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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十回 曹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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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魏王薨于洛阳,太子曹丕远在邺城,闻噩讯,痛苦不已,中庶子司马孚谏曰:“王薨于外,天下之人,恃太子命良久,您当上为宗庙,下为黎民,继承大统,抚慰万臣,何如匹夫般哭啸不止。”

曹丕深以为然,遂命群臣退出朝堂,安排好宫廷警卫,处理丧事,聚议大臣。

朝上,司马孚曰:“先王薨于外,天下不可一日无主,我以为应早立新主……”未待说完,底下一人起身,众人视之,乃是尚书陈娇,其接口道:“叔达(司马孚)之言,为天下计,我实佩服,如叔达所说,王薨于外,天下惶惧,太子宜割哀即位,以系天下之望。”

曹丕心动,望群臣以征意,群臣皆曰:“太子您欲继魏王位,应该有汉献帝的诏令,否则行之无名,恐生变故。”司马孚,陈娇大呼不可,曹丕犹豫未决。

此时,于邺城中,由虎豹骑三将主持,城中虽暗涌凶荡,然面上太平无事,准备运送曹操灵柩前往邺城的马队也陆续集结,准备妥当。

夏侯尚自不曾卸甲,日夜巡视于宫禁,然夏侯玄小小年纪,虽体格较同龄人大上许多,终究体力有限,一日一夜下来,着实吃不消,跟在父亲后面竟摇摇欲坠。

夏侯尚见儿子气力不支,虽皱眉不已,然终究抵不过疼惜,便让其回城西军营,好生安睡一觉。

夏侯玄回到军营,到自己房间时,却发现勇奴领着**个从邺城带出来的侍卫,正瘫坐在门口,口中不断喘气,似极疲劳一般。

夏侯玄心中疑惑,上前问道:“老勇,何事如此疲累?”勇奴几人见得是少爷回来,脸上瞬间拂过无数表情,高兴、委屈、牢骚满腹。

勇奴诉苦道:“少爷,您总算回来了,趁着您不在,那厮对我们凭的无礼!”他望了一眼满脸疑问的夏侯玄,又以手捶腰数下,满脸痛苦,接着说道:“就是管着此处的那小小曲长,李义那厮。”

夏侯玄看着手下一幅幅疲劳至极的模样,又联想到那个不同人情世故的大棒槌,哑然失笑,问道:“他把你们都怎么了?”

勇奴答曰:“少爷随老爷刚走不久,李义那厮就来到小的们房屋,着士兵把我们打起,说是现在营中兵力空虚,为以防万一,着我们临时充军,随同他们一起训练。”

夏侯玄怒道:“你们乃是我侯府的私兵,他如何有权利调动!真是岂有此理!”下面士兵忙不迭点头,纷纷应和,煽风点火。

却不料夏侯玄语气一转,幽幽道:“不过李义说的也有理,非常之事需用非常之策。”众人傻眼。

夏侯玄又道:“尔等于侯府上,也是天天训练,为何到了此处,就累成这副模样?”勇奴答曰:“少爷,您是没亲眼瞧见,李义那厮训练起来,完全不把我们当人啊,就是耕田的牛,亦比我们轻松不少。也不知他手下那些兵,这么日复一日,是怎么熬过来的。”

夏侯玄颇具玩味的一笑,安慰道:“尔等回去吧,等会儿我跟李义给你们求求情,不过依他那个性子,我也不知有用无用。”

众侍卫千恩万谢,退下,夏侯玄提枪上台阶,到门口,忽的止步,嘴角一咧,牵出一丝微笑,抬手叩门,道:“萱儿?”

和上次一般,里面还是无人应答,夏侯玄唤了几句后,忍耐不住,推门而入。

一进入,不想里面无人,四面环望,还是无踪影,再想到李义看见女人宿于军营那副深痛恶绝、恨不能斩尽杀绝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竟有些慌了。

夏侯玄急步退出,直奔李义指挥位,远远瞧见,见其全副铠甲,领兵认真巡逻,倒也尽忠职守。

夏侯玄冲至其跟前,急道:“你把萱儿怎么样了?”语气之急,竟是慌不择言。

李义见是小将军,又听人说起他这几日跟在将军后面守卫禁宫,心中亦不如以前那般轻视,反问道:“萱儿是谁?”

夏侯玄道:“就是那次宿于我房内的。”李义恍然大悟,道:“回小将军,我军中,向来不容忍有不做事之人,卑职见士兵们的衣服都有些破旧了,便让其缝缝补补,洗洗晒晒;轻松得很,不曾亏待了她。”

夏侯玄叫苦不迭,跌足道:“你这一曲,足足五六百人,她一个人如何洗的过来。你真是…混账l带我前去察看。”

李义引了夏侯玄至荡边,被后者挥下,夏侯玄轻步向前,老远就瞧见了萱儿蹲在水边,身边一大堆衣服,她因为所着是长裙,怕湖面打湿了裙角,便将其束在腰间,加之蹲下,所以裙身便将那翘臀儿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来,随着洗衣服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甚是动人。

