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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九卷天书》第八章:鬼僧斗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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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夜鏖战,荒芜人道上,胡灵玥与妖书生之战已臻白热,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胡灵玥单手运剑,七星剑法一招接着一招,攻的目不暇接,妖书生诡避腾挪,无影步一式连着一式,似退似引带着胡灵玥进入道边林中。

久战的疲态,随着汗珠一点一滴自额上沁出,显然这场战斗,他们都未感到轻松。

“喂,小娘子,轻点轻点,给小可一点点的喘气时间嘛!”妖书生侧身避过胡灵玥刺过来的一剑,表情有些慌乱。

“我呸死你这个变态死人妖,今儿姑奶奶非得在你的嘴巴上刻朵花出来,看你还敢不敢口无遮拦!”胡灵玥変招再攻,妖书生一个后滑,随机侧身一旋,意图与胡灵玥拉开距离,后者不愿让其得逞,随机脚尖一点,整个人旋身刺出速度极快,而妖书生面对这迅雷一剑,嘴角竟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蓝芒接近书生只是常人眨眼一瞬,可就这短暂的空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胡灵玥感觉这一招“旋星七耀”绞碎了什么,穿透了什么,而自己在那一瞬间也问道了一股淡淡的异香。收招之后,胡灵玥回头望去,只见满地破衫碎步,并无血渍,而错位了的妖书生此刻正笑盈盈的站在自己的对面。

“金蝉脱壳?”胡灵玥疑问一声。

妖书生一展纸扇,幽幽说道:“是啊,小娘子剑法犀利,小可若不使这一招,肠肚还不被你给绞碎喽?”

胡灵玥眉头一皱,嗔道:“来,我们再战!”说罢便要提剑再攻,妖书生却单手示意其停止,口中阴阳怪气道:“还打啊,小娘子不累么?”

胡灵玥怒哼一声,道:“打...”她本想说‘打死你之前我不会累!’可话刚开口便感觉一阵头晕,一股困意袭来,眼睛也开始出现模糊之象,胡灵玥心道不好,连忙晃了晃头,想要醒醒脑,她吃力问道:“你...你竟然....下药,卑卑..”

妖书生用扇遮口,咯咯一笑,道:“小娘子这么说可就冤枉小可了,小可身上可从来不带那些瓶瓶罐罐!万一弄碎了会扎伤自己呢!”

“你...”胡灵玥倦意渐重,心知久拖生变,连忙盘坐运功意欲将毒逼出体外,同时瞪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看向妖书生。

而面前这位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又故作一副惋惜地模样,说:“你想将药逼出来?”话语一顿,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啧啧啧,没用的,小娘子还是莫做无用功!”胡灵玥不理,妖书生见状,嘴角一挑,轻声问道:“难道小娘子没还没察觉出来,周围的变化么?”

他这句话让胡灵玥心底一惊,不由得留心起来,然而这一留心发现自身周围的异香越来越重,而身体的疲倦之意也随之加重。她俏目圆睁,暗道不好,想要纵身跳出香气范围,然而刚站起来又感一阵头晕,跌坐在地上。

“发现了?”妖书生先是眉毛一挑将扇子一合,随后幽幽说着:“可惜已经迟了,小可所修炼的是“合欢功”以独家秘制的“合欢散”相辅,哦,你别误会,小可并不随身携带这类药粉,而是用此药泡澡洗衣,你方才所打碎的那件长衫上便沾满了“合欢散”呢!”胡灵玥听的心怒胆惊,这身好像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甚至开始出现燥热之状。脸色也越来越红,她的这些变化被妖书生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更浓。

“小可自幼泡在粉缸之中,合欢散早已侵入血肉,每每运功,药性便会随着汗液蒸发而出,让对招者在无声无息间中毒,你与我对战近百招,若不是你内功不低,这药效啊,早就发作了,不过小可也不急,“合欢散”能让人体内阴阳失调,一旦药性堆积爆发则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寻得异性来交.合渡气,否则就会血气逆冲,七窍流血而死呢,若不是小可这‘合欢功’需要这门药物做辅,鬼才敢沾这个东西呢!”说到这里他故意轻拍胸口,一副害怕的样子,双眼紧紧盯着胡灵玥满脸堆笑地安慰道:“小娘子莫怕,有小可在,才不舍得让你七窍流血而死呢!”

“你....”胡灵玥艰难说道,脑子一片混沌,而妖书生笑眯眯地看着她,合欢散的药力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重,内力再怎么深厚,只是拖得时间长些而已。危机关口,胡灵玥眉宇一狠,决意听命于天,沉喝一声,将剩余大半内力全部运出体外,只留一点护住心脉,其周身顿时蓝气环绕,与此同时默念要诀:“阴阳妙法,证我本心,奇经八脉,皆入龟息...”正是太玄秘法“阴阳锁脉术”,胡灵玥自封了周身十二大经脉,坐入龟息之态了。

妖书生见状双眼微微一动,开口道:“龟息之态虽然可以阻止药物运行,但如此做,你又要如何逃出小可的手心呢?”接着一步一步缓缓靠近,淫恶丑陋的笑容挂在妖异诡白的脸上,让人既感到惊悚又觉得恶心。

遥遥数米,随着步履轻轻,不过片刻,已至半米之内,妖书生色欲攻心,双眼淫光尽现,伸手便要将美人儿搂入怀中,然而他的手还没摸到,便被那环绕的蓝色气体打得半臂一麻急忙回撤,定睛再观,手掌已显红肿,他眉毛一皱,喃语道:“这是,护体玄气?”

