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戍守西陲胥轩联周

兵伐有苏妲己入宫

话说成汤回到亳都（今安徽亳州）建立了商朝后，便开始赏赐文武群臣及各类诸侯。费昌在鸣條（今河南封丘东）之战中立有大功，也受到奖赏。成汤将夏时的费国（今山东鱼台）之地封给费昌，使徐国（山东郯城）与费国连成一片。费昌也称费侯，乃费氏之主也，费昌一族在夏朝多显贵。而此时的帝桀被幽禁在巢湖（今安徽巢湖）的亭山之上，三年之后郁闷而死。

自从成汤建立商朝之后，传承制度与夏朝有所不同。夏朝是一般传子不传弟，而商朝是传子与传弟兼行；在称呼上也有所不同，夏朝君主在位时称“后”，死后称“帝”，而商朝君主在位时称“王”，死后称“帝”，“后”则成为君主正妻的专称。自成汤传至第八代商王雍己时，国势衰败，诸侯不朝。雍己死后，其弟太戊即位，励精图治，用伊陟（伊尹之子）、巫咸为相，治理国政，国势渐兴。据传说，巫咸为用筮占卜的创始者。

太戊即位后，招贤纳士，广聚天下人才。有一天，太戊到民间私访，闻听人们传言：伯益之子大廉的两个后人，一个叫孟戏，另一个中衍的，哥俩由于长期生活在荒僻的西方，现在都变成了鸟身人言。太戊感到非常奇怪，不知真假，便回到王宫召巫咸问之。巫咸回答说：“臣以为，此言不可信也。”可太戊还是有些疑虑说：“寡人欲召来亲观之如何？”巫咸说：“待臣用筮占卜后再告于大王。”巫咸举行占卜仪式，结果大吉，便告知太戊。太戊闻听非常高兴，立即遣使前往荒僻的西方戎人之地，宣召孟戏、中衍入亳都觐见。二人接到旨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若不奉旨入京觐见，就要得罪于商王；若奉旨前往，部族无人管理，经常受到戎人的侵扰，危在旦夕，因此疑虑重重。而商朝使臣每日崔促速速启程。哥俩商量数日，无奈只好决定带领一部分族人入亳都觐见商王。孟戏、中衍择一吉日，随商王使臣启程，长途跋涉，历尽艰辛，来到亳都。商王太戊闻听孟戏、中衍到来，立即传旨召见。孟戏、中衍奉命来到王宫参拜。太戊看到他们兄弟二人并非象人们传说的那样鸟身人言，除了身着服装与中原人不同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只是胡须略重一些。便对他二人说：“寡人闻听尔等鸟身人言，今所见之，非也，何故？”孟戏回答道：“世间传言不足信也，不过也是事出有因。我赢姓氏族，皆以仙鸟为图腾，自伯益以来，皆擅长驯化禽兽，使御牛马，故而有此传言耳。”太戊听罢疑团顿解，又说：“由此说来尔等乃伯益之后裔，费昌亦是其先祖也。”孟戏解释说：“陛下所言甚是。然而，自夏启始，我赢氏一族为避启祸，若木一族避居于东夷之故土，大廉一族则避居于戎狄荒僻之地。我等久居荒僻之地，不与中原往来，皆戎狄之俗，如同戎狄之人也。而若木一族至费昌，投到先王成汤帐下，立下大功，之后代代相袭，尽享荣华富贵，小人不敢高攀也。”太戊听罢劝慰二人说：“尔等皆伯益之后，以二位之才可留在寡人身边效力，亦可享人间之富贵也。”孟戏、中衍闻听太戊之言，连忙叩拜谢恩。当孟戏站起身来却回答说：“陛下之宠爱，小人岂敢不听命乎？只是我赢氏族人居于西方荒僻之地，倍受戎狄欺压，无人统带，小人岂敢贪图一时之富贵而弃之乎？”太戊听罢深感二人之大义，便思虑片刻说：“卿等所言甚是有理，不过若依寡人之见，兄弟二人可留一人侍于寡人，可否？”兄弟二人听完太戊之言，相互商量一会儿，孟戏回禀道：“陛下所言甚是，弟中衍更善驾驭车马，可侍于陛下左右，小人即可回西域统带族人，以御戎狄。”太戊听罢点头应允。二人回到馆驿休息，第二天孟戏收拾行装，带领随身的从人回到西方。自此，孟戏一族不见史料所载。中衍一族留在中原，中衍为太戊御驾，果然多立大功。以后世世相袭，辅佐商朝，赢氏一族多显贵，还建立了几个小的赢姓诸侯国。