夏侯玄止住心中臆念,走到旁边,见了那小山一般堆积的衣服,还有那堆未洗净之衣物所发出的气味,又见了她那一双因为久在水中而苍白的小手,不由轻声一叹。

萱儿听的叹声,忙回了头,见是少爷,忙站起来,料不想是不是因为缺少营养缺血的缘故,她蹲久了,一站立,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头晕欲睡,克制不住的往湖面倒去。

夏侯玄大骇,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便欲揽住,他动作也是快,倒也让揽住了她的腰,可是萱儿到底大他几岁,虽身高一般,然由于已然发育,该凸的都有了模样,甚是丰腴,体重倒也不轻。夏侯玄又过于急促,失去了重心,眼睁睁的,二人互相搂抱着,就跌进了湖里,溅起朵朵浪花,荡开层层涟漪,惊飞了几只野鹭,引来了几多白云。

二人挣扎了许久才上的岸,还没来得及整理湿漉漉的衣服,而萱儿自从上岸,脸就深埋在胸前,满脸红晕,娇翠欲滴,湿了的衣服把全身紧紧包裹,隐约可见亵衣的痕迹。

夏侯玄移开猥琐的目光,刚想说话,孰不料军中突然吹起了牛角,夏侯玄知道轻重,不敢停留,安慰的话都不曾说一句,就从旁边拿了枪,往校场跑。

到了校场,军马已经集结,留下的有二曲,接近千人,李义与另外一曲长正交谈,见夏侯玄过来,二人小跑过来,施了礼,李义道:“小将军,刚才将军来讯,着小将军领着我们这二曲兵马即刻出营,往西处十里与将军回合。”

夏侯玄一震,想不到父亲竟敢让自己领兵了,旋即问道:“出了何事?”

李义向前,低声曰:“二王子彰领兵前来,在城西十五里下寨。”夏侯玄一顿,这才忆起曹彰来,此人为曹操儿子,武功极高,每次战斗,莫不亲冒矢石,身先士卒,冲至最前,攻城拔寨,最是在行,在军队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其最大的战绩为征讨乌丸,建安二十三年,代郡乌丸反,曹操以曹彰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事,黄门侍郎夏侯尚副之,北征之,大胜,追击千里而还。

夏侯玄不敢停顿,上马,持枪,学着父亲与舅舅的模样,扬枪一挥,喝到:“出发!”

先前夏侯尚带出去的军马大多为轻骑,留在营中的这二曲,一为重甲步兵,二为长枪兵,皆是营防精兵,不善于野战与长途奔袭。

驻地本就偏西,与约定十里之地,离得不远,却也着实行了半天,因为事情从急,沿路,夏侯玄没敢令士兵休息。

夏侯玄骑着高头大马倒也轻松自在,只苦了那些身着重甲,手持虎盾的步兵,浑身上下背的重量都抵得上自身体重了,平常练得都是倚营而守,这野外行军,真个叫苦连天。

夏侯玄于马上看着摇摇欲坠的士兵,脑子中却在思考着,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除却兵士的训练、身体的天赋、军队的士气外,就是铠甲兵器了,可是冷兵器时代,武器装备的性能却与其重量成正比,可若是太过重了,士兵作战之前,已没了体力,如何取胜;所以如何在重量与体力之间取得一个平衡,如何把士兵有限的体力投身于战斗之中,可以很大程度决定战争之胜负。

虽然士兵累极,夏侯玄还是不敢下令休整,当全军气喘吁吁的来到城西十里时,夏侯尚早已经率军等候在那里。军容整肃,刀戈如林,煞是壮观。

夏侯玄急步至父亲面前,道:“父亲,孩儿已把营中剩余兵马全部带来。”夏侯尚不知何意的一笑,道:“速度到是很快啊。”

夏侯玄高兴不已,虽不说话,脸上已喜不自胜,孰不料,夏侯尚冷哼一声,以马鞭指那些气喘吁吁的士兵,缓缓问道:“可是,这些士兵战力尚有几成?”夏侯玄哑然无语应答。

夏侯尚继续教训,语气稍有温缓,道:“玄儿,每个兵种自有其自己的用处,你有见过那个将领把重甲步兵这么用的吗?”

夏侯玄羞愧不已,只是低头,不敢应答。夏侯尚转身对身后裨将道:“尔等快去接应重甲曲跟长枪曲,使之尽量回复体力,但是不允许其卸甲,按队列原地坐下恢复体力即可。”

几名裨将自去了,夏侯尚领着儿子往前,却去看曹彰兵马。夏侯尚对儿子道:“二王子之军马久经战阵,极为精锐,其战力之强,为父深有体会;且追随其良久,极为忠心;二王子此次携军马而来,若是处理不好,必动国本啊。”

夏侯玄问道:“那么,父亲您与二位舅舅准备怎么处理?”夏侯尚无奈苦笑,道:“这事之主动权完全在二王子手上,我等谈何处理。”

夏侯玄疑惑问道:“难道凭父亲与舅舅的三枝虎豹骑精锐还对付不了二王子的军队吗?”夏侯尚对着洛阳方向凝望良久,缓缓道:“王上离去未远,我等就兵马相向,怎能不叫他老人家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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