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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游戏——轮回》第三章 圣战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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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飞看到男人一手凌空放在躺在病床上的自己胸膛上方十几厘米,男人微微用力,几缕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从病床上的自己胸膛中冒了出来。

“你的灵魂已经在时间乱流中被分割出来,强行更改时间会被秩序发现。”男人仿佛上帝,平静的看向宁飞说道。

宁飞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男人依旧温文尔雅,像一个诗人。“我可以将这条时间乱流暂停一年,一年之内,你若有能力回来,便可突破‘秩序’的审判,从而真正的活下去。”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宁飞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

男人笑了,点点头,“我知道,不过这条路,很不好走。”

“我要活下去,我想要回来!”

男人望着宁飞,将他的决绝尽收眼底,他轻轻伸出右手,食指点在宁飞的眉心。“多少年了,没有遇到有赤子之心的灵体,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你将来会怎样,就看你自己了!”

接着,男人食指轻轻点出,一时间,天地变色!

整片天地都黑了下来,开始不断旋转,宁飞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大海中一个巨大的漩涡,随着那个漩涡不停的漂流。又好像抽水马桶最后的波澜,旋转着不断向深渊下坠。

“这是神的游戏,活下去吧!这是唯一活下去的道路!”

......

“欢迎玩家az031进入游戏,任务目标:存活。”

“开始生成世界数据......”

“开始数据融合......”

痛!

宁飞感到自己的头好痛,就仿佛快要炸开一般。直到几分钟后,那种痛苦才如潮水般退却。他想要抬手抚摸一下额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控制,根本就动不了。

“咚咚咚!”

他听到了像是有人在砧板上剁肉的声音,锋利的菜刀切开肉体落在木头上,和菜市场陈叔肉铺里的卖肉的声音很像。

他想起了那个像诗人一般的男人的话,这是神的游戏,活下去吧。

活下去?

宁飞没有出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他眼睛偷偷眯开一条缝,悄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好像是一个地下室,浓浓的霉味和血腥味充斥在这个密闭的空间,房顶上挂着一盏发黄的煤油灯,灯罩内细小的火焰给这个灰暗的地方带来了一丝丝光明。

他看到一张方木桌前的一个粗旷的女人的背影,之所以知道这是一个女人,是因为女人的服装和头巾都像极了电视上中世纪庄园的仆从,只不过女人的衣服很脏,借着灰暗的煤油灯光,宁飞看到女人的衣服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厚厚的血痂堆积在衣服的褶皱里,已经快要看不清衣服本来的颜色。

接着,宁飞的瞳孔陡然放大!

他看到砧板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两条如莲藕般的白嫩小腿耷拉下来,鲜血顺着方木桌沿流下,像一条小河。而那个魁梧的女人却仿佛只是在杀猪一般,双手上两把巨大的菜刀举起又落下。

“咚咚咚!”

宁飞可以看到每一刀下去那两条小腿都会跟随着桌面颤抖一下,他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肢解!

这个魁梧的女人正在砧板上肢解一个年轻女子!

宁飞大气都不敢多喘,他惊恐地快要窒息。他不敢动,冷汗已经湿透了全身。

他继续观察,他看到方木桌旁有一个木板,上面钉着几张破旧不堪的报纸。由于光线的缘故,他只能大概看清楚报纸的大标题写着什么。

“教会公开处死三名异世界的恶魔,这些恶魔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恐怖的肢解者——剪刀手莱特仍潜藏在圣城,第八名遇害者的尸体被找到,只有一只断手!”

“邪教猖獗,圣徒们联手抵制......”

“红衣主教佟飞宣布了新一任圣骑士的名单......”

教会?异世界的恶魔?剪刀手莱特?圣城?

