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零下38度》第六章 互诉心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醒醒,醒醒,肖雨,你没事儿吧,快醒醒。”我仿佛在梦中听到了有人在叫我,我微弱的睁开眼睛,是虎子哥。

“铃铛呢?她怎么样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我感到了背后一阵刺痛,还是那么的强烈,虎子哥在我的旁边关切的望着我。

我看看旁边,有一个木制的床,白色的被褥在微弱的灯光下有一点暗黄。躺在床上铃铛安安静静的,裹着层厚厚的被子,呼吸平稳而富有节奏感。

可能是太累了,她睡的是那么香甜。我看见她左手手背上连接着针管,那吊在半空的大药瓶冒着气泡,随着白色的针管滴答滴答的输送到她的体内。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里是医院,96年我们的村子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医院,只有一家农村的诊所,还是村子里面的人捐钱一起筹办的。

这家私人的诊所就只有两个医生,他们是夫妻,男的以前是县里面的医生,因为家里离县城远,来回奔走还要照顾正在上幼儿园的女儿,也是多有不便,后来应村长的邀请他回来,他也就回了我们这个的村落,当起了主治医师。

房间嘛,也只有三间,两间大的和一间的。很显然,我们被分到这间是最的,灯光也特别的暗,不过那时候每家每户基本都一样,15瓦的灯泡是很常见的,更有甚者5瓦也是有的。

因为月底的电费总是让人头疼的。还记得前几年,铃铛家因为没有交电费,收电费的人硬是拉了他家的总开关,还用老虎钳剪了他家的电线。

好一段时间李光仁伯伯都闷闷不乐,后来,爸爸知道了此事儿,怒骂了那收电费的无情,便替李光仁伯伯交了28元的电费。虽然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但是我依然是记忆犹新。

反正村子里面大病痛、工伤,包括生孩都会找他们。

男的总是忙个不停,号脉,打针,接生,诊断;女的就在旁边打下手,端水,烧水,递药瓶,偶尔也会给病人打针,像极了一对医者仁心、悬壶济世的医之侠者,深受村子里人的敬重。

这时,我的脑袋里面有诸多的疑问,我们为何会在这里?我们不应该是在漆黑的鸡头山吗?在淡淡的月光下,虎子哥背着铃铛,挎着那只老猎枪。我跟在后面踉踉跄跄的走着。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李光仁伯伯走了进来,关切的看着我。屋子很,虎子哥连忙让开,向后退几步。

“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滚回去?你他妈的一个兔崽子。”李光仁伯伯眼睛睁得大大的,对虎子哥怒斥道。

“我、我”虎子哥想什么,却始终也没有出口。我不知道李光仁伯伯为何会对虎子哥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明再来看你吧,学校那边我会为你们俩请假的,不用担心。”虎子哥有些无可奈何的对我道。

“快回去吧,你奶奶可都担心坏了的。”我催促着虎子哥,这次李光仁伯伯倒是也没有多什么,虎子哥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医院。

李光仁伯伯转身又为铃铛扯了扯滑到胸口的被子。然后温和的对我:“我就在外面,如果不舒服你就叫我,我马上找老唐过来。那桌子上有白开水,渴了你就喝点。”伯伯口中的老唐就是这里的主治医生。

我应声道:“好的。”本以为李光仁伯伯会问些关于白的事情,但他也就什么都没有,只是眼神里布满了血丝,眼角有点湿润,仿佛在某一个时间段他哭过,而且可以想象特别伤心。

他轻轻的关上门,带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我暗自的看着花板,想着白所发生的一切,又看看躺在身边的铃铛,耳边回荡着她那句:“我们以后做最好的姐妹好不好。”

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无比的温暖,但从这件事儿上我也得到了一个深深的教训,我们必须尊重自然界发展的规律,不能强行的改变它们发展的意愿,我又想起了我要把野猪和家猪一起养的事情,不免感觉有些可笑。

“姐姐,我想喝点水。”耳边传来弱弱的话声。

我开心极了:“你醒了,铃铛,我马上给你拿。”我带着有些疼痛的身子起来把一杯白开水递给她,她咕噜咕噜的一饮而下。

“渴死我了”,她道。可能是这药水的作用,她比刚才那时候气色好了很多,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

“听到你叫我铃铛真好,姐姐,你肯原谅我了。”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们可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就应该成为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我轻轻的道。

“是的,是的,铃铛开心起来,脸上挂着了会心的笑容。”

“我爸呢?”她很神秘悄悄的问道。

“在外面吧,他刚才有事儿就喊他”。

“没、没什么事情!”她的神情又有些害怕。

“你怎么了?对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呢?我们什么时候来的医院?你知道吗?”我疑惑的问她,想知道这事情的经过。

“当时你在后面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我和虎子哥都害怕极了,心里也没有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看到山下好多的火把,不停的喊着我们几个的名字。后来才知道是父亲通知了村长,村长组织村里所有的人来搜寻我们了。”铃铛有些激动的道。

“那后来呢?对了,虎子哥那根猎枪呢?村长他们是不是也发现了?”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当时,父亲先找到我们的,看到你晕倒了,后背上血迹斑斑,一把就把你抱了起来。然后眼泪掉了出来,我映像中父亲可从来都没有哭过啊,或许是心疼我们俩了。”我听铃铛着,心里感动极了。

但我还是心急的:“那虎子哥那根猎枪呢?”

“父亲当时看到虎子哥背着的猎枪时,愤怒极了,一把抓过虎子哥的衣领,把他像提兔子一样悬在半空中,然后恶狠狠的对他道:“你他妈兔崽子,你想害死你全家是吧?”