“嗯?”

一声沉吟过后,妖书生心中盘算:“这玄气不简单,我若强行突破必定会消耗不少内力,眼下大哥那边还需要我,还是先恢复元气去帮助大哥,剩下的是之后再说,反正她也跑不了。”既有把定,即刻盘坐运功起来,口中还不忘调侃:“你豁尽内力组成了这道防御,又能保的了你几时?”

而在另一边,冥教双刀客为救主力战鬼罗汉,两人武功不弱,又抢手进攻,一时间倒也打个难分难解,可这根基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显露,两人逐感力疲,出招也不如先前那般凌厉,鬼罗汉捉住时机,双拳运力而出,两人横刀一挡,虽抵挡了铁拳伤害,可雄浑力道仍是震伤二人并把他们轰退。

两人立步站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鬼罗汉见状阴狠一笑,当下一跃而上再俯冲而下,双爪直取二人头颅,正式方才对付林默寒之招,两人大惊之余想要侧身躲闪,可鬼罗汉方才那一拳震的自己气息大乱,匆忙间竟然提不上真气,这二人眼看就要命丧黄泉,骤然,天降花瓣,两道柔棉劲力自左右两方袭来,使得那和尚身形一滞,两魂士瞅准机会跳至一旁。

那两道阻力也就片刻功夫便鬼罗汉冲破,只听轰隆一声,霸狠的力道将地面砸出一道巨坑,并将两道气劲震了回去,两位女子眼神一变,笛琵合鸣,将回冲之力冲散,虽是如此,仍被劲风吹乱鬓角发丝,其中一人更是有些站立不稳,惊出一身冷汗,不由感叹这和尚连番交战竟还有此等功力,看来方才叶七娘对她们说的并非危言耸听。

“这鬼罗汉武功之高,眼下场上无人可匹,唐绝都败在了他手里。三凶穷凶极恶,若真让他们把冥教的人杀个干净,那接下来便是我们了,那位九华弟子就是前例,二位乃天香苑高徒,当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说”

再次被阻挠鬼罗汉暴怒难耐,口中狂叫:“好啊好啊,都与佛爷唱对手戏,行,既然你们找死,那佛爷今天就大开杀戒!”

叶七娘见其怒火扰乱心智,眼珠一转,道:“你这和尚二话不说就草菅人命,当真将这在场群侠视如空气?”

鬼罗汉冷哼一声不屑说道:“空气尚能入吾鼻,这些算什么?屁都算不上!”

一旁煞娘子见状心底惊道一声:“不好!”她未入战局,自然能冷静思考,这叶七娘分化之计明显,在场众人若论单打独斗,她三凶不将任何一人放在眼里,可真要群起攻之,各个击破,万一真的蚁多咬死象,那就得不偿失了。如今大哥在气头上,听不得人劝,自己若出手,恐怕局势就更加随了叶七娘的心意,这女人就是要让局面大乱,从而好脱身。这一番细想下来,煞娘子双眼怒光隐现,她看着叶七娘,张玉龙也正微笑地站在她的后面,果然,这小子刚刚只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煞娘子此时怒极而乐,而叶七娘则报笑以对。

四周皆是武林人士,听得鬼罗汉如此讽刺,各个怒云攀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将目光落在那鬼罗汉身上,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头戴方巾,身着青袍,一副先生装扮,留着一撮山羊胡,他拂了拂胡须,口中愠道:“你和尚如此目中无人,真当这武林以你为尊不成?”

“你这厮是何鸟人?”鬼罗汉白了他一眼问。

“乌龙七侠‘妙笔书生’方文星”山羊胡冷眉怒眼。

鬼罗汉双眼一凛,讥嘲道:“什么鸟名?又聋又瞎的,想活滚远点,想死进招来!”

“混账!”方文星怒喝一声,右手一抖,袖中甩出一把寸长有余的银铁短棒,随后一甩,那铁棒变长一尺成一杆银铁毛笔,方文星自知单打不是鬼罗的汉对手,出手前免不了高喝一番:“这妖僧如此暴戾,与其等他发疯将众人杀掉,不如现在大伙先下手为强!”说完银笔一转,踏步攻出。

他这起了个头,便立马有了响应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九华派的小师妹,她本就是豪门弟子,只是先前悲恸至极心神丧失,如今回过神来,这腔腔怒意尽化剑中,倒真叫人不敢小视,而在场众人早已不满鬼罗汉嚣张跋扈的样子,碍于他的武功,没人敢做枪头鸟,如今有人起头,就像丢入火药堆里的一星微火,顷刻便成燎原之势。一个、两个、三个...众人纷纷叫喊着挥舞兵器冲了上去,不远处俏花两姐妹对望一眼,也配合众人攻了上去。众人成围剿之势,将鬼罗汉堵了个水泄不通。