帝太戊死后，传位给儿子中丁。自中丁即位之后，几代商王时盛时衰，先后进行了五次迁都：第一次中丁时期，由亳迁至嚣（今河南荥阳）；第二次河亶甲时期，由嚣迁至相（今河南内黄）；第三次祖乙时期，由相迁至邢（今河南温县）；第四次南庚时期，由邢迁至奄（今山东曲阜）；第五次盘庚时期，由奄迁至殷（今河南安阳小屯村）。以后再也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迁徙，故而称为殷商。

自帝太戊以后，生活在中原地区的赢氏中衍一族，经过三百多年，期间不知道经过多少代人，到了胥轩为首领时，正是商王文丁时期，殷商已经开始走向衰败，西方的戎狄部族开始兴盛起来，不断侵扰边境。文丁闻报，便传旨命周国国君西伯侯季历率兵征讨戎狄。周本是殷商的一个小属国，与戎狄接壤，国力很弱，常受戎狄部落欺凌。可是自国君古公亶父去世由三子季历即位后，季历聪明睿智，秉古公遗道，发展农业，推行仁义，国力日渐强大，周围一些小诸侯国皆臣服。面对戎狄部落的不断侵扰，季历早有兴兵征讨之意，因惧商王之威，不敢轻易兴兵。如今得到商王文丁的旨意，正合自己心意，对戎狄部落可以名正言顺的征讨。于是季历亲率兵马，兴仁义之师奔赴西方，杀入戎狄境内，戎狄兵马皆不能挡。商文丁二年，攻燕京之戎，将其打败之。商文丁四年，攻余无之戎，克之。文丁闻报西境已平，心中大喜，传旨封季历为“牧师”（即牧畜之官）。商文丁七年，季历又率兵攻破始呼之戎。商文丁十一年，又败翳徒之戎，由此周国更加强盛。文丁闻之，心中不乐，唯恐季历做大，后寻机，数季历之罪，将其杀之。季历死后，其子姬昌即位，为西伯侯，就是后来的周文王。

文丁杀死季历后，商朝的西方又开始乱起来，不但戎狄部落开始作乱，就连臣服周国的一些小诸侯国也对商王文丁不满，开始反抗商王朝的统治。姬昌即位后，更是暗中集聚力量，等待灭商的时机。文丁对杀死季历的后果也是心知肚明，不得不防。可是谁能担当戍守西方边陲的重任呢？一日，文丁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平定西戎之乱。群臣皆惧西戎之强，无人敢言。文丁见此不由大怒。这时一臣，出班向文丁奏道：“大王息怒，臣可荐举一人。此人熟知戎狄之俗，又精通用兵之道，必能担此重任。”文丁闻听大喜道：“爱卿所言何人？”那人回禀道：“此人乃伯益之后，胥轩是也。”

第二日早朝，便传旨召胥轩觐见，胥轩接旨后连忙入宫。文丁见胥轩到来非常高兴，便说：“今日寡人召你入宫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胥轩连忙叩拜回答说：“陛下乃当今天子，臣愿惟命是从，听其调遣，何言相商。”文丁点点头又说：“如今西方边陲戎狄异族又生祸乱，周等诸侯国亦有叛意。寡人思虑再三，唯卿可平戎狄之乱，镇诸国之威，保西方边陲之安也。”胥轩回答道：“臣祖上曾久居西戎之地，素通戎俗，为保边陲之安，愿孝犬马之劳也。”文丁听罢甚喜，便调拨一部分兵马由胥轩统领，再加上赢氏本部族的兵马，共数万之众，择吉日出征。

