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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生讲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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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兰蝶一强忍住泪水在婆婆的哭喊声中走出家门。

街上的人以往的忙碌,平常依旧平常,谁顾谁到来谁管谁离去。兰蝶一尽量回避着喧闹一路弯转到了古街南向的河边,在亭子里坐下来倚靠着柱子呆呆的望着水面。

“你该是多么的伤心呀。”王根业说着话走进了亭子,他在她身旁坐下来说,“生命就是如此,昨天还为着琐事较真,今天说走就走了……小兰,望保重身体呀。”

兰蝶一的眼泪滚了出来,她伤心的摇了摇头,依旧那么沉默的望着水面。

王根业说:“放心,我一定要警察查明真相。”

兰蝶一说:“死因已经查明,醉酒失足落水,今天就去火化了。”

王根业站起身说:“不是的,这绝对不是真相,现在我就去警察局。”

王根业说完话就匆匆的向警察局的方向走去,兰蝶一想制止张了张嘴却念不出一句。

王根业走进警察局对警察说:“有个案子你们办错了。”

警察说:“哪个案子?”

王根业说:“昨天晚上溺水死亡的案子。”

警察翻看了一下纪录说:“死者醉酒失足落水,意外身亡。”

王根业说:“不对,他怎么可能有意外呢,你们必须给我查明真相。”

警察们不高兴了,一个警察揪住王根业的衣领说:“怎么说话的,无理取闹是不是!”

王根业便挥拳与警察打了起来,他怎么是警察的对手,被打以后又被关了起来。

兰蝶一听说王根业被警察关了起来,便慌忙买了水果到警察局来探望。

兰蝶一见到王根业后说:“他们为什么把你关起来呀?”

王根业说:“就算死在这里我也要为你的丈夫讨个说法。”

兰蝶一说:“老王,算了。”

王根业抓起兰蝶一的手说:“怎么能够算了呢,小兰,先别慌着办丧事,让警察再仔细的侦查一下。”

兰蝶一将手抽回后点了点头。

在贾生家隔壁住着这么一户人家,男主人叫孙全,女主人叫蒋丽,这两个人都是这个镇上出了名的胆小之人。有人说一次蒋丽在逛杂货店时看到了一个十字架样的小项链便吓得面如纸色,跌跌撞撞的差点昏过去。因为胆小,孙全和蒋丽的孩子生来就是一张红脸,所以这一家很快在镇上走红。人走红了却没有引来多少人追捧,反而经常招惹鬼魂。昨晚蒋丽就被鬼魂托梦了,所以蒋丽一早就慌慌张张的走进了兰蝶一的家里。

蒋丽对兰蝶一的婆婆说:“昨晚胡刚托梦给我了。”

婆婆慌忙询问:“我儿都说了什么?”

蒋丽说:“只说死得冤,接下来就一直哭,害得我也哭了一夜。”

兰蝶一的公公和婆婆认为不能为胡刚发丧,先要警察彻查真相,可是谁敢去警察局说心里话呢?兰蝶一便将王根业讨公道的事告诉了公婆,公婆准备请王根业到家里来商议。

王根业走进兰蝶一家,他环顾了一周将目光投在了兰蝶一住的房间。隔窗纱望去,蒙胧里一张古式的大床,粉红色的床幔正迎偶尔的一阵爽风。

“王老师,请坐。”兰蝶一的公公指了指院里的一个小凳说。

王根业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说:“真是没有想到,那么健硕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兰蝶一的婆婆抹了一把眼泪说:“王老师,很感激你为我们家做的一切。”

王根业说:“也许是教书教得久了,看见谁都感觉是自己的学生,所以听说谁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很难过。”

兰蝶一的公公说:“听小兰说你已经去过警察局了,警察怎么说?”

王根业说:“听他们的意思可能会再仔细的侦查一下,咱们再等几天吧,看看能查出什么。”

今天王根业忙碌了一天来打扮自己。他先是去了理发店精剪了头发,又去商场里里外外买了几套衣服,后来去了首饰店里买了一串钻石项链。

晚时,穿戴一新的王根业敲开了兰蝶一家的门。兰蝶一的公婆款待了王根业,王根业言语警察们很重视这个案子,看来很快就有进展。随后王根业问:小兰呢?

