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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氏老头乘光旅行记》第九节 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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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天晴,景色美。

打开手机,大家的朋友圈里清一色全是晒雪景的,连着好几天新闻头条都给烟台大学让出了位置,真成了新闻联播。

预约来温锅的人几乎集体迟到,全去看雪景了,午饭就张旭来,牟大爷,抱两箱烟台苹果莱阳梨的男青年。三个人看其他人把时间统一推到了晚饭时间,三个男人也不甘落后,开车沿海岸线一路向西,观看海岸线雪景。耸立在沙滩广场之上,几层楼高的大鲸鱼雕塑,藏青色的釉面,迎着阳光,顶着皑皑白雪,宛如大海里飞出的精灵。远处的海面上白色浪花,层叠追赶,像极了仙女的蛋糕裙,从天海相接处滚滚向前,随浪起舞。整条沙滩呈一条白色的直线覆盖着积雪,哪里还看得见黄沙呢?午后的机动车道由海风、阳光做天然助理,路面上已经看不到融雪剂的痕迹,若非满眼的雪景,单看洁净的路面,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刚下过雪。

海边的建筑物几乎清一色处在停滞、不在经营状态,但到了夏天,海边的停车位却是一位难求啊。沿海岸线缓缓行驶的车辆是不少,但敢于走下车的人却很鲜见。车上三个男人商量着下车走走。无奈海风太大太冷,男青年和张旭来试着开车门下去,头发瞬间连发根刮成直线条,脸上的皮肤被狂暴的寒风瞬间袭击,连呼吸都无法进行。开启一点缝的车门,一下被吹成全开,坐在后座的牟大爷直接捂住脸,偷偷喘气。吹进车厢的海风迫使人实在难以呼吸,两人使劲儿才把车门关上,三个人只好坐在车里静静的听了会儿音乐,开车转回热闹的大街。

三个人再次溜进超市,采购了些物品,回到家打开电视搜索了一部科幻电影,看到一半,来温锅的人,陆陆续续地到了。有两位男同事都带了女朋友,刘姐跟张旭来‘发小’带了全家。刘姐带了老公、女儿、亲妈,张旭来‘发小’带了调皮的儿子,和