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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歌江湖》第91章 骨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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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杀手惨白的脸上透着青,奄奄一息道:“是个……姓卫的年轻人。”

说罢,就断了气。

卫成言凝神思索,理出了事情的前后因由,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昨天卫成泽见到他的时候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原来是心虚。

只听马蹄声渐近,杜五翻身下马,到他跟前,躬身道:“世子,王妃有请。”

卫成言皱眉,“母亲找我有何事?”

杜五道:“王妃在府内办了赏花游园宴,让您务必回去一趟。”

卫成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这才与他天人永隔,哪有什么心情赏花游园,不太情愿道:“怎么在这个时候办赏花游园宴?”

杜五犹豫一下,如实道:“王妃看世子昨日回府郁郁寡欢,所以今日安排了赏花游园宴,现在不少大家闺秀来了王府,王妃的意思是请世子回去相看,若有中意的则聘为世子妃。”

卫成言没来由地反感,“我不回去,也暂时不想娶妻!”

杜五为难道:“世子,您若不跟属下回去,属下恐怕难向王妃交代。”

卫成言猛一拂袖,转身就走,但刚走两步就停住脚步,回头问道:“我二弟定下的是哪家姑娘?”

杜五一怔,“是晏安之女,晏寒衣。”

卫成言冷笑,“好,很好。”

杜五不知世子怎么突然关心起卫成泽了,但身为侍卫哪敢置喙主子的事情,只得默然不语,他打定主意,如果世子不跟他回王府,不论世子去哪里,他就跟在世子身边,省得回去不好交差,王妃拿他撒气。

偷偷跟过来的斐绍桓听到这里,比先前更为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卫成言的身份竟是逍遥王的长子,此刻又暗中庆幸,还好卫成言迟来一步,否则他的计划很可能会被卫成言识破。

再说卫成言对晏云歌有意,若卫成言知道晏云歌没事,恐怕会牵扯更多的问题,他必须尽快解决了碧落神教的教主,早日带晏云歌离开安阳才行,当下仓促做了个决定,立刻身形一转,翩若飘风般闪身离去。

卫成言本是耳目不错,但这回碰上了轻功绝顶又耳目聪灵的斐绍桓,竟没发现对方在听壁角,直至斐绍桓闪身离去时带起的衣袂飘风之声,他方觉出有异,才微微侧头,听声辩位。

他对杜五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回去吧!”

说完,循着刚才听到动静的方向追去。

杜五见状,也紧追其后。

斐绍桓察觉身后有人跟踪,知道是卫成言,不敢大意,只得故意兜了几个圈子,瞧见不远处就是喻南星的家,迅速闪身翻墙入了院子。

此时喻东升恰好在院中给马喂草,听见动静不由转头,乍见这陌生的公子哥,脸色一沉道,厉叱道:“你是谁?来此作甚?”

斐绍桓以极快的语速压低声音道:“喻先生,我是斐绍桓,之前托南星找您帮忙打听的事情不知可有眉目?刚才我是被人跟踪,为了避开那人,不得不提前上门打扰了!”

喻东升一怔,对上斐绍桓明亮的眼眸,意识到对方易、容了,马上反应过来,忙道:“少主请随我到屋里来。”

斐绍桓跟着他入了内室,他警觉地关上大门,然后面露喜色地拱了一下手,“少主,您没事就好!您可不知道,南星听外头那些人说晏姑娘毒发身亡,您也走火入魔了,去了一趟晏家回来后就哭得死去活来。我说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他死活不信,还说自己不该那晚留在家的,如今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了!”

斐绍桓微笑道:“喻先生,我们先把正事说完,待会儿我去看看那孩子吧!

喻东升道:“少主,晏姑娘她真的……”

斐绍桓道:“云歌她无事,我已经给她解了毒,并安排她待在一个安全之地。之所以没事先告诉南星整个计划,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

喻东升理解地点头,“也是,南星还是个小孩子家家的,万一嘴巴不牢靠,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给斐绍桓沏了一杯茶水,一边娓娓道来,“少主,这两天我倒是打听到了敖正飞前辈的前妻柳婷的下落。只是,那妇人二十八年前已经去世了。”

斐绍桓惊道:“二十八年前?她本身比敖前辈小八岁,那她过世的时候岂不是还很年轻?”

喻东升颔首道:“的确如此,据接生的稳婆说,当年她是生老二难产而死的。不过,她死后的第三年,她改嫁的王家举家搬迁,只带走了老二,老大却留在安阳了。

斐绍桓疑惑的眸子盯着喻东升,“这是怎么回事?”

喻东升一声冷笑,“老大是个女儿,在那年摔伤了脑袋,成了白痴,老二是个儿子。”

斐绍桓听了,义愤填膺道:“就算是如此,也不该把亲生骨肉抛弃了。”

喻东升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声,“稳婆说她当年给柳婷接生头胎的时候,离柳婷嫁到王家只有五个多月,孩子也并非是早产婴孩。”

斐绍桓沉吟片刻,目光一亮,“照这么说来,王家弃了女儿,很可能那女儿并非王家的血脉,而是敖前辈的亲生女儿?”

