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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之黑川花泽》第320章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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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旅馆的一夜过得还算激情愉快,如果不考虑被水淹没的公寓。

一大早,阿崇非常满足穿上正装,临走前亲吻花泽的额头。

“再多睡一会儿,我先去公司一趟,有个重要客户必须我出面接待,起床以后来公司找我,今天没别的事,陪你散散步也好。”

花泽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翻身继续睡。

雪白的腿从橘红的浴衣里露出来,如瀑的黑发散落在浅青色榻榻米上,格外勾人心魄!

电话震动,阿崇收回目光,看了眼手机号码,又叮嘱了一句:“起床后一定要先吃饭,”见花泽沉沉睡去,没回应,才缓缓把门关好。信司坐在卧室外间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一只魔方,走廊内外几乎站满了黑衣保镖。如果他不在,就算一万个保镖守着她,他也不能彻底放心。

“真早啊,时差原因吗?”

来到钻石公司,员工们还没全部就位,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们正陆陆续续抵达,宽阔明亮的大厅里,阿崇见到等候在贵宾区的意大利少年。资料显示,萨沙今年才16岁,已经长得跟他一般高,虽然看上去有些单薄,但穿上材质高级的正装立刻换了高贵气质,礼貌得体的微笑散发着不着痕迹的骄傲。

能拿下下南非最大的钻矿,这份优雅从容背后,恐怕是黑手党家族的残酷血腥手腕。阿崇一如既往的沉稳,语气既像关心朋友,又不失尊重。

萨沙伸手与古贺崇握手,“我一向先办正事再游玩。”抬手看表,然后抬脚与古贺崇一起走进电梯。

“你一个人?资金数目庞大,相当于银行运钞了。”

“不是全部提走,”萨沙双手插兜,目视前方,“钻石集团的银行业务是不记名的,我需要确认这些钱还在我姐姐最初登记的账户。”

“安洁莉卡是我的合作伙伴。”阿崇低声说。

“古贺崇……”萨沙露出灿烂的笑,缓慢认真的咀嚼这个日文发音,嗓音犹如春日晴空般清澈而磁性,令人感受不到其中有任何敌意。

仿佛只是单纯好奇。

阿崇笑了笑,转头用温和友善的目光看着萨沙,“你很有学日语的潜质。”

萨沙露出玩味的微笑,收回目光,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非法资金的空头账户不能超出一百万美金,安洁莉卡的资金开了近百个账户,萨沙照着手机账户和密码核对每个账户的资金,有零有整,萨沙无法接受小数点前后三位是零以外的数字。古贺崇的电脑账号无法修改资金数额,萨沙稍微放心了些。

一个多小时后。

挑了十几个账户要取空,金库管理员接到命令立刻去办,萨沙解开西服扣,安然坐在沙发里喝咖啡等候,透过开阔的落地窗欣赏东京的高楼与繁华街道,眺望东京塔,偶尔抬手看表,姿态从容。

阿崇在办公桌后浏览邮件,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打火机,关于金三角如今的局势,有了大致了解。

突然,手机响起。

“阿崇,帮个忙,我需要一个空头账户。”安子说道,“转一笔钱到瑞士,再挪到别的银行。”

“你要移民?”阿崇第一反应是这个,脑海里闪过信司的身影,不由得打起精神。

“花泽说你在公司,见面谈。”

安子不想耽误阿崇太多时间,听说今天有重要客户,所以提前打电话说一声,免得打扰到阿崇的会面。

红色法拉利跑车平稳穿过市中心,停在钻石集团的楼下。

安子穿着红色系带连衣裙,透薄的白色.网纱衫,黑色高跟凉鞋。头发挽起用木簪固定,手里拿着黑色手袋,手腕戴着一串檀木佛珠,身上没有多余饰物。匆匆穿过大厅,裙摆大幅飘摆像极了翩翩起舞的红色蝴蝶。

凌晨一点多钟,美智像被什么人追杀一样紧张焦虑的闯进家中,来不及坐下来休息,抱着睡意朦胧的结罗离开了,连告别拥抱都顾不上。新干线到京都,然后飞往法国巴黎,现金有限,美智担心凛人冻结账户,交给她搞定资金问题。

幸好,她对欧洲熟悉得不能再熟。把这些年去过的地方,工作过的地方,路线和注意事项全部交给美智,现在只剩资金问题。至少美智不会像她一样,初到陌生世界屡次陷入穷途末路。

电梯在顶层停下。

安子做了个深呼吸,哪怕为了结罗,也要这么做!

