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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第七章、出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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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并不是本地人,是几年前陈家原配夫人病重之时般到永丰县的,据说是拿着老太爷的书信找到的陈家,当时是老夫人亲自接待的,说了什么旁人并不知道,但从在外的家主急冲冲的回来相见,就知道恐怕不简单,

只是从那以后就在陈家住下了,很少出陈府,陈家上下皆以胡老相称,

只知道他医术高明,都以为是家主从外地请来的名医,直到两年前陈家在县城盘下了一个药店,才时不时的去坐堂,

此时大厅里胡老正在为陈华把脉,还时不时的开两句玩笑,让堂上笑声不断,胡老脸上乐呵呵的,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终于胡老把完脉,把手放下,道:“呵呵…看来小少爷的身子是好了,不过还有点虚弱,平时多休息,过几天就生龙活虎的了!”

“就是,就是,我说没病吧!奶奶才病了呢!”赶紧收回手,嘟囔道,

陈老夫人松了口气,笑呵呵的道“是,是、还是孙儿身体好!”

“嗯嗯,奶奶我跟胡爷爷学治病吧!”

陈老夫人一证,胡老却问道:“小少爷干嘛想学治病啊!”

“学会了就不会发病了啊!还可以出去给好多好多人治病呢!”

孩子气的回答不由得又向起了一阵笑声,

没人注意到陈华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只有胡老眼中闪过一阵若有所思道:“小少爷真想学治病?”

大厅里刹那一静,陈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向胡老看了过去,

陈华眼中一亮,刚想回答,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由得愣了一下,

正好此时传来老夫人的声音:“胡老这是…?”

胡老转过头看向老夫人,摸了摸山羊胡子,微笑地道:“既然小少爷想学,老朽自没有惜技不教之理!”

陈老夫人却没回答,反而把头转向陈华看了看道:“华儿年小,恐怕…”

这回轮到胡老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夫人过虑了!老朽并无另找传人之意!”

老夫人暗松了口气,但眉头却没完全展开,反而对着屋里的丫鬟婆子道:“你们带少爷去院子里玩去!”

“是老夫人,少爷,我们去院子玩去,”倒是秋菊先反应过来,应了声是,给老夫人行了个礼,边走过去牵起陈华的手边道,

陈华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胡老,见他端起茶碗喝着茶,并没出声,

最后也没挣扎,站了起来,拿了块桂花糕、就随着秋菊,带着平安往外走去,才走两步又传来老夫人的声音:“把桂花糕也给小少爷带去”

“是,夫人!”旁边一个婆子应了声,从旁边拿了个小篮子,把两碟桂花糕装好,行了个礼也跟着出去。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出去,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老夫人才看着胡老道:“胡老、可是华儿的身子…?”

“咳、咳咳、”胡老不顾被茶呛到,赶紧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夫人多心了!”

“呼……!”老夫人闭着眼睛,长出了口气,喃喃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疑惑的看向胡老,

只见胡老长吸了口气,同样闭上眼,显然是被呛的不轻,好一会才长出口气缓过来,睁开眼刚好看到老夫人疑惑的眼神便道:“夫人放心,小少爷身体并大无碍…”

“那这是?”还没等胡老说完,便问道

胡老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夫人莫急,刚刚老朽给小少爷把脉,虽无大碍,却发现有点肝火过剩,此乃焦虑过度之症,此症皆由焦虑而起,但小少爷现正顽童之龄,正是无忧无虑之时,何来焦虑之说?…”

“那此症可紧要?”老夫人赶紧插口道

“夫人无需多虑,小少爷现正天真烂漫之时,想来多是大病初愈,一时恐惧焦虑所致,过些时日自会不药而愈,夫人无需太过担心。”

听到胡老如此一说方才大松口气,紧绷的脸有所缓和,

胡老接着的“不过”,却是让老夫人刚刚,有所缓和的脸一紧,不过她并未插口,

只听胡老接着道:“小少爷先前之病因,直到此时老朽也未能断定,此方乃老朽忧虑之因,”

“刷!”却是老夫人站了起来,急急的道:“您是说华儿之病还会复发?”