“我也是这样想,就找了稳婆详细问了,倒是和少主说的时间对得上,才能合理解释一切。”

“敖前辈的亲生女儿现在是什么情况?即便是……是个白痴,我也该告诉敖前辈这个消息,到时候让神医薛玉成看看,说不定他有办法医治。”

喻东升又是一声叹息,“那姑娘原本是跟着柳婷陪嫁的婆子,但婆子年事已高,照顾不及,那姑娘又痴傻懵懂,十三岁时不知被谁糟蹋,居然怀了孩子也不自知,之后产下一女也血崩而亡。”

斐绍桓不胜唏嘘,“你可打听到她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如今又身在何处?”

喻东升似同情地道:“她女儿叫柳欢,那陪嫁婆子不希望这个孩子又因自己照顾不力而重蹈覆辙,将她送到静慈庵,希望得到了缘师太的庇佑。没半年婆子就撒手人寰了,她便在静慈庵中长大,如今约莫十四五岁了。”

斐绍桓心中一动,“她莫非当了尼姑?”

喻东升微微一笑道:“不曾。了缘师太说她年纪尚幼,尘缘未了,只让她代发修行。”

“这柳欢不管怎样也是敖前辈的外孙女,虽然她母亲命运多舛,但是若在敖前辈有生之年,祖孙能相认,他们彼此在这世上也算是有了血缘关系的亲人,敖前辈更不用一人守在深山之中寂寞孤苦度日了。”

斐绍桓站起身,向喻东升抱拳又道:“多谢喻先生帮忙打听,辛苦了!

喻东升含笑道:“少主客气了!不知少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斐绍桓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得先让各处的魔教弟子去查一下碧落神教派人刺杀的几位武林人物的背景和彼此之间的联系,才能确认我的猜测。”

喻东升不太明白,“少主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斐绍桓缓缓道:“家父曾托我师父送来一封家书,信中提及当年我伯父当魔教教主的时候,也曾练过轩辕烈会的幽冥玄功,但是中途走火入魔无法再练,那本秘籍没多久也跟着不翼而飞。而舍妹去年自当上教主,有几位魔教长老不甘屈就在一个小女孩之下,一气之下离开了魔教。紧接着江湖突然兴起了一个碧落神教的杀手组织,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喻东升倏地睁大了眼睛,“你是怀疑碧落神教的教主或许就是离开的几位长老之一?”

斐绍桓摇头,“我是怀疑那些长老受人挑唆,那挑唆之人或许就是现在碧落神教的教主。家父信中特别提及当年秘籍被盗,一个在马房工作的年轻人也同时失踪了,他的名字叫唐无忧。我先前遇上龙骏,他就是为了速成幽冥玄功而练天魔玄功,所以,我猜测那本秘籍原先是在碧落神教的教主,也就是唐无忧手中。”

喻东升睁圆了眼,眼中无限惊恐,“若唐无忧就是碧落神教的教主,怕是已经练成了幽冥玄功……”

对于喻东升未尽之言,斐绍桓很清楚,他只得苦笑一下,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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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月鲤儿在薛靖羽和白森宇的帮助下简单安葬了月如意和方拓,第二天便坚持一个人上路了,为了避开莫不修的耳目,不会易、容的她特地做老太婆的打扮,脸上还故意抹黑扮丑,画了个媒婆妆。

不得不说,她这样的乔装很成功,有一次几乎与莫不修擦肩而过,加上两人都不认得彼此,所以她现在才能够安然无恙地在船上吹着海风。

两日后,她到达安阳,一上岸就四处打听晏家所在,当她听闻晏家的惨变,不由一惊,一路疾行穿过树林,突然身后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林中传出,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陡然蹿出,马儿奔驰急促,骑在马上的青年也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月鲤儿转头一瞧,认出了马上的人,挥手大声喊道:“舒越!舒越!”

那神骏的黑马本已冲到月鲤儿前头,舒越立即一扯手头的缰绳,黑马前蹄高举,唏聿聿一阵长啸,止住了去势,陡然定住了身子。

舒越掉了个头,骑马行至一个老太婆身前,奇道:“老婆婆,你是谁?”

月鲤儿急道:“舒越,我是月鲤儿啊!”

说着,边拆下假发,边用袖子抹去脸上画的妆,隐隐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蛋。

舒越大吃一惊,“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跑到安阳来了?”

月鲤儿触动伤怀,悲伤地道:“我之所以扮成这个样子,是为了躲避碧落神教的追杀,我姑姑和方大哥都被碧落神教的人杀了,来安阳本来是找义妹,没想到刚刚下船就听说晏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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