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重回陈公馆

她的眼睛纯澈，充满了害怕；男子的眼睛无情，充满了血腥的戾气和杀戮：“本少帅从不杀女人！也许，你是例外！”

“我不是同伙。”

“你们出去！”粱明锡看着眼前的小妮子，她的眼神倔强，不服输，手捏成一个小拳头，怎么，她是想挣扎？想反抗？还真是有意思，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虽然她长得清纯漂亮，但只要是躺在地上的人的同伙，照样得丢进海里喂鱼。

她的眼睛笼罩了一层单薄氤氲的水雾，粱明锡不屑笑了笑，这样装可怜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他拉长衬衣领口的领带，喉结微微滚动，从腰间刀套里取出一把瑞士刀。刀身小巧，但是锋利，削铁如泥。

陈绵绵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西结合的蕾丝洋裙，他的刀轻轻一挑，她领口的盘扣掉落在地上，露出白色的小衣。

“说！你是还是不是！”他的语气说不出的嚣张和狂傲，如此近的距离，她记住了了他的脸部轮廓，他的眼睛深邃，带着深不可测的戾气。

她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被男子挑开衣襟简直是一种屈辱，她眼角的泪终于流了下来。那一秒，似乎触动了他的心弦，就像一粒灰尘掉到了水里，微不可查，他终于收回了刀。

就在他做收回的动作时，她果断抬脚踢男子的膝盖，男子大概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会点拳脚功夫，他身体一个虚晃，顺势抱着她撞在墙壁上。

“你是一个坏蛋！”

“小妮子，挺有脾气，还会点三脚猫功夫！”

他怀里的三脚猫已经不会挣扎，喘着粗气，瞥过脸不再看他。

“看来你不是！”粱明锡总算放过她，小妮子是难得一见的清纯佳人，丢水里喂鱼实在可惜。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怀表丢在床上，玩世不恭说道，“你拿着怀表到同济路齐氏成衣行，洋装随你挑，算我赔偿损坏你的衣服。”

听着门“吱呀”一声，男子总算出去了。陈绵绵捂着胸口，心情还是难以平复。

“呜！”船的汽笛又在长啸，陈绵绵依稀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似乎客轮马上要靠岸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从羊皮箱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洋装重新换上，重新梳理凌乱的齐耳短发。

……

走下福特轿车，管家林叔接过陈绵绵的小皮箱。

她抬眸看着白色栅栏内一幢三层的小洋楼，似乎和三年前没什么两样。洋楼前面是一片花园，红色蔷薇开得甚好，爬上铁栅栏肆无忌惮蔓延开来。

“绵绵，你终于回来了。”容皎月穿着一身绣着粉色牡丹的月白色旗袍，站在台阶上，一手打着一把洋伞，一边捻着帕子招呼陈绵绵。她的年龄约莫四十岁，保养得宜，身段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透着侬本多情。

她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络了，陈绵绵想起，就是她唆使父亲休了娘亲，现在已然是大夫人的位置。

陈绵绵的娘亲是落魄王族的格格，用最后的家底给夫君在申城买了幢洋楼，并在洋行谋了个差事。没想到，他发迹后很快纳了三房小妾。她忍气吞声过了十四年，最后被夫君休妻，带着陈绵绵离开了申城去了花都。她的姐姐陈丝丝因为订了婚约，一直留在申城。一别经年，母亲，姐姐都不在世了。

“夫人。”陈绵绵甜笑，装作可人的样子，她本就长得清纯甜美，笑起来眉眼弯弯。要想知道姐姐是怎么死的，她非得隐忍不可。

容皎月看到陈绵绵乖巧的样子，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这孩子还真是识时务，忘了大人们之间的陈年旧怨。

“绵绵，家宴已经备好了，等下父亲从洋行回来，有好消息告诉你。”容皎月收起洋伞，挽起了陈绵绵的胳膊，“天气热，码头都是一些下等人在拉货捕鱼的，全是汗臭味，我叫于妈烧了热水，你上楼洗个澡。”

她左一口绵绵，右一口绵绵的，谁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怎么看她的笑容就像黄鼠狼拜年似的，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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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