的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我到底是怎么生出你这种变态的？”乔母揪住自家女儿的耳朵，打了辆车便扬长而去。

周玲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发疯般朝着那辆车追去。车速加快，周玲被那辆车一带，狠狠摔了一跤，细碎的沙石磕进伤口里。

乔挽急忙摇下车窗，又心疼又无能为力的看着不远处的周玲离自己越来越远，从清晰的人影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

很快，那辆车拐进了岔道，只留周玲一个人凌乱在原地。

“玲玲，你的事我听老师说了。”

母亲的来电是周玲意料之中的事了，但这感觉不到一丝怒气异常平静的语气却是比斥责更令周玲头脑发麻。

“妈妈希望你可以好好处理这件事，你已经十六岁了可不可以妈妈省心一点。”

“我知道了。”周玲疲惫地回复她。

对于这种敷衍，周母早已司空见惯了，从在她还只有十二岁的时候便狠心离开她将她托付在亲戚家，自己跟丈夫去其他城市打拼，只因那个环保的项目亏钱了。

“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看着大方体面，实际就是个畏头畏尾的胆小鬼，只是一个项目吃了亏，他们就立即放弃重新再来。”周玲毫不在意地说着，仿佛只是数落着别人的故事，似乎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周沫，你知道吗？”周玲突然问我。

“什么？”

她自嘲般笑出来，嘴角扯出了一个苦涩的弧度:“你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