我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里又是哪里?异世界的恶魔,指的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宁飞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身体,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发出什么声响惊动那个恐怖的女人。

他看到在他身旁不远处,还有两个年轻的女人,同样穿着中世纪的服装。两个女人姿势有些奇怪,就像是被人很随意的扔在地上摆放出来。她们的双手被一条粗壮的麻绳紧紧绑着,显然是为了防止逃跑。

宁飞将注意力集中到手腕,很幸运,他的手上没有麻绳。

局势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清晰,那个魁梧的女人应该就是剪刀手莱特,不知为何把他和这几个女人抓进了地下室开始肢解。他离女人最近,也就是说,剪刀手莱特下一个肢解的人最大可能就是宁飞。

砧板上的女人两条腿已经被砍了下来,断口处的鲜血触目惊心,她的菜刀还在咚咚咚的不断剁下,像是死神的丧钟,又仿佛死亡倒计时。

留给宁飞的时间不多了。

宁飞继续观察地下室,剪刀手莱特的右手边有一个生锈的铁梯子,梯子尽头可以看到一道铁门,应该就是这处地下室唯一的入口。

铁门锁了吗?铁门外面是什么?

宁飞不知道。

剪刀手莱特的第一场游戏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宁飞必须做出抉择。

是等死,还是放手一搏。

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尽全力不发出声音地深呼吸几口气,接着,他猛地从地上站起,发疯一般向那个铁梯子冲去。

剪刀手莱特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她回头,正好与宁飞对视,宁飞终于看到了她的样貌。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浑浊,漠然,暴力,还有一丝丝惊愕,种种情感都在其中。宁飞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就是一个恐怖的连环杀人犯。只有变态的杀人犯才会有这种眼神!

他更害怕了,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铁梯子,握住了铁门的把手。

苍天保佑,一定不要锁。

他用力转动,门把手纹丝不动。

门锁了。

灰暗的煤油灯幽幽的跳动,整个地下室忽然如静止了一般。宁飞四肢僵硬,这一瞬间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

宁飞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他惊恐地回头,看到剪刀手莱特拿着两把沾满血的菜刀,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铛!”

剪刀手莱特已经踏上了铁梯子。

宁飞疯狂的不断拉门,他发誓自己这一刻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他肌肉紧绷,只听“咔嚓”一声,铁门真的被他拉开了。

宁飞欣喜若狂,急忙跑了出去。

门外,竟然是一座木屋,壁炉的篝火在温暖的燃烧,新鲜的木柴在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地面上铺着几块方形的毛毯,沙发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这个恐怖的女人,竟然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房间!

宁飞听到铁门下剪刀手莱特的脚步声明显加速,他猛地拉上铁门,然后飞也似的从木屋中跑了出来。

外面是一片空旷的树林,每隔十几米便有一棵粗壮的大树。宁飞也认不清方向,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就开始逃跑。

他很虚弱,他从地下室醒来之后他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再加上担惊受怕,他只能踉踉跄跄的奔跑,连滚带爬,只想尽可能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他回头,看到剪刀手莱特举着两把沾满血的菜刀从木屋里走出,健步如飞的向他狂奔而来。莱特的身材本就魁梧,跑起来就像是一只棕熊。

宁飞心里暗骂一声那个像诗人的男人,这踏马是在玩我吗?让我来到这个地方被这么恐怖的一个女人追,难怪让我拼命活下去。

骂归骂,宁飞的动作也不慢。他拼尽全力奔跑,脚却越来越软。

莱特的速度很快,两个人的间距不断缩小。宁飞再回头的时候,莱特离他就只剩下不到十米的距离。

“妈的!”宁飞怒骂一声,所幸不跑了,回头恶狠狠的盯着莱特。他的脚下有一根粗硬的木棍,这是他一路过来看到的唯一能作为武器的东西。

原来恐惧到了极致,勇气也会如影随形的出现。

莱特见宁飞停了下来,也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了。

这个魁梧的女人,看上去有两米高,正冷漠的盯着宁飞,像看着一具尸体。

“为,什么,要,跑?”

