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丹再也无法凝聚他的肉身。

她羽千蝶何尝不明白他要走了，要灰飞烟灭了。

泪水流干了是进入骨髓的疼痛。

第一次她感觉自己这般的无能为力，她就算冲上九霄，要了那天帝老儿的性命又能如何？他再也无法复活。

如果能的话，她可以闯九霄，可以入地狱。

奈何千万年前她就知道神魔仙不在生死谱上。毁了那生死谱又如何？他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看她。

是自己亲手将他灰飞烟灭，亲手断送了他对自己的爱，她还能做什么？

她闭上眼睛，绝望地冷笑“就算死你都未说过爱我，我岂能容你这般逃离。”沾满他鲜血的手心断然朝上，须臾间劈向自己的天灵盖。

白窈窕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口吐鲜血。

“师父。”她立刻上前，深深地抱住练血衣。在她的眼里，她永远都是她的师父练血衣。

体内的真气乱窜，胸口有鲜血不断地溢出，她知道她能随他一起去了，去那没有硝烟的地方，没有六界的地方。这样真好。

“我的傻徒儿。”她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好好保重，为师没有教你什么，但为师有句话一直想和你说。”

白窈窕早已泣不成声，拼命地擦拭自己的泪水，声声哽咽：“师父你不要说话，窈窕去找师伯，他一定有办法能救你的。”她起身，想要去找临渊，被羽千蝶拉住了。

她握住她的手，朝着她摇了摇头：“窈窕，为师没救了，这是为师唯一想到的办法，随师尊而去。”

“窈窕，这是为师送你的好好保管，如遇危险能救你一命。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相信自己的心。”羽千蝶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手心朝上唤出崆峒印。

这是她唯一能送给她这徒儿的。

生为练血衣时，她没有任何东西教她。

被唤醒记忆后，她来不及教她什么就要走了。

唯一能留给她的也只有这崆峒印了还有那一句她到死才明白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相信自己的心。

要是她始终相信自己的心，也不会造如今的场面。

她的心一直为他跳动，可就被那仇恨蒙蔽了心。

白窈窕只求师父能好好地，她不要这玩意，上神走了，师父也走的话，她留着着玩意又有何用。

白窈窕：“窈窕不要。”

“不要哭泣，回去吧。”

羽千蝶轻抚她的手安慰，随后放开她，转过身抱住他的身体：“无痕这样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她心甘情愿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归西。

白窈窕看着师父放开了自己的手，崆峒印跌落在地上。师父转过身抱住了师尊。

只见那紧紧相拥的两具身体化为粉末消失在九晶玄床之上。

“师父，上神！”白窈窕撕心裂肺的大叫，可终究唤不回他们。

好像眼前的一切只是过眼云烟，她还记得第一次和师父遇见，她那一身红衣格外的好看显目。

那一次，她为求仙，上丹穴山要拜上神为师，阴差阳错之下她拜了她为师。

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只是现在，宛若一场梦魇！是不是梦醒了，师父和上神都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