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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时刻遇见你》被留下的人未必是幸福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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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筒子们,看标题,也知道,这篇番外是关于常=

聪明的筒子们,看某苏,也知道,这个衰人,生病后退化了吧?

如果聪明的筒子们,不小心点了进来,就暂且先看这篇某苏很久前写的短文吧?

某苏日夜赶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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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狭长的走廊,君掠影缓缓从东头荡到西头,在忽明忽暗的光里,路过这些紧紧合住门的宿舍。水房里再没有伴着水声的闲言碎语,关紧的门里不再透出响亮的电视机声,那些制造喧嚣的人们已经离开,所以热闹也一起离开。

同学们早在论文答辩完,用抛向天空的学士帽和觥筹交错的杯盏向大学生活告别,然后启程奔向新的生活。只有自己还留在宿舍等待毕业补考的成绩。君掠影推开宿舍的门,展开捏皱的成绩单,毕业补考有一门没有通过。

她躺在宿舍的地板上,五月末,意外感觉微微凉意。闭上眼,却挥之不去辅导员愤怒的脸,“君掠影,大学四年你挂了多少科?操你的心比整个班还多!临到毕业补考,你还能给我挂一门拿不到毕业证?你给我出去,不想看见你这个打不起精神的死样子!”走出学院门都还能听见他暴怒的声音。

她侧身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也不是不想努力。当年高考,自是凭优异的成绩入学,也曾想在大学继续努力。可总提不起精神专注,明明很认真在听课,却能在下一秒神游天外,下课铃何时响起都没听见;总提不起精神应酬,明明很想与人交流,却能在下一秒神游天外,同学何时走开都没注意。

她坐起身看向镜子。或许是镜子花了。又或许是泪眼朦胧。觉得自己地影像更模糊了。这四年。镜子里地自己一点一点变模糊。试探地询问室友。她们却是笑。新世纪地大学生还搞封建迷信。神神在在地。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可自己却时常莫名发呆。三魂尚在七魄不见地样子。

这些理由要怎样向远在家乡地父母开口?怎样才能对得起父母那从未说出口。却望女成凤地殷殷期盼?君掠影任由眼泪大滴大滴砸在地板上。

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每晚父亲无论风雨地接送。每天母亲无论寒暑地准备三餐。他们说。宝贝女儿。我们不要求你出人头地。只希望你好。

拿不到毕业证地自己。既不能找工作也不能考公务员。真害怕回家看见父母地失望表情。尽管知道他们永远不会说责怪自己地话。君掠影嚎啕出声。像儿时一样肆意大哭。想着父母地难过就恨不得抽自己。

浪费国家粮食地废柴啊。抽死自己得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生了根。

君掠影想着死囚都要吃断头饭做饱死鬼。那再吃完最后一顿饭就去死吧。她来到食堂将饭卡刷爆。埋首狂吃。胡吃海塞了平时一天地饭量。在其他人诧异地眼神中欢送出食堂。才发现自己从宿舍奔出来地时候忘记穿鞋。

赤脚踩在水泥路面,有点儿痒,她漫无目的在校园四处晃荡,太阳也跟着她的脚步渐渐下沉。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嚷着要去死的人还有心情吟诗,君掠影为自己地傻气笑起来。她手撑在栏杆上,太阳最后一角隐没在地平线,光为线,风为梭,将天空与湖面连成一幅锦绣。浓重的金色为底,姹紫,嫣红,亮橙,明黄,玫瑰棕,芙蓉赤,那漫天的火烧云大朵大朵盛开,若隐若现的潋滟湖光,如梦似幻。

暮色四合,云朵越发瑰丽妖娆,妖异的仿佛夺人心魄。君掠影全身无力,双眼迷蒙。日薄西山,天色将暗,她看到一大片海,比今天傍晚还要漫天燃烧的夕阳,一个着青衫的男子静静坐在海边,风华绰约,若谪仙偶入凡尘。背影萧瑟,令她不禁想要伸手抱住他。越过栏杆,伸出手却没拥抱住,这是幻影?

可他心里地哀伤却那么真实,湖水咕噜咕噜的涌进嘴巴,她扑腾着挣扎,喉咙里的饭也涌上来,堵塞的无法呼吸,挣扎也渐渐无力,意识模糊。

四肢变的沉重,这是要死了么?回忆地画卷一翻过,谁将流年暗偷换?还有很多美丽的风景没有欣赏过,还没有遇见对地人品尝爱情的滋味……不想死,真地不想死。

沉没水底意识完全消失前她想,“可我并不后悔那个拥抱……”

烟锁寒林幽深不见日光,间有悉悉索索声。君掠影茫然的爬上布满青阶梯,眼前赫然立着一块石碑,枯败的植物覆盖其上,她走近拂开。石碑年代久远,勉强可认清“两界山”。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她迟的向前,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红闯入视线。炽热绽放的花朵,铺成一道热情的血红地毯。指引她沿着这“火照之路”来到一座石桥边,恍然踏上桥,河水迎面扑鼻腥臭,熏得她难受冷汗直流,身形摇摇摆摆,险些跌落河中。

君掠影向扶住她的人扬起感激的笑容,“姑娘,快些过桥吧,掉下去就会永堕奈何不得超生。”“这是奈何桥!”她大惊,“难道我已经死了?”