两位冥教魂士也想要上,可唐绝却喝阻了他们:“你二人受了内伤,我亦受伤不轻,如今场上咱们不宜再做消耗,还是先以疗伤为要。”两魂士一听眼带不甘,毕竟方才受了那厮一拳,可门主之言不无道理,当下应了一声,一人盘坐运功,另一人则守在一旁看护。

战斗打的激烈,众人各舞手中兵器,像是厮杀,又像彼此较劲,这一番缠斗,着实让鬼罗汉难以招架,只见他怪叫连连,衣服也被划得满是口子,狼狈不堪。好在有一身铁骨铜皮,一时间倒也没受什么外伤。

自三凶露面后,现在场众人里至今没有动过手的只剩下叶七娘二人和煞娘子。

“好个十丈飘红叶七娘,仅凭着一张嘴就能将整个局面搅成这样!”煞娘子赞叹一句,仍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张玉龙看了看场上混战局面,对着叶七娘小声问道:“用不用我去给那和尚加把火?”

叶七娘摇了摇头:“三凶之中最凶狠的是鬼罗汉,最妖异的是妖书生,最难缠的便是眼前这位煞娘子,她没动手就是不清楚你的实力,所以她不动我们便不动。”

“恩”张玉龙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看了看四周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怎么不见那位太玄宗姑娘?怕不是已经被那死人妖给....”他捂住口,没有说下去,表情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叶七娘眼神一动,道:“不好说,若论武功,三凶中数他最弱,但此人诡诈奸损,方才他二人对战时,我就察觉出他在故意引着那姑娘,方才前去游说俏花姐妹倒未曾注意这二人了,哎呀,不好!”叶七娘猛地一惊,皱眉看着张玉龙道:“可不能让那丫头落在妖书生手里,你速速感应二人气息,应该不远,若需要援助便火速赶去!”

张玉龙心中疑问,可看着叶七娘略带焦急的眼神便省下了。他闭目凝神,气息向四周散去,开始搜寻其二人来。

相比于荒芜人道上的激斗,而在另一处的山峰上,则是截然不同的宁静。银莎披挂、峰上四寂无声,伫立的两人,是一黑一白截然不同的服装,却透露着如出一辙的冷峻,眉宇暗锁、双目微阖,在幽幽月下,谱下冷漠篇章。

骤然

“咳~~呼~~装酷真累,你说呢?林仔!”白衣男炸了眨眼悠悠说道。

“别叫我林仔!”黑衣人阖目冷道。

“哇,这风都这么冷了,你还在这装冷,这边的要被你冻感冒了怎么办?”白衣男道。

“无聊!”黑衣人不再理会。

这时天空一声鹰鸣,黑衣人一声轻吟,白衣男则一脸喜态,欢呼雀跃地说:“来喽,来喽,回来喽!”说完一招手,一只通体白色的蓝眼雪雕落在其肘弯之处。

“阿雪,大冷天的乱跑,人家会担心!”白衣男一脸关切地抚摸着白雕,关怀地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

“别假了!”黑衣人似乎很不买账,冷语一声打断。

“喂,你这样不懂幽默,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白衣男秒收悲伤表情,换上一脸气气的模样。

“吾不需要!”黑衣人仍是一副冷冷地语气。

“那男朋友嘞?”白衣人俏皮问道。

“你再如此耽搁,他们真要克死他方了!”黑衣人转过身去,背对白衣。

“好好好,你赢了!”说完,轻吟一声,双眼直视雪雕蓝色瞳孔,只见似有似无的白光自白衣男双目射出,而雪雕蓝瞳似有回应,泛起蔚蓝光芒,如是这般,约么半盏茶的功夫,白衣人闭目呐气,像是思考整理,接着长长呼出,开口说道:“好了,搞定!”

“如何?”黑衣人问道。

“一切仍在掌握,不过论定尚早!”白衣人回道,说完手肘微微一抬,雪雕轻轻展翅飞入空中盘旋,白衣人见状一笑:“喂,这么熟了,还这样!”

“咯~~”雪雕轻鸣,仍是盘旋不止。

“知道了,真败给你!”白衣人,纸扇轻巧脑门,接着有模有样地对着雪雕做了欠身,道:“多谢你,小阿雪!请你回去休息吧!”

“咯咯~~”雪雕喜鸣回应,随即消失夜空尽头。

看着渐渐消失不见地雪雕,白衣男悠悠道:“这小阿雪啊...”

仿佛知道他要接下来又要长篇大论,黑衣人果断滴打断了他:“你方才所言何意?”

白衣男微微一愣,接着笑道:“有一位麻烦的人正在赶去那里!”

“哈!”黑衣人闻言也轻轻一笑。

“喂?你这笑的很耐人寻味!”白衣男道。

“在你的眼里有麻烦的人么?”黑衣人问。

“有啊”白衣男一本真经地说。

“哦?”黑衣人冷疑一声。

“哈,就是你!你最麻烦喽!”白衣男笑道。

“无聊”说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喂!”别那么快,等等我!”随即白芒一闪,峰上只剩冷冷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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