“随后把他的猎枪抓过来迅速的从鸡头山上扔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扔到哪里了,那么高的山崖,肯定都成碎末了。

他们为此还争吵了好一阵呢。最后嘛,村长找到我们,就一大群人把我们送到了医院。半道上,村长还问父亲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村长问的那声响正是那只猎枪。父亲这时却佯装不知道了。”她带着有些恐惧的神情道。

“那虎子哥肯定伤心死了。”我喃喃自语道,这本就是他爸爸留给他唯一的东西,现在就这样被毁掉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有些愧疚,我欠虎子哥真的太多了。

每次,总是我的一意孤行,最后害得我们都身心受伤。不得不,我是个有罪的人。

夜慢慢的变得深了,周围也安静下来,刚才还听到李光仁伯伯在外面跟医生聊,还有病人在喊:“医生,这药液已经打完了。”“好的,就过来了”。

现在反而什么声音都没有。心也变得安静下来,旁边的铃铛也躺在那,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花板,却也没有在什么。空气静的可怕,过了好一阵,还是我先打破这份宁静。

“铃铛,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儿嘛?”我侧着头看着她。

她感到很好奇,兜着嘴道:“为什么呀。”

“我有时候感到老爷特别的不公平,你有一个那么爱你的父母,每总是开开心心,受到委屈时,你可以钻到他们怀抱去向他们倾诉你的苦衷。得到好成绩时,你可以向他们炫耀,他们就会满心的欢喜,或许会给你做好吃的。

或许呢,把你的成绩当成他们的骄傲,在不经意间,在村子里自豪的出来;而我,即使我考试做了98分,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后来我就干脆无所谓了。

“什么狗屁成绩呀,那都是拿来忽悠自己的,我也就不会去在乎了。”铃铛仿佛感觉到很惊讶,瞠目结舌的看着我。

我接着:“我就是嫉妒你,嫉妒李光仁伯伯可以对你那么好,嫉妒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那么多的爱。我每次做梦都会梦到我在那寒冷的北极冰川里面,拼命的想逃却又逃不出不来,那无边无际的寒冷包围着我。最后没有一个人来救我;我一个人弯曲着身子,躺在冰上,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或许是铃铛感觉有些可怕,或许是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也很诚恳的对我:“姐姐,你知道那上学时候我在地上画的是谁吗?”

我想起了那的事情,她用一只干树枝在地上画着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不知道。”“那就是我们俩,我希望像我画的一样,我们每都能拉着手,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一起越过很多的山,一起看夕阳慢慢的落下。”

“你不会那么孤独啊,以后你有什么喜悦可以和我分享啊;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你也可以找我。我们一起来面对,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嘛。”

道这她微微的耸了耸肩停顿了一下:“我也有我的烦恼啊,有好多你东西你想买可以自己做主就买了,上次我看到一件很漂亮的裙子我也舍不得向父亲要钱买,因为我知道父亲没有钱,他也不容易啊。”

我心里一颤,看她平时嘻嘻哈哈,原来都有自己的苦衷,也感叹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同时第一次感到了友情的重要;在年轻时有一个这样棒的伙伴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我把脸颊侧过去,鼻子酸酸的。那晚,我失眠了,铃铛完却很快就睡过去了。

看着她那秀丽的长发遮着的脸蛋,憨憨睡去的模样;我嘀咕着:“是啊,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姐妹。”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清晨,光线从窗户里照了进来;本来今是星期一要去上学的,但如今这般模样我跟铃铛肯定是去不了了。

我又想起虎子哥会给我们请假的,也就安心了些。

有人敲门,我了句:“进来吧。”是医生,他是个中年男子,样子挺帅气的,表情很严肃,留着一撮胡子,倒跟他的脸型挺匹配。

他问:“睡得还好吗?”

“还好”我回答着。“那丫头真是有个好父亲,在外面守了一夜,这么冷的啊。”完,唐医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铃铛,她还没有醒来。

“你是李光仁伯伯一夜都没有回去吗?”

“是啊,我让他回去,跟他放心吧,我们夫妻会照顾你们的。可他却:“不打紧的,孩子们受着伤,我这做父亲的怎么好独自离开呢。他们可都是我心头肉啊。”

“你们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我的父亲在我初中时候,为了供应我上学去晋西北挖矿,结果瓦斯爆炸了,那次有五个人都被埋在地下呢,其中就有我的父亲。

几后,我们才得到消息;后来、后来我们过去了---

他没有在接着下去,我看到他眼角有些湿润了。“所以你们要更要懂得大人们的不容易啊。”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对我这么一个女孩子这些,可能是看到伯伯对我们的爱,联想到了自己,有感而发。

“唐医生,她怎么样了。”我指了指安睡中的铃铛。

“放心吧,她和你一样,都是受到点过度的惊吓,不过她这次可能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我们还要具体观察几日,你的后背就是蹭破了几块皮,然后身体有些透支。按时擦药就没事儿了,你们都没有伤到筋骨,放心吧。”医生着,又跑过去给铃铛换了瓶药水。

以后的两,有不少的人过来,铃铛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村子里的人。虎子哥也是每次放学都会守在这里,有时候还会送他奶奶给我们做的好吃的。

他也给我们讲些学校的趣事,剩下的就是给我看西游记的手册,那上面有彩图,美猴王画的栩栩如生,他还不时的在那扮演着那只桀骜不驯的猴子。

每次总是能把我跟铃铛逗得哈哈大笑。铃铛总是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虎子哥,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总能抓住人的心,一种朦胧的却没办法表达的情感。

每当虎子哥表演的时候,我却总是打趣的:“虎子哥,你不像那猴子,从外形看,倒像二师兄猪悟能。”完我们又哈哈大笑起来。只有虎子哥涨红了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一脸的委屈。

我们这几心情都很好,伤也好的很快,五之后,我们谢过了医生就离开了医院。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