“傻姑娘,你啥时候听过活人来阴曹地府。”那人一手带住失神的君掠影快速过桥,“差点就被水鬼拖下去当同伴了。”

翻滚的河水里,虫蛇纠缠,一双双血红怨毒的眼睛。惊吓和求生本能使得君掠影神智恢复清明,失足落水被饭给噎死已经很冤了,淹死了再淹死,滞留在粘稠恶心的忘川里永世不灭作水鬼就更旷古奇冤。“幸亏有你搭救我,谢谢啦。请问你叫什么呢?”

他咧开嘴笑:“你还想下辈子结草衔环以身相许呀?可惜喝完孟婆汤,别说我,连你自己叫啥你都得忘记。”君掠影眼神黯淡起来,连父母都得忘记……“我是鬼差,救你也算积功德,今儿轮到我投胎。”他兴高采烈的声音:“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去判官崔府君那,再去也不迟。”

再次谢过好心的鬼差大哥,君掠影独自走进森罗殿,小心抬眼望去,红木桌子后端坐着一位白面长须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崔府君。正要上前,两把叉子拦住去路,正是牛头马面,“堂下女子,见着判官还不

”她一咬牙,跪倒在桌前。

“堂下女子,报上名来,待本判官翻翻生死簿。”“小女姓君名掠影。”她学着判官的古腔古调。牛头马面面面相觑,判官霍然站起指着她,竟有些激动,“你,你就是君掠影!”

见她点头,判官旋即又坐下,翻看生死簿,眼神亮闪闪的,“老牛,亲自送君姑娘去轮回道转生。”不应该仔细盘问死因,生前作为?只问了个姓名就算了?太不符合神话传说里的桥段,君掠影按捺下心头地疑惑,朗声道:“崔府君,我不要投胎,我想还阳!您能不能查查我阳寿多少,之前我想自杀,可那只是玩笑。”她满心希望是鬼差勾错魂。

“君姑娘你的阳寿的确已尽,即使不落水也会因为别的事情在今天死。”他挥手示意牛头把人带下去。君掠影抱住桌脚,不肯跟牛头走。无奈力气怎么敌的过牛头,一点点被拖离。“崔府君,您为什么这么着急送我投胎!我不想投胎,我不要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判官俯身看着她,眼神闪烁:“你真想还阳?”“想!”“那帮我做件事,作为报偿,我格外给你一次还阳地机会。”牛头松开手。

君掠影立刻追问:“什么事?”“当太阳主宰苍生万物,秩序重新运作,事情恢复本来的样貌,就算你功德圆满。”判官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古文还可以理解,这没头没尾的完全超出理解范畴,听不明白!她抓狂的摇头:“判官大人!能不能请您给小女子我讲直白点。”

他优雅的合上生死簿,露出的笑容莫测高深:“天机不可泄露。”有求于人要谦卑,她压抑着喉咙里地咆哮,努力使自己更谄媚:“判官大人,您能不能多提示一点呢?我不是很明白呀,把事情办砸了也有负您的期盼呀。”

“你这丫头,还是如此缠人。”低不可闻的话,“您说什么?”“没什么,本判官是说,待你转生完成这件事后,自然就可以还阳。”他看着握紧拳头身体紧绷蓄势待发的她,急忙安抚:“等你遇见夕隐时一切都将回到原点。”

官僚主义,地府也盛行**的官僚主义!尽说些让人听不懂地场面话。看来从判官嘴巴里是套不出更多有用的线索。君掠影松开握紧的拳头,深吸一口气,“那判官大人,我能提个要求吗?我不想喝孟婆汤……”判官急忙答应并让牛头立刻带她去轮回道。

小鬼不与判官斗,能争取到还阳的机会,她已经很满足,顺从的跟在牛头身后,并在走到轮回道后自发自觉的纵身跳下。其速度之快让牛头为之一愣。

她缓缓向下坠落,脑海中浮光掠影而过,大学四年中自己的魂不守舍,那个萧瑟背影传递地哀伤,判官着急打发自己的态度……这些无一不透着古怪,总觉得和这次转生有干系。意识又开始模糊,世界被黑暗笼罩……

君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个傻子。

在乾曜皇朝,天下银钱,十之五六皆归君家。它垄断了所有赚钱的行业,家主君凡凛坊间称其为君财神,可见其敌国之富。这位人间财神儿女成群却仅有一嫡女。按常理她简直是上苍的宠儿口含金汤匙降生,可怜却是个傻子有钱也享受不了……

