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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脂》2 突来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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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我的兄弟告诉我的,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在这个城市,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累得像条狗,为了那点只能勉强糊口的工资。只有每每在工作结束之余,月上繁华,在兄弟的酒吧里蹉跎自己的时光。

酒吧的名字就叫“兄弟”。

“喝酒的时候就喝酒,想不起就不要想了,免得够笨了还继续烧脑。”

说话的是我的兄弟,他叫赵伟,不算高的个子,不算高的鼻梁,带着银丝边的眼镜。这是他和朋友开的小酒吧,酒吧的大小和他倒还算还匹配。

“我过去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也不和我说,总不能我就只有这两年的记忆吧,你说对吧,伟哥。”

“我哪知道你丫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去拿几瓶啤酒回来,灌翻你就闭嘴了。”

“对了,再次重申,请不要叫我伟哥。”话落,人离。

看着他去吧台里拿酒的背影,我也只有默默无语。迄今为止,伟哥是对我最好的兄弟和室友。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陪着我,陪我从病房出来,陪我从医院打车到所谓的家里,我进入广告公司上班,每日的早餐都是他在为我准备,虽然口损一点,但做事很干练,特别是法律条款非常清晰,我问过他,你是不是学过法律。我也问过他,我过去的故事,你知道多少,他总是支支吾吾,逃避不答。现在成一句我哪知道,便是答复我了。

窗外华灯初上,初秋的风,洗涤着繁华。置身于夜晚的城市中,站在喧嚣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慢慢绽放的霓虹,编织了初夜的美.却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抬头上望,一旁的金贸大厦,放出的光芒冲破了云霄,亮得让我眯起了眼。这里一片绿光,那里又像有一片云彩在舞动,再前面又像天上的银河到了地上,堆成了一条发光的丝带。

叮铃

酒吧的大门被推开,本仍安静的氛围被门口安放的“欢迎光临”的声音打破了。远远看去,酒吧里昏暗的灯光,窗外闪烁的霓虹,我只看到一个身材不错的女生走了进来,苗条,腰细腿长,线条给人的感觉很好,头发很长,衣服也挺时尚,走路袅袅婷婷。径直朝吧台而去。

“请给我来一瓶哈啤,谢谢”

虽然已入夜,但在这个时候就来酒吧的人是很少的,她细腻的声音扑面而来。从未耳濡,却又似曾相识的感觉,温婉动听。

“伟哥被我说跑了?”我无奈的这样想着,转过头,望着窗外继续出神。

这时的夕阳,已经收起了最后一道霞光,街道上的霓虹更亮了,向前望不到头,向后望不到尾,像一串串的明珠,悬挂在夜空,又像一条条火龙,在夜色中腾飞。广告牌上的明星,在灯光的映照下,笑得更加灿烂,更加可人,他们用热情的笑脸替城市的主人迎送着来自四方的客人。这时的城市便在男男女女手上轻摇的酒杯中,倾听着人们心灵里最深处的欲望。

小小的酒吧开始热闹起来,为了给伟哥腾出更多的位子招待客人,我便搬到吧台上坐在了那位女士的旁边。

“宋,给我拿瓶啤酒吧,你们伟哥说给我拿酒去了,一晃半小时,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哪去了。”

宋是个很好的服务生,为伟哥打工任劳任怨,脏活苦活都是他在做,对伟哥也是毕恭毕敬。

“啊”

身旁的这位美女听到我的声音,惊讶的望着我,手上的啤酒和放在腿上的提包掉到了地上。

“这位朋友,你没事吧?”

我询问的话还没完,这个女生就已经死死的抱住了我,抽涕声弥漫在我的耳边。

“额,你怎么了?我们认识吗?”我拉着她,顺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包。

她的声音哭得更大了,双肩在我的胸前不停地抽动着。

“这位朋友,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到底认识吗?”

我把她从我身上扶起来。

“时泽,你真的还在,时泽......”女孩子已涕不成声。

“你慢慢平缓一下,我不叫时泽,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人”

“我的确不是你说的什么时泽啊?你真的认错人了。”

“太像了,太像了”

“我和你说的这个人哪里像呢?可是我真的不是你说这个人。”

女孩慢慢止住了哭啼,仔细的看了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我也这样看着她,这是我有记忆以来,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女孩子。这不经让我想起了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对不起,真的太像了,你的样子,说话时的神态”女孩慢慢低下头,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有关系,你之前说的这个人,是你朋友吧?”

“是的,是我的男朋友”

“嗯,那他怎么了?怎么不陪着你呢?”

“他已经死了”

“对不起”

“是我应该对不起”女孩微微笑了笑,用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你不用劝我,我知道过去已经不能回头,沉溺下去只能让自己越来越难过。”女孩继续说

“我没有要劝你,其实有过去并不是坏事,总比自己什么都没有的好。”我边说又拿了一张纸巾给她。

女孩又痴痴看了我一会。

“你这个人挺奇怪的”

我只有微微一笑了,我们便再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很久,那晚,伟哥也没出现在酒吧里。

“谢谢你”女孩扰了扰头发。

“没有关系,希望你想开点,向前看”

离别时夜已深,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女孩就这样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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