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呀咿呀呀嘿呜！”

“咿~呀呀咿呀呀嘿呜！”

“小城里，灯火暗，雨打伞，小姑娘，轻轻摇摆着裙角，梦醒了，哟哦哟！淅沥沥的，那个莫回头，莫夜行哟！一步一步，

滴滴答答，百鬼爱捉弄夜归人，别伤心呦！一步一步，莫回头哦哦哦~”

“咿呀呀呀咿呜呜喂~喂哎~哎哎!”

........

落雨扑灭星星灯火，昏昏暗暗的青石小巷，一位老和尚牵着小和尚的手一步一步赤脚而行，冰凉的雨水比不上这世间的人心冷漠。

风呼呼的吹，淹没了老和尚唱的小曲。

“师傅!我饿。“小和尚眼巴巴的看着老和尚细细的说道。

望着脸冻的红扑扑的小和尚，老和尚微微颤颤的从怀里掏出半个带有一丝热度的馒头，慢慢再撅开半块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伸出细嫩的手接过小半块馒头刚张口准备吃掉，却看见师傅将另外小半块馒头放进衣服里。小和尚眼睛微微一红，将小半块馒头又撅了一半递到师傅面前：“师父吃吧！”

老和尚摇了摇头意示着你吃吧，为师不饿。

小和尚嘟着嘴，一直将馒头放着老和尚面前。老和尚感动的摸了摸小和尚滑滑的光头，拿过小小的馒头块细细的吃着。吃完了舔着手掌上的小碎沫，舔来舔去，添的干干净净就差啃手。

小和尚满意的将小馒头块一口吞掉，然后学着老和尚舔着手。

啪！老和尚对着小和尚的脑袋就是一下，瞪着眼睛：“美食要细细品味。”

小和尚捂着肚子苦着脸说：“我还饿。”

老和尚尴尬的摸了摸衣服里的馒头块看说道：“走！老办法解决。”

“啊！又要喝水填饱肚子啊！”小和尚皱着可爱的眉头极不情愿的被老和尚拽着走。

老和尚吹了吹胡须：“这办法既管饱，又免费。是大地赐予我们的。”

“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那可以排除体内的污垢之物。”老和尚循循善诱着小和尚。

“额~~”老和尚打着饱嗝，拍了拍鼓涨的肚皮：“是吧！管饱就是味道淡了点。”

“恩，喝的好饱。”小和尚也拍着肚皮开心的点着头，最起码不用饿着了。

河对岸的长亭里，富家子弟听着悠悠俗调，喝着醇香的美酒，欣赏着婀娜的舞女转动着裙摆，若不是阵阵凉风和清脆的雨滴声，他们迷离的眼神怕是直接被这奢靡给勾走，不省人事。

“徒儿，快过来！！这地方可以躲雨。”老和尚在一处黑暗的墙角顶着一个破烂不堪的凉席，呼唤着小和尚。

师徒俩静静依偎在一起取暖避寒。

小和尚搓了搓手：“师父！你说这齐天大圣就真的成为了佛？被压了五百年就是为了成佛。”

“谁知道呢？”

“哼！师傅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想教我！！”小和尚很不满，嘴撅的快顶到鼻尖了。

“哎！”老和尚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合起双手念叨了一句：“南无弥陀佛”。然后悠悠的睁开眼说道：“徒儿，你要记住佛只渡人，不救人。救人是仙家，是凡间道家的事！他们斩妖除魔所以人们现在只敬仙不敬佛。”

“可佛教他们无欲，从善不好么?”

老和尚摸了摸小和尚：“人本由欲所成，无欲？也只有西天如来佛祖能做到。善恶本为一体，善易得，恶难除。谁又愿意除去恶，除去欲，更何况是太平盛世。世间有如此多诱惑，一颗心怎能顶着住贪嗔痴癫，生老病死。”

雨滴透过破漏的凉席滴在他们师徒的脸上。佛，渐渐的被遗忘就像他们师徒俩被世间遗忘在角落里。佛渡人，不救人，其实是在渡自己，众生可渡可不渡，可恶可不恶，可善可不善，世间因果皆定数。

“所以齐天大圣甘愿渡化自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咯！”小和尚抬起头望着老和尚求问道。

“或许是渡化；或许不是，他本是石头化为猴，心本是石头，可以无欲无求。可经历如此多的磨难就变成了凡心，有了私欲才会大闹天宫，勇闯地府。直到后来被佛祖镇压，之后随唐僧西天取经，一路斩妖除魔，历经艰辛。却发现世间竟是龌蹉之事，所以又由凡心变冷渐渐变回石头，最终又化为石头。”

“师父你是说！孙悟空并没有那么厉害！”小和尚惊讶道。

老和尚呵呵一笑：“堂堂玉帝历经千万年的劫难竟然毫无还手之力，需要众仙家保护？未免太过荒唐。西方如此现身东方镇压孙悟空太过巧合。孙悟空撕毁生死簿，可他的猴子猴孙大战天军依然死伤无数，地府真就这么好闯？孙悟空的师傅菩提老祖与如来齐名，法力不弱如来，众人不知晓罢了，为何不问孙悟空生死？”

“这。。。这。。师父！徒儿现在有点蒙。”小和尚挠了挠脑袋。

“徒儿呀！我们是凡人，不必深究徒增烦恼。无论仙，佛，人，鬼，妖，魔心若善则世间太平，心若恶则众生苦果，所谓的种族，宗教本没有好坏，善恶之分，且看心是如何。不应外貌，流言所拒之，应观，闻，问如同医者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才能知道身体好坏，病的根本。”老和尚借此好好教导小和尚，听懂听不懂就看他的悟性。

“那师傅！徒儿想知道世间的那些龌蹉之事是何事，让孙悟空没了心。”

这当这时忽然间电闪雷鸣，狂风做起，树枝被吹压的弯下了腰。吓的小和尚连忙躲进老和尚的怀里，在闪电滑过天际的一刹那，借着微弱的电光，小和尚看见老和尚紧闭着眼，一脸的冷峻。

“哗哗。”风雨更大了。

许久，老和尚喃喃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