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城后来找过她的消息。

静安福利院当年的院长在气场低沉的寰宇集团少董面前，颤颤巍巍地道：“那小姑娘被自己亲生父亲接回去了，好多年前的事了。”

裴凛城就知道了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庭，安静地一路上学，大学学了自己喜欢的珠宝设计，还谈了恋爱。

他轻轻一笑，将那些资料锁进办公室最底层的抽屉里。

知道小姑娘过得不错，对他来说应该就够了。

直至后来，那个她惊慌失措无意闯入他视线的夜晚……

林季沫无声地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顺从地埋在他怀里。

她忍不住将他们相遇的场景一遍遍回忆。

好像……都是不怎么愉快的画面。

“要是那天，我没有遇见你，或者我求救的人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她想起那晚被林蔓语安排的人在酒里下了药，心里依然后怕。

裴凛城深深将她扣在胸膛前，大手收紧，眼神沉冷如冰：“那些人我会来处理，你别在意。”

那些蝼蚁他早就让人处理好，还剩一个罪魁祸首，是林氏大小姐，他留着，当然要好好“招呼”她。

两人轻语说话，他不时低头下来亲吻她，渐渐地，林季沫困极了要睡过去，闭眼之前还摸了摸他的脸，软软声音问：“对了……你当时脸上的疤痕……都好了啊？”

裴凛城低“嗯”了一声，声音温柔：“小时候身上有毒素在体内，每个月都会长新的毒疮出来，后来吃药可以控制住了，医生才没有放任我一直长。当时吓到你了吧？”

林季沫迷糊喏喏几声，努力睁眼道：“没有啊，其实根本没那么可怕，而且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哥哥如果没有疤痕在身上就好了，轮廓……很帅啊……”

“嘻嘻哈……”她笑了笑，谁知下一刻翘着嘴角一阖眼就睡着了。

裴凛城失笑，身躯抱着怀中女人，呼吸着她身上清甜的气息，小心翼翼地没有动，只是在她睡沉了之后，搂得更紧。

后来林季沫想起这个夜晚，总觉得感动又惊奇。

原来他就是自己的小哥哥。

以往的心结就这样被打开，震惊又喜悦。

他也还一直记着她啊……

自己从小默默记挂在心里柔软角落的人，居然也在乎着自己，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就像谈了场青梅竹马的恋爱，在懵懵懂懂的时候跟在少年身后，注视着他的沉默压抑，然后各自辗转，居然有一天再次遇见，在这样特殊的情形下结婚。

之前，她也会觉得裴凛城对她来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直到他亲口告诉自己。

吃早餐的时候，林季沫眼睛微微弯着，唇角不自觉勾起淡淡弧线。

他们这算先结婚后恋爱么？

裴凛城眼见一夜之间，她对自己的感情态度就产生变化，即便还没有多主动，却是那么明显地不反抗、躲避他，他甚至有一瞬后悔，没有把事实早点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