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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朵向日葵》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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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玦跟许安安小朋友一样围着一张椅子转来转去隔空喊话,听着自己的手机响就警惕的看向许安安:“休战半分钟,你别搞偷袭!”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贱渣!”

白玦用鼻子哼声,拿了手机见着是宋雪,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往下垮。

许安安好奇,探身抻脖子去看,见着“宋雪”两个字,就默默退回去在顾承愈身边坐好。

白玦还在盯着手机垮脸,贺青峰到他身边,试探着发问:“要不,我来?”

“嗯。”

手机被接过来,贺青峰先是喊“宋医生”;再解释两个人在外面吃饭,白玦去了卫生间,没办法接电话;最后答应“一定转告”。

许安安自始至终都看着白玦,后者只拿着筷子戳碟子里的青木瓜沙拉,一张脸已经垮到无以复加。

她在桌子底下去戳顾承愈的大腿,被顾承愈攥住手掌捏,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后半局,白玦没再作妖跟许安安对着干。

许安安细细问了贺青峰什么时候的飞机,飞过去要多久,两个人都准备住在哪里。等听到贺青峰提及谢晓峰,心里的一条线就模模糊糊有了轮廓。

“下周就圣诞节了,晓峰是必须要回去过节的。我这边已经跟乐团请好了假,所以就想带着小白出去转转。反正,有人提供免费住宿。”

贺青峰笑,仍旧是明亮亮的样子。

许安安因为大哥哥话里的“小白”抿抿嘴,拨拉着碟子上的筷子转了一圈,这才抬头去看白玦:“那位小白。”

白玦抬头:“干嘛!”

“你给我听话点儿,要是惹青峰哥生气”许安安抬手,比划刚刚打爆栗的手势:“我用这个就能把你打老实了。”

白玦翻白眼:“管那么宽!哪都有你事儿!”

**

吃过晚饭回去的时候,许安安在强烈好奇心的唆使下,还是给廖锦打了电话。

两家家长在顾承愈求婚过后的周末来了个正式见面,达成的一致共识是“让孩子们自己看着办”。

于是,许安安就把两个人商量好的大体计划讲给两家家长听:1月1号元旦去领证,3月份到海边去拍婚纱照,5月份举行婚礼典礼。

那天回家,廖锦取消了许安安的“门禁”。但是,如果晚上不回家,要提前打电话。

今天是许安安第一次在门禁取消后夜不归宿,虽说现在算关明正大,但也还是忐忑。

廖锦听了倒是没多说,等到通话结束之后才发了条微信过来——婚礼之前,注意措施。

许安安回了个“嗯”过去,去瞪顾承愈:“笑什么笑!”

两个人到了1号公馆,顾承愈不等许安安脱鞋就又直接把人扛上肩膀。

许安安头朝下的扑腾着打顾承愈的屁.股,被半扔半放的撂到床上,就开始全力反击。

可敌我力量实在悬殊,许安安被顾承愈扳着肩膀压在床上,翻不过身就趴在床上喘气。

顾承愈把许安安的头发拨到一边,见着裙子后背上没有拉链,整个人从头顿到脚。

“这裙子是套头的?”

许安安侧过脸,抓住最后的机会给顾承愈吃瘪:“你问谁呢?你不有本事么?继续牛啊!”

向日葵的脸蛋儿还红扑扑的,裙摆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卷起来大半,露出来的黑色打底裤把每一条线条都勾勒得异常美好。

顾承愈直接把裙摆撩上去,倾身覆在向日葵身上捉住她的耳朵又亲又咬,去摸打底裤的裤腰:“那我可就继续牛了。”

许安安觉得顾承愈的手指今天带电,6v的电压在人体可以承受的范围,电流从最敏.感的地方一路向上直达胸口。上下流窜,就电得人心痒难耐。

前.戏做的差不多,顾承愈抽手,去解皮带。

金属的皮带扣发出“咯嗒”声音,许安安挣扎着翻身,去摸连衣裙侧面的拉链。

顾承愈微微挑眉,以最快速度把最后的羊绒衫也脱了扔掉,就去帮忙——侧面的拉链拉开了,前襟上的盘扣还要解开。

拉链扣子全部搞定,顾承愈又剥水果一样把向日葵从裙子里剥出来,就直接把手里的裙子往地板上扔:“你买这什么玩意儿?”