穿过秘书台,办公室大门开着,安子脚步沉稳的走进去,迎面看到阿崇坐在沙发里翻看杂志,开门见山的说:“阿崇,把我的全部资产挪到欧洲,最快什么时候能从欧洲提款?”

哪怕语气急切,声音听上去依然轻柔宁静。

阿崇把“杂志”递给安子,语气有些无奈,“欧洲各大银行的分布,选几个吧,我就当不知道美智去了哪儿。”

“笔……”安子用目光寻找,随即表情一愣!

刚才没看到办公室里有别人,这才看到办公桌后正在查看电脑的外国男孩,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面料高级的黑色正装,一头栗色卷发,他正目光呆滞的望着她。

安子不着痕迹的蹙眉,收回目光。

“不用在意,他听不懂日语。”

阿崇走过去从办公桌上取了一支笔递给安子,“英国提款要快一些,跟英国的合作比较多。”

安子点点头,稍微避开少年的视线,选了几个银行,标明要存入的资金数额,低声跟阿崇了解更多情况,几分钟后,阿崇让秘书亲自去办理。“需要两个多小时,结束以后我会把账户号和密码交给你。”

“非常感谢,”安子悄然舒了口气,露出笑容,起身告辞,“不打扰了。”如果阿崇不在,按照正常资金流程,至少要五天,美智才能从欧洲拿到钱。

阿崇回以温和的目光。

“别放心上,我们是朋友。”

说着,他的视线越过安子的头顶,用英语问:“资金有什么差错吗?”

“一切都没问题,”萨沙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笑容和煦明朗。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水味,非常清淡,跟姐姐的味道迥然不同,他显得有些局促,面前的女人穿着高跟鞋只到他鼻尖,身材纤细娇小,像从风景画中走出的人,却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从她进门那一刻,他就完全被她迷住了!

“能介绍一下吗?这位是?”萨沙没由来的紧张起来,一贯的优雅从容似乎被什么屏蔽了。

安子察觉到身后的人,不慌不忙往旁边让开,淡然自若的向少年伸出手,露出一贯的完美笑容。

“你好,我是阿崇的朋友,井上安子。”

“萨沙,萨沙布亚诺!”

萨沙急忙伸手,一双灰蓝色的深邃眼眸直直注视着安子,这个女人很美,牛奶般白皙丝滑的皮肤,黑亮的眼眸,眼中泛着温柔包容的慈爱感,眉毛很清秀,精致娇俏的鼻子,仿佛艺术家手中随手一捏的模样,小巧动人的红唇,不讲话时紧紧抿着,嘴角总是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整张脸简直是人类生命最巧夺天工的作品!

她的手非常娇小漂亮,触感像奶酪般柔软。

从皮肤细腻的绒毛到睫毛、发丝,从细微的唇纹到莹白的牙齿,萨沙几乎要把她的模样完全印在脑海里!

萨沙的模样该说是呆滞还是出神,反正看着有点傻气。

阿崇有点错愕,不得不跟安子解释:“是意大利的客户,替他姐姐来检查账户资金。”

“那我走了。”安子笑了笑表示不介意,稍微用力把手抽回来。

萨沙对安子感兴趣倒没什么,偏偏安子比较特殊,不适合任何人。阿崇目送安子进入电梯,回头看萨沙,萨沙依然怔怔的站在原地发呆,保持握手的姿势。

阿崇表情怪异,点燃一根烟,坐下来看着萨沙,他很好奇这孩子能沉迷多久。算算年龄,安子整整比萨沙大十岁,难道是姐控?

保安们运送钱箱到办公室,萨沙终于回过神来,哪还有安子的身影,顿时急了!

