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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之山抹微云》第13章 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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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殿就在留马平原之上,就是战神殿每七十年开启一次。只要拿到天地人三佩就能打开战神殿。战神殿外有魔龙看守,要想进去难如登天。我也只知道这些。”萧容叹道。

祝玉妍缓缓转回螓首,凝视萧容,容颜上,一对秀眉斜插入鬓,顾盼间倾倒天下的双眸,韵著灼灼光芒:”莫要隐瞒,天地人三佩我倒有所了解,据闻杨公宝库中就有一枚,是吗?”

萧容心中一紧,犹豫道:”不错,阴后可以放过他们了吗?”

祝玉妍轻笑道:”没想到你对这几个小子倒是不错得很。今趟就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萧容闻言,心想:大家相识一场,我对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再有下次,怕是救不了他们了。以我的功力,对上阴后也只有逃跑的份。也只能希望他们自求多福了。

“真是多亏了萧大小姐,咱们欠她的怕是还不清了。”寇仲愁眉苦脸道。

跋锋寒笑道:”这有何难,以后她遇到麻烦我们便帮她解决了不就成了。”徐子陵点头表示赞同,寇仲想了想也很是赞同。

徐子陵无奈道:”只是战神殿一事,事关重大。这个人情也太大了。”两人顿时低落下来。

寇仲忽然咬牙道:”先得解决瑜姨的事”

跋锋寒的目光落在与他们遥对的禅院处,沉声道:”我们的希望就在那里。”

徐子陵和寇仲为之愕然。

跋锋寒道:”若王世充没有骗我们,和氏璧除了作为帝皇的象征外,还该是练武的异宝,否则慈航静斋的尼姑就不会把它留在斋内,宁道奇亦那来借宝三年的闲情。”

寇仲精神大振道:”听来有理!”

转向徐子陵道:”当时你从秦川身上感应到和氏璧的存在,是怎样的一番情况?”

徐子陵苦笑道:”你太容易高兴了!首先我不敢肯定是否来自和氏璧的反应,其次是那感觉并不强烈,只是心中出奇地灵和。当我离开酒铺时,什么感觉便都没有了。”

跋锋寒一震道:”若只能在近距离才感觉得到,那眼前这么大的一座禅院如何去找?”

寇仲道:”勿忘了和氏璧是会不断变化的,时强时弱。或者子陵见到秦川的背脊时,和氏璧正处于弱态的情况。”

跋锋寒断然起立,道:”多想无益,趁离天明尚有三个时辰,我们就去碰碰运气,否则若让师妃暄回来取宝去送人,我们的美梦便全告吹了。”

(萧容:”我为了你们,连战神殿都说了,你们竟然背着我去偷和氏璧”)

祝玉妍转头看向外面的月色,想起来那人。

姜芜站在一块微微凸起的礁石上,对着汹涌而来的海浪挥剑,剑气和浪花互相激荡,竟在空中硬生生营造出足有十丈高的浪花白墙来。

她白衣不染尘埃,素颜冷然如冰,出剑、扬眉、低首、转身,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暗蕴着天地哲理,看上去说不出的流畅自然而美丽。

祝玉妍想起那人,那剑,又想起那句话”我的剑一旦出手,必定有人要失去性命。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也不知道那人是否挥剑斩情丝。蓦然,她冷笑一声,想起那个多情的男人,十分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他,以至于养痈成患。

第二天,徐子陵踏入天津桥头的董家酒楼时,十多道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

酒楼内一如往常般挤满人,闹哄哄的气氛炽烈,占了一半都是来自各地的商旅和江湖人物。

张眼来瞧他的人都现出惊异之色,又和身旁的朋友交头接耳。

伙计跑到他面前,开口道:”这位公子,一位小姐请你到三楼一号雅间”。

徐子陵心想这个时候是否是萧容为昨晚祝玉妍的事而找他呢。

甫进去,萧容劈头盖脸地问:”昨夜,是否是你们偷了和氏璧?”