兰蝶一的婆婆说:“在自己的房间呢,怀孕的身子,饭也不好好吃,可咋办呀。”

王根业说:“我去劝一劝。”

王根业敲开了兰蝶一房间的门,房子里正播放着一曲思念恋人的歌。兰蝶一请王根业坐下来,王根业坐下后盯着兰蝶一看了一阵儿,又扫视了房间一周,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心想:多么醉人的地方呀。少时,王根业站起身从口袋里取出两沓钱放在了桌子上,坐在那里一直发呆的兰蝶一看到王根业放到桌子上两沓钱。

兰蝶一慌忙站起身说:“老王,你这是……”

王根业说:“你现在需要钱,不够的话对我说。”

他说完话便走出房间跨出了大门,兰蝶一抓起钱慌忙追了出去。

王根业走的比较急,兰蝶一终于在河边追上了他。

王根业停下脚步转身对走来的兰蝶一说:“小兰,你非要与我这么见外吗!”

兰蝶一走到他面前将钱递过来说:“不是……你看……我真的不缺钱。”

王根业说:“那就用这些钱多买些时尚的衣服呀。”

兰蝶一说:“这……”

王根业从口袋里掏出项链将它戴在呆呆没有反应的兰蝶一的脖子上。

王根业说:“瞧这些天你都憔悴了。”

兰蝶一手中的钱滑落到了地上,她退后了一步。

王根业前进了一步说:“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兰蝶一取下项链塞给王根业说:“不、不,你只是我比较敬重的人。”

她说完话就急忙的转过身来匆匆的想尽快离开此地。

王根业说:“既然把话说开了,今天就说清楚吧。”

兰蝶一突然停下来脚步,静立了片刻,她慢慢的转过了身。

王根业走上前说:“我们可能只是需要一段时间,也许不久你就会接受我,也无论我的年纪和容貌,你说是不是?”

兰蝶一摇着手说:“不是的,我不可能会接受你。”

王根业说:“爱是渐渐的,渐渐的,你也是懂得爱情的人。”

兰蝶一说:“我真的很抱歉。”

王根业说:“你是不是嫌弃我,我知道我老我丑,可我心好。”

兰蝶一说:“你的心好我知道,可是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我很快就回河北了,这里很快就没有兰蝶一这个人了。”

王根业说:“你什么时候走?”

兰蝶一说:“为我丈夫举行了葬礼,再见。”

望着兰蝶一离去的背影,王根业低沉了声音自语着:“看来我没有时间了。”

不几日兰蝶一家为胡刚举办了葬礼,贾生参加了葬礼,他离开葬礼现场时感觉到了无比的愧疚,他责怨自己那天不应该和胡刚喝那么多酒,至少他不应该喝那么多。贾生挪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古街,走进了大悲庵。

大悲庵里有一两个香客,新拜的香火,新提的签经,使得这里悠悠的宛转醉人,看来香客求到了好签。

“无可禅师说的有理呀。”王根业拎着一瓶酒,无可禅师提着一壶茶从禅房走了出来。

王根业望见贾生站在院子里便走过去说:“贾生来了。”

贾生说:“今天胡家出丧,心里很多自责,便来此静一静。”

王根业说:“我也感到很愧疚,本来是道歉的,却还要去请罪……走,去亭子里借酒消愁去。”

贾生慌忙摇着手说:“不喝了。”

王根业说:“走吧。”

一些人生辩论,几句无为经文,这天色便晚,皓月腾空一轮。贾生这时恍恍如醉,无可禅师也只顾沉吟经文。王根业慢慢起身迅速的走到河边轻轻的沉入水中。少顷,一个灰影从水里浮了出来,它摇晃了几下似一支利箭射向贾生,贾生因醉酒犯困倾斜了一下身体,无可禅师慌忙去搀扶贾生,那只灰影扑在了无可禅师身上又被弹回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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