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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狄]有情花开满长安》三十六 往事:异样情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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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行着,回想他所做的事,却还是不知他是何时知道我身份的,那些话不可能只是一时情急说出来的,还有他急急忙忙回府,又是为何?

刚进院门,便见阿樊阿欣,我疾步进屋。阿樊说:“阿俊,这几日我们一直盯着许聪竟,只见他把家里许多名贵摆设都暗运到了另一个别院里,下人也遣散了不少,还到处让人去警告百姓不要乱说话。”

阿欣接过:“我混进他府里,听下人说,好像是有位大人要来此地,但具体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阿樊说:“后来我们去问了百姓们,才知道以前这里也有很多大人来此巡查,而这一次来的竟然是朝廷大臣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我顿明,也难怪许聪竟会如此兴师动众了。朝中大臣们个个都想维护自己的地位,都不想自己的把柄落入对方手中,这许聪竟自知自己不是长孙无忌对手,才想方设法掩饰。如今这样的好机会,若错过怕是不会再有了。

这一次,我定要寻得所有证据,将许聪竟等人一举歼灭。

刺史府尹之地果然在大肆整改,路面每日派专人清扫,沟渠也清理干净,每家每户挂红贴字,比之除夕元宵还要热闹,逢人问,百姓皆笑言“生活富足”。长孙无忌还有五日才到,他们便把此地整治得如此“干净”,到时长孙无忌到此,见此昌盛之世,定会夸奖赞扬一番。

原来,帝王所见太平世,却不知,繁荣身后泪作始。

可怜天子,可怜臣民,皆让奸佞,瞒了一世。

人之一生,不过图一世安宁,如今四海归一,却有朱门安得几世荣华,无权百姓,受尽欺凌饿殍山野。不由感慨,古往今来,有多少百姓死于战火硝烟;中华大地,又有多少百姓葬于水深火热?

年少识浅,终觉天地,万物谐存,终是此桑海互变,悟其亡,百姓苦;兴,亦百姓苦。

但要为民,不论君,不论臣,不以善小而不为。

如此,抛却私怨,为百姓,也定要将许聪竟等为奸之徒绳之以法。

许府早已搬之一空,财宝等物不可能在此查出,唯一存在的便是贪污受贿的账本了。精明之人会相信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但以许聪竟的资质,能让阿樊阿欣查其别院之地,必定墨守成规,越隐秘之物藏得越深。

白日里他监督在外迎检事物,勾结官员一事只能被迫暗夜里进行,我不过潜入许府两日,便已探得不少秘密,足以令他受牢狱之灾了,只是账本却不知何处。若要进他房间,只能白日里行动,可白日里,戒备森严,不能贸然行事。

我回客栈,与阿樊阿欣商榷。之前阿欣扮作丫鬟,现在许无量回来了,此计不可再行。如今他为在长孙无忌面前献殷勤,不得不独善其身,有什么法子,能引开他?

“阿俊,喝口水吧。”阿欣递过茶杯。我笑接过,看着茶杯顿住。茶杯。茶楼。寻欢作乐的地方。或是密谋歹事的地方。如此,便行了。主意已定,我不由欣喜,缓缓喝了水。找来笔墨,开始实施计划。

在查找账本时,我见过许聪竟的字迹,若以他的字迹给周建壬那一帮巴结权贵之人写书信,说许无量引荐的他们,要他们听许无量安排,再属许聪竟的名号,他们定会受宠若惊,急来相见,就算不信,也会与许无量对质,无论如何,许无量都得出府。

何以让几人能在未来三日之内赶到此地又成功见了许无量?从此地送信过往湄县再让他们过来,时间可能来不及。但如此崇拜权利的几人又怎会不知长孙无忌会到此?必定早已在此等候,不过苦于无机会而已,如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管是真是假总会把握,这自然是不必我担忧的。如今只希望计划顺利实施,顺利找到账本。

书信当晚便送到了周建壬几人手上,第二日去许府,许无量同许聪竟果真不在。我潜入许聪竟房间,查遍所有地方,也无账本。难道我的猜测有错?正要再查,听得家丁声音,只能先行离开。如此私密之物定然不会放在别处的,许家人,许无量。我怎么忘了,还有他。

进得许无量房间,却有些混沌。此屋布局考究不已,浅深交接的色彩让人眼花缭乱,进得中央,四面具是同一模式,让人难辨方向。我四顾探望,却不知哪里才是进来的门。我静心细想,一座独楼,四面皆空,那么便是阳光射进的方向有差异了?

