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下的并非有多高明,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凡有心人刨根究底的彻查,定然能水落石出,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
可就因为它漏洞百出,所以才更像是太子“策划”的。
设下此局并且能够顺利进行,是因为设局之人了解局中的每一个人,也清楚他们在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渔网撒下,就不怕鱼儿还能逃得掉。
可见此人心机深沉。
但她不相信,不相信父亲会就此死去,还是以这种近乎“屈辱”的方式。
而这始作俑者便是她眼前这人!
皇帝二子,现任皇后所出的嫡长子,霁王的亲哥哥。
宣王,容临逸。
——
容临逸神色自若,自始自终都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而露出一星半点的恼怒之意。
还莞尔轻笑着接话,道:“这话可就严重了,不过你既能阐明实情,那本王也就不好否认,可树大招风的道理,想必慕大小姐也懂。本王能够坐收渔翁之利,还真得多谢‘弟妹’你呢!”
“弟妹”二字他微微拖长了语调,嘲讽之意极为明显。
慕枫恃听的浑身发寒,脸色苍白的可怕。
心中曾对霁王所生出懵懂爱意,被他无情的利用伤的支离破碎,湮灭殆尽。
她满眼愤恨不甘的紧盯着眼前之人,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冷冽。
单薄的身影傲然而立,清冷孤绝,没有深闺女子的千娇百媚,却是一身风骨不输男儿。
容临逸理了理盖在膝上的薄毯,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线微抿,极淡的花香夹杂着血腥气倏地袭来,他像是恍若未觉。
脖颈处冰凉的触感,方令他挑了挑眉。
“怎么?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本王为你爹报仇?”
对于慕枫恃的举动他毫不意外,太听话的鱼儿不知反抗,未免太过无趣。
他倒想知道,慕青安亲自教出来的女儿,能有多大能耐。
他是操控整个“棋局”的人,最善于揣测人心,并为他所用。
在他看来,慕枫恃不过是个女子,而且还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只要紧抓她的软肋不放,不怕她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毕竟碾死她,不过等同于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王爷真会说笑,臣女怎么敢……”慕枫恃微微勾唇,手中的力道更倾注了几分。
冰冷的利器划过白皙的脖颈,拉出一条殷红的血线,鲜血渗出湿了衣襟。
细细密密的刺痛令容临逸蹙了蹙眉,他沉声道:“伤了本王,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逃出去?”
话落,见慕枫恃果然放了手。
他不屑冷哼。
体内噬骨的疼痛令慕枫恃有些力不从心,脚踝处因为伤口崩裂,失血过多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支撑她。
她捂着心口倒退了几步。
“霁王都还未死,我怎么可能先杀了你呢?”
容临逸转动着轮椅,冷冷的看了看身侧面色苍白沉寂的女子。
“本王伤你一条腿就是想要让你苟延残喘的活着,让你清楚的知道,一个被五弟丢掉的废物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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