“不是穿着你说好看的时候了!”

向日葵又开始瞪眼睛,顾承愈只笑不说话,再次倾身把整个人都覆在自己身下。

小别之后,时隔经日,最简单的亲吻,也带着甜蜜味道。

最后一圈余波散尽,许安安觉得这样不怎么舒服,就先去了卫生间清理。等到整个人都清清爽爽,才和顾承愈开始午夜谈话。

顾承愈用被子把两个人卷好,之后的叙述跟许安安猜想的大体相同——谢晓峰在帮白玦治病,效果不错。这次贺青峰带着白玦去法国,一半是为了游玩散心,一半是为了继续治疗。

至于宋雪……

许安安在顾承愈怀里换了个姿势,开口时略显犹豫:“那宋医生呢?”

“让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说。”顾承愈等许安安不动了,就拉着被子重新把她卷好。

“宋雪现在也患有心理疾病,是比较严重的那种。她渴望被人需要和崇拜,在对白玦进行心里治疗的时候对白玦进行了大量的心理暗示,所以白玦的病情才会反复。”

许安安眨巴眨巴眼:“不太懂,怎么她还能让白玦的病说复发就复发么?”

顾承愈点头,把从乔声那里听来的通俗解释讲给许安安听:“白玦从宋雪那里得到了心里暗示,这种暗示会在治疗结束的一定时间之后,会转化成他自己对自己的暗示。他暗示自己,我这么久没有到宋医生那里,会不会病情又复发了?不行,我得再去宋医生那里看一看。”

许安安有些接受无能:“这……也行?”

“知识就是力量。”顾承愈又尝试着抖包袱,效果依然不好。

“那……她跟白玦有仇?”

“没有。”顾承愈从被子里拿出一只手,蹭蹭手心里的汗湿:“她跟我有仇,想用白玦来膈应我。”

许安安尝试把已知的线索进行整合分析:“因为秦思杰?”

“嗯。”顾承愈点头:“她认为,如果不是我在那次任务中的失败,秦思杰就不会被逃跑的毒.贩报复丧命。”

“这个逻辑……会不会太感人?”

顾承愈有短暂的沉默,再开口的时候没去看许安安,只盯着被子上的褶皱:“秦思杰在退伍一年半左右的时候和宋雪提出了离婚,宋雪不同意。秦思杰喝得半醉半醒的时候跟我说这件事,我第二天就去找了宋雪。”

“你……”许安安舔舔嘴唇:“该不会是去劝人家离婚的吧?”

“嗯。”顾承愈满脸坦然:“而且感情没了,两个人硬是凑合着过就是大写的悲剧。更何况,她对秦思杰也不是真的喜欢。”

许安安没出声,等着顾承愈的后话。

“秦思杰转业之后有一次见义勇为左腿骨折,在家休息了两个月左右。他没事做,就在家里看宋雪那些专业的心理书籍。看到最后就发现当初在交往的过程中,宋雪似乎是对他做了大量的心理暗示,暗示他去喜欢她。后来秦思杰腿伤痊愈,就到外面的培训机构报名了一个心理培训的课程。这再往后的小半年,他开始留心观察宋雪的言谈举止,分析她的行为目的,就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许安安干巴巴张嘴:“这还真是知识就是力量啊……”

“我那天找过宋雪之后,第二天就回去了队里集训。再跟秦思杰打电话已经是四个月之后,他说他那边进展并不顺利。宋雪不同意离婚,两人在一个月之前已经正式分居。那一个月,秦思杰把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的事情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就发现了不对的事情。”