君府坐落于皇都云地孔雀道,占据整条街道,府内宽广可跑马。

有钱人家也不必这么夸张吧,从疏影阁跑到落梅馆,足足花了半个小时。君掠影拿袖子擦干额头上的汗,利用身形地娇小,将自己隐藏在墙脚丛生的杂草里,开始收听新一天地娱乐八卦。

又是姨娘间争奇斗艳的争宠内容,君掠影单手支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翠花,你说那姓舒地老娼妇张狂啥!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女儿吗,我肚子又不争气,膝下无儿。”尖锐的声音吓地君掠影下巴磕在膝盖上,真疼!她眼泪汪汪的站起身,趴在窗沿边。

“夫人,您何苦跟舒姨娘置气,气坏了您的身子,老爷会心疼的。您年轻貌美,机会还多着呢。”翠花贴心的递上一杯热茶。梅姨娘满意地拍拍心腹丫鬟的手:“说的也是。她年老色衰还蠢得很。别以为疏影阁里那位是傻子,她女儿就能继承君家。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待他日我生下君家继承人,一定把她们母女扫地出门。”

一口一个傻子的被人叫,真不舒坦,君掠影眉毛纠结成川。

“哎,傻子也知道谁好看谁不好看呢。翠花,那傻子平时都是面无表情的,可最近每次见到我都会傻笑,想必是觉得我好看吧……”“肯定是这样!”

每次见到您,听您在那翠花,上茶,翠花,拿点心的……君掠影嘴角抽搐,我装傻子够敬业了一直忍着,好几次都想嚎一嗓子,翠花,上酸菜。我能不乐吗。

“我地大小姐!您趴窗子上干嘛,快下来,多危险!”连头都不用回,也知道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是她的贴身丫鬟桃红。

梅娘和翠花听见响动,心一惊,刚才的话若传入老爷耳中就完了。她们惊慌的来到窗前探头查看。

桃红飞快地跑到窗下,抱起君掠影,拍拍她身上的尘土:“小姐,您又跑出来逗蚂蚁玩,吓死奴婢了。”

梅娘和翠花相视一笑,只这傻子小姐听见也没关系,从嫁进君府就没见她说过话。梅姨娘居高看着桃红:“快把你那傻子小姐抱回去,在我的院子丢了,我可担不起干系。”桃红慌忙向她行礼:“我立刻就带小姐回去。”

君掠影扶在桃红肩头向那位“好看的”姨娘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我的好小姐,可别再到处乱跑了,您每次回来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奴婢心疼。”桃红拧好热毛巾给君掠影擦脸,无力地叹气,“您是不知这府内多少人巴不得您……唉,算了,说了您也听不懂。”

以前的君掠影自然是不懂,可我却是明白的。她盘腿窝在椅子上听桃红絮叨。转生到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小胳膊小腿的,真是吓的不清。想学习各位穿越前辈装失忆套话地经典桥段,却被桃红一脸惊恐的大叫,小姐又更傻了。

身为傻子只好每天偷偷溜出去,蹲在墙脚听八卦,无聊时逗逗蚂蚁玩。

剔除掉大部分无聊内容

影整理后得到地情报少的可怜。

她重生地这具身体是乾曜皇朝最大财阀的嫡女,也是个傻子,恰巧和自己同名。

昊苍大陆是完全超出她理解范畴地时空,历史上压根无迹可寻。据说妖魔化成*人形潜伏在人群里……

君掠影想想揭下画皮的女妖,不禁打了个寒战。

穿越前辈们动辄反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咋就这么衰,重生到历史知识用不上,诗词歌赋未可知的时空,现代文明她即使有能耐搬过来,在这个妖魔与修仙者齐飞的时空,真的有用么?难道,我是传说中穿越史上最废柴的女主。她想起前世在**看过的小说,倍感凄凉。

判官的话摸不着头脑,重生任务也无从下手,莫非要扮个傻子老死在这君府?君掠影的小脸皱成一团,在这虎狼窝一个傻子能平安老死么。

桃红惑的看着君掠影,最近小姐时常流露出思索的表情,是看错了吧。桃红蹲下来撸起君掠影的袖子,幸好没有新伤,刚才见到她在落梅馆紧张的心肝都跳出来了。“公然喊小姐傻子,也就是趁着老爷不在家。”桃红愤愤不平。

这个府里谁不喊她傻子?君掠影眼睛里氤氲成雾,谁又把她放在眼里过。饭是冷的,菜是残的,月例也被克扣,冬天屋子里煤炭不够,桃红去总管那求了几次也只给一点点。刚穿来时,还挺纳闷身上新旧交杂的伤痕。傻子嘛,被推一把掐一把也没人知道,自己只能尽量躲开些,添了新伤的话……桃红又得心疼的红了眼眶,可自己又不得不偷跑出去收集情报。