“呵呵老朽先少看到夫人如此失态呢!”胡老感慨的道,看着老夫人就要发标的脸色,赶紧接口道:“小少爷身体自然是大好,这个夫人不必担心,但既不知病因,自也难判断,是否断根不复,而这段时间更是关键,老朽这次过来,自会为夫人一一分说。”说完拿起茶碗喝了口茶,方抬起头向老夫人看去,

老夫人此时脸色倒平静不少,重新坐回椅子上,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抬起头看着胡老,平静的地道:“以陈胡两家之渊源关系,自不用老身多言谢意,但想来以胡老之见识医术,对华儿之病因,应不无所得才是,”

胡老证了证,倒不自谦道:“不是老朽自夸,在这当朝医术,能让老朽敬服之人不多,对小少爷之病因,老朽也只有几点猜测!”

老夫人松了口气道:“不知是何猜测?”

“其一,曾闻丫鬟秋菊所言,小少爷病发之时、于书房苦读论语,犯困卧桌而眠、随后便叫之不醒!不知可对?”

老夫人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道:“的确如此,老身当时即在,也曾亲见,”

胡老点了点头,并没问为何老夫人在那里,要知道如果不是老夫人、正好也在,恐怕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不知是何下场了。

接着道:“当老朽赶到之时、小少爷已躺于床铺之上,当时老朽曾为小少爷、仔细把脉检查,除了小腿因玩耍、而有点淤青之外、脉搏并无异常,老朽也一度以为是昏睡所至,曾施以金针之法,试图让他醒来,但效果寥寥,并无起色、以致束手无策!”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喝了口茶!看了眼老夫人,见她脸显悲色,但并无插话之意。

接着道:“之后老朽遍寻医书、方略有所得!”沉吟了一下方接着道:“却是与、思虑过度伤于颅内之症、极为相似!”

老夫人一愣,道:“胡老之意是华儿读书过度?”

胡老摇了摇头道:“医书所言:多为外部打击、情绪失控、和思虑过度所致!而老朽曾亲自仔细查看过小少爷之身体,并无任何伤痕,自非外部所至,而当天也无任何争吵、咆哮等情绪波动,唯有思虑一说却是让老朽难下定论。”

老夫人一愣道:“为何?”

“小少爷虽说天资聪颖,但毕竟年少、一本《论语》字尚识之不全,又何来深思之说?但思虑并非只有读书方有,思之牵挂也!老朽却也难以断定小少爷有无些挂之事或人?”

说完抬头看向沉思中的老夫人!

“华儿倒是曾经提过几次、想去府外玩耍,但因其年幼,又当这乱世老身自是不充!虽说略有反抗、但也不至于如此思虑才对、平时除了对老身和瑶儿有所依赖外,就是对其父立儿也无多少相思之意,老身倒是不懂了。”

胡老理了理胡子道:“这也是老朽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老夫人方道:“此为其一,除此之外可有其二?”

胡老并没马上回答,而是摸着胡子,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方开口道:“夫人可听过离魂之说?”

老夫人愣了一愣,思考了一阵方道:“胡老是说民间所传,灵魂离体,周游方回之说?”

胡老点了点头道:“在一般人看来此事极其玄乎,但因所学之缘故,老朽年轻之时曾亲自访寻,更是多方查证,加上着几十年的沉淀思考,却也并非凡夫口中的鬼神之说,荒谬之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

“如何?”

“夫人莫急,在老朽看来应该为一种意识妄想之症,犹如人之梦游,……”

刚说到这里见老夫人拜了摆手道:“胡老不必解析,老身也听不懂,老身就想知道可有根治之法?”

却见胡老叹了口气道:“老朽虽遍寻医书,更是连日回想,虽所得寥寥,但也不无所得,颅内之病恐要华佗扁鹊之神医、方能医之一二,老朽虽自认医术不差、但与神医相差不可里计,但幸好小少爷吉人天相倒是自己醒来,在老朽看来,多加防范自然没有复发之虑。”

老夫人长松了口气,道:“却不知如何防之?”

胡老喝了口茶,放下茶碗方道:“此病既因情绪、思虑而起,自然是少些情绪、思虑为防,也可多观些新奇之物,”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道:“胡老是说准其出府?”

胡老愣了愣!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这又有何不可?只要不出这县城明里暗中多些护卫便是了,”

老夫人脸色变幻了一阵,脸色慢慢回复平静,双眼中重透露出一种坚定,显然已经有所决断,

胡老看着老夫人,暗中想道:“陈家能有如此局面,夫人果然居功至伟!”这种决断力也不得不让胡老暗自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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