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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寨风云录》第五话 牛刀小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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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辈子会经历很多段感情,遇到很多很多自己爱的人,但不论是谁,第一段朦胧的爱却是永远难以释怀的,因为那不是刻意的追求,不是人为的邂逅,而是在某一个午后,在不经意之间就发生了。就这么看她一眼,或许就醉了,如同三傻中所说,似乎一切都静止了,周遭的空气虫鸣都在奏出最美妙的音乐。

这就是初恋,不会是最长久的,却会是最简单,最干净的,甚至不用想一心对对方好,维系期间的是一种叫爱的感觉。

云豹的初恋就是这样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地发生了,那天晚上之后,云豹回味了好久,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自己脑海。也许云豹自己也不会料到,自己会和她相爱,而她最后又会在一抹斜阳中离开自己,就像从来没有来过,当然这是后话。

那次醉酒之后,云豹单彪他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两月有余,每天习武操练,云豹也不时地和扎龙他们联系筹划,积蓄力量。云豹现在缺少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赢得土豺信任,接近土豺的机会,只有接近土豺,架空他,孤立他,才能最终推翻他。

其间发生了一件事,让单彪下定决心要站在云豹一边。

话说是夜单彪醉倒在土豺花园门口,不省人事,正迷迷糊糊,口吐呓语时,被来巡查的家丁发现,给拖到了土豺审人的柴房里。

“厄……土豺……我日你……妈,厄……”边说还边有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土豺高坐在太师椅上,扭动了一下肥胖的身躯,嫌恶地说:“贱皮子!”

“土……土豺,何炳萧!你……屌个球啊!”话音未落,一盆冷水从单彪头上浇了下去,随即就是几记见红的牛鞭。

单彪一激灵,酒也随之醒了大半,见自己被五花大绑,上面坐着土豺,六魄吓掉了三魄。

“老爷,我……”

“不要说了,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给我打,打到晕为止。打完你放牛去吧。”土豺说完让人抬他出了柴房。

……

单彪躺在床上,周围围着众人。云豹来看单彪,挤开众人,一脸关切:“单大哥,你受苦了。”

“豹哥,不用说了,我想通了。我和你干!啥时候宰了土豺那狗贼。”单彪动怒疼得直咧嘴,泪光在眼里闪烁。

云豹默然,其实自己何尝不想早日动手,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接近土豺的机会啊!

有时候机会就是如此,当你苦苦追寻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机会,但当你坚持到快要放弃了的时候,机会往往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正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天,土豺聚集家人正在享受午宴,说及土豺家的午宴,那叫一个丰盛。

就拿这天来说,主菜红鸡山冷菌野笋炖山鸡,(冷菌是我国佛教圣地云南省鸡足山独有的一种野生食用菌,味之佳美超过鸡棕,香菌等任何一种食用菌,食用价值远远超过目前我国出口的松茸、羊肚菌、牛肝菌,堪称菌类之冠,品位极高,是鸡足山特有的山珍。该菌产量极低,食用价值高,成为难得之佳品)白旦坪活水煮活鱼(一尺来长的野生活鱼,用泉水生煮,武火煮熟,加之番茄,蒜,葱,香菜,糟辣子等作料,肉质鲜嫩如豆腐,酸辣略带回甜),素菜水晶毛豆,素炒野生花椒尖,凉菜是凉拌山猪蹄叉(拱地猪,体型小如兔子,骨细如火柴,肉质粘糯,及其难得)。

正当土豺一家频频举筷,吃得舔鼻子(即满嘴流油)的时候,一家丁突然破门而入,神色惊慌,满头是汗。

土豺大怒,“你吃豹子胆啦,老子吃饭你也敢进来!”

“不,小的不敢,老……老爷,不好啦,胡县长派人来说,张结巴要来郎泽扫荡,这都到苦里巴啦……咱们还是躲一躲吧,咱们。”

土豺一听,大惊失色,一屁股坐了下去。

张结巴何许人也?张结巴,原名不详,后顶替别人以张占彪之名当兵,因其口吃,所以有“张结巴”之绰号,史称滇西恶匪,在洱源一带纠集了千余人占山为王,大肆烧杀抢掠,涂炭百姓,手段残忍,凶恶至极。势力之大,官军不敢管,十里八店的老乡谈虎色变,至今仍然存有威名。曾经血洗洱源,生啖人肉,活剥人皮,剜食人心,堪称一代嗜血人魔(此人是历史人物,读者们感兴趣可以到百度搜索其水平事迹)