徐子陵心中叫苦,叹道:”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萧容不悦道:”莫要顾左右言它。我今日刚起来就听说了,这事闹的满城风雨。昨夜在净念禅院有人认出你的身形呢。”

徐子陵只得老实交代:”是。”

萧容气道:”佛门高手如云,尚有各方势力虎视眈眈。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昨夜刚帮你们解决阴后一事,今天又来了佛门那几个臭和尚。”

徐子陵心中生出温暖的感觉,萧容虽与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对他们一片真挚,是个极好的朋友。

徐子陵微笑道:”不管怎么也好,有本事的便冲着来吧!”

萧容道:”你们也太狂妄自信了。你知否今夜子时后,你们将成武林的公敌。找你们的人中将包括师妃暄和宁道奇,正邪两道最有实力的顶尖门派都成了你们的大仇家。”

徐子陵苦笑道:”那我有甚么办法呢?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萧容冷哼一声,道:”做就做了,那群和尚又能怎样?”突然间,她笑了笑,她的笑容在阳光中艳丽的夭夭灼灼,徐子陵也被那笑容感染,心情愉快了起来。

萧容意味深长道:”既然阴癸派那么在意战神殿的事,想必佛门也是这样。”

徐子陵恍然大悟,心想:这法子同时坑了两方势力,兴许佛门还能放我们一马。

萧容得意道:”我已经和师妃暄见过面,她也答应和我比试一番。反正我需要名扬江湖,那我这次就干票大的。”

徐子陵闻弦歌知雅意,忙讨好道:”不错。萧大小姐此次必能名扬天下。”

萧容听后,花容烂漫,道:”你先走吧,我再想想如何把你们捞出来。”

徐子陵迳自走出大门外。

阳光照射下的洛水闪闪生辉,客船货船往来不绝。

徐子陵坐在洛水岸堤上,沐浴在阳光下,说不出的写意,一点不把因和氏璧而来的烦恼摆在心头。

他清楚知道自己经过昨晚奇异的际遇后,在武道的追求上已踏出无比重要的一步。否则现在肯定没有命在此享受阳光和闹市中别有天地的宁静。

左方远处横跨洛河的天津桥人车渐多,但却像是另一世界,与此刻此地的他完全没有关系。

就在此时,后方有人迫近。

徐子陵不用转头去看,也知得来人是李靖,暗自叹了一口气。

李靖来到他身旁坐下,凝望洛水,叹了一口气道:”把东西交出来吧!”

徐子陵淡淡道:”你何时成了师妃暄的发言人?”

李靖苦涩地道:”我知你因素妹而恼我。可是我一向只把她视为好妹子,从没想过男女之私。就像你和寇仲是我的好兄弟那样,所以我现在亦不得不来劝你们物归原主。”

徐子陵冷笑道:”任何人要做一件事,或不做某一件事,都很易找到说词和藉口。不过这种事外人实难干预。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李世民曾否派杨虚彦去刺杀香玉山?”

李靖想不到他有此一问,呆了半晌,才道:”这牵涉到秦王的机密,我李靖食人俸禄,有些事很难说出口来。”

事实上他已等若间接承认了。

徐子陵沉声道:”现在又是否李世民教你来劝我把东西交出来?”

李靖不悦道:”秦王岂是这种人,而且他对和氏璧根本没有觊觎之心。我只是为你们担心,也只有我才知你有化身成其他人的本领,但却只能藏在心,不敢告诉秦王,你该明白我是左右为难吧!”

徐子陵哈哈笑道:”我们已再不是兄弟了,你爱怎么做悉随尊便。”

李靖叹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事实上我亦因由於素妹的事和你们产生误会而很不好过。不过公还公,私还私,和氏璧乃绝不可碰的东西,得了对你们亦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你送人也没有人敢要,这是何苦来由?”

对李靖的苦口婆心,徐子陵只感一阵烦厌,冷然道:”假若李世民对和氏璧没有兴趣,而我们又恩清义绝,我们间怕再没有甚么可谈了吧?”

