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言震惊地看向了李芸,蹙眉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
“芸姐,您是不是……误会了?”
眉头微挑,李芸似笑非笑的朝着顾言看了过去,目光却充满了凌厉与压迫感。
“哦?误会?”
顾言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开口解释道。
“昨晚,我只是因为实在没办法了,才签了那一晚上的卖o身合同。但是我现在已经筹到了钱,所以并没有打算继续出卖自己的身体。”
李芸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俯身按灭了手中的烟,她抬眸冷冷地看向她,声色俱厉地开口。
“你可知道,风尚的头牌是多少女孩子削尖了脑袋都想得到的殊荣,你居然不知好歹地拒绝?”
顾言知道自己的拒绝,必然会引来她的不满,但是,昨天晚上那一份卖o身合约,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她,不可能再让步了。
“抱歉,芸姐。”
她认真而又决绝地迎上李芸的目光,两个人对峙了许久,李芸冰冷的神色却渐渐缓了下来。
“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
顾言抿唇不语,坚定地摇了摇头。
成为风尚的头牌,那是名利双收的事情,对于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来说,那诱o惑有多大,李芸是最清楚的。
身处她这个位置,看惯了太多为了争夺头牌的尔虞我诈。
不过,眼前这个女孩子能面不改色地拒绝这样的诱o惑,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根据她的调查,这个女孩,明明身处于肮脏的淤泥中,挣扎着生活。可是,她却能出落的这么干净,这么纯洁。
就仿若是污泥中的一朵清水芙蓉,让人,不是想要染黑她,更是想要保护她的这份纯净。
李芸勾起了唇角,目光从顾言的身上移开,伸手招来助理。
“把我的支票本拿来。”
接过助理手中的支票,李芸提笔填了一串数字之后,递到顾言的面前。
“这是你昨晚所得的两百五十万。”
顾言看着支票上的那一串零,颤着双手接过,眼泛泪光。
“芸姐谢谢您!”
这一次,她由衷地向李芸道谢。
李芸妖o娆一笑,伸手拨了一下自己酒红色的卷发,那样随意的动作由她做来,竟也风情万种。
“不必了,这是你应得的。希望……你能永远保持你这种心态。”
本来,她有无数的手段可以逼得她不得不留下,不过……
呵~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呐~
……
从李芸的办公室出来,顾言把装着支票的包包护在了怀中。
这可是奶奶的救命钱,容不得半点闪失。
“顾言!”
熟悉的温柔女声从身后传来,顾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去。
只见一身米白长裙的女人,正提着裙摆,疾步走近。虽然女人的容貌并不是很漂亮,只能称得上清秀,但是,那通身温柔似水的气质,却为她的颜值提高了几分。
“夕月姐。”
顾言看着何夕月很是惊喜,她没有料到竟然能在这个时间遇见她,毕竟这里的员工一般都是晚上才上班的。
看着何夕月脸上那温柔的笑容,顾言就想要跟这位就住在她隔壁的邻家大姐姐,分享一下她现在的喜悦。
“我早上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美人墙上的画像换成了你的,正要恭喜你呢!”
强压下心头的嫉恨,何夕月摆出一贯的温柔神色,看向顾言。
“啊?照片?啊!那照片很快就要被撤下了。”
顾言浅浅一笑,无所谓地开口。
“什么?!”
“为什么会被撤下照片,发生了什么?!”
何夕月诧异地看着她,疑惑的询问道。
“奶奶的手术费我已经筹到了,所以,我以后不用再来这里工作了。”
顾言如实回答,她说着泛起一抹柔柔的笑意,感激地看向何夕月。
“谢谢你,夕月姐。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筹到这笔钱。”
这消息简直像是晴天霹雳,把何夕月彻底地劈傻了。
本来她还指望能靠顾言攀上金主,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岂不是都落空了?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眸,盯着顾言看了半天,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顾言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关切地问。
“夕月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何夕月恨不得把眼前走了狗o屎i运却又不知好歹的顾言骂一顿,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她深吸了几口气,把心里翻涌的怒气强压下去,这才开口说道。
“顾言,昨晚花五百万买下你初o夜的男人可是祁氏集团的现任总裁祁默。”
“在京城,祁默集团是最神秘的财团,黑白通吃,各行各业几乎都有涉足。”
“祁默这样的男人,呼风唤雨,是多少女人一辈子的目标。”
顾言想起那个清冷淡漠又矜贵的男人,沉默地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中落寞的神色。
他那样的男人,站在权力的巅峰,注定是她穷极一生都无法触及的。
何夕月见她沉默不语,便接着煽风点火。
“有这样的好机会能跟他多接触,你怎么这么傻,要放弃呢?!”
说到后面,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顾言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何夕月,柔柔一笑。
“夕月姐,你说得没错,但是我有自知之明啊,他那样的男人,我哪里能配得上啊……”
何夕月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顾言却在她的话还没出口之前,就打断了她。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夕月姐,再见。”
说罢,顾言对着她挥了挥手,不待她反应便径自离开。
走出会所的顾言,如释重负一般,脚步也轻快了起来,似乎那压在心头的浊气在阳光之下也随之消散。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路边的白玉兰大朵大朵地开着,洁白无暇。
想起奶奶温柔慈爱的笑容,她的嘴角泛开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雀跃的喜色。
一辆白色宾利在此时经过,半掩的车窗中有锐利的光一闪而过。
是她?
祁默微眯着眼,视线被车窗外的女孩子所吸引。
开着繁密花朵的白玉兰树下,穿着简单白t牛仔裤的女孩子,墨发雪肤,脸上的笑容比那盛开的白玉兰还要干净。
那干净温暖的笑意,就像是透过层层云翳的朝阳,直直地照进了他尘封已久的心底。
他一向平静如深潭的内心,像是被丢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司机赵伯察言观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将车停下。
后座的车窗被掩上,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随之响起。
“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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