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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海》5.胁迫(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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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洞石室内。

江海天取下挂在腰间的小袋子,这是收储物品的空间袋,江海天从柳恨水那里见过,知道用法,灌注内息进去,取出套白鲨皮甲,江海天将它抖开,往身上比了比,一颗鸡蛋大小的冰蓝色珠子蹦蹦跳跳滚了出来。

水系妖兽内丹!

江海天愣住了,将妖兽内丹捧在手中,蕴藏的灵息似波光流转,散发出一圈圈柔和的光晕,丹晶坚硬,至少是结丹境中阶以上的妖兽。

发财了,江海天狠狠掐了自个儿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谁让他只是个小伴读呢?得了枚价值百两上品灵石的妖兽内丹,突然阔了起来。

买房置地娶小老婆,小伴读的夫人是江茹蓝的,谁也抢不走。

哼起了小调,小伴读心情激动地朝小袋子里摸去。

又摸出百两水系下品灵石,赢的彩头算收回来了,机会总是留给有人品的人,谁叫小伴读英勇无畏,勇斗铁甲鳄,这桩事要是让茹蓝知道,小伴读不觉挺了挺胸,感觉自家高大许多。

摸出两把分水刺,跟江海天以前那对分水刺一模一样,他练了十多年心意刺武技,趁手的兵器得而复失,比什么都强。

一块佩玉大小的鱼骨牌,比金属都还坚硬,江海天抚摸了几遍,猜这块鱼骨令牌和白鲨甲都是妖兽皮骨。

鱼骨牌上正面刻着飓风两个篆字,背面有一排小字,穴海境火阶武修风玄,鱼骨牌四角刻有精致的云水纹。

江海天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用,将鱼骨牌收起,拿着分水刺到月牙潭刺了一条尺多长的三文鱼上来,弄了些生鱼片填饱了肚子。

江海天口含妖兽内丹,光着身子跌坐在石榻上,运转无名诀,含在嘴里的妖兽内丹受无名诀流转的内息牵引,灵息蓬勃涌出,在经脉穴轮中快速流转,内息似水漫金山一般,沿中脉缓缓上升。

灵树逸散出来的地水火风四系灵息,灌顶而入,江海天全身如沐浴春天温暖的阳光,说不出的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江海天双脚,小腿的穴轮形成漩涡状的穴海,放肆地吸纳存储内息。

穴海境地阶!

穴海境武修开发全身的穴轮,形成漩涡状的穴海,储藏平日吸纳的地火水风灵息转化的内息,对敌时,通过穴海发出的内息,操纵外界的地水火风灵息,与武技结合,形成石肤,水箭,火蛇,风刃等防御或伤敌。

江海天细细体会着进阶的喜悦,内息一遍遍洗刷着身体的经脉穴轮,将经脉拓宽,把更多的穴轮变成漩涡状的穴海……六识变得异常敏锐,流泉叮咚,轻波摇岸,鱼儿游动的声音都灌入耳中。

“来人,将江钰带上来。”石壁另一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子懒洋洋的声音,江海天吓了一跳,蹑手蹑脚走过去,贴着石壁偷听。

轻微的吱嘎声在耳边响起,江海天低头,发现左手无意间按在一颗半露的石球上,那颗石球像镶嵌在石壁上的珠子。

一缕光线透了进来,射在对面的石壁上,像镜子般映出外面石室的画面,不用江海天竖起耳朵,外面传来的声音也变得清晰。

不会被外面的飓风盗发现了吧,小伴读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捂住嘴屏住了呼吸。

外面是个陈设豪华的大厅,地面铺着天然纹路的黄晶石,暗红色的厚锦帷幄高悬,大厅上首摆着张式样古朴的紫檀夹头榫大平案,下面是两溜儿紫檀官帽椅配方几,还有几尺高的珊瑚,叶片肥大鲜绿的植物点缀。

这是海盗窝么?比崖州江氏的议事厅还要气派,江海天瞧着眼热,要是能搬回去多好。

议事厅的光线投射进来的画面角度很好,可以看见大厅两名飓风盗头领的相貌。

一名男子身着宽袍窄袖的白衣长衫,套一件银狐坎肩,濯濯若春月柳,一点也不像肆虐玄黄大陆东南海疆的飓风盗头领,斜靠在大平案后面的紫檀罗汉床上,流露出几分风雅的气质。

紫檀罗汉床背后,是满屏青玉石雕刻的莲池,微风过处,莲叶翻卷,青荷隐隐,极是生动。

左下首还有位满脸胡渣,披一身青甲的壮汉,一对细长的眼睛微眯,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狡猾凶残,咧开嘴,一口牙生得参差错落,好似鳄鱼牙齿,叫人害怕。

