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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半暖半倾城》第92章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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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这里我抬头偷瞄了一眼苏半夏,只见他饶有兴味地含着一抹笑意,于是重新低下头,继续念道:“第三,比较全才,比如洗衣服,白大褂上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洗了,普通衣服算什么?那么难的实验作都会,换个灯泡算什么?第四,比较勤劳,几天要背几百页的书,要么起早,要么贪黑,所以做个家务,当你的护花使者能累得着吗?”我越说越激动。“第五,时间紧,任务重,一个老婆好好疼爱足矣,所以不会出轨,比较专一;第六,逻辑清晰,没有差错,拥有想象力,具备以后给老婆孩子讲故事的能力,生活将充满情趣。”

“最后一点,基于以上优点,证明他有足够优秀的基因可以遗传给下一代,家教费全免。省钱省时省力,十分优惠!”如释重负一般地把纸片往天花板上一抛,苏半夏轻哼一声,抬手接住。“优惠?你做促销?”“呃”“这东西放在相亲用的个人简介里,一定吸引人眼球。”“过来。”他拍一拍床铺。我挪着小碎步走过去,含羞带怯,低下头对手指:“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有更多更多优点的,只是今天时间紧迫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哦?”他挑一挑眉,蓦地坐起身来,挂在那儿的浴巾摇摇欲坠,然后,传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咳,别误会,当然不是我在叫,是自动连播的动漫,一个女人看到死人了才叫的,叫声那叫一个阴森恐怖,但出乎意料的是我俩都没被它所影响。苏半夏欺身过来,把我死死扣在怀中,吻如雨点一般落下。我配合地摸索到电灯开关,啪地一下关了灯,渐渐沉浸在了温柔乡中,我听到他含糊着嘟囔了一句“优惠个鬼啊优惠”,然后忍不住扑哧笑开,在他耳边低喃:“还有一个优点呀,就是苹果,变、菠、萝、啦”他的眸子里映出电脑中依旧播放着的画面,亮闪闪的十分之诱人,我嘿嘿一笑,猛地扑上去,呐呐,少儿不宜啊!

我最初发现怀孕是在和苏半夏一起学车的时候,他说每天挤公交挤地铁都要挤到变形了,还说想来接我上下班,于是拉着我一块儿考驾照去了,我说你不是说我开车上路会撞到人么,怎么又同意了,他正经脸说你别想污蔑我。我无语问苍天,这话分明就是你说的呀,如今你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果然是不要脸!然后,在场地上练习的第一天,在我看见苏半夏开着丑不拉几的教练车运用自如的时候,在我自己坐进驾驶室里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的时候,在油门一踩车子发动的那一刹那,我却又一脚踩下刹车,身子惯性般地向前倾倒,推开车门扶着一边的树就开始唔哇唔哇地狂吐。可实际上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早上胃口不好就喝了点白粥,胃里空空的,可就是翻江倒海地难受,只能在一边干呕。教练眼见这儿有情况立马就赶了过来,觉得我这人娇滴滴的连学个车都能晕,可苏半夏却不发一言地一把扶住我,让我坐到草坪上,自己则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瓶矿泉水。我就着他的手喝下水后感觉好了许多,两手交叠顺时针碰着胃部,心想自己是吃坏了什么呀,怎么这么难受,但当我看到苏半夏又惊又喜又微微苦恼的复杂表情的那一瞬,却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傻了眼,头顶轰隆隆地劈着雷,八月飞霜。长达九个月的孵蛋生涯就开始了。在这期间,苏先生很认真地担任着好老公好医生的职责,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专业书也翻了好几本,害得我忍不住调笑:“苏医生呀,我看你改行去妇产科得了!”他瞥我一眼:“你肯定不乐意。”

我当然不乐意了,妇产科那地方是一个男医生可以呆的吗,太不安全了啊,但听说,呃,听说在医生眼中的人类是没有性别区分的。我在沙发的一边坐下来,问:“你见过多少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说嘛。”“数不清。”我抄起茶几上厚厚的一本书就往他大腿上拍去,疼得他龇牙咧嘴。“你存心的!”某人泪汪汪:“不是你要知道的吗。”“你就不能骗骗我哄哄我啊!知不知道孕妇不能受刺激啊!”他妥协,抱我坐在腿上,一双温热的手从后面揽住我的腰,贴在我的小腹上,温言开口:“逗你玩而已,怎么那么小气呢?”我撒娇一般地推开他:“谁要你逗!你看过那么多女人,还碰过她们的身体,我呢,我一个男人都没见过,早知道让江槐跳一段脱衣舞来给我看了!”