现在是巳时三刻,接近午时,地上的阳光自右偏后射进了一点点,东偏向南的方向,屋子坐北向南,背后一定是门了。不用猜测,前面一定是内室。我疾步过去,推门,木门缓缓滑动,卧室呈现。中间为床,两边同样的桌子、柜子,掩人耳目,不会在里面。这里为独屋,不可能存在密室,家具如此简单,按正常思维,账本定会找个隐蔽之所。可这一眼望尽,便是最显眼的地方了。一看就看到的地方,床?不对,是床罩。我拉动床幔,床架子晃动的重量不均匀。我揭开顶端的罩子,取出账本,小心离府。

阿樊阿欣在许府远外等我,急道:“阿俊,我们去你说的地点了,周建壬一伙人倒是去了,可是没见到许无量,我们回来的路上看到许府的马车往湄县的方向去了。”

湄县,许无量。糟了。

我拉着阿樊阿欣急回客栈收拾,回湄县。许无量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许聪竟也必然知道了,长孙无忌三日后来此,以他们来回的时间,定是去抓我的,好将我交给长孙无忌邀功。我这里尚未把账本交出去,到似要被别人算计了。大叔大娘肯定不会说出我是谁,以许家父子的脾气,定会抓了他们,他们不从,招来杀身之祸也不一定。还有那么多乡亲。

我必须赶在许家父子之前回去。

到家已是第二日寅时,哪知许家一众主仆率县太爷衙役一起辰时便进了村子。

我藏好账本,避已不及,只能小心翼翼应付。

许聪竟等气势汹涌而来,大叔大娘和乡亲们急行参拜之礼,我一丝犹豫,却看到许无量着急朝我使眼色,像是说跪下,这一边大娘用力拉我,我被迫跟着屈膝在地。

许聪竟厉声道:“今日本府到此,是因为接到有人举报,说你们包藏罪犯,本府自是不信的,咱们这民风淳朴之地,怎么会有这样不懂事的百姓,但为了证明你们清白,所以特来一查。”

说得多么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乡亲们个个敛声屏气,不敢作声。我无比担忧,若真查了出来,连累了他们怎么办?

许聪竟吩咐:“吴县令,把咱们村上的户籍拿来,一一核对。”

两个衙役随即把托盘端过来,挨户核实。

糟了,我确没有户籍,如何是好?有人举报,知道我身份的不就是他儿子吗?原来许无量不过是在此拖延时间,好让许聪竟有时间来抓我,卑鄙小人。我早该想到一切不会这么简单的,那许无量是何等奸佞之辈,又怎会无故来讨好?怎的如此大意,竟没想到此中的蹊跷。

我恨意丛生也无比担忧,没有户籍,他们定会小题大做,到时抓了我无所谓,就怕他们不会放过这里的乡亲。现在账本还在我手上,无法交到长孙无忌手里,就算有机会交给他,也要两日之后,根本来不及。

大娘轻扯我衣袖,我转首看她,她努力笑笑,叫我不要担心。她这般护我,我心更乱。而此时,查户籍的两人问:“你们叫什么?”

大叔大娘急回了姓名,那人说:“怎么你们一家人都没有?”又向许聪竟回,许聪竟勃然大怒,假意追问县令怎么回事,县令答不出所以,他更恼怒:“你这县令怎么当的,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吗?何时多出来的这三个人?”

