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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之空神》第六章 喜士精神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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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处处竞争,人人都想脱颖而出,各行各业均如此。行业中单靠个人一心努力工作,做出成绩,让上级赏识而提拔的还不多,而且也是要经历漫长的岁月。

人生苦短,光阴快过,有心的人忍不住。应当自告奋勇,“毛瑞自荐”,让上级领导“知人善任”。

古往今来,快速有效的途径就是“找和送”。送礼物、金钱是最直接、最能表示诚意的方法。人们都心里默认这是潜规则,是行情。行情,就是水涨船高。

只要能达到我的愿望,我就送,上级他也得送他的上级;人家送而升到一个平台,发挥才智,我没有送而老死林泉,真不甘愿。送物重而笨,送钱轻而便,升职目的达到了,何愁不能翻本。筹钱各有方法和途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人们想当显示能力是后天形成的。

看着同事一个个升官发财,驱指使气,心高气傲,官样十足,蔑视同僚,忘了昔日的感情,甚是不平。

有《沁园春》“路愁”词一首,略说此中曲衷味道:

“灯下独愁,茫然前路,怅恨难收。忆春秋多少,操劳日夜,挖石掘土,不计报酬。劈草斩棘,迎风冒雨,岂敢一时松劲头。只堪惜,未逢机行运,暗路坎沟。

几多朋辈同游,欢笑庆功登上顶楼。可听天韵音,陪仙共唱;眼观八方,声震九州;戳指山河,晃首大地,评说众人无智谋。怎记得,那偕航东海,戏浪泛舟!”

心理不平衡,千方百计找心理砝码,知道求“进步”需要物质因素,就万般方法寻找。

可怜悯人,他们先是省吃俭用,可是,积蓄的资金不够“行情”的零头,求“进步”急用时,向亲戚朋友求借,或许资金足够,一举成功便是“阿弥陀佛”;

若是资金不足,只得低声下气求借富人,讲条件,谈默契,“成功之后,应当不忘债主支持,有事相托,在所不辞。”

或是富人高看一眼,讲义气,全力无偿支持,这样,双方关系更加密切,乃至亲如兄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其结果势必成为富人的傀儡。

或者,富人早就是“有志者”的亲朋好友,一开始就愿意无偿支持他求“进步”,给兄弟“给力”,如此讲义气,也应该有情有义,日后应该给予万分报答。

求“进步”是艰辛的,形式是多样的,方法也多种多样。有这么一男两女三个人令上级领导感到难缠、烦恼,不得不妥协。

这三个人的求“进步”的热情、耐心、苦心、方法是全县出名的,社会各界人士知道,就连挑茐卖菜的人也都知道。

这三人的措施、技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酒中闲聊的好资料。人们谈他们的事迹,吃饭时省菜,喝酒时酒兴大增。这三个人是:

赖喜士,20年前从军队退伍,进入企业当临时工,能言善辩,工于攀关系,写一手好钢笔字。通过攀亲带故,死缠硬抱,3年后被借用于县直机关单位;再过3年,通过托亲戚找朋友,转为正式职工编制;

又过4年,经过层层战友、朋友关系,找上省人事厅,市人事局,专拨转干指标“带帽”给他转为干部。从临时工到正式干部的过程中,他经历了千辛万苦,花费不少精力,积累了找人的经验,练就了不怕挫折的意志和毅力,形成了不怕“死、丑、衰、羞”的狠劲;

同时,他体会到权力的作用和权力范围内的“规定”“原则”的伸缩度和机动性,以及做领导的好处。

当干部后,他处心积虑想升职,一心一意找当官,想做官几乎成神经质,找做官不顾脸皮。

他为了升上副科级,前后三次找县委书记曾荣宗,汇报工作和自己的经历、能力,向书记大人表忠心,说:“曾书记啊,您一定要做好心,培养我,让我像个人样,我会生生世世记住您的大恩大德。

我是当兵出身的,一定听从您的指挥,您指向哪里,我就打到哪里。您是党的书记,代表党,‘党指挥枪’,我这根木头枪,保证为您打前哨,‘木枪’虽然打不响,但是,一定打的呱呱叫!哈,哈哈…….”