胥轩回到家中思虑再三：“周乃商之属国，季历无罪而被诛，乃商王之过也。今姬昌即位无犯上之意，乃仁义之君也。若平戎狄之乱，唯有与周携手，方为上策矣。”这一日，胥轩率部进入周国境内，来到周都周原（今陕西岐山），姬昌闻报立刻帅群臣迎于周原郊外。二人相见格外亲热，携手同入周原城内。待二人落座，胥轩便将奉商王文丁旨意，来到边陲平定戎狄之乱一事，向姬昌如实细述一番。姬昌听罢点头称是，然后说：“周乃西辟小国，久受戎狄侵扰，苦不堪言，愿与将军携手平戎狄之乱，还望将军回朝之后，备言周民之苦也。”胥轩回答说：“君乃仁义之君也，待你我共同平定戎狄之乱，必向商王备述其功矣。”姬昌为此深表感谢，说罢二人告辞，各自准备，占卜择吉日出兵。

当时的西戎各部中，犬戎最为强悍，胥轩与西伯侯姬昌首先率兵攻打犬戎。犬戎主闻报，并不把中原的兵将放在眼里，便率戎兵迎战。两军对垒，混战在一起，经过一天的厮杀，犬戎兵马力不能支，渐渐溃败下来。胥轩与姬昌各自指挥兵马，分头追杀。犬戎主见此，率败兵向西方逃去。其他西戎诸部闻之犬戎主被打败，那里还敢与之对抗，有的望风而逃，有的接受招抚，西方边境，很快就安定下来。胥轩率部留下来戍守边陲，姬昌率领周之兵马返回周地。商王文丁闻报，西方祸乱已平，心中欢喜，便传旨厚赏胥轩，命其原地驻守，防戎狄之变。自此，胥轩率领赢氏一族为商戍守西方边陲。后来，胥轩又娶一位骊山之女为妻，不久生了一个男孩，取名叫中潏。胥轩死后，中潏即位为部族首领。

商文丁十一年，文丁死后，将商王之位传给了儿子乙，史称帝乙。帝乙即位后，商朝上下更加腐败。帝乙不理朝政，宠信奸佞之人，沉醉于奢靡享乐之中。同时对各个地方的部族压迫也越来越厉害，引起各方部族的不满。西方边陲有中潏镇守还算安定，但东方夷人却不能忍耐了，奋起反抗。帝乙闻报大怒，立即调遣兵马前往征讨。当时东夷比较强大的两个方国，一个叫人方（今江苏徐州），一个叫尸方（今山东与江苏交界处）。他们闻之商军前来征伐，深知商军强大不可力敌。待商军到来，不与力战，便躲入深山，待商军退去，则再聚集侵扰。由此，商军是屡屡兴兵，屡屡受挫，经过十几年的征战，夷人虽然受到很大的损失，很多夷人被抓去当了奴隶，然而商朝的军队损失也是不小，耗费大量国力，始终不能征服东夷诸部。

帝乙的荒淫奢靡不但遭到各部族及奴隶们的反抗，也触怒了老天，帝乙二十一年时，天降暴雨使都城殷变成一片泽国，帝乙不得不离开殷将都城迁往朝歌（今河南淇县）。帝乙二十六年，帝乙病死，将商王之位传给儿子辛，史称帝辛，也就是商纣王。帝辛天资聪颖，思维敏捷，能文能武，力大无穷，据说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抚粱易柱之力，深得帝乙欢心。帝辛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叫微子启，本来微子启是有希望继承王位的，可是自帝祖甲以后逐步实行嫡长子继承制。微子启出生时其母还是个妃子，不是王后，而帝辛出生时，其母已经由妃子变成王后了，所以帝辛是嫡子，就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王位，商朝称之为帝辛，而后来的周朝则称之为商纣王，实际上是对帝辛的贬称。