从顾承愈的表情来看,许安安觉得,他之后要讲的,可能是细思极恐的事情。

“最开始互留联系方式的时候,是秦思杰主动的。后来聊了一段时间,秦思杰觉得两个人不太合适,就用比较委婉的方式提了一下。他说当时宋雪表现得很大方,两个人之后就以朋友的身份联系。在这个过程中,他又发现宋雪似乎跟他之前认为的不大一样。所以当宋雪当众和他表白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这个……虽然有些不敬,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秦思杰一个男人,何、何必呢……”

“第一段感情给宋雪带来的打击太大,所以,她不允许有人不喜欢她。就像当时任务失败的我,到最后选择了躲回家里当鸵鸟一样。”

顾承愈自嘲,将事情的结尾补全:“再后来就是那次让我差点儿就站不起来的失败任务,以及秦思杰的牺牲。至此,宋雪觉得我就是见不得她好,所以才要处处阻挠针对她。她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算在我头上,而我却真的以为,她是对人不对事,会尽心尽力的为白玦治疗。直到,乔叔叔发现白玦的不对劲。”

正所谓,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必定有因有果。

许安安继续将已知的线索整合分析,从中找到关键:“宋医生这样,是不是和她和小浩爸爸之间的经历有关系?”

“他们两个大学时候都是乔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两个人一起跟着乔老师做研究,属于日久生情。男方在大三时候作为交换生留学,圣诞节的时候在美利坚闪婚拿了绿卡,就没再回来。那时候,宋雪已经怀孕七个月。后来小浩出生,宋雪在孩子满月的时候找到男方家里,但是大门都没进去。”

“小浩不也是他们的孙子么?”

“男方从来都没有跟家里说过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后来乔叔叔出面,找到了男方父母,他们这才知道儿子在外面是真的有一个儿子。”

“那后来呢?”

“后来男方家里给宋雪拿了十万块钱了事,又过了半年就举家移民美利坚。乔叔叔分析,很可能宋雪的病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隐患。只不过她学的就是这个,又是师从国内最优秀权威的泰斗,所以就更加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病。”

许安安开始觉得无法理解:“就因为她是学这个的,不是更应该知道有病不治的后果么?”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真的能做到以最客观理性的态度来面对自己,即便是最优秀的心理学专家,也不例外。乔叔叔说,宋雪应该也给自己做过相关的干预治疗,只不过,收效甚微。人类的情感,是比大脑更难研究的东西。”

许安安又在顾承愈怀里蹭着换了个姿势,默默在心里重复顾承愈刚刚说得最后一句话——是啊,今年夏天她被白玦快递过来的挑衅照片气得嘴唇发抖的时候,哪里想过现在会躺在一个串儿吧老板的床上。

然后,许安安又想到了那个对她和顾承愈冷眼相向的医生:“那宋医生现在怎么样了?”

“乔叔叔和谢晓峰在小浩生日之后就拟定了分别针对白玦和宋雪的治疗方案,具体的情况我没问过。不过现在谢晓峰带着白玦跟贺青峰回了法国,我想乔叔叔那边的进展应该也是一切正常。”

“是么……”许安安走神,这才发现这么一比,自己还真是幸福得不要不要。

顾承愈见着向日葵好半天都没再说话,就低头去勾许安安的下巴:“想什么呢?”

“在想我怎么这么幸福,老板,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赚了。”许安安伸手搂住顾承愈的脖子,够不到他的嘴唇就把亲吻落在那线条好看的下颌骨。

顾承愈抱着许安安坐起来,按着向日葵让她背对着自己趴下去:“那咱们就再多赚点儿。”

后入的姿势到达的是前所未有的深度,许安安挨了没一会儿,就连肩膀都沉到了软蓬蓬的被子里。

卧室里的窗帘只草草拉了一半,露出来的半面玻璃浸着的墨蓝,是独属于冬夜的冷色调。

玻璃窗里映出来男人线条简单利落的胸膛,和神情复杂变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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