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凤清漪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掩在唇边，有些吃惊的道：“这么一说，那么母亲岂不也是有嫌疑下毒的人了？”

凤清漪说完才像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又对着大夫人讨好似的笑了笑：“母亲，您不会怪清儿乱说话吧？”

“呵呵，母亲怎么会怪你呢，你也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说出来罢了。”大夫人皮笑肉不笑，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刚一听凤清漪说出这番话，心中便道不好。

神色间不经意的显现出一丝慌乱，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却让一旁正打量着她李明远将这一切收进了眼底。

李明远刚才差一点就忘了，自己这个夫人的母亲来自于练毒世家，家里若是说有谁会懂得制毒下毒，恐怕也就只有大夫人了。

这么一想，若说毒死自己唯一的儿子李浩然，谁是这件事最大的获利者，那么这件事的答案，仿佛已经不言而喻了……

毕竟是官海中沉浮惯了的，李明远立即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李明远看向自己的神色中已经带了几分探究，大夫人心中一沉。

这件事的发展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本来如果凤清漪死了，她便可以将这一切责任都推给二夫人，到时候，不止一下子除掉了两个心腹大患，还顺带将二夫人手中的权利给夺回来，这种的计策，原本是万无一失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出了凤清漪这样一个变故。

虽然她现在心中已经恨透了面前的这个凤清漪，也有些疑惑原本一直木讷不会说话的她，今天怎么如此伶牙俐齿，面上却也仍一分对她的不满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毒草，王妈妈自小跟在妾身母亲身边，确实应该是认得的，只是妾身从小便不爱研究这些东西，所以刚刚也只是听刘太医说起，才知道世间还有这种毒物。”

大夫人淡淡笑着对李明远说着，虽然知道他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却仍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李明远显然已经不相信大夫人说的话，但碍于她是自己的正妻，又是皇后娘亲的身份，只能道：“既然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查不清楚，大家也不必再在这浪费时间，这件事便交给夫人你去查个明白。”

“是，老爷。”大夫人点点头，心中暗喜，面上仍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神态。

其实大夫人知道，李明远这么说，是已经表他已经放弃了对李浩然死因的追查，毕竟，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那个庶出的儿子，而是宫中那位皇后。

凤清漪与一同众人散去，只留下一些下人处理着李浩然的身后事。

刚一出青竹院，便听到在身后喊她：“四小姐，你等一下。”

凤清漪停住脚步，转头看过去，见二夫人正含笑朝她走过来。

“四小姐，今日之事，谢谢你出来替我说话。”

凤清漪淡淡一笑：“二夫人不必客气，清儿也只是说了自己该说的。”

四目对视间，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两个人心中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