县令急答不关他的事,乡亲们也极力澄清大叔大娘确实是村里的人,而我也确实是他们的儿子。尽管众口一词,可许聪竟这个狡诈之人只看户籍,根本听不进去劝告。“既然找不出你们的户籍,那便有极大嫌疑,先带回衙门。”一群衙役就要过来抓人,我紧握拳头欲反抗,却听许无量拦住:“慢着。爹,这户籍他们自己也有,何不让他们把自家的拿出来?”

许聪竟诧异看向许无量,冷道:“他们自家的,难道不会是假的?要不是周建壬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许无量握扇的手不由一紧,辨解:“爹,难道我不会查清他的来历吗?你不相信自己儿子,竟然去相信那个周建壬。是真是假,让我们的人去搜便知道了。那册子上的字迹总不会错吧?”

许聪竟一瞬迟疑,在乡亲们的集力维护下,也只得答应下来。两个衙役进屋搜查,不多时拿出一本册子,交予县令。县令吩咐记录户籍的衙差核对字迹,那人说:“回大人,这是我亲手所写。”

“那带来的户籍簙上怎么没有?”

那人怯怯翻到最后,突然提高了嗓音,似带着一丝喜悦:“大人,这里掉了一页。”

许聪竟无奈斥责:“吴大人,你手下做事还真细心哪。”吴县令急忙请罪,许聪竟便吩咐拉了那人下去受罚,又叫大叔大娘和我到前面去,大叔大娘拉着我疾走。我极力平复激动的情绪,不做任何动作。许聪竟问我:“你是叫曾俊?”

我不答,大叔大娘忙回:“大人,阿俊他不会说话,不能回答您。”

许聪竟厉声道:“不会说话,点头总会吧?怎么,你是还是不是?”

我强压下屈辱,重重一点头。他又说,“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嗓子可以装哑,练武之人的本能反应总不会装得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我右手便冷不防被人反折向背后,手腕被狠狠捏住,牵动着手臂,阵阵抽痛。我强忍住手快被捏断的疼痛,狠狠看向眼前的恶徒,准备反击。许无量皱眉转动着眼珠,朝我摇头。我定不会再信他,正欲回身,却见许无量示意身旁的随从,那随从一拳击向我腹部,连打两掌,我受痛往下跌落,大叔大娘抽泣着来扶我。一面向许聪竟哀求:“大人,咱们不过平常百姓,哪里会武功啊,求大人放了阿俊吧,我们夫妻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大人,阿俊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来不会武功,也从来没有出过阿灵镇,怎么可能是罪犯呢?”

“是啊,大人,我们都好喜欢阿俊哥哥的,求大人别打他了。”

先前动手的两位衙役拱手相回:“回大人,此人确实没有武功,而且脉象极其混乱,像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阿俊,你没事吧?”大娘关怀问,我护着腹部摇摇头,竟看到许无量微微媚笑的恶心嘴脸。

盘问逼迫无果,许聪竟大骂县令,又教训乡亲们不要作此犯罪之事,才迈着大步愤恨离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恨意更浓。

徐聪竟返回路上,我一路暗中尾随,一来怕他再生事端,二来也好监视其一举一动。因着长孙无忌到达日期愈渐近了,他到是兢兢业业的急速返回。到是许无量与心腹小斯一席对话,让我有一丝惭愧。

见小斯鬼鬼祟祟与许无量递眼色,我跟随查探,听得许无量着急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那小斯媚笑着答:“属下是怕大人再回去找麻烦,所以多待了些时日。放心吧少爷,凡与曾家有关的人我都打过招呼了,保证大人查不出一点破绽。”

许无量嘴角带笑,解下身上的玉佩递给小斯:“拿去吧,办得不错。回去再赏。”

小斯赔笑:“谢谢少爷。不过少爷,恕奴才多嘴,您干什么这么帮那曾俊?他既然是曾家人,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许无量一记扇头敲过去:“本少爷的事要你多管?有备无患懂不懂?”

