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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纪》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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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青睐传兵法

第二天一早,四人同时醒来,只是释方醒来去做早饭,燃灯醒来准备事神,姜尚与金吒当然不可能与二人一同拜那个太阳神焚天,只是展开神识静观。虽不拜但也不妨碍两人拜神,因为燃灯释方他们现在的身份便是太阳神的信徒,得到了太阳神的传承。姜尚听着他们念着经书里的故事,感觉更像是行侠仗义,降妖伏魔的说本,思想着:众神的神迹是要人传颂的吗?那女娲的神迹呢?

释方出门而去,燃灯也是出门化缘而去。姜尚与金吒向燃灯告别。金吒则是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踏上那条未知的修仙旅程。姜尚则是去城中看看,既然太上已经寻得,那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劝说太上回归大周。而姜尚对此完全没有把握,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清晨的时光依旧美好,昨日的事情没有在释方闻舒两个人生机勃发的身体上留下多少痕迹,他们认为事情过了一夜便会转好,现下是龙神祭典的大日子,是自己展示能力的好机会。

二人来到城门口护城河处时,释方却是惊奇地看到了姜尚,只见姜尚坐在护城河上的石桥上,手里正拿着用两条细丝束住上下的紫色的长竹片在看着。等释方二人走到石桥上,还特意换了一个姿势,把一个脚踩在石桥上,不合脚的鞋挂在那里晃来晃去的。释方见了姜尚,赶忙上去问好:“姜爷爷,您早。”。

姜尚似没有见到近前的释方一样,被他吓了一跳,鞋子也掉下了护城河里。闻舒在上桥时就察觉释方有异样,此前又见他上前参拜一个老人,他不知道释方还有这样一个神仙模样的长辈,但对姜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他也不知道释方在紧张什么,鞋掉了,再买一双就是啦。

闻舒正如是想着,释方便回头跑到了护城河石桥下,找来一些石头,用击起水浪的方式把那鞋往自己一边推过来。鞋子在水里起起伏伏了一盏茶后,释方把鞋捉在手里,又跑上石桥,把鞋递与姜尚。谁知姜尚把脚一伸,意思上给穿上。释方照办。闻舒看不下去啦,对姜尚说道:“老人家,你不要太过份啦。老而不死,是为贼也。”意思是别的老人家都是越老德行越高,而你呢,则相反,你是活回去啦吗?

释方听老学究说过这句话,也知道闻舒是什么意思,不禁对闻舒摇了摇头。姜尚却是听懂啦,很生气,却没有对闻舒发,而是把手中的竹册狠狠地丢在了释方胸口。释方这回把竹册接住啦,在他躬身把它送回去的时候,姜尚并没有接,而是从两人中间穿过走了。

闻舒拍拍释方的后背,说:“这是谁啊?你家里的长辈?”

释方直起身来,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但年纪上算是吧。”

“德,爵,龄,年纪从来不是我们应该必须尊重的。”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不是也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我记得帝释天陛下定的规矩是爵,龄,德。有德之人应该尊重老人。”

”那就他错啦。”

“你啊。那如何为有德?”

“应该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

“老头子是这么说的。”闻舒口中的老头子自然是老学究。“立德,立言,立功,此三不朽,可以传万世者。”

“霸气侧漏啊。”释方看着闻舒学着老学究的样子,不禁揶揄一番,只可惜闻舒没听出来。

“那是。”

释方两人回到学校,老学究依旧出去了,住城里先来的同学不知其去处,只是在教室中留下了任务要大家分头准备龙神祭的事情。中午的时候,官城主招学校里的学生代表到府中议事,校里的老师推闻舒与释方同去。城主见了二人很高兴,问到一些龙神祭的事情,闻舒与释方都对答如流,然后又问了一些两人的情况。城主细细观察:闻舒会做人,而释方身上有灵气波动的情况,想来是学过法术。

回到学校,闻舒便被英大姐拉了出去,而释方照例在校里看书。不一会,老学究回来啦,让释方跟着自己准备龙神祭的事情。如是一天便过去啦,释方拿着姜尚丢过来的竹简回了家,却发现姜尚与金吒已经走了。释方拿着那竹简看了一眼,没有打开,想着姜尚他们应该是进了城,等明天进城去找找。

第二天,释方与闻舒又一起来到城门的石桥上,又看见了姜尚坐在那里,不满地看着两个年轻人。释方满心欢喜地上前把竹简掏出来递上去,和昨天一样,姜尚没有接就走了。释方已经有所准备,在他走过的时候,就转过身对着他,然后跟了上去。谁知姜尚步子极快,在人群中使了移形换位之法,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群里。释方追不上,但也明白了这姜老爷子是个高人。

如是几天,释方每天都提早起床,去等姜老爷子。但每次都是姜老爷子在等他,然后也不见释方,就走了。这天释方特意起了个大早,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天的起床时间都在控制之内。今天他没有吃早饭,因为跟着老学究有早饭吃,于是他便跑了出门。