帝辛即位之时，商朝已经开始衰败。而这时的帝辛是雄心勃勃，励精图治，重视农桑，发展生产，经过几年的治理，国力日渐强盛。这时东夷各部趁着帝辛全心治理国内时，不断兴兵侵扰中原各地，帝辛便派兵征剿。可是，不但没有征服东夷各部，反而侵扰得更加厉害，急得帝辛是无计可施。这时他有两个特别宠信的佞臣一个叫费仲，一个雷开，皆是能说会道，趋炎附势之人，而这个费仲正是费昌之后裔。这日，费仲入宫见帝辛闷闷不乐便问道：“陛下，如今国泰民安，国力强盛，不知何故烦恼乎？”帝辛便将东夷之乱对费仲述说一番。费仲回答说：“东夷不平，非国力不强，而缺能征惯战之将也。”帝辛点点头，问道：“以爱卿之见，朝中何人可担此重任也。”费仲摇摇头说：“臣以为，朝中实无能担当如此重任之人也。”帝辛听罢非常失望，叹口气说：“如今朝中群臣多与寡人不同心，故而无将可派也，唯寡人亲征矣。”费仲微微一笑说：“陛下勿忧，臣愿荐举一人，定可镇抚东夷。”帝辛闻听转忧为喜，连忙追问：“爱卿所荐何人？”费仲回答道：“如今西陲戎狄各部何以安之？皆因中潏之力也。陛下何不召中潏率兵平东夷之乱乎？”帝辛听后大喜，立即传旨，命费仲前往西方边陲召中潏入京城朝歌。

费仲奉旨准备数日，便带领随从百余人从朝歌出发朝西陲而去。一路晓行夜宿，长途跋涉，这日，来到周国都城周原。西伯侯姬昌闻报，商王天使到来，便率手下群臣出城迎接。费仲觉得西伯侯虽位列三公，但周毕竟乃西辟小国，因而从不把姬昌放在眼里，见到姬昌及众臣后是趾高气扬，众臣见姬昌对他却是毕恭毕敬，各个是愤愤不平。姬昌见状唯恐惹出事端，便暗示群臣勿要动怒。费昌在周原休息数日，虽然受到了姬昌的热情招待，但临走时没收到姬昌的厚礼，心中仍是不乐，因而嫉恨姬昌。

数日之后，费仲一行人等来到西陲中潏所居之城，所谓城只不过是用泥土堆起的土城，而且城中的建设、生活设施也非常简陋，城中的居民大部分不固定，还处于半游牧状态。中潏闻报商朝天使到来，不知出了何等大事，急忙率众迎出土城。费仲对中潏的态度比对姬昌要好多了，这是因为：一则中潏是他向商王推荐的；二则中潏与他同是伯益之后裔，乃同宗也；三则若将中潏拉入朝中执掌兵权，可助自己一臂之力。二人相见非常客气，相互寒暄一番，便携手共同进入中潏居室落座。中潏先开口说：“天使不知何故来此荒僻之地也？”费仲说：“老将军为商王戍守在这西陲荒僻之地，保西境万民之安竟如此清苦，深感敬佩。”中潏回答说：“老臣久居西陲，已适应戎狄之俗，何谈清苦矣。”费仲见此也不多言，便将商王帝辛圣旨向中潏宣读一番。中潏听罢沉闷不语，费仲连忙追问：“老将军面有难色，不知何故？”中潏长叹一声，捋着自己的白胡须回答说：“吾老矣，实不能奉旨远征东夷也。”费仲看着中潏已年近花甲须发皆白，确实老了，然后又问：“老将军确实老矣，不知何人可代往之？”中潏说：“大夫勿急，老夫膝下有一子二孙，子叫蜚廉，长孙叫恶来，次孙叫季胜。季胜尚小，不能带兵远征，可在老夫身边尽孝，而蜚廉、恶来父子二人，皆能征惯战之将，可跟随大夫赴朝歌面见天子，代老夫远征东夷，不知费大夫以为如何？”费仲闻听心中欣喜，连忙说：“老将军所言甚是，何不请二人速来一聚也。”中潏便派人将二人唤来与费仲相见。费仲一见二人果然非同等闲之人，非常欢喜。

