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练习时间很快过去。

煦音惊讶于阮夭夭对音韵的敏感和驾驭音调的娴熟。

阮夭夭赞叹于煦音对节奏的把控和弹奏曲谱的美妙。

第二天的联系时间也匆匆而过，阮夭夭对后日的首次演唱信心十足。

这是一年以来在double-r所磨练的镇定心智。

“那么明日，你便去琳琅苑挑选演出所用的衣物饰品吧。”煦音抿了一口手边热茶。

“所有的衣服，饰品嘛？”阮夭夭有些怪异地问道。

那里的衣物大多应该是共享的，就算是外面的衣服也就算了，忍忍就过去了，但里衣……不可忍受！

煦音看着阮夭夭别扭的小表情，马上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不禁笑出声：“傻瓜，贴身衣物当然是穿自己的。再者，那里的衣物如若不是格外贵重，一般都是一天换一次，你大可不必介怀。”

阮夭夭放心之后又忍不住咋舌：一天换一次，啧啧，真有钱，京城中最大的青楼真是名不虚传呢。

——第二天

阮夭夭早早起床，收拾好后跟盈盈打了声招呼，独自前往琳琅苑。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在这里同样适用。

更何况，阮夭夭并不想再和那些故意刁难的人撞见，早些去几率应该会更小些。

盈盈带过她来这，虽然她比不上亲哥哥阮恒逸一半的天资，但好歹也不是个路痴，路线什么的早就映在脑中了。

进了院中，果然除了她没有人来预定衣物的，倒是有几个丫鬟在将成衣套在十字木架上。

院子原本宽敞得很，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但因为摆满了架子，桌子，储物架而稍显拥挤，就像一个小小的夜市，却又整齐有序。

不过并不是露天的，上方搭有横竖交错的竹条架子，巧力支撑，盖以布料，应是打过蜡的，用以防水。

这样一来不仅为衣物摆放制造更大的空间，且即使雨雪天也不影响挑选。

阮夭夭心中暗叹。

这是在这个时代，没有科技，没有工具，没有更好的材料时，人们体现出的博达智慧。

阮夭夭见东西还未整治好，也不急，请教起一个离她最近的姑娘。

恍惚间，阮夭夭又想起“妖异”初期。

打理一个公司哪有她刚开始说得这么容易，尤其还是两个毫无经验的新手，一座没有靠山横空出世背景空白的娱乐公司。

娱乐圈的水太深，许多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像面具一样的丑恶嘴脸根据你的当下情况肆意妄为地变换。

他们只能一路跌跌撞撞一路懵懵懂懂，不断微笑着寻找指路人。

“姑娘，这的衣服是怎么预定的呀？”阮夭夭笑着，颇有套近乎的意味。

姑娘斜了她一眼，接着继续手中的动作，也不看她：“新来的？先去里边登记名字，出来拿了东西再进去记录。”

听出她口气中的不待见，阮夭夭也不恼，只是依旧假笑点点头。

旧人总瞧不起新人，总会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这就是人性，阮夭夭也不例外，她懂。

进了里堂，堂中有一张大桌子，和现代的办公桌差不多大，桌上叠了一摞册子。

桌边站着一个半老徐娘，恭敬地陪着桌后坐着的玲珑女子。

这女子竟是多日不见的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