她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下,好想念父母。装傻子的生活真的很辛苦……

衣襟瞬间被打湿,“小姐,您怎么哭了?”桃红在一旁慌了手脚:“她们欺负你了?我找她们说理去……”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哭泣,畅快淋漓,将心里地委屈、烦闷、迷惘……都随着眼泪倾泻而出。哭着哭着惊觉太过安静,桃红去哪里了?她不安起来,跳下椅子慌忙向落梅馆方向跑去,祈祷桃红别真去梅姨娘那了。

跑的太慌张,被长长的裙子绊倒好几次,也只能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桃红那丫头真是大胆,居然跟梅夫人拉扯起来,害梅夫人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幸灾乐祸的声音,“梅夫人说要打死她呢。咱们快去瞧瞧热闹……”

桃红,你一定要撑着,千万不能有事。君掠影冲进落梅院时,只瞧见桃红满身血泊的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哀叫连连。来到这个世界,唯一对自己好地桃红被人折磨成这样……她长长的指甲抵在掌心肌肤,折断了,硬生生的疼。

“呦,傻子也晓得来看热闹。”君掠影从懵懂中清醒,院子内站着各房姨娘和她们的心腹,院子外也围满了人,脸上满是兴奋。

当这是在唱大戏?没有一个人为桃红求情,自己再装傻充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活活被打死……

“只许你们看热闹,打的可是我的丫鬟,我连来看看都不行吗?”众人皆是一脸不相信,几年没开过口地傻子说话了?

君掠影指着抽打桃红的丫鬟:“你给我住手!”那丫鬟停下鞭子,不知所措。

梅娘第一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给我继续抽,抽死为止,傻子你们也怕。”

君掠影扑上去,挡在桃红身前,坚决而镇定:“我倒想看看,谁敢抽君家嫡小姐?”

“你们几个,去把那傻子拖起来。”梅姨娘气急败坏的吼着。几个丫鬟上前推搡,暗中掐了君掠影好几把。

“放肆,几个丫鬟也敢对我妹妹动手。”刚刚掐她的丫鬟被人拉开了,泪眼朦胧中抬头,是舒姨娘的女儿。

“舒姨娘,你要任自己女儿撒野,我可要替你管教了。”梅姨娘柳眉倒竖。“我女儿几时轮到你管教,来人……”瞬间落梅馆和舒馨苑地丫鬟都撸起袖子打的热火朝天,你揪我的头发,我掐你的脸。君掠影小心翼翼的挪动桃红,避免殃及池鱼。

院子外的议论和取笑声忽然消失。“你们当我这君府是菜市场?”一个低沉却带着威压的嗓音。

“老爷……”“老爷……”两道人影迅速扑向他。终是梅姨娘年轻有优势,抢先扑倒在君凡凛怀里,抬起梨花带雨地脸……

“你们都是死人?居然让小姐坐在地上?”君凡凛一把掀开挂在他身上的梅姨娘,大步走进院子。舒姨娘捂嘴轻笑,不再为自己没抢先扑上去懊悔。

看在场所有人的神情,来人应是君府家主君凡凛。她迅速在心里决断,要救桃红只能依靠他。“爹!”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半响惊喜的抱起君掠影:“真地开口说话了!苍天有眼……”

“爹,你救救我的桃红,她就快被坏女人打死了。”君掠影撅着嘴快哭地样子。记得前世无论自己多皮,只要每次一装可怜相,父亲就什么都答应。

君凡凛宠溺的拿手帕给她擦干净脸:“好,好,别哭了。快,把小姐地丫鬟抬出去诊治……”

“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梅姨娘哭的伤心欲绝,“小小丫鬟都敢欺负妾身,这让妾身以后怎么在君家活呀。”

“爹,是她欺负我先……”君掠影生怕桃红被追究立刻掩饰。“老爷,一个傻子地话您不能信啊。”

一口一个傻子的叫的还真欢,君掠影在心里发誓,“好看的”梅姨娘,有朝一日我定要叫你好看。

“是这个坏女人打我,桃红为保护我才推了她,她就自己跌倒了,桃红被打的好可怜……”她撩起袖子给君凡凛看那些掐痕,“爹,那边那个姨看到的,我被们打的好可怜喔……”

她努力地装小孩子撒娇,希望这招对君凡凛也有效,何况她相信舒姨娘很乐意踩上梅姨娘一脚。

君凡凛面色铁青,沉默了很久后开口道:“杨总管,给我集合所有人到宣德厅。”

君凡凛抱着君掠影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大厅里黑压压地人群,杨总管上前禀告说人已经集齐。

“我在外赚钱,供你们吃供你们穿。”他缓缓开口,“你们却是如何回报我的?恶奴欺主?”他一拍桌子,吓的君掠影往他怀里缩了缩。

“老爷,桃红那小

真是恶奴欺主!”梅姨娘喜上眉梢,趾高气扬起来。

“我说的是你!是你们!掠影是未来的君家家主,她是主,你们是奴。居然趁我忙于生意,欺她年幼无知?”君掠影在心里泪流满面啊,翻身地农奴把歌儿唱,她现在特别想唱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我君凡凛唯一的嫡女,君家未来的家主,她地命令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谁敢对她不敬,直接拖出去家规处置……”好护犊子的爹……

梅娘显然没听明白:“老爷您可真糊涂,君家家大业大,怎能由一个傻子继承。以后妾身定为您生个聪明伶俐的……”这种连人话都听不懂的蠢女人真能生出聪明的孩子?君掠影不屑地撇撇嘴角……

君凡凛勃然大怒道:“杨总管,我刚说对小姐不敬该如何处置?”