李靖猛地起立,虎躯挺直,双目寒芒闪动,凝望对岸重重延展的房舍,沉声道:”子陵既执意如此,我亦无话可说。不过无论你怎样说,大家终曾做过兄弟,我有几句说话,希望你能听得入耳。”

徐子陵想起当年共患难的日子,心中一阵感触,苦笑道:”请说吧!”

李靖道:”当今天下,四分五裂,战祸连绵,最终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我等有志之士,必须择明主而事之,使天下重归一统。而经我多番观察,只有秦王才配称这么个人,师妃暄的看法亦与我并无二致。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大义当前,甚么私人的情份都该搁置一旁。”

徐子陵知他看穿了有野心的是寇仲而非他,所以才有这番说话。

摇头叹道:”谁是救世明主,恐怕只有经时间考验才能证明,而说到底也就是争天下那么简单的一回事。若你的说话只是在这题目上绕圈子,不说也罢。我徐子陵没有兴趣去侍候任何人,这叫人各有志。”

李靖哈哈一笑,连说了几声”好”后,洒然去了。

寇仲匆匆离开皇城,赶去与徐子陵和跋锋寒会合。

事情的发展出人意表地急转直下。

首先了空大师通过好友王薄,把事情公然抖了出来。这看似鲁莽冲动的一,实是深思熟虑下的高明策略。

说不定是师妃暄在背后主使的。

此计之妙,可令任何盗得和氏璧的人变为”不法之徒”,且成为各方势力的公敌。

其次则是藉此把一向心仪慈航静斋的白道门派,统一在一个共同目标之下。

师妃暄乃方外之人,自不宜直接卷入尘世的纷争中,於是通过放弃争做皇帝的王薄来联络白道的各股力量,那时只要找回和氏璧,再经她赐与被拣选的人,势将更为哄动。

她当然不知道和氏璧已完蛋大吉。现在就算把他们叁人煎皮拆骨,都迫不出和氏璧来。

哈!

想想都觉得非常好笑。

跋锋寒在徐子陵旁坐下道:”刚才那人是谁?无论他的体型风度都相当有气概;虽走得气冲冲的,但我站在柳树后仍瞒他不过,确是个难得的高手。”

徐子陵答道:”他就是李靖,我们起始时的十式刀法就是跟他学的。”

跋锋寒曾与他山中论武,当然知道”血战十式”是甚么。动容道:”几年前已能创出如此威霸的刀法,现在自然更是不凡,有机会真要看看从他手上使出来的血战十式又是甚么一番味道。”

徐子陵苦笑道:”我们终跟他有过一段过命交情,锋寒兄最好就不要找他动手。”

跋锋寒哂道:”现在不是我想找他动手,而是他不会放过我们,文的不成就来武的。

听说李靖的夫人武功高强,擅使红拂,来历神秘。咦!为何仍未见寇仲呢?”

徐子陵皱眉道:”你究竟得到甚么消息?为何说李靖要和我们动手?”

跋锋寒冷哼道:”李世民那小子若仍不清楚我们是和他作对的,还用出来争天下吗?

听东溟公主的口气,李小子对我们三人极为忌惮,如不能用,便会不顾一切把我们杀死,免致后患无穷。”

徐子陵听他提起单琬晶时语气冷淡,更不像一向亲密地呼之为”琬晶”或”公主”,讶道:”你和单琬晶不是有甚么不妥当吧!”

跋锋寒目光落在驶过的一艘小舟处,双眼寒芒一闪,叹道:”我和她大吵了一场。”

徐子陵愕然道:”为甚么要吵架?”

跋锋寒苦笑道:”当然是为了和氏璧,但说到底为的都是李小子。她说来倒很好听,怪我和你们混在一起,致卷入这解不开的死结里。又说甚么李小子乃真命天子的气人说话,要我把和氏璧交出来。哼!这事那轮得到她来说我。”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怀宝其罪,此语果非虚言。忽然间朋友都成了敌人,真是有趣。还好萧大小姐说要站在我们这边。”

跋锋寒微笑道:”像和氏璧这种宝物,唯有德者能得之,从来也不属于任何人。我才不会向权威屈服,谁有本事便放马过来,我现在手痒得很呢。也只有萧大小姐帮我们了。”