“古贺崇!她去哪儿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阿崇用一种看小孩子无理取闹的眼神无语的看着他,吐了一团烟,“她去哪儿我怎么知道,来确认一下资金数额。”

保安打开一只只钱箱,崭新的美金一沓沓整整齐齐叠放着。

“不用确认!我相信你!”

萨沙早已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数钱,推开办公室大门直冲电梯奔去,正好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黑色长袖连衣裙的女人,黑发如瀑散落,戴着墨镜,胳膊上挎个巴掌大的小包,身材高挑气质冷傲。

“不好意思!”

萨沙急吼吼的侧身从她身旁穿过,灵活敏捷,像一个炮弹撞进电梯里,不停按关门键,电梯门轻颤着关上。

花泽只觉得一阵飓风席卷而过,头发扬起,惊得直拍胸脯!

阿崇在办公室吓得脸色发白,烟从嘴里掉落都没察觉,急忙跳起来跑到花泽身边,“怎么样!”

“没事,他就是你说的客户?”

“客户的弟弟。”

“哦,”花泽没在意,理了理头发。本来就是个青涩少年,又慌慌张张的,肯定是临时被派来干活的,“安子来过了吗?”

“嗯,差不多办妥了。”

“我有多少存款?算了,有多少全部给美智吧,反正一直有钱入账。”

花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价多少,信用卡可以随便刷,家里也有足够的现金,她没办法常常逛街,每天除了买食材,几乎没有别的支出。

“稍等我一下。”

阿崇点点头,给秘书小夜写了个地址,撕下来,叮嘱他把这些钱箱送过去,回头一看萨沙的手机还在办公桌上,“一并送过去吧。”看萨沙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可能都不记得手机在哪儿不见的。

送花泽过来的是信司,他穿着黑衬衫站在车旁抽烟,神情阴沉。

其实只是被太阳晒得皱眉。

一看这两个人要约会逛街,信司直接开口:“我不去,昨晚太累了,得找个地方睡一觉。”说着,转头打了个哈欠,黑眼圈很明显。

“稍微节制一下吧。”

阿崇把自己的车钥匙抛给信司,转身上了花泽的车,动作熟练的发动车子,“安全带。”

信司晚上都住酒店,几乎夜夜上演激情戏,淅川般野为了照顾圭崎一雄这个儿子可谓无微不至,该沾染的黑道习气都沾染了,现在可是银座人气最高的常客。

“花心也是遗传病吗?”

花泽把安全带扯过来让阿崇帮忙扣上,看着信司驱车离开,眼中闪过忧虑。时至今日她仍无法理解安子所做的一切。

公司楼下有一片开阔的临时停车带,绿荫环绕,一辆彪悍刚硬的墨绿色吉普车在一排商务轿车当中格外扎眼,就像一名全副武装的持枪士兵站在一群上班族中间。

好奇怪的车。花泽不禁多看了一眼。

商场的母婴店在三层,放眼望去一片温馨光芒,墙壁是鲜亮的米黄色,白色地砖,婴儿小衣服整齐挂成一排排,糖果色木屋壁架上分门别类摆满了婴幼儿奶粉,纸尿裤,奶瓶,另一侧画着蓝色波浪的售卖区都是婴儿洗浴用品,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花泽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茫然的挪着步子看货架上完全不认识的东西,一个个拿起来认真阅读产品说明,婴儿安抚摇铃,婴儿磨牙咬嘴。光一个咬嘴就十多种花样,沐浴露和面霜更是看得眼花缭乱。

阿崇颇有兴致的推着购物车过来,“全买了!”

“诶?”

花泽一转头,顿时惊愕瞪大眼睛。

购物车里已经堆了满满的东西,各种婴儿用品,产妇用品,甚至连宝宝衣服都买了,看颜色都是男孩款!

阿崇正俯身撑着推车把手,托着下巴满含笑意的看着她,仿佛已经看到她和宝宝两个人!

花泽无语扶额,拎起一件,“这个要一岁才能穿的!”