蜚廉、恶来父子二人久居西陲这荒僻之地，不知中原之事，如今闻听奉旨入京朝拜天子心中非常高兴，再说率兵远征东夷更是父子二人欣喜之事，对费仲之举荐亦怀感激之情。经过数日的准备，父子二人便带领一部分族人离开西陲，跟随费仲等人来到了商都朝歌。

帝辛闻报费仲归来，心中欢喜立即传旨召见。费仲便带领蜚廉、恶来来到宫门，让父子二人在门前等候，自己入宫觐见帝辛，将赴西陲之事细述一番。帝辛闻听蜚廉、恶来父子二人到来，立即命费仲带二人觐见。当帝辛见到父子二人果然有英雄气概，心中大悦便说：“寡人闻听二位将军勇猛过人，久戍西陲，立有大功也，只是还不知有何神勇矣。”蜚廉向前叩拜后回答说：“臣久居西陲荒僻之野，唯所长者善走也，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行走如飞。”帝辛听罢点点头，又问：“其子何长乎？”恶来闻听上前一步回答道：“陛下，吾无父善走之能，只是有些力量也。在荒僻西陲可徒手擒拿猛兽，狼虫虎豹皆惧之。”帝辛闻听更是高兴，因为自己就力大无穷，就更喜欢力大之人，便对恶来说：“寡人甚喜力大之人，将军可试与寡人乎？”恶来说：“陛下，臣不知举之何物也。”纣王辛指着大殿之下一方鼎说：“此鼎有千斤之重，不知将军可举起否？”恶来说：“千斤之重尚不如高山一巨石，不足虑也。”说罢走下大殿来到方鼎之旁，用一只手抓住鼎腿轻轻举起，来到大殿之上，帝辛与费仲及诸臣见恶来举千斤之鼎如同举斛一般皆大惊。帝辛见之连忙说：“将军之神力，寡人知也，速放回原处。”恶来又走下大殿将方鼎放回原处，又回到大殿之上，面不改色。帝辛见此哈哈大笑说：“寡人得二位将军不愁东夷不平也。”自此父子二人成为帝辛的亲信爱将。蜚廉、恶来父子二人在朝歌休息数日，便奉命帅大军征讨东夷。

