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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主宰》五、张子强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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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婷这段时间将全部的精力和心思全都花在了工作上,唯恐出一丝纰漏。当苏雅婷领到第一个月薪水时,她就兴奋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工作,不管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看在自己的良心和职责上。苏雅婷心里明白,自己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张子强。苏雅婷一次性给家里汇了四千块钱,兜里还有一千块钱。她准备请张子强吃饭,一则是为了表示感谢;二则是为了……苏雅婷想到此,脸兀自红了。可让苏雅婷为难的是,怎么开口哩?虽说,他们在同一个公司,每天总能打一个照面。但真正能说上话的时候不多。顶多是点点头而已。苏雅婷不是不想同张子强说话,公司人多嘴杂,她得避嫌。更何况张子强忙,也顾不上同苏雅婷说话。尽管苏雅婷的心里憋了一肚子话,也只能自话自说。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机会,电梯里只有张子强和苏雅婷。张子强看见苏雅婷笑道,你怎么也这么晚下班?苏雅婷说,噢,这不又到月底了嘛,我得赶报表哩!张子强看了苏雅婷一眼,赶报表也得多注意休息啊!看你一脸的疲倦。张子强轻声的责备,让苏雅婷的心里涌现了丝丝缕缕的甜蜜。张子强问,上班还习惯吧?苏雅婷忙不迭地说,习惯、习惯。张子强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言语一声。苏雅婷本想问,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一块去吃一点。这本来就是捎带着的事。可话到了苏雅婷的嘴边却全都变了味,张经理,你也挺忙的啊!张子强说,私下里,你就叫我张子强吧。咱们谁跟谁啊!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苏雅婷听了,心里十分欢喜,可嘴里却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走几步就到了。待张子强离开时,苏雅婷又后悔了,她一味地责怪自己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喜欢单独跟他在一起吗?人家都给你机会了,你为何不要?没有话说,哪怕是静静地待在一起也行。能与他共享静谧时光多好啊!那就是一首无言诗啊。你说,你这人,这会心里又难受了,活该!你这走回去还得半个小时呢。吃饭的钱都快攒到两千了,可请人家吃饭的勇气一直都没有攒够。我看你苏雅婷要攒到何时?哎,你苏雅婷长的是一张什么嘴啊?就那么难撬开吗?见到张子强紧张;见到张子强张不开嘴,我告诉你,苏雅婷,嘴可是长在你自己身上,他又没有给你的嘴贴封条。过了这个村可没了那个店,时间不等人,机会也不是天天有。气急败坏的苏雅婷想到这里,跺了一下脚,又跺了一下脚。苏雅婷自言自语地说,你就是把这个脚跺瘸了又能怎样?

回去的苏雅婷看见江微微,象征性地笑了笑,便进了自己的屋。江微微过来敲门道,苏雅婷,你没事吧。苏雅婷说,没事。江微微说,没事,把自己关屋里干嘛?有病啊!你出来,我叫你出来,你听见没有。苏雅婷打开房门说,我真没事。江微微狐疑地看着她,你真没事?脸色为何不好?苏雅婷听了,摸了摸脸说,可能是没睡好吧。江微微眨巴着眼睛说,你是身体需要休息还是精神需要调理?苏雅婷撩了一把头发说,都要。江微微听了,脸上浮现了一缕揶揄式的微笑问,怎么啦?你的那个初恋情人招惹你了?苏雅婷矢口否认道,不是。是我自己招惹我自己。江微微不解地说,这是什么意思?苏雅婷说,我为了感谢他,想请他吃饭,可张不了口。江微微听了,长吁一口气说,哎哟喂,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看把你愁的。依我看,主要是你的心结没有打开,你跟他现在只是同事关系,并不是恋人关系。为什么张不了嘴哩?那是因为你心虚。苏雅婷反问道,我心虚了吗?我明天就请他吃饭去。江微微直愣愣地看着苏雅婷,笑而不语。苏雅婷说,你别不相信。真的,我都想了好久了,都快成我的一块心病了,再不摘除,我怕会发生癌变。江微微笑着说,在我面前,嘴皮子倒挺利索的,只怕到了某个人面前,脸早已涨成红提子的颜色,到嘴的话也一个字一个字地活生生地咽了回去。苏雅婷说,我都想好了,明天,就是明天。我张不了嘴,我可以给他发微信啊!江微微听了,笑着说,这对你来说也不失是一良策!

第二天,苏雅婷临出门时,江微微说,祝你今天好运!晚上,我在家静候你的佳音!苏雅婷在路上,开始计划一天的工作进程了:今天的苏雅婷还挺忙的,她不仅要跑银行,还要跑税务哩。如果上午请张子强吃饭,时间会有些仓促。苏雅婷觉得晚上请张子强吃饭再合适不过了。当然,苏雅婷请张子强吃饭,不仅仅只是感谢,还得叙叙旧。最好是能勾起彼此一些前尘往事、旧情恩怨。今天的苏雅婷还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在苏雅婷的眼里,红色代表着一种喜庆。潜意识里,苏雅婷希望今天能与张子强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苏雅婷抬头看了看天上新挂的太阳,发觉今日的太阳与往日的太阳就是有些不一样。不知是谁的巧手,将那一缕缕金线在大地上勾勒出万丈光芒。苏雅婷的心情也因此变得出奇的灿烂。谁说不是哩,今天对于苏雅婷来说,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如果能遵循过去的美好情感顺利地往下发展……苏雅婷想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缕得意的笑。她偷偷地看了看周围,唯恐自己的心事被人不小心窥视似的。