一听张结巴要到郎泽扫荡,立即在郎泽引起了恐慌,老百姓纷纷向周边福田庄,甸头坡,大坝子涌去,一时间郎泽人去房空,周围村庄人满为患。

就连土豺家大业大,豪霸一方也是连夜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外逃避难。

除了一个人……云豹。

并不是云豹不害怕,面对这样的魔鬼,就是神也会害怕的。但是云豹昨晚接到了扎龙的一纸飞书,“逼退恶匪,接近土豺”。

云豹一想,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一旦逼退张结巴,保住土豺的万贯家财,土豺对自己必然重用无疑。可仅凭一己之力逼退恶匪谈何容易,云豹只知道张结巴到郎泽必会先到何家祠堂集结,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不能因为怯懦而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云豹提前来到何家祠堂主殿的本主像后藏好。

第二天傍晚,村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云豹知道,土匪进村了。

此时寨子里大部分人已经逃走了,只留着几个老弱逃不动的也藏在自家米缸,水槽等地方,不敢喘气,整个郎泽如同死寨一般。

哗啦哗啦,百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郎泽,并直接来到何家祠堂。

匪兵集结,吵吵嚷嚷就像过年一般,枪栓拉的哗哗作响,就像阎王小鬼前来索命一样。云豹藏在神像背后,大气不敢出一声,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咳、咳!”随着一声咳嗽,人群安静下来,当中走进来一个瘦小汉子,高颧骨,吊脚眉,三角小眼,鹰顾狼视,从里而外透着一股狠劲,腰间別着两支盒子炮。

云豹暗想,此人必是张结巴无疑。

且说张结巴背对神像站好,大声说道:“兄弟们,今天咱们来到郎泽寨,我让你们好好开开荤,等下我们先去何胖子家,借点花钱使使,再把他那几个婆娘拉出来,让弟兄好好败败火,哈哈哈哈!”

“霍——”人群中登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云豹见张结巴讲得起劲,无暇它顾,猛地从神像背后窜了出来,动作迅捷,恰似蛟龙出海,一手一支抽出张结巴腰间两支盒子炮,干净利落,众人尚未反应,云豹又是狼腰一扭,从神像后门窜了出去,跳进暗渠,顺水游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匪兵们似乎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张结巴一声暴喝,“给老子追,从水里跑啦,你妈批的,追不到全部砍头!”

匪兵们急忙一窝蜂地向寨里大河追去,不见人影,于是几百条枪对着河面噼啪乱射,场面着实惊险火爆!

“停,操你妈的,跑啦,跑啦!脸他妈都被你们丢尽啦,回去全他妈做成包子馅!”张结巴从后面跑来,“日你妈,看什么看,走,回村里搜!”

说完一群匪兵垂头丧气向村里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结巴转身的一刹那,云豹从不远处大树上探出身来,“嗖嗖”两枪射向张结巴,云豹没使过手枪,枪法并不精湛,不过两枪也到结结实实地一枪入肩,一枪伤腿,张结巴应声倒地。

匪兵登时大乱,涌向他们的大哥,抬起大哥向外撤,一支匪兵向云豹追来。

前文说过,云豹在郎泽土生土长,连廊相通,熟记于心,见匪兵追来,跳上连廊,七拐八绕就不见了踪影,留下乱作一团的匪兵。

第二天,张大帅重伤,匪兵撤退。一场惊心动魄的扫荡就这样灰溜溜地结束了。

事后,云豹的神勇事迹很快传扬开来,经扎龙,肥彪他们在外添油加醋,云豹被传得如同神仙一样,什么天神附体,力战百人,与张结巴恶斗三百回合,经此一役,迅速地提升了在村里的威望。甚至县里也有了他的名声。

而土豺也非常感激云豹为他保住了家财。

这天,土豺在寨里召开安抚大会。村民们纷纷聚集到祠堂门口。

土豺说道:“乡亲们不必再惊慌,张结巴已经被我门下的云信兄弟击退啦,有我们何家在,郎泽就不会有事。”

云豹听到这,急忙接过话头,“其实这都是何老爷事先部署好的,小弟只是奉命行事啊!”说完与土豺相视一笑,人群里议论纷纷。

土豺一听这话,心里很是得劲,见云豹如此会做人,不禁微微点头。

此时,从土豺家里走出一女,挽住土豺胳膊,娇声道,“老爷,我们回吧。”

云豹一看怔住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美娇娘么?她和土豺?

回到土豺府上,云豹很快高升,接替了单彪的位置,做了护卫工作,还更进一步,贴身护卫土豺,视同家人。云豹知道,机会来了……

云豹掂了掂手里的两把盒子炮,土匪之物,他并不想留,拿着这两支枪,有了一个计划,和自己老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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