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发生着很诡异的一幕。
一只白玉色的茶杯,静静的摆在桌子上,突然就无声的自行飘飞了起来,茶杯里烟气袅袅,水面波澜不起。
接着是椅子、木桌……
徐纾满头大汗,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一张桌子,瞳孔中几乎要布出血丝了,只见那张桌子摇摇晃晃的飞起,又突然坠落了下来。
“唉……”
徐纾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来,徐纾每日不论是行程赶路,还是在客栈里休息安眠,没有一日放松对念力的修炼。
到了今日,念力终于又小有所成。
之前的那一幕,均是徐纾动用自身的力量,而不是借助系统给予他的“五境灵陨”之力。
徐纾的修炼道路,还任重而道远。
三个月的修炼下来,徐纾的念力有了长足了的进步,精神力从“300。”一路突飞猛进至“500。”
要等徐纾数值达到1000时,就能正式突破四境了!
徐纾算算时间,若是赶巧的话,说不定徐纾能在离开副本前,用足9个月的时间,达到“三境神御”的巅峰。
当然,这一切仅仅只是起步,要到“四境神法”,才算真正是踏入门槛。
其实和这些武修者相比,徐纾修炼的时间加起来其实还不满一年而已,等于别人在刚刚打熬身体,练一些基础的拳法罢了。
纵然是流光剑姬这等天资绝伦之辈,三岁跟从柳青习剑,17岁才正式出道,中间一共也苦练了十几年的剑法,相比而言,徐纾真是只不过就是一个初学者而已。
丰州城三日下来,徐纾一无所获。
江湖百晓生有一个怪规矩,他永远呆在某一座城中不离开,但是容貌却是千变万化,今日是书生、明日是一个打渔的渔夫,任何要求卦之人,必须要找到他,他才肯占上一卦。
依他的话而言,这就求缘。
缘来一眼知!
奈何徐纾似乎和他没什么缘分,徐纾在这丰州城内一连转了三日,一无所获。
徐纾也在街头看到一些占卜的算命先生,打扮的颇为道貌岸然,奈何徐纾用念力暗暗侦测时,却发觉这些人根本半点内力波动都没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先生。
唉……
想到这个,徐纾就是一阵垂头丧气。
诺大个丰州城,上下近万人,到哪去找这么个“易容”后的假货?徐纾听闻有人为了寻他,在丰州城一住就是一年,日日呆在街头,才终于有一日发觉了一丝端倪。
徐纾若是也跟这人一样,莫说一年,就是一个月,那就黄花菜都凉了。
这一日,徐纾又漫无目的的走上街头。
烈日当空。
徐纾瞅了瞅高照的烈阳,用衣袖擦了擦如溪般的汗水,到道旁,寻了处僻静的小院门口蹲了下来。
院门口摆着一口大水缸。
此时,徐纾用水勺勺了一瓢水,畅饮了一口甘甜的井水。
这几日,徐纾也弄清了这丰州一个独特的风俗,在丰州城,一些院子的主人,会在门口放一口大水缸,供路过的樵夫、行人等口渴时饮用,以示丰州人的慷慨好客之意。
道旁,此时走过一个皮肤焦黄的樵夫,赤裸着胳膊,走到这时,他卸下肩上的一担柴火,擦了擦脖子间泥浆般的汗水。
然后他走上前,向水缸中勺了一瓢水,畅饮了一口,再用些水洗干净瓢后,重新放回。
“小哥请坐。”
徐纾向着身旁的位置一伸手。
那樵夫诧异的看了徐纾一眼,只见这青年一身黑袍锦衣,不说有多么华贵,起码与樵夫走贩之类的人,如天壤之别。
见状,这樵夫也不惶恐,随意的就走到徐纾一旁,坐了下来。
“小哥这是打柴啊?”
徐纾随口道,目光却在路边,搜寻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仔细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希冀能发觉出一些端倪来。
这样的举动,徐纾已维持了几天了。
“是啊,养家糊口不容易,不比你们这些江湖人,小哥我一天打柴七个时辰,方能换来20几个铜板,勉强度日。”
“那确实不容易。”
徐纾肃然点头道。
“是啊。”见徐纾有些心不在焉,这樵夫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道,“少侠莫非是在寻什么人?”
“嗯。”
徐纾点头,却并不隐瞒道,“在下是来丰州寻江湖百晓生的。”
樵夫眸中闪过一道光芒。
“哦。”樵夫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惊奇道“我在丰州这么多年,像你这样的人,见的倒是不少,不说别的,近日就前后有九批人来寻过这江湖百晓生了。”
“哦?”
听到这话,徐纾来了些兴致,扭头道,“竟真有人赶的这么前吗?那他们寻到了没?”
徐纾有些紧张道。
听到这话,那樵夫哈哈一笑,“自然是没有,这百晓生神出鬼没,江湖上来找过他的人不计其数,真正能找到他的,又有几个?十几年前问剑宗掌门亲自来此三月,不也铩羽而归了。”
“是么……”
听到这话,徐纾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却有莫名的有一些怅然。
“好了,不说了。”
樵夫抬头看了看天道,“我该走了。”说着,樵夫起身,将柴火重新背上肩头,没想到,一转身,一只胳膊却突然被一只手给攥住了。
樵夫诧异的回过头。
只见徐纾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先生,您这么着急,这是要赶着去哪啊?”
樵夫哑然失笑道,“小哥我不过就是个打柴的粗人而已,当不得先生二字。”
“是吗。”
徐纾并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低下头,盯着他的虎口道,“一,先生既然是打柴人,为何经年累月下来,虎口竟没有老茧?二,打柴人打柴时,为了避免一些荆棘,素来是喜欢一件吊肩衫,加一件披身的袍子,先生赤裸着上身,可着实不妥。”
樵夫一愣,干笑道,“不过是今日忘穿了罢了。”
“忘穿了?穿惯了吊肩衫的人,两肩处可是必然会产生一道浅浅的白痕!”徐纾指着他的两肩,斩钉截铁道。
樵夫一愣,想不到这短短的片刻时间,徐纾竟能观察的如此细致,此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愧是沧州神秘青年,有趣,有趣。”
说罢,整个人竟然在哈哈大笑间,“砰”的一声,凭空化作一团青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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