为了当官,赖喜士什么话都会讲,什么话都敢讲,什么话都能讲出口。他闻到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张先明与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周道光关系密切,而周道光与县委曾荣宗书记是省委党校同学之后,就想叫张先明请周道光出面跟曾荣宗书记说情,让自己升官。

他就连续两次找张先明,苦口婆心,低声下气地要求张先明,说:“张部长,您一定要做好心、办好事,怜惜怜悯小弟我,请周道光部长给曾书记挂个电话,成败之机,在此一举。”

又说:“您帮我,我就是您的人,今后,您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我就是您的一条狗,您喊咬谁我就咬谁!”

连当狗都愿意,谁还会狠心不替他出力?!张先明苦笑不得,只得拨响周道光的电话。

赖喜士本身家庭经济条件不富裕,他为了当官所需费用,东借一千元、八百元,西借一千元、八百元,人家向他讨钱,他不怕,嬉皮笑脸地求延期归还,久而久之,欠很多人的钱没有归还。

因此被朋友、熟人就给他起一个叫“臭脚”的外号,意思就是经常借钱不还。赖喜士这种百折不扰,进攻再进攻的求官精神令人惊讶,教人折服。这次,他真的当上海防乡副乡长。

赖喜士,他信奉有权就有一切,做官利润百千倍。他所崇拜的是战国时期的苏秦,常说“人生哪敢轻功名”。三杯酒下肚就讲苏秦的故事:“哈,哈哈!‘酒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

话说,苏秦、张仪、孙膑、庞涓、钟离无盐均为鬼谷子先生的学生。苏秦出师下山后,先拜见周显王,说予‘自强之术’,没有被采用;再到秦国,说予‘帝业之道’也不被采用。

自带的资金花光,只身回家,父母辱骂,兄弟有意见,妻子不愿相见,嫂嫂不愿煮饭给他充饥。

苏秦感叹说:‘一身贫贱,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母不以我为子,皆我之过也。’

但是,他百折不挠,通过一段时间思考后,主张‘合纵’,就是六国必须联合抵抗侵掠扩张的秦国,天下才会平安,便游说动员六国国君联合抗秦,终于燕、赵、韩、魏、齐、楚六国国君采纳了他的‘合纵’之术,拜他为宰相。

一路衣锦还乡,金银珠宝满载,乡亲列队夹道迎接,尤其嫂嫂则殷勤行跪礼。苏秦调侃地问嫂嫂,‘为何前踞而后恭?’嫂嫂应答说,‘叔叔位高金多,故应恭敬畏惧。’

苏秦感慨地说,‘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吾今乃知富贵不可少也’,‘人生岂敢轻功名!’”

赖喜士每次讲完这个故事,他便挥手示前进姿势,大声叫:“功名轻视不得啊!哈,哈,哈!一定要百折不挠,败中求胜,直至成功!”。

此后,他在副乡长任期间,占用挂钩村计划生育资金5000元近一年,村干部上告县委纪律检查委员会,一经调查,他马上退还款项,被“戒免”通报。

之后调到县商业总公司任副总经理,向一位门市部经理索要10条中华香烟和5000元,说:“你的心里只有主官,没有我。岂知在你提拔时我出了多少力,说了多少好话。我最近手头很紧,又没有烟抽,先拿5000元来,香烟也拿几条。”

不久,被纪委立案调查,予以党纪严重警告处分。他在县商业总公司任副总经理5年,整天像老太婆骂街,喝热茶,讲怪话。但是,他保持“屡败屡战”的精神气概和“死赖皮”求官的狠劲,几年之后,又加上主任科员的官衔。这是后话。

然而,他的这种为了当官不怕艰难困苦和劲头,不要脸的行径,百折不挠的精神被社会上的人们调侃,称之为“喜士精神”。在古代,“士”是做官的意思,“入士”是进入做官的行列,去当官,“致士”“出士”是辞官回乡的意思,很碰巧“喜士精神”就可解析为喜欢做官的精神,瘾当官、找当官的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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