“回老爷,君家家规:对家主不敬者,杖责一百,赶出君家……”杨总管迟疑着。

“那还不给我拖出去,等黄道吉日不成?”

杨总管吓的立刻指挥家丁扯起梅娘往大厅外拖。

不多会,就传来哭天抢地的求饶声,君掠影不安的扭动身体,杖责一百,那个女人会被打死吧。的确恨梅姨娘欺人太甚,将桃红打的遍体鳞伤,可心却不禁随着那时高时低的惨叫晃悠着……

她平素连鸡也不曾杀过,从小又被父母教育着与人为善,着实没法漠视人地生命从自己眼前消逝。犹豫间,那尖叫转成闷哼,渐渐微不可闻,若再不求情,恐无力回天。心里叹口气,罢了,梅姨娘也挨了打,就当扯平。

“爹,我是傻子嘛,你就放过那个梅姨娘吧。”她呐呐开口,这情求的真别扭。

君凡凛慈爱的摸着她的发丝:“胡说,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会是傻子,那是世人愚昧之言。你出生时,我曾请昆仑蔚真人替你演算,他说你命格精奇,但应劫而生,故智力有异于常人,七岁时若开口能言,从此便否极泰来。蔚真人不愧为昆仑术学之首,果然料事如神!”

“不管啦,爹,就饶过梅姨娘这次嘛。”君掠影摇着他袖子晃啊晃地。

“那好吧,爹答应就是。”“爹最好了……”她竭尽所能扮演天真可爱的孩子。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小姐冰雪聪明还有副菩萨心肠。”舒姨娘笑眯眯地上前。其他姨娘也争先恐后的夸赞起君掠影来。君凡凛得意地大笑,她弯起嘴角乖乖的一言不发,宣德厅内一派其乐融融。

在别人看不见地角度,君掠影小脸迅速垮下来。“爹,我想去看看桃红。”再被恶心下去,她不确定自己还能装乖小孩。

“福德,你抱小姐去,再带几个丫鬟随身伺候着。”君凡凛吩咐着,又唤杨总管上前:“你亲自挑些能干忠心的奴才给小姐,疏影阁以前的那些全部赶出府,除了那个被打的丫鬟。”

杨总管点头应承:“老爷放心,小人定将事情办的稳稳当当。”

君凡凛冷哼着:“小姐若再出半点差错……”

杨总管跪倒在地,冷汗直冒。自己对府内众人欺负小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老爷恐怕是知道了……

“我将偌大个君府内宅全交由你打理。”君凡凛冷冷俯视他:“只要求你把小姐伺候好。你居然胆大包天阳奉阴违……”

他拂袖而去:“最好没有下次!”

杨总管瘫倒在地,被那一眼吓的惊魂未定,那犀利,危险,带着嗜血讯息的眼神……

第二天大早,君凡凛就领着商队向邻国月眠出发。整座君府唯君掠影独尊,不用上学也没有生计烦恼,她吃饱就睡,睡饱就吃的过着米虫生活,悠哉悠哉的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这对睡眠不足的人简直是折磨!君掠影拉高被子,噪音仍不绝于耳。她想大声叫他们都安静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昏昏沉沉嗓子沙哑。她愤怒的在床上随手摸索到什么就直接砸了出去。世界立刻安静了,她心满意足地蹭蹭柔软的绸被,舒展开身体继续蒙头大睡。

“我的小祖宗,这都什么时辰了,您还不起来吃饭。”桃红掀开被子,她死命拽住。桃红干脆抽走整床被子。春寒料峭,她哆嗦着醒转。

“臭桃红坏桃红!”君掠影揉着眼睛嘟着嘴抱怨,“嫌弃你了,等会就让杨总管领你出府嫁掉……”桃红抿嘴一笑,圈过她身子给她穿衣裳,丝毫不畏威胁。

“这都怎么了?中了定身法?”惺忪睡眼逐渐睁开,愕然发现屋子里的人都石化状态,端着水盆站着的,提着水桶站着地,还有人一只脚跨在屋内一只脚在屋外的尴尬场景……

桃红无奈道:“您自己做过的事倒忘的一干二净……”眼睛瞅瞅地上那枕头,这小祖宗起床气真严重,逮谁咬谁。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她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明白过来是自己发脾气吓着他们了。