“他敢?”我的言辞显然把苏半夏给惹毛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没见过男人,那我呢?我算什么?”“你不算男人!”咳,在这里我一定要作一番解释,因为我的大脑结构过于简单,我觉得拌嘴么,就是要吵赢的,所以我没过脑子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虽说就算过过脑子了,结局也还是一样的。苏半夏青黑着一张俊脸,暴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算男人了?”“我两眼,二点零。”他的眼睛乌亮乌亮的,虎着脸瞪了我很久,最终,撑不住,他扑哧笑了出来,眉眼流转,山水写意。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问道:“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从医学角度来说,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但是从个人角度出发,我希望是个女儿。”“为什么?”我绽开了笑容,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儿子会跟我抢媳妇。”他说。我本以为他会说“希望女儿长得像你啦”或者“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啦”,再不济也总有一句“我喜欢女儿呀”,可这人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真是冷得我毛骨悚然。于是我习惯性地上手掐住他的脸。“儿子的醋你也吃呀,小气鬼!”那人哼:“你大方到哪里去了?”我恨恨,说不过他,青筋直跳张牙舞爪地要扑上去,苏半夏却突然堵住我的嘴,当然,除了用他自己的嘴还能用什么。他低眉,专心索吻,缠绵悱恻一阵又稍稍错开。“小气鬼啊,书上说,孕妇也要适当运动的,我们恩?”我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不争气地羞红了脸,轻轻地“恩”了一声,由他将我打横抱起,一边朝房间走一边在我耳朵边吹热气:“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嫣红着双颊抬头,眼睛晶亮地将他看着,喃喃:“老公”“嗯?”他低下头来看我。“其实,刚才还有半句话漏说了,嗯就是——你不算男人,因为你只能是我的男人。”我在怀孕期间吃进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孕吐得很厉害的我特别重口味,还超爱吃酸的,于是某一日我正呼噜着一盆放了半瓶醋的番茄蛋花汤,还大为感叹很好喝要苏半夏也尝尝的时候,他不敢扫我的好兴致,只有拿勺子喝了一口,但那一口之后的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两条英挺的眉毛扭得像两条毛毛虫,跟吃了屎一样。好吧这个比喻比较不堪也比较恶心,我就不多说了,说下一个古怪的东西吧。有一阵子苏半夏出差,晚上没人给我裹被子,于是第二天我就理所当然地感冒了,早上起来我在药箱里翻了半天,虽说孕妇不能随便吃药吧,但那个状态我哪能去上班,估计走在马路中央都能被恼人的鼻塞弄窒息了,加之苏半夏电话打不通,我脑子眩晕地将药和着水吃了,结果、结果悲剧了当天晚上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我装得可怜兮兮地说我感冒了,不过吃了感冒药后好了很多,他一开始还没在意,嘱咐我睡觉别踢被子什么的,可后来突然抬高了音量说:“你说你吃了什么?”

“感冒药。”就是因为这该死的感冒药,苏半夏硬是要把我抓去医院检查,其实我已经很后悔了,心里也很不安,总害怕真查出什么好歹来,但无奈,为了求一个放心我去了,但是去了之后反倒变得更不放心。医生说,药性对胎儿不好,而且是头三个月还没稳定的时候,伤害更大。那中年医生没舍得骂已经吓傻了的我,倒是把苏半夏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你怎么当父亲的,你自己还是医生呢这点都弄不明白么,苏半夏安安静静地站在我身后,耷拉着脑袋一句也不反驳,最后低低地张口问道:“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医生叹了口气,表情凝重地看了我一眼:“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孩子会耳聋。”我顿时吓得不会讲话了,只木讷地由苏半夏牵着往外面走,许久之后才慢慢消化这个事实,拉着苏半夏的衣摆连声道歉,他心疼地抱住了我,说:“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们。”于是站在走廊上拥抱的我们成了医院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当我们都冷静下来的时候,我颤抖着嗓音问:“孩子还要不要?”“阿辰,我们赌一把吧。”他说。“毕竟,千分之一呢,哪有那么倒霉,对不对?”我低头,内疚地无以复加,但还是点头,对,哪有那么倒霉的事,千分之一的几率哪能偏偏发生在我们身上。这是第二个,比较严肃,下面第三个,比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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