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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主宰》九、佯病的李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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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燕在外出差这两天,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就是张子强了。一个人逛街时,她会忍不住遐想:如果此时的张子强能在自己身边多好,她是不是也可以像别的情侣那样,肩并着肩手挽着手,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一个人吃饭时,她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象着对面坐着的就是张子强,正面带微笑向自己娓娓而谈。偶尔,还会往自己的碗里夹一箸菜。嗯,这种感觉还真的挺幸福挺甜蜜的!当然,她还想象着张子强在自己脸上亲吻的情景……可这种种的幸福和甜蜜何时才能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李小燕支撑着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喃喃地说,张子强,我想你!我真的真的真的想你!我已经将你植入到心里了,你难道就不明白吗?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给你发了那么多视频,你都无动于衷,熟视无睹。好一个张子强,你就是想将我晾凉了,自行退热?我告诉你,张子强,门都没有。我李小燕是谁啊?就是喜欢剃头刀子一头热着。我李小燕什么本事没有,唯有耐心是出类拔萃的。我就陪着你张子强玩,反正我李小燕有的是耐心,闲心和决心。如果你张子强的心是冰菱做的,我就把它融化了;是石头做的,我就把它捂热了。总之,我李小燕不愿就此善罢甘休。看谁耗得过谁?可是李小燕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顿:李小燕啊!李小燕,在你的眼里,除了张子强,难道就没有别的男人了吗?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这又是何苦呢?别找不自在了。心里不爽的李小燕拨通了苏雅婷的电话,苏雅婷还未说话哩,就听到李小燕在电话里长吁短叹。苏雅婷问,怎么啦?李小燕叹了一口气说,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你这几天还好吧?苏雅婷说,挺好的。李小燕又问,公司那些人也挺好吧?苏雅婷明知李小燕想问什么,她就是不接她的岔,故意说,公司那些人也挺好的。李小燕似有所思地长“噢”了一声,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吞吞吐吐地说,那,那什么,张子强这两天也在公司上班?苏雅婷笑着说,终于回到正题上来了,你还是收回你的“关心”吧,人家有妻子关心着哩!李小燕说,那不一样。我现在谁都不想关心,特想关心关心他,可他就是不识抬举。你说怎么办?苏雅婷说,既然那么关心他,那就对他说出你的“关心”。李小燕说,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苏雅婷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敢想的,没有你不敢做的。要不,试试!李小燕听了,格格格地笑道:还是你苏雅婷了解我。你若是张子强就好了。真是爱死你了!苏雅婷说,行啦,别在我这里浪费口舌和时间了。快去关心你想关心的人吧。

人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是需要外人在背后推一把的,而这个推波助澜的人恰恰就是苏雅婷。李小燕似乎卸下了仅有的一点心理包袱。李小燕知道,如果自己一个劲地倾诉相思情,张子强那边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岂不是自讨无趣。李小燕认为很有必要改变一下策略和方法。否则,这日子过得多乏味、多慵懒、多无聊啊!莫非自己永远就这样消极地等下去?你进他必定会退,待他无路可退时,你不是可以得逞了吗?李小燕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情陡地晴朗了起来。反正公司的事情办完了,今天正好是周末,李小燕想,若是能同张子强在cd共度一个愉快的周末该多好啊!这个念头一出现,连李小燕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自己怎么才能把张子强诓到cd来呢?计上心来的李小燕立即拨通了张子强的电话,李小燕在电话里十分虚弱地说:张……张……张经理……张子强听了,焦急地问,李小燕,你怎么啦?李小燕只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哼哼唧唧”。张子强在电话里大声质问道:李小燕,李小燕,你怎么啦?李小燕皱紧眉头说,我肚子疼。张子强问,疼得厉害吗?李小燕听了,开始大声呻吟了。张子强说,赶快拨120呀!李小燕说,哎哟!我疼得受不了了,怕是不行了。张子强说,胡说什么啊?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李小燕说,我中午就吃了一碗酸辣粉。张子强……张子……强……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李小燕说着竟在电话里嘤嘤地哭了。张子强听了,脸“刷”的一下白了。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啊?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cd。李小燕,你得给我挺住了。李小燕在电话里失声痛哭道,你……你……你快点过来……张子强听了,立马说,行,行,行。咱们不说了。你现在就拨打120……