小斯斜眼看着,隐隐带笑:“少爷,您该不是真的,喜欢——”

“住嘴。”许无量怒喝,又一记好打,“什么时候连你这小崽子也学得龌龊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之交啊?那些个混账事,是本少爷的风格吗?赶快回去,让爹发现就不好了。”一面移步返回,那小斯紧跟着,不停取笑:“少爷,那小子可真是秀色可餐,您要真有那思想,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这‘君子之交’我还真不知道……”

声音愈渐小了。

我站在原地,一丝愧疚,抛开其他不说,这一事他到是帮了我的大忙。只是心里始终有些不能接受他那所谓的“君子之交”,古来文人墨客们惺惺相惜倒也不足为奇,即便是我,遇见狄仁杰也是无比相惜。可事情发生到我和他身上,还是有些无力接受。他虽不曾有愧于我,但毕竟还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害过的人也不计其数,如此,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长孙无忌如期而至,鸣锣开道,大乘舆轿,随行二百,浩浩汤汤,穿行过街。待下轿,百姓皆齐声参拜,到似一片繁荣景象。

我只在暗处观察,留意其下榻之所的精密布局。朝廷重臣,自是侍卫不离左右,要乔装接近,几率太小,也有被认出的风险。账本无异于铁证,也不放心让别人代交,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便是放于他房内显眼的地方。所谓显眼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一眼看穿的地方,而是他每日会留意的地方。

出行在外,他不会带上自己私密的物品,位高如他,也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随伴左右,那便只能是各人爱好了。长孙无忌喜饮北方雪山栽培的血钰茶,此物名贵,怕是进贡的分量也粒粒可数,先帝知他只此一点爱好,便许诺往后进贡之茶全数归于他,所以不论何时总会带于身旁,且不让别人碰,连饮茶的杯子也是特地用雪域寒冰雕制而成,封于寒冰铁箱内,用时才取出。众人都知其此习性,定不会怀疑至此,账本放在铁箱里再安全不过了。

当然行事不可粗心大意,必得等他亲眼看到,我才放心离去。

一切顺利,他见了账本,当下找来心腹,密谈了计划,只是声音太小,我听不见,但见他紧紧握着账本和信,目光凌厉。他这般,这事必是稳妥了。

事已成功,我不便久留,赶回阿灵镇,夜已深,我急向家走,却远远的看到村口亮起一二十支火把。难道出了什么事?

我将马栓在远处,悄悄移近。一群人拿着火把定定站住,大叔大娘和阿欣被人押着,阿樊被两个随从殴打,阿欣和大叔大娘哭泣着哀求,许无量却还不停向手下人吩咐:“不说,给我使劲打。”

这个禽兽,我纵身过去,踢掉殴打阿樊的两人,扶住他。众人见我,皆是一惊。阿樊急道:“快走,这个王八蛋是来抓你的。”

阿樊遍体鳞伤,还劝我。我渐渐抬眼,怒视许无量,他面目冰冷,冷声嘲笑:“我就说你不会是忍气吞声的人。来了最好,懒得我再跟他们多费力气,跟我走吧。”

我不动,正思量个什么办法救大叔大娘。他见我无声,逼问:“不走是吧,那就别怪我了。把那老头往死里打。”

“是。”押着大叔的两随从得令,动起手来。我疾步过去,将其踢开。押着大娘的两人见势,急将大娘押往许无量身边。许无量冷笑:“你救了一个,这还有两个呢。我已经给足你面子,还不识好歹。”说着抽出怀里的匕首比着大娘脖子,“不想她死的话就跟我走。”

“阿俊,不要管我们,去做你该做的事。”大娘只朝我呐喊。我愤恨难平也心急如焚更无可奈何。阿欣和大娘生命垂危,大叔阿樊又无缚鸡之力。我若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必会使大娘丧命,还会殃及大叔阿樊,甚至村里的百姓。为何许无量今日会如此粗暴?眼神里尽是杀戮,与之前判若两人,果真是我将其逼怒了吗?

