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青州干什么？”虞美凤惊讶问道。

“因为陈小姐。”林泉欲言又止，他不是不知道最近虞美凤脑袋的弦一直绷着，尤其是知道粱秋官对陈绵绵在前天夜晚说的寥寥两句话，让她整宿整宿无法入眠。

“她不是去花都了吗？”

“少帅把她拦下来了。”

“什么！”虞美凤紧紧握着拳头，长长的手指扎进肉里，快要溢出血来。

“估计陈小姐明天就会被少帅带回来了，青州到申城的路不好，下这么大的雨，恐怕今天回不来。”

“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我有事情和史密斯医生说。”粱秋官身体断崖式的恶化是虞美凤没有想到的，她只是在刘医生和路护士在的时候，把药换成了红糖水。

田甜和林泉退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虞美凤和史密斯医生。

“史密斯医生，您和我实话实说，统帅是不是不行了。”

史密斯医生点了点头：“我很肯定，是！”

“还有多久？”

“可能就是这几天吧。”史密斯医生很遗憾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明白，辛苦了，史密斯医生，您也先出去吧，我想和统帅单独说几句。”

“好。”在弥留的最后一刻，和爱人在一起，本就人之常情，“那我去楼下了，有什么事情叫我。”

……

“秋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我是统兵的女儿，而你是盐商的儿子。我们一见钟情。”虞美两行热泪流淌过脸颊，“你还记得吗？”

粱秋官眨着昏黄的眼睛，冷冷看着她。那时候的她单纯善良，和现在心狠手辣判若两人。

“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眷恋吗？你不想看我，可是我还想看你一眼。你无情，残忍，我虞美凤为粱家付出了一生，到头来，为你声了两个儿子，可是你最后心里只有粱峻臣。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他。”

她边哭着边笑着，“你不应该恨我，你心细如发，应该明白，他早已经不在了。”

“咳咳！”被虞美凤强烈的刺激，粱秋官咳出了鲜艳的血，颤颤巍巍说了一个字：“你！”

“对，是我！为了怕你知道，他走了，府里没有大操大办。哦，对了，你一定还记得九儿，多么柔媚的女孩，她也提早去地府等着你了。”

粱秋官眼睛瞪得圆怔怔的，昏黄的眼球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你毒！”

说完这两个字，他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瘫在床上，手指只能轻微的发抖来表示内心的愤怒。

虞美凤要的就是他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所有的秘密应该和粱秋官一同盖在棺材里。

“我毒？我虞美凤何曾先负过别人，都是你们先对不起我。我的父亲，我的兄长为粱家军立下了汗马功劳，结果战死沙场，但是你呢，妾纳了一个又一个。不错，也是因为我，她们才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也只有！”虞美凤语气一顿，前尘过往爱恨纠葛在粱秋官顶灯枯油竭的时候终于要画上了句话，“也只有五姨太，她生下你的孩子！是，是我设计害死了她！但是，扪心自问，我对峻臣怎么样？若不是你，一定要把点将册给他，我为什么要杀了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你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