不明就里的张子强立马订了晚上的机票飞往cd。此时的张子强无暇顾及其它。只是临上飞机时给林欣妍打了一个电话。幸亏现在的交通发达,晚上十一点,张子强就到了重庆。一下飞机,张子强拨通了李小燕的电话。张子强焦急地问:你现在在哪?李小燕听了,愣了一下,反问张子强,你现在在哪?张子强说,我人到cd了。李小燕听了,捂住嘴,唯恐自己笑出声。张子强又说,你在哪家医院?李小燕说,我吃了两片止痛片,好一些了。我现在在酒店哩。张子强抱怨道,你怎么能不去医院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跟你父母交待……,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行,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挂了电话的李小燕兀自嘀咕道:你才是孩子哩!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孩子?我今年都二十二啦!不知为何?当张子强真的到来时,李小燕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慌。李小燕反问自己,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张子强知道自己佯病会怎样?此时的李小燕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张子强火急火燎地往李小燕所下榻的酒店赶时,李小燕赶紧换上一套睡衣,蓬松着头发。做出了一副西施捧腹的样子,专等张子强的到来。门铃就在此时响了。李小燕拉开了门,看见张子强,仿佛看到亲人似的忘乎所以地扑在了他的怀里撒欢。张子强以为她心里难受,便百般抚慰道: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行吗?说着,张子强拉着李小燕往外走。可是李小燕伫立着,一动也不动。张子强说,你这是干吗啊!不用怕,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咱们有病治病行不行?李小燕听了,还是岿然不动。张子强不解地看着李小燕,你这是怎么啦?一切都有我哩。说着,张子强又拉着李小燕往外走。此时,李小燕方才嗫嚅着说,我不想去了?张子强望着李小燕问,为什么?李小燕说,不为什么?反正我一见到你,我的病也不那么严重了。张子强简直被李小燕说糊涂了,怎么一见到我,病就不那么严重了哩?我又不是医生。李小燕小声说,你不是医生,但是你能治百病。张子强听了,冷笑着说,是吗?你白天还在电话里哭着说,你可能活不长了,现在怎么就没那么严重了?乱发拂面的李小燕低着头,不吱声。张子强提高声音说,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病?李小燕小声说,有病。张子强说,什么病?李小燕看了张子强恼羞成怒的脸,心虚地说,这几天给你发信息,你也不搭理,所以,我这心里的雨啊,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都下了几天几夜了,我就是想找一朵云彩……张子强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那朵云彩?告诉你,即便我是那朵云彩也不是你头上的云彩。李小燕偷偷地看了张子强一眼,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涌上了眼眶。但李小燕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张子强见了更是火冒三丈,你还觉得委屈了?现在最想哭的人是我,你说,你没事把我诓到cd来干吗?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仅仅因为你一句玩笑话,我急得团团转。你能体会心急如焚的感觉吗?我一路上都在想,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一接到你的电话,便马不停蹄地订机票,连家都没回就往这边赶了。现在你满意了?说着,张子强用手指了指李小燕,你说你……嗨,我都懒得说你……李小燕看着张子强,你说完了吗?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我还不是为了你。说着,李小燕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李小燕生气地说,我怎么啦?我错了吗?我就是想和心爱的人单独在一起;我就是想和心爱的人共度一个愉快的周末。若不是因为你,我会失魂落魄吗?若不是因为你,我会患得患失吗?若不是因为你,我会度日如年吗?张子强听了,冷笑着说,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李小燕白了张子强一眼,就是。你就是原罪!张子强说,哎,你还讲不讲理?李小燕反问张子强:在爱情面前,还有道理可讲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莫名其妙地爱上你这个浑蛋的?我也想讲道理,可是爱情不允许我讲道理。张子强冲李小燕摆摆手说,行,行,行,都是你有理。说完,张子强又嘀咕了一句说,口口声声地在这里说爱,可你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吗?你以为把你心里的那点爱全都晾晒出来,那就叫爱吗?我告诉你,爱不是用来抖落的,爱也不是用来显摆的。李小燕反问道:那你说,爱是用来干吗的?是用来收藏的,就像苏雅婷那样。张子强不耐烦地说,别跟我扯苏雅婷。那你说说,你这么高调,你这么张扬,我现在人到cd了,你究竟想干什么啊?张子强看着李小燕的脸问,不会是想劫色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听了张子强的话,李小燕忍俊不禁地笑了,谁想劫色啦?张子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李小燕说,那你说说,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张子强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在此时响了。

张子强看了一眼手机,将食指放在唇边对着李小燕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方才在手机屏幕上往右划了一下说,噢,我刚到cd。林欣妍在电话里问,李小燕现在怎么样?张子强听了,看了李小燕一眼,已经控制病情了,医生说是食物中毒,再观察观察一下。林欣妍说,并无大碍就好!吓死我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张子强看了李小燕一眼,李小燕对张子强做口型说,星期一。张子强在电话里说,我们尽快赶回去。林欣妍说,那好,我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的张子强扭头对李小燕说,我现在都成你的同谋了。还得帮你圆这个谎。你说,这算什么事啊?

李小燕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张子强的对面说,既来之,则安之。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这两天,就把我当成你身边最亲密的情侣。我们一起逛街,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我们一起吃饭……总之,情侣会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张子强说,那鸳鸯浴和温柔乡算不算?

李小燕听了,笑着说,你敢吗?

张子强说,我都敢来cd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关键时刻我会适当地考虑舍“身”取义的。

李小燕认真地说,这两天,你就是我的“情人”了。

张子强补充道:“包养”的情人,期限是两天。前提是:陪吃、陪喝、陪玩、不陪睡。

行。就这么定了。李小燕听了”啪“的一声往桌上放了一沓钱。

张子强看着桌上的钱说,嚯,挺豪迈的噢!动不动就给人出场费。不知你给了多少人出场费?怎么,一小时一千块钱?

李小燕听了,怔了一下说,美的你!这是报销你来时的飞机票,不够,发工资另补。

张子强盯着李小燕看了一会儿,笑着走开了。

李小燕转过头去问,你去哪啊?

张子强说,我去开房间,你不怕公安人员查房我还怕呢?

“嘁”,李小燕听了,嗤之以鼻地说,就你那点胆量,还鸳鸯浴温柔乡哩!赶紧钻你的地洞去吧。

张子强听了,站在门口说,别看到什么都想尝一下味道,尤其是男人。我告诉你,寡淡无味。吃了也许会让你后悔;不吃也许会让你回味!

李小燕听了忍不住笑道:我宁愿后悔也不愿回味。

张子强听了不气不恼地说,你看你,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别馋嘴!意犹未尽多好!说完,张子强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后的李小燕故意大声说,我都未尝哩,又怎么知道意犹未尽哩!

那晚,李小燕翻烙饼似的在床上辗转反侧了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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