释方下了山,又走了一段平地,不一会儿他就到了城门口。这时太阳刚刚升起来,城门的影子在地上收缩,而释方则像是追着那影子前行,很是奇妙。这里城门刚刚打开,从里面出来一群青衣人。小时候起得早,因为步子小,走得慢,紧赶慢赶才到学校,后来年岁长了,起得也同时晚了,也是赶着点到学校,所以城门开的样子释方也是第一次见。

释方知道他们有一些是各大家的奴仆,要趁早出去办事。婆罗大陆等级深严,皇族最尊,穿紫金,其次有爵在身与修行者,各赐穿不同服色,倒数第二为平民,穿白衣,是为白身。各级中以青衣之奴最贱,其中为奴者又以官奴最贱,也就是祖上犯了罪受到牵连还没有赦免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戴一顶青帽子。

青色向来是低贱的颜色,因为那是用草汁染成的,材料到处都是。

等青色衣服的人快走尽了,姜尚才从城里慢慢地走来。释方迎上去,把姜尚常坐的老位置拂了拂,请姜尚入座。姜尚很满意,释方赶紧把竹简奉上:“姜爷爷,这是你的竹简。”姜尚说:“不用啦,送给你吧。”

释方翻开竹简,第一片竹简从上往下刻着“太公兵法”四字,说道:“长者赐,不敢辞。释方收下啦。”

“收下吧,这几天用心细细地看,也许对你有好处。”

“谢谢姜爷爷,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过几天,我把竹简抄一编,给你送回去。”

“不必啦,再说,你现在也抄不了。等过几天我会去找你的啦。”

“那到时候,我还在此处等您,你让金吒告诉我一声便是啦。”小时候起得早,因为步子小,走得慢,紧赶慢赶才到学校,后来年岁长了,起得也同时晚了,也是恰恰到学校,之城门开的样子是看不到的。

“不急,到时自会相见。”

“那姜爷爷慢走。”

释方想:不可能抄,是怎么回事。释方乘着天色尚早,还有时间便在姜尚坐过的老地方坐下,看了起来。一刹那之间,释方只觉得时间不再流动,只有光影不断的游移,人在他的面前走过,也只是一个虚影,他的心里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述说着太公的故事。

闻舒这几天都陪着那个大小姐英子在玩,终于想起来要看看龙神祭的事情,只是释方也经常看不见人影,这天一定要逮住释方问问。迈上护城河石桥,闻舒便见到了释方,他在那里发愣。闻舒想该不会被那个老头子骗了吧?便走上去打了一个响指。释方反应过来,出了定境。并不是别人不能惊醒释方,而是没有特意地去惊扰。

闻舒说:“你这样也可以睡着?我服了你啦。”

“最近睡得少,大早上的起床,城门还没开就来啦。”

“是啊,本来应该我跟着老头子,现在却是换了你,很累吧。”

“也不是,就是大家不听指挥,想想就很烦。”

“你不必让他们听你指挥,你只要让他们知道延误工期的后果,他们就会自己处理好事情。”

“你这是说我瞎指挥吗?”

“这样也被你知道啦,真是越来越聪明啦。”

“我去,还能不能好好地聊天啦?”

“聊天?你想聊帝释天还是摩利支天?”帝释天并不特指一个人,而是一个称号。摩利支天则是一个封号,传说已经成神。

“难道说你连各帝王称号都背下来啦?”

“这是帝国学院基本功好不?”

“山川河图?”

“了如指掌。”

“刑律法则?”

“倒背如流。”

“厉害。”

“那是。”

孤儿虽说也算是白身,但终究来历不明,所以闻舒很努力地想摆脱这种身份。释方自然不会点破。两人看看天时也差不多啦,这才走向学校。祭典的事都差不多啦,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老学究把两人招进屋里,作最后的一番交待。不一会儿英子也来到了外面,敲了敲老学究的房门。

老学究对闻舒说:“是找你的,你去吧。”

“释方也累了好几天啦,就让学生负责今天的事宜吧。”

“闻舒,你就去吧。我可不想以后每天都被英姐骂。”释方说。

“呵呵。你以为在老师面前讲这些有用吗?”

“既然释方都累了好几天,就更应该从一而终,事情还是交给释方来做吧。”

“老师,你怎么也这样?”老学究一副坏笑的脸。

“去吧。”老学究又换了一副正经的脸。

闻舒走后,释方又看见老师变了一副脸,那表情是悲哀的,无助的,甚至是痛苦的。“老师,你这是怎么啦?”“没什么?对啦,老师要和你谈一件事。是关天明天的龙神祭典的?”“老师有事您请吩咐。”“不,还要看你的意思。”“那我没什么意见。”“是这样,祭典还缺一个童男子,原来的人选现在有事情,所以······”“不就是坐在轿子里面作影子嘛?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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