莱特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嘴里含糊不清,声音也很嘶哑。

这个女人,像是精神受过创伤,才成为了变态杀人狂。

宁飞大口喘息着,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方面是刚才剧烈的运动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莱特手中的两把菜刀有鲜血滴落下来,她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像一个刚吃过人的恶魔。

莱特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步,缓缓靠近宁飞。

宁飞找准时机,捡起地上的木棍狠狠向莱特的头上砸下。这一击他拼上了性命,木棍“啪”的一声打在莱特的头顶。反震之力让宁飞虎口发麻,他再也抓不住木棍让木棍倒飞了出去。而莱特,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就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拿起柳枝在成年男人身上打了一下,不痛不痒。

宁飞摔倒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莱特来到他的旁边,举起了双刀。

恐惧在宁飞的眼眸中蔓延。原来病死,其实是一种幸福,他想。

(章节分界线)

“啪!”

危难之际,一声惊天的声音响起。

是枪声。

莱特低头望着胸前的一个巨大的血洞,神情仿佛凝固。她手中的两把菜刀掉下来,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人从她的背后一枪贯穿了她的胸膛!

莱特倒下了,胸口不断冒出血水,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宁飞,一手颤颤巍巍的向宁飞伸了出来。

然后,莱特用她嘶哑的嗓音艰难挤出了几个字。

“主人,快,走!”

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她的手掉落在地上,眼睛仍一动不动盯着宁飞,她已经死了。

宁飞惊惧交加,她,她在说什么,快走,主人?谁是他的主人?

“哈哈,我就说剪刀手莱特肯定在这片枫叶林中,还好来的及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个老女人,我还以为长了什么三头六臂呢!”另一个娇嫩的女人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道灌木丛后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均穿着一身皮衣,男人手中握着一把猎枪,正是刚刚开火的元凶,女人手里玩着一把蝴蝶刀,身材有几分诱人。

两人均是金发碧眼,典型的西方人的模样。

宁飞强行稳定住心神,急忙从地上爬起,从剪刀手莱特死后的眼神中逃脱出来。

“就这玩意赏金有一万金币?”穿皮衣的女人高跟鞋踩在莱特的身上,不屑的撇撇嘴,“真麻烦,还得找到她的老巢,不然仅凭她的尸体那该死的教会可不承认。”

男人则是来到宁飞身边,和颜悦色的说道:“看这位小兄弟的衣着应该是个贵族,既然我们救了一向慷慨大方的贵族,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支付我们一些酬劳呢。”

男人故意在宁飞面前晃了晃手中的猎枪,女人玩弄着蝴蝶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宁飞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着。

女人不屑嗤笑一声,“倒也是奇怪,这个变态杀人狂不是一向只杀年轻女子吗?怎么还追起你来了,难不成你知道她的老巢在哪,所以才要被这个胖女人杀人灭口?”

“只杀年轻女子,主人,地下室......”

宁飞在自己的思维宫殿中搜寻刚才的记忆,他看到自己从木屋逃出来的过程中他视野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副肖像画。当时太过匆忙他没有细想,现在他瞬间反应过来,那幅肖像画不就是他自己吗?

宁飞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冷汗又遍布全身,他的所有毛孔都在紧张的颤抖,一个恐怖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明朗。

原来我才是剪刀手莱特。

外面的木屋是我的房间,地下室只是我为那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准备的囚笼。

我诱拐年轻的女子将她们带到地下室,然后让胖女人肢解,再把残破的尸体放到外面引起警方的注意。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之前的我也是一个有精神病的变态?

不,不,木屋的摆放很有品味,说明我是一个很讲究的人。我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材料做工都是极品,说明我的地位不低。

我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宁飞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他感觉到自己正站在深渊旁边,凝视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嘿,吓傻了吗?问你话呢!”男人有几分不悦,拿起手中的猎枪用枪口在宁飞的胸前捅了两下。

“是,是。”宁飞的思绪回归,他浑身上下翻着口袋,从裤兜里找到了一个装满金币的袋子,颤颤巍巍的递给了男人。

这两个赏金猎人,是为了剪刀手莱特而来。

男人眼前一亮,一把抢过金币袋,满意的在手中颠了几下。然后他心满意足的放下猎枪,嘲弄一声,“赶紧给老子滚。”

宁飞正欲离开。这时,女人忽然一声清喝:“等一下!”