接着又哂道:”我还以为今早和你们分手后,定会有人来找我算账,至少也该有像拓跋玉和他的俏师妹,又或独孤凤等诸式人来凑凑兴。岂知人影都碰不到半个,真教人失望。”

徐子陵笑道:”你老哥昨晚大显身手,把曲傲迫退,谁想来惹你,都该先好好揣揣自己的斤两。”

跋锋寒摇头道:”照我看却非是如此,而是因王薄已向江湖发讯,背后更有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为他撑腰,所以谁都要卖他们面子,让他设法把和氏璧讨回来。以此推之,直至今晚子时的最后期限前,我们将会闲得发慌。”

徐子陵道:”别忘了婠婠是不会受任何人约束的,说不定她会先来寻我们晦气,顺便看看可否从我们身上把和氏璧迫出来。”

跋锋寒欣然道:”那更是求之不得,只要给我们掳着她的一个党徒,便有方法知道君瑜的行踪。问题最怕是阴癸派想坐收渔人之利,待捱到今晚子时后瞧情况才向我们采取行动。”

徐子陵苦思道:”现在街上全是我们的敌人,敌众我寡,单凭武力跟他们周旋乃下下之策,锋寒兄有何妙招?”

跋锋寒从容道:”若我所料不差,这一切都是师妃暄在背后推动策划,目的是要使我们作贼心虚,起出贼赃离城远遁。但我们偏不如她所愿,留在这里与她周旋到底。哈!

谁猜得到和氏璧根本不在我们手上,以后也不会在任何人手上。”

徐子陵奇道:”在眼前这种形势下,且又刚与单琬晶吵了一顿,为何你的心情却像比以前任何时间更好呢?”

跋锋寒微笑道:”你和寇仲可能仍未觉察到我们从和氏璧得到的好处有多大,那是在中外武林的历史上从没有发生过的事。现在我们三个人,每一个正都是活生生的奇迹与见证。你不觉得真有脱胎换骨的美妙感受吗?”

徐子陵愕然道:”没有你所形容的那么厉害吧?”

跋锋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一会后睁开道:”我已是说得非常谦虚。正如传说所言:和氏璧乃来自天外的神物,内中藏有可怕的神秘力量,但这力量现在已归我们三人所有,不但扩充和强化了我们全身的经脉窍穴,还使我们能提取宇宙某种力量和精华。只要我们努力不懈,终有一天能超越其他所有人。因为和氏璧内的力量本身正是超越武功范筹的东西。我能得此妙遇,心情那能不好。”

接着又道:”至于与单琬晶吵架只是小事一件,和她闹翻其实还有种痛苦的快感。

只要找回君瑜,以后我跋锋寒再无牵挂。那时寇仲去打他的天下,你则云游四海过你欢喜的生活,我便返回突厥挑战毕玄;各自追求自己的目的和抱负,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再念到忽然间所有梦想都变成伸手可触的现实,我难道还要心情大坏吗?”

徐子陵苦笑道:”那要看看我们是否过得今夜子时才说吧!”

跋锋寒露出一丝傲气十足的微笑,淡然道:”今晚子时便让我们三人大摇大摆的找个地方喝酒作乐,看谁有本事,就来取我跋锋寒的命好了。但谨记无论在甚么情况下,我们都不可承认和氏璧真是我们偷的,因为那将使敌我双方均无转寰的余地。”

徐子陵眉头深锁道:”我倒不是怕任何人,而是不希望因此事出现血流成河的场面。”

跋锋寒叹了一口气道:”你当我真是欢喜杀人吗?不过你不杀人,人家却要你的命。

我们亦惟有尽量看着办吧!我可以答应你,除非迫不得已,我绝不会随便弄出人命来。”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动。

跋锋寒出身马贼,一向心狠手辣,能说出这番话来,纯粹是看在自己份上,他还有甚么话可说?

此时寇仲来了,挤到两人间坐下,哈哈笑道:”你们不是在想找个甚么地方来躲他娘的一会,先避避风头吧?”

三人终于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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