我被迫站住,他顿了一瞬,严声咆哮:“还不过来?信不信老子杀了他们,再一把火烧了这村子?”

我心颤颤巍巍,不知如何是好,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伤害村里的乡亲。如今也只能先使这缓兵之计了,刚欲迈脚,他却将匕首高高举起,似要□□大娘心口。我惊惶,疾步拦在大娘面前。拂袖声顿停,许无量手里的刀离我不过一寸。大娘惊声唤我,许无量收了刀,冷笑:“呵,胆识不错啊。还不过来!”

我回身看看身受重伤的阿樊,无力反抗的大叔大娘和阿欣,还有村里可能睡得正香的乡亲,迈开脚步。

“阿俊?”大娘急唤,我回首,大娘含泪哀求,“不要去。”

“阿俊,你不能去,他们会杀了你的。”

“不能去。”

许无量直直盯着我,我无计可施,只能跨步到许无量身后。许无量冷哼一声,吩咐:“把人放了。”回身来戏谑,“走吧。”

身后大娘他们的呼唤声越来越小,我心痛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账本已交,能做的我都做了,如今还不得不随他去,如果真是命中注定,那也是我该有此一劫。只是,也许此去,大叔大娘他们,怕是再无缘相见了。

马车一路狂奔,我无心关注四方,只有满腔的愤恨。许无量寂静无声。天渐亮,车子停下,下得车来,竟是一陌生府邸。许无量前面走,两个随从站到我身后,我冷视一眼,移步跟上。进得内院,许无量停下,从四面站出许多打手。我环顾四周,不禁想冷笑。

许无量直视我,杀气凌人:“不用想着怎么逃出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怒目而视,他自顾移开步伐,又回过身来,戏谑:“你放心,我不会要你怎么样的,不过是把你关在这里,慢慢的折磨你而已。”说及此,他眼里杀气愈发猖狂,“我被迫放了你这么多次,想不到你竟敢来陷害我。”

我一下愣住,难道他知道我偷了他家的账本了?再看向他,他散着满目仇恨:“我早就知道你是王元芳了,不过是在利用时间拖住你,与我爹一唱一和也不过是在演戏而已,我以为你会我有所改观呢,想不到,任我如何用尽心思还是征服不了你。而你,尽然要置我于死地。没办法,我只能用你最关心的人来要挟你了。现在好了,你进了这里就永远都出不去了,直到,死!”

他渐渐逼近,目光狠毒,而我在他眼里也看到同样将他恨入骨髓的我。

原来一切,只是为了抓我使的缓兵计,却让我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害死了大伯,伤了阿樊,差点害得整个村子血流成河。许无量,今日,我定不会饶你,就算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我奋力一掌,砍上他脖子,他顺势倒地,挣扎着就要起来,我将他拎起,以手肘使力击撞以泄怒气,他跌落在地,口吐鲜血,早已无力还击,我终不泄愤,看着他萎靡又愤怒的眼神,狠狠一拳。

“噗”他一口鲜血喷出,直视我的眼渐渐松散,直无奈低叫:“你……你……”

我不屑理会,怒瞪一眼,缓缓起身。

身旁的一众打手只愣愣地把我围住,我一面起身他们便悻悻地往后退。我环视一眼,不想伤害无辜,纵身跃上屋顶,怀怒离去。

——********——

画外音:元芳怀着满腔的愤怒离去,却不知,地上躺着的人,被鲜血浸湿的脖子上,一张假的□□正缓缓脱除一丝痕迹来。

这一个,不过是戴着许无量面具的周建壬,为了权利,自取灭亡。

周建壬没有料到,元芳会拼死一搏,自己也不过是个替死鬼。那个给他出谋划策的人,也是奉人之命。

元芳不知道,徐聪竟不知道,许无量不知道,周建壬不知道,哪怕是即将出发寻找元芳的狄仁杰,都不知道。

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双将这一切密切掌握谋划的手。

这一切的真正目的,是要把元芳,逼出阿灵镇,逼回狄仁杰身边,甚至逼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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