宁飞停下了,他不敢不停,他现在极度虚弱,而男人拿着一把猎枪,女人玩弄着蝴蝶刀,他根本没有逃脱的把握。

“碧斯,怎么了?”男人有几分疑惑,他眼神示意碧斯难道要杀了这个小子吗?看样子这小子是个贵族,杀了他我们也不好过。

碧斯来到宁飞的面前,将蝴蝶刀置于离宁飞的脸不足五厘米的地方旋转,她眼神中有几分说不出的兴奋。

“莱奥,把魂石拿过来,我怎么感觉这小子的眼神不太对!”碧斯眼睛紧紧盯着宁飞,右手伸向莱奥。

莱奥顿时来了精神,“没这么巧吧,难道说在这个破镇子上还能遇到一个异世界的恶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今晚可要赚大了!”

说完,莱奥急忙从随身携带的一个挎包里胡乱翻找一番,然后拿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半透明晶体递给了碧斯。

宁飞心不禁一沉,异世界的恶魔,他又听到了这个称呼。

他毫无办法,只能祈祷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再出现意外。

可是上帝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碧斯将晶体捧在手心放到宁飞的面前,晶体发出一丝淡淡的白色荧光。宁飞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莱奥已经用枪托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宁飞感到大脑一阵晕眩,他忍不住向前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模模糊糊感觉到莱奥骑在自己的身上,一边用绳子将自己绑的结结实实一边在疯狂的大笑。

“妈的,为什么要玩我?”宁飞心里把那个像诗人一样的男人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我招谁惹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飞没有彻底晕过去,莱奥似乎怕一下子把他弄死所以留了几分力气。起初宁飞觉得很晕,渐渐的晕眩感就散去了。

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成了一个粽子,手腕和脚踝处都绑着厚厚的三根麻绳。碧斯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生了一堆篝火取暖。而那个叫莱奥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宁飞看到,碧斯一直在盯着自己,像一条毒蛇。

“碧斯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飞侧躺在地上摆出一个“z”字形,脸正好对着碧斯。

碧斯冷冷一笑,“别装蒜了,神圣教会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你们这些来自异世界的恶魔。你们降临到别人的身体里吞掉别人的灵魂,还妄想破坏教会。若不是你们只有活着才值钱,我早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了!”

宁飞沉默。降临到别人的身体吞掉别人的灵魂,这个用来形容自己确实再恰当不过。

可是为什么我要降临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体里,而且一开始就被一个变态杀人狂追着砍!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要怎么离开?

宁飞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中他必须活下去!

夜晚的森林本就有几分寒冷,一阵寒风吹过,宁飞瑟瑟发抖。

他怎么逃出现在的局面?

他想骗碧斯自己不是来自异世界,可是那颗晶石闪烁的光芒已经将他烙上了恶魔的标签。

“我,我好冷,我能过去烤烤火吗?”宁飞牙齿在打颤,声音都在颤抖。

碧斯冷漠的哼了一声,“等莱奥找到剪刀手的老巢,我们就送你去神圣教会。到时候你会被活活烧死,再也不会感觉到冷了。”

宁飞心里暗骂一句,怎么他妈的到哪都是死!

他开始想办法逃脱,他只是手腕被绑紧,两只手还可以做出小幅度的动作。可是仅凭这样的幅度他根本就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

他来回扫视四周,周围除了那个强壮的女人还没有完全干涸的尸体,只有一片空旷的草地。

碧斯手中的蝴蝶刀不断晃动,在篝火的照射下地面上印出了死神的影子。

莱奥如果回来,他就真的没机会了。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从两个人的手里逃脱。

只有一个办法。

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宁飞深吸一口气,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感到无比的压抑。

只能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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