“小姐醒了,你们还傻站着干嘛?快伺候小姐洗漱。”

趁着桃红不注意,她懒洋洋的躺了下去,多赖一秒是一秒。眯着眼看桃红指挥丫鬟小厮们忙上忙下,隐隐有大丫鬟之势。自己得道身边地人当然升天,以前被分派到疏影阁都愁眉苦脸,现如今个个拖关系找门路,抢破头想挤进来。桃红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连姨娘们见着她也礼让三分称声姑娘。

却不见她因此轻浮张狂,待人接物仍进退有度。君府下人待自己,因畏着君凡凛而生敬,只这桃红却是真真对自个好。

“穿平整的衣裳又皱了……”桃红抱起她:“今天有你喜欢吃的东西喔。”

“是什么?是什么?”入戏太深……君掠影纠结起来,最近不仅行为举止,心态都儿童化起来……算了,吃饭皇帝大……

迫不及待等丫鬟给自己洗漱完,雀跃奔到桌前:“开饭开饭,快开饭!”丫鬟们着食盒鱼贯而入,训练有素的将食盒里地菜一碟碟摆上桌……

“小姐,舒小姐来看您,在偏厅里候着呢……”一丫鬟上前轻声禀告。

“舒小姐是谁?”君掠影纳闷问桃红:“为什么来看我?我不认识她呀。”

“小姐,之前您心智未开,不认识人也

她是舒姨娘的女儿,那天在落梅院护着您的那位…

“是她!快请她进来。”她对这位舒小姐颇有好感。

以前听壁脚时曾听下人们对她很是夸赞,说她温婉和善知书识礼,一直没近距离接触过。而那天又急又慌,眼里只看的见桃红,其他人都是带过一眼没记心上。君掠影放下筷子,趁机细细打量起这位异母姐姐。

她身形娇小纤弱,皮肤略微泛黄,样貌平凡勉强算的上清秀,穿的倒是明艳动人,珊瑚色薄纱半长褂下露出翠色穰花裙摆,凑近看却是翠玉和珍珠点缀其上。不过更光彩夺目的还是她本身,云髻半挽,步态从容轻柔,落座时优雅端庄,即使是被君掠影直勾勾地打量也不露恼色,仍眉目含笑……

“恩,恩……”桃红咳嗽出声……

君掠影回过神:“浅笑姐姐吃过了吗?不嫌弃的话和我一块吃吧。”

舒浅笑柔声道:“怎么会嫌弃呢,妹妹这的早饭比我的午饭还丰盛呢。”桃红取出碗筷一副,正要盛饭……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桃红你前些时日受的伤可好些了?还是好生将养着,再累病了我这妹妹可又要哭成小花猫了。”

她伸手接碗,桃红推拒着:“托小姐地福,奴婢的伤早好了,不劳舒小姐记挂……”

桃红地伤愈后不肯继续休息,自己依赖着她,就理所当然的使唤她做这做那。君掠影羞愧地垂下头,自己还不如舒浅笑体贴她呢。

“妹妹,你不舒服么?怎么低着头。”她的反常引起舒浅笑询问,桃红也焦急地看向她,旁边立刻有机灵的丫鬟接过碗。

“啊,我没事。”君掠影慌忙抬头,打消她们的担心:“就是有点困,刚打了个盹。”

舒浅笑上前拉住她的手:“早就想来看妹妹了,可我被爹罚在舒馨苑不得出门,今天解禁才能来呢。”

“爹为什么要罚姐姐?”

“我犯错了当然要受惩罚。”任凭君掠影追问她也只是微笑不语。

姐妹俩边吃饭边随意闲聊,时间不知不觉已到中午。舒浅笑说:“妹妹,我出来也好长时间,该回舒馨苑去了。”君掠影依依不舍的:“姐姐以后要常来找我玩,一个人闷得慌。”“恩,得空就来陪妹妹玩耍。”她边应承着边起身。

舒浅笑缓缓地走出去,步态轻盈地好似花朵漂浮在水面。仪态端庄待人温和有礼,桃红看着自家张牙舞爪吃饭的主子叹气,这还哪里有点君家嫡小姐的气质,生生被比下去了。

“桃红啊,叹气会老的快喔。”她嘴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的说。“对了,你知道姐姐她被爹惩罚的原因么?”