一进办公室,苏雅婷便不由自主地往张子强那边张望了两眼。尽管座位上没有张子强本人,但苏雅婷仿佛看见了张子强正在冲自己笑哩!这种笑让苏雅婷有几分陌生和熟悉。苏雅婷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坐在座位上罗织着某种情绪,该怎么给张子强发微信哩!“张经理,我想请你吃饭”,不行,不行。这样太直白,也太无趣了。苏雅婷想了一会儿,便在手机上写道: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之情!我想今晚请你吃饭,不知能否赏光?苏雅婷刚想摁发送键,财务部的罗经理走过来说,小苏啊,你赶紧去国税一趟。别耽搁了啊!苏雅婷一听,赶紧放好手机,拎着包就出门了。对于苏雅婷来说,面包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没有了面包怎么谈精神食粮?苏雅婷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人在等候了。待她办完了事,都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她给罗经理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苏雅婷想,这个点回公司,人家早已下班了。不如找一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一想到吃东西,苏雅婷就已经听到饥肠辘辘的声音了。也是,早上才吃一个包子,能不饿吗?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苏雅婷来到美食街,嚯。各种各样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企图勾起每位路人的馋劲。苏雅婷定睛看了看,清一色的主厨大师、清一色的白大褂和白色帽子、清一色的迷人微笑。就是因为太“迷人”了,都“迷”了苏雅婷的双眼,苏雅婷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花,什么日本料理、韩国料理、还有各种地方的特色小吃……苏雅婷想,自己吃什么好哩!她问了一下价格,有些东西实在太贵,她下不了嘴。挑来挑去,她觉得没什么既美味又实惠的食物,还不如去一家小馆子吃一碗面条哩!就在苏雅婷准备离开时,她的眼睛仿佛被什么“闪”了一下。苏雅婷揉了揉眼睛,突然发现张子强那熟悉的侧影。天啦!张子强怎么会在这里?苏雅婷不相信似的,再揉了揉眼睛。这回,苏雅婷看清了,张子强竟然和林凌人坐在一起。他们是为了谈工作?看上去不像;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苏雅婷挠了挠头,同事之间正常的工作餐?苏雅婷皱着眉头还是轻微地摇了摇头。你看他们眉眼里盛满的笑意,多妩媚、多灿烂!正常的同事关系,会有那种撩人心弦的笑?你看看,你看看,林凌人微闭着双眼,张着嘴等着张子强喂她哩!不知为何?苏雅婷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有点疼。不,是很疼很疼。苏雅婷再也看不下去了,三步并做两步逃离了。待她气喘吁吁地站定时,她反问自己,苏雅婷,你这是怎么啦?张子强只是你的高中同学兼初恋情人罢了。他可不是你的现任男友,你心里泛哪门子酸啦?你不是肚子饿了吗?吃饭去吧。先去掉体内的酸味再说。

那顿饭,苏雅婷吃得无心无绪。吃完饭的苏雅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到公司门口。苏雅婷看了一下时间,离上班还有十几分钟,她推了一下门,门竟然开了。苏雅婷走进办公室,看见符丽欢正趴在桌上睡觉哩。苏雅婷说,你怎么没回去吃饭啊?符丽欢说,太阳太大,懒得来回跑,就在楼下随便吃了一点。你今天怎么也来这么早?苏雅婷说,我跟你一样。苏雅婷说着,眼前又晃动着张子强和林凌人那撩人心弦的笑。苏雅婷转过脸去问符丽欢,你来公司多久了?符丽欢说,我可是老员工了。今天八月份就整整三年了。那我们人事部的张经理来公司多长时间了?符丽欢说,我来公司,就看到他在这个公司上班了。怎么啦?你对张经理挺有兴趣的?我可告诉你,他早已经有女朋友了。苏雅婷不好意思地说,说什么哩!我只是好奇罢了。符丽欢说,女人的爱情都是从好奇开始的。不过,也难怪,我们的张经理不知撩倒多少懵懂的青春少女。苏雅婷笑着问,也包括你嘛?符丽欢听了苏雅婷的话,格格格地笑了,我这人什么都没有,但颇有自知之明。我拿什么去同林副总比啊?苏雅婷看了符丽欢一眼,这么说,张子强的女朋友就是林副总了。符丽欢说,你来公司两个月了,还没看出来吗?他们都谈了两年了,听说,他们下个月就结婚了。听了这话,苏雅婷心里原本那豁亮的口子只剩下一条缝了,如今连最后这条缝也彻底地合上了,苏雅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心里顿时一片灰暗。苏雅婷赶紧用手撑住桌面,她想笑可没有笑出来;她想哭,眼里却干涩的厉害。苏雅婷赶紧安慰自己道,他们结婚又能怎样,他们结婚也属正常啊!莫非你来公司是冲着张子强来的?苏雅婷,你就清醒一点吧,你来公司上班是冲着这份工作来的,是冲着这份薪水来的。现在必须接受现实。哪怕这是命运的安排,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来得太迟了。符丽欢看了看她,担心地说,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去医院?苏雅婷听了,强装笑脸说,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不舒服,过一会儿就好了。

整个下午,苏雅婷都不在工作状态。她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结婚“。张子强跟林凌人结婚了,那她又跟谁去结婚?苏雅婷掏出手机,将早上保留的那则原本发给张子强的信息极具耐心地删除了。她把手机里所有的信息都删除了。如果她也能把张子强从自己的脑海里删除该多好啊!苏雅婷苦笑地摇了摇头。

回到家,江微微打量苏雅婷的脸色说,你这是怎么啦?早上出门时,还是一朵带露绽放的鲜花;晚上回来,怎么就被霜打了似的,蔫了?

苏雅婷有气无力地说,花儿是因为露水的滋润才倍加娇媚,如今这露珠都去滋润别人了,我还能妖媚得起来吗?说完,苏雅婷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岑寂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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