此次征讨与以前大有不同，因为东夷中的徐、费等国与蜚廉、恶来皆同宗。蜚廉、恶来父子二人来到东夷之地先与他们联系、安抚，并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协助，并改变了以前单纯武力征讨的策略，而是采用征讨与安抚并用的策略，很快就使东夷各部安定下来。帝辛闻报心中大悦，便传旨召蜚廉、恶来父子二人回京厚赏之，当然费仲有荐举之功，也得到了厚赏。自此，帝辛对费仲是更加宠信。费仲借此时机向纣王辛献媚说：“陛下如今富有四海，四方平定，国泰民安，可是这朝歌虽说是都城，可若与昔日殷都比起来却实太寒酸也。以陛下之文治武功，该尽享人间之快乐矣。”帝辛闻听费仲之言，正合自己心意，便传旨命费仲负责督造宫室亭台。费仲乃伯益之后，对建造亭台楼阁也算是个内行，让他督建也算是发挥他的特长，他自己更是喜不胜收，乐意从命。待费仲奉旨后，便广召天下工匠，开始动工兴建。这时，朝中一些老臣商容、比干、箕子、微子启、微子衍等见如此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皆入宫劝谏。帝辛听罢不乐，对他们说：“尔等休要多言，朝歌宫室简陋，与民居无异，何以显寡人天子之威。况且寡人建几座居所，亦无大害，有何不可乎。”群臣听罢，无言以对，觉得适当的建几座王宫，也却无大碍，只好各自告退。可是费仲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建几座王宫就收工，而是越建规模越大。待这些亭台楼阁建好之后，帝辛巡视一番，可心中仍是不乐。费仲已猜到他的心事，便上前奏道：“陛下，如今宫室完工，不可空闲，可广召天下美女，以供陛下享乐矣。”帝辛听罢心中大悦，立即传旨，命费仲为使前往各地广招美女入宫。可是费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招了几十个美女带入宫中，帝辛见后皆不满意。因为这些美女虽然在费仲眼里是很美的，可是在帝辛的眼里，哪个也比不上王后九侯之女，相差甚远。费仲见帝辛不高兴，心中有几分害怕，低着头暗自想主意。突然想起，此次选美途经有苏国时，听说有苏国君的女儿有几分姿色，当时匆忙赶路也没当回事，何不向大王举荐一下，以缓解眼前的尴尬局面。于是他抬起头，堆满笑脸对帝辛说：“陛下，臣听说有苏国君之女乃是绝世美人，不知真假，何不招来观之？”帝辛听罢脸上毫无表情地说：“既然有几分姿色，爱卿何不快快前往有苏国，将其招进宫来。”费仲不敢怠慢，退出宫来，立刻准备前往有苏国。

这日，有苏国君闻报，费仲到来，心中不乐。他特别讨厌费仲这种奸佞小人，但不知何事也不得不出去应酬一番。当闻听要招爱女妲己入宫，供帝辛享乐，心中不乐道：“非小臣不从王命，实小女相貌平平，不足以侍天子之君，还望费大夫在大王面前多多美言，请大王勿罪之。”费仲见有苏国君不同意女儿入宫，但仍不死心，便说：“既然如此，何不请出小姐让吾观之，以便如实回禀大王。”有苏国君怒道：“不可，妲己乃闺阁小女，岂可随意抛头露面乎？”费仲无奈只好悻悻而归。当回到朝歌面见帝辛时，便将此次有苏国之行添油加醋的述说一番，当然不会说有苏国君的好话。帝辛听罢不由得大怒道：“一小小有苏竟敢为一小女子抗寡人之命，这还了得。寡人必踏平之。”于是立即传旨，命蜚廉、恶来父子二人点齐五万兵马，兴兵讨伐有苏国。

有苏国君闻报商军来讨伐，心中惊惧，也不得不率领兵马出城迎战。两军在有苏城外列开阵势，蜚廉命恶来乘战车出阵挑战，有苏君亲自乘战车迎战。二人人来车往对打起来，有苏君哪里是恶来的对手，二人战了七八个回合，有苏君便败下阵来。蜚廉立即指挥商军冲杀过去，有苏君只好率败兵逃回城中，这才知道蜚廉、恶来父子二人果然名不虚传，确是能征惯战之将。蜚廉命商军将有苏城团团围住，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命兵士传语城内，告知有苏君：“此次征伐有苏非为别事，只是为妲己而来。只要有苏君将妲己献与大王，即可罢兵。如若不然，如此小城三日可破，到那时必将是生灵涂炭，国破家亡，亦不可保妲己之安，请君斟酌之。”到这时，有苏君已经无话可说，为了国之安宁，只好亲自将女儿妲己送入商军大营。蜚廉迎出大营，对有苏君劝慰一番，备述舍一女而保万民之安的道理。有苏君点头称是。待送走有苏君后，蜚廉、恶来父子二人便率大军，保护着妲己回到了朝歌，将妲己献与帝辛。

帝辛见到妲己尚未粉饰就如天仙一般，心中大悦。帝辛本乃好淫之君，几十年来从没见过如此美貌之女，就连王后九侯之女也无法与之相比。然后传旨，厚赏蜚廉、恶来、费仲等人，自己便携着妲己返回**，自有一番快乐之事，不必细说。若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