“小姐去落梅馆找奴婢地那天,在场所有人都被老爷以不守家规处置了,姨娘小姐们被禁足半个月,丫鬟小厮杖责1。”叼着的汤匙哐一声掉桌子上,暴君老爹在株连九族么?君掠影愣住了,一锅端了啊。

无所事事的一天又开始了。

君掠影伸着懒腰张大嘴打哈欠,最近无聊的大白天都犯困。君凡凛虽疼爱她可十天有九天不在家,更别提陪自己玩耍。名义上的小妈们,面上带着笑眼睛里却不笑,她才懒得去招惹那群怨妇。想去骚扰舒浅笑同学吧,可怜地被她娘重金礼聘老师,每天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的调教着,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

百无聊赖,她决定闲人当自强,发挥自娱自乐的精神。

“额错咧饿真滴错咧额就不该承受不住打击就想自杀,额不想自杀,额就不会瞎跑到湖边失足落水饿不失足落水额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无聊的地方……”

她念念有词着,一不小心就瞟到碧云目瞪口呆的傻样,“诶,你这是……”

“妈呀,快来人啊,小姐鬼上身说胡话呢!”碧云脚底抹油似的蹿出去,边跑边喊。

“恶鬼,速速退散,我,我有昆仑地天师符。”一句话才几个字,还结巴了那么久。君掠影看着冲进她房内丫鬟们和那张所谓天师符,翻翻白眼,装出惊恐的表情。

以为符咒起了效果,丫鬟们壮着胆子,哆嗦着胳膊腿儿,一步分作三步向前。她不耐烦的呲牙咧嘴,她们立刻三步并作一步向后缩。

“哎呀,不好!小姐脸色不对……”“面无人色……”她腹内笑的翻江倒海,快支撑不住了……微微弯下腰,憋着笑意真难受。

丫鬟们惊慌的交换眼神,碧云推开她们冲上来就把天师符按她脑门上了。君掠影一动也不动……

尽力了,已经尽力了,她扑倒在床上哈哈大笑,她们地反应太好玩了,实在憋不住了……就好像儿时游戏,念了木头人,一二三谁也不许动,她一笑,碧云她们就僵在原地。

“我的小祖宗,您又淘气瞎胡闹……”桃红叹着气:“你们这群笨丫头,被小姐整了那么多次也学不乖,还看不出她在逗你们玩么?”

丫鬟们有些撅着嘴,有些皱起眉,有些脸上还挂着泪痕。君掠影肩膀抖动地更厉害,笑不可遏。

碧云双手绞着手帕,微微一跺脚:“奴婢等平时连鬼故事也怕听,今个还是壮着胆子为您驱鬼……小姐,奴婢等是下人,您一次两次作弄我们,我们也没资格恼您。”口里说着不恼,不满之意溢却于言表。

深吸一口气,君掠影从床上跃下,桃红慌忙抱住。“放我下来。”

她走到碧云面前,旋即转身搬了个凳子,踩上去和碧云平视。

其他丫鬟又惊又怕的用眼神向桃红求救。桃红微笑点头,安抚住她们。

“碧云,作弄你是我不对,我道歉。”无视碧云错愕地表情。君掠影越过她看向其他丫鬟:“我没有要看轻你们每一个人。”

“我不想跟你们说什么众生平等这种话。的确我是未来家主,你们是仆,主人打骂使唤奴仆也是自然。”所有丫鬟不安地垂下头,“可是,你们曾见我打骂过谁?”丫鬟们一起摇头,小姐是君府内极易伺候的主子了。

君掠影扬起脸:“我讨厌的人,我必会躲着他远远地,连话也不跟他说半句。你们都是我疏影阁的人,我才会和你们闹着玩,绝对没有半分看轻地意思。”

说完她面无表情,跳

往就外走。却不曾想自己的话在她们心里掀起惊天

这真是七岁小女孩?丫鬟们面面相觑,伺候小姐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不嬉皮笑脸的她,说起话来居然条理分明,气势不怒而威,而说出的话将人的心紧紧抓住。

小姐向自己道歉?小姐地意思是把我们这些下人当自己人?丫鬟们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

桃红看着她们,却明白,她们的心已经被小姐一番话给收服。朝夕相伴的小姐,已经在她未察觉时渐渐成长了呢。

无心的玩笑招致身边人难受,君掠影一阵胸闷,这还不都是无聊惹得祸。她懒洋洋的四处闲逛。

一路上下人们恭敬行礼请安,她也充耳不闻,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

某院落墙头上探出一抹金黄色,勾住她前行的脚步。蹬着石砖间缝隙,抠着墙面往上爬一点又滑落。白晢娇嫩地手臂和腿上被石头划出偻偻血丝,她不管不顾的滑落又重新攀爬。来来回回好几次又滑落到原点,她终于泄气的坐在地上。