“明年不就一岁了吗?”阿崇那双平静略带忧郁的眼睛已经笑弯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似乎觉得这么做很有意义。

“这个按摩油是干嘛的?”

“不知道,婴儿区拿的,肯定是给儿子用的。”阿崇沉吟着点头,然后继续兴致勃勃的望着她。

“妊娠纹……骨盆带……怎么办我不想生了。”

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回购物车,花泽脸色难看,时隔七年还清晰记得怀安妮时吐得昏天黑地,各种身体不适,最后坚持顺产差点疼死,一度昏迷不醒,产后简直像瘫痪病人一样,那种痛苦又要经历一次,巨大的压力仿佛变成实质堵在胸口!

“呕!”

一声剧烈作呕声,花泽强忍着反胃感赶忙捂住嘴,“要是能把孩子吐出来就好了。”

旁边经过的一对夫妇惊悚怪异的停下脚步看着她,又看看她身边的老公!

阿崇连忙说抱歉,“开玩笑,开玩笑的!”

中年孕妇的肚子至少六个月了,花泽看着他们踱着步子走远,像吃了黄连一样苦着脸,挽住阿崇的胳膊,“好恶心啊,想吐。”

“妊娠反应吗?想吃什么?”

“你以为呢?”花泽用鼻子哼了一声,恶心感翻涌,又连忙捂嘴,低声说:“没关系,总得经过这个阶段。”

“干脆把我未成形的孩子都吐出来好了,”阿崇抽出胳膊搂住花泽,一手推着购物车,有点坏笑的意味,“刚刚过去的那对夫妇很了解年轻人的性趣啊。”

“老公,原来你没自己尝过吗,味道还不错。”花泽一本正经的看着阿崇,点点头,仿佛在谈论某种饮品。

阿崇满头黑线!

哪个男人会自己去尝,变态吗……

让阿崇跟着一起犯恶心,花泽心满意足的接过推着堆成小山的购物车去结账了。阿崇明天就要离开,看在他为了她才奔波忙碌的份上,昨晚又破例了一次。

到早上起床都满嘴栗子花的味道。

为什么男人不怀孕。

花泽怨念的捂着嘴,阿崇从身后搂住她,轻声说:“想吃点什么吗?”

……

上午十点,位于高岛屋的heta街角咖啡厅门口按时支起一把斜插的红色太阳伞,与咖啡厅砖墙颜色相映成辉,温度渐渐升高,白衬衫蝴蝶领的服务生井然有序的在店外摆上黑色玻璃桌和木椅,门口地板时条形木板,脚步声很响亮。

尤其是硬底皮鞋的声音。

阳光开始刺眼了。

安子缓缓戴上墨镜,拿起副驾驶座位上那本只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自杀者的救赎》下车,来到红伞下落座,这是她的老位置,抬头刚好望见秩序井然的十字路口,视线穿透墨镜静静观察走过斑马线的行人。

陌生人很多,但这个城市也有像她一样掐着时间行程固定的人,几个背着单肩书包的短发少女一边喝冷饮一边自西向东穿过路口,上班族模样的眼镜男人总是这个时间匆匆跑过,几个月以来皮鞋从没换过。红灯改换,对向一位年迈的白发老妇人牵着白色蝴蝶犬步伐稳健的走来,从街角转弯,去不远处的公园散步晒太阳,大概四十分钟就会返回。蓝色巴士从北面转向东面,车后座总是坐在一对年轻情侣,大概是同居且一起上课。

还有很多熟悉的身影,大多数人都不懂什么叫准时,但终究是日复一日。

“安子小姐,您的咖啡。”年轻的男服务生礼貌鞠躬,微笑着看她一眼,回到店内。

最开始成为常客,安子还会保持往常的优雅与圆滑,对服务生点头微笑,对冒然拍照的游客友善挥手,但久而久之,就只是坐在这里喝一杯咖啡,看红绿灯变换三十次,翻几页书,把钱和小费压在杯下,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开。

也不想再听谁说谢谢。

红绿灯变换十次,安子这才收回目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开始认真阅读。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一百米的天桥上,气喘吁吁的白衬衫少年正满眼兴奋的望着她!

“总算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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