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每层的下降时间不一样。”司马里昂扫了一眼电梯按钮处的显示屏问。

“每层的高度不一样而已。”西服男又抬头注视起电梯门。

“作为同盟者，难道不该信息共享吗？这样等会也会有利于计划。”司马里昂伸手在身前突兀出现的光幕连续点击，头微偏，等着对方的回复。

“资料库里的地下六层及以下的资料——我是没办法传输给你的，”西服男摇了摇头，仿佛是为了稳定盟友的心态一样加了一句，“电脑系统里没有，准确的说是从在城市中央管理系统里一条记录都没有。”

“哦？为什么？执政塔下的设施是别人负责管理的吗？”

“……可以这么说。”

“是武官吗？”

但是执政长是有辖制星球上武官的权利的吧，这可是条例啊，即使是武官的基地，也必须要将非绝密区域的资料上报的，为什么这座城市的管理系统里面没有任何资料！难不成是你接之手前被全部删光了？啊——”司马里昂低喝一声。

“难不成是陷阱？这电梯门一开，外面就会有一堆的武官等着我们？”司马里昂嘴唇异样的笑了，双目透露出玩味的视线。

“……”

对方这次并没有开口，只是左手握住了剑柄，剑被轻轻地挥舞了两下，闪过两道柔和地银光，空气仿佛被砍出了两道伤口，呻吟着。

“怎么？难不成还真有埋伏？你可是开口保证万事顺利的，难不成等会还要让我看你舞剑吗？”司马里昂微笑着，空气却冷了。

“你放心，我不会做没保证的事，计划精确到每一步的最佳实施方法和达成效率，我早已做好万全准备，今天的结果也只会如同方案上的结果一模一样。”

“那我就——”

不待话说完，电梯就停止了运行，“到了。”

盟友率先走出去，也没有做出等待或者带路的模样。

“唉！……真无趣，我还以为门口有着一群尽忠职守的武官拿刀把我乱刀分尸，砍成肉酱呢。”司马里昂摇了摇头，晃了晃脑袋，长叹了一口气。

“司马大人为何叹气？计划一切顺利，成果马上到手，却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突兀地响起了第三个声音，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平稳语气。

“你真是不懂人情冷暖呢……”

“这有什么关联？”

“我被砍成肉酱！”司马里昂语气嘹亮，“旺财先生不就可以包餐一顿吗？”

“多谢美意，不过请恕我拒绝。”

“嗯？不想吃人肉吗？饿了这么久？十年多少个月了？你的胃还行吗？”

“多谢关心，任务为重，身体只是小问题，无需担心。快走吧。”

一人一狗开始向着前方走去。

“真的忍得住？”司马里昂又开始笑起来了。

“我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间谍，请相信在下，克服自身的欲望这是我能从众多的十不存一丧命训练中活下来和经过层层选拔最终被挑选出来的原因，这也是我站在这里缘由。”

“哎呦呦，厉害啊！”

司马里昂停住了脚步，旺财也停了下来，昂头疑问着。

“看，这是什么？”司马里昂半蹲了下来，缓缓地伸出了右手。

“……”旺财暗中蓄力着，身躯并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内里的骨骼已经绷紧着，它无法预知对方想干嘛，自身也不能伤害对方，这恶心的阶级制度，难道对方是虐待爱好者，真麻烦，这些丑陋的贵族，没办法，那就好好忍着被打一顿吧。

空气压抑着，寂静的走道里，先走一步的那位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但即使在，不管被打成什么可怜的模样，也不会开口吧，旺财的呼吸虽然平稳，但脏器都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更别说心脏了，也只能通过大脑极力控制着自己。

“嗯？竖起大拇指？”

对方并没有如旺财猜测的那般做，只是右手虚握了拳头，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拳头是斜的，并没有与地面垂直，而且，那张脸的样子，整个就是戏谑两个字足以表达的。

突然脑海闪过记忆里训练自己和同伴的教官凶恶的魔鬼脸，发布间谍任务的上司冷漠的同情脸，也许过会之后，不，此刻就该加上这张脸。

旺财联想到了“恶魔”这个词，心脏高速膨胀收缩起来，从鼻子中呼出的两道气流陡然升温，嘴角不由自主的开合着，四足开始不经大脑控制的后撤起来。

“……”

司马里昂笑着，笑容两个字通过脸部表情总是能产生不同的作用，很开心，很有趣，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乐趣。

旺财无法再后退了。

撞到了，这是墙吧，坚硬寒冷的金属墙，并不能降低自己体内那由恐惧当做燃料熊熊燃烧的热浪，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脑内快速分析着可能的后果，这超过十年的潜伏生涯，或者说当普通的宠物犬的日子，对方的变化自己在学院里基本都目睹了，虽然一直被学生会副会长压制着，但其扭曲的性格和异常的心理却日益加深。自己虽然会活，但一定会生不如死。

“是血的味道！”旺财鼻子动了动，“人血”。

身体停止了微动作，像是被按下了红色急停键的机器一样。

自身本能加训练结果在闻到人血后，强迫自己脑袋冷静了下来，心脏开始恢复了正常跳动，血管中的血液也停止了急流般的运输速度，“吁”，微微地吁了口气，骨头和肌肉也终于能轻松了下来。

可是，它并没有看到司马里昂的笑并没有停止，反而笑的更盛，仿佛如独自绽放的花，即将展示自己的美。

双目突然泛红，口水从嘴巴里涌出，舌头像是被烫到般的不停的缩回喉咙里，又从嘴巴里伸出去，白气从鼻孔里喷出，欲望驱使着它开始吠起来。

“这是什么人血？好香！从没有闻过……不只有人血的香味还有更香的人肉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闻？想吃、超想吃、要吃啊！不能不吃啊！不管什么后果都要吃啊——”

“看，你的本质是吃人的，改变不了的，来吃啊……”

司马里昂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右手掌心，用着如同天堂传来亦是地狱喊出的声音，诱惑着身前的狗。

“好狗狗，不想填饱肚子吗？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