抬头望着那金黄扁圆,像缩小版铜钱的榆钱。猛地,她站起身向后走到大概四、五米的样子屈膝半蹲,飞快地跑起来向上一跃,手脚并用勉强攀住墙头。

墙内挺立着一颗枝叶繁茂的榆树,粗壮的分叉上系着两条绳索,她血液凝固住,居然是秋千!她激动地骑上墙头,摸索着向院内滑去。

脚刚挨着地,她就心急火燎的跑向秋千,七岁的身体真不方便,身高才一米出头,而踏板却悬空半米多,小胳膊小腿艰难的爬上踏板,脚却又够不着地没法荡起秋千……

记忆深处,年幼的自己荡秋千,他总会在背后轻轻地推,缓缓地送……

她咬着下唇鼓起勇气,双脚蹲上摇摇晃晃的踏板,双手死命拽紧绳索再缓缓站起来,借力荡起秋千……

小时候家里不是很宽裕,邻居家的孩子玩着洋娃娃,摆弄着煮饭玩具过家家时,她总是一边看着,等他们玩腻了给自己玩会。这幅眼馋的模样被下班回家的父亲看见,他一声不吭地拿起锯子……

第二天早上醒来,父亲蒙住她双眼,领着她来到院子里,松开手。明媚的晨光里,她看见老榆树上一夜间长出一副秋千架。父亲抱着她坐上踏板,然后在背后轻轻地推,她悠悠的荡,欢快地笑声飘过老榆树的枝头……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眼馋过别人地玩具,即使长大后,有足够的钱买很多很多高级玩具,她魂牵梦绕的却是那老榆树下的秋千,那个背后轻轻推着秋千神情温柔的父亲……

春天暖暖的阳光,与和风相伴一遍遍向高处荡去。仿佛又荡起了梦中的秋千,微风柔和的抚摸着她,舒服的闭上眼沉醉在春光里,忽然手心一滑,握紧绳索的拳头松开……

完蛋了!照这个姿势铁定脸先着地……君掠影鬼哭狼嚎着,我不要毁容啊,上辈子都没谈过恋爱就死了……

一道白光掠过,她鼻子撞了个结结实实,“苍天啊,你耍我啊?跌烂脸还会有人要我么?”

“这么可爱的小脸怎么会没人要?”她乱摇晃的脑袋被一只手固定住,愤怒的想挣脱,顺便怒斥它主人的无礼,才惊觉自己并未落地,而是被人拥在怀中……

头上带着束发白玉琉璃冠,着白衣白袜连披风也是白的,风拂过,披风上隐隐现出流云图案。面白如玉,温润无暇,眉目含笑若春风和煦。如此好看的少年,君掠影真想问问他,迷倒过多少云墉少女,出门会不会被掷果盈车。

边唾弃自己一见美男就晕菜的劣根性,边试图推开他的拥抱,即使是现代人也没法接受被陌生男子抱着。

“你想荡秋千?”他弯起嘴角,露出整齐白亮的牙齿。

“恩。”他的笑颜,纯粹干净,君掠影暗骂自己想太多,人家又不是恋童癣,现在自己可是七岁的外表。

他抱起她坐上踏板,“这次要好好抓牢,别再掉下来。”绕到她身后,开始轻轻的推,风尖叫着从耳畔跑过,呼呼作响。

“你是谁?”她大声的问着。

“你先告诉我,怎么会一身伤痕出现在这里?”他迟着:“莫非是哪位姨娘新添的妹妹?”

她朝院墙呶呶嘴:“我翻墙进来的时候刮到的,姨娘们才生不出我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呢。”

“看不出你哪里聪明可爱喔。”“

那你刚才还说我小脸可爱?难道是骗我的?”她伶牙俐齿的反驳,“算你赢,可聪明体现在哪呢?”

她骄傲的梗起脖子:“你会输给笨蛋么?”

他哑然失笑,的确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诶,我说你笑归笑,手上也别停呀,快继续推。”

他一个用力,秋千荡的更高,她在升起的时候看见云墉整齐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这还是她转生后,第一次看到君府以外的景色,不由心生向往:“再高些,再高些!”

“呀,那里有捏面人的摊子,那是什么吃的,看起来……”她吞了一口口水,作为一个现代人自己的样子好没出息。君掠影在心底弱弱的挣扎,现代的确没见过这些稀罕玩意嘛。

他握住绳索,秋千停了下来。她正要督促他继续推,“咻”的一声被他抱着飞上榆树顶。

“你把那摊子指给我看看。”

当她还是比手画脚的把那摊子方向指明后,便被他放在榆树上:“别淘气,乱动我可赶不及救你。”

她惑的看着他,两指并拢,一股紫气由指尖溢出,慢慢凝结成剑型,随即他翩然跃上乘风而去。

纵然对这个人妖共存的神奇时空做好了心理建设。可耳闻哪及亲眼所见的震撼,君掠影傻傻的看着,一片顽皮的榆钱在微风里起舞,还未来得及亲吻地面,他手里着一袋吃食再次出现。

“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御剑飞行!”她激动地手舞足蹈,“高人,请收我为徒吧。”荡漾的都忘记了还在树上……

“不是叮嘱你别淘气么?”他无奈的再次接住她。

“哥哥,我听管家说你回来了。”一袭嫩黄衣裙姗姗而来,“就急着来看你,妹妹?你怎么在这里……”笑容在看清他肩膀上的脑袋后愣住。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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