江钰被两名飓风盗带了上来,他被掠到恶虎礁,忐忑不安地过了两天,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

斜靠在罗汉床上的男子笑着跟江钰打了个招呼:“江公子,我是冥海狐风烈,这是二头领凶面鳄风浮屠,沙汀上出现的铁甲鳄就是他豢养的。”

“你这小贼,杀了我的铁甲鳄小黑,明日我就要你以命抵命,把你撕成碎片,喂养大黑。”风浮屠细长双眼倏地睁开,射出凶光,龇牙咧嘴往前跨了一步。

被他凶威所逼,江钰往后退了两步,连忙分辨:“大头领,二头领,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是你们丢下海的江海天,我以前的小伴读,是他杀了小黑。”

小伴读还救了你一命,早知如此,让你被铁甲鳄咬死,也替世间除一祸害,江海天听到这儿,暗骂了江钰几句,转头一想,要是自家站在飓风盗面前,也要抢着就将杀铁甲鳄的事推给江钰,这会儿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再说自己也从未想过做英雄,就是任人呼喝的小伴读,焉焉地坏。

“不是你是谁?”风浮屠像铁甲鳄盯着猎物一般,身体朝前凑了凑,讥笑道“除了那个刘长老,沙汀上就只有你是穴海境武修,难道是那个抗不住风寒,冻死了扔进大海的那个少年?”

江钰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脸色刷地变得苍白:“两位头领,江家可以付赎金,上品灵石,就是极品灵石也有,你们……你们开个价。”

秘洞中的江海天听见江钰这话,皱起了眉头,又鄙视起江钰,江氏抄家流放,放逐到崖州不过六十多年,靠捕鱼捞虾和几百亩荒林耕地,养活一千多族人已是不易,哪来的极品灵石,落入海盗手中,大不了是个死,还连累家人做什么?

“风浮屠,不要吓着江公子。”风烈起身,走过去拉了一下风浮屠的胳膊,假意劝阻,转过身对江钰笑了笑,“江公子,你说沙汀二十名男子,死了两人,放回去一个报信的,再添一具尸首也不是难事,就说他试图逃跑,伤了几名兄弟。”

风烈故意停了片刻,盯着身体抖得像筛子般的江钰:“我瞧江公子是个人才,不到十六岁就进阶穴海境,有意救你一命——”

“杀了我的铁甲鳄,只有飓风盗的兄弟才能免去罪责。”风浮屠粗声粗气打断了风烈,听他的语气,对大头领的处置极是不满。

他们在胁迫江钰加入飓风盗!

江海天恍然明白,他一个地位低下的小伴读,见人便带三分笑,深信嘴甜不要钱,骗人不偿命,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有几分。

两个飓风盗头领一个扮黑脸,一个装白脸,对江钰步步紧逼。

“大头领,你不是要这个小贼加入飓风盗?”风浮屠细长双眼瞪圆了,脸上满满都是诧异,“加入飓风盗也要有投名状,三日内杀人劫财,要么是献上功诀,否则一刀捅了,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江钰听到这儿,心已凉透,不要说他从未杀过人,茫茫大海,他白天就没见一片帆影经过,崖州面对凶险的冥海,灾害不断,本就荒凉,只有一处破旧的水师军港,商船渔船少得可怜。

“江公子,你下去好好想想。”风烈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抬手送客,立刻就有两个如狼似虎的飓风盗把江钰拖了下去。

待江钰走后,风浮屠眼中露出疑惑,拱手道:“大头领,我们绑了江氏这十七名少年,骨鲸拉着恶虎礁,已经走了几百海里,虽说躲避崖州水师,但如何与江氏赎票交易?”

风烈也未答话,摇了摇头,转身坐下,姿势优雅地捧起茶碗,呷了一口产自恶虎礁上的青雾茶,慢悠悠道:“崖州江氏就是一个破落户,能勒索到多少灵石?今晚好好休息,明日继续航向冥海深处。”

“大头领,你真要胁迫江氏这十七名灵热境的少年加入飓风盗?”风浮屠吃惊地猜测道,“他们年少,也弱了些,不足与冥海群盗争斗。”

风烈继续品茶,微笑不答。

江海天听到这儿心悬了起来,江氏子弟父母亲人全在崖州,加入飓风盗,被官府查知,不是要殃及父母吗?

要是不加入,他们不免被飓风盗杀害,江海天又担心起伙伴来,他们可都欠着小伴读的灵石,虽说眼下阔绰了,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据小伴读所知,崖州江氏跟飓风盗并无过节,飓风盗又不求财,冰天雪地里掠了十几名少年,就为了胁迫他们加入飓风盗?

江海天诸般解释不通,难道飓风盗吃饱了撑的?他们要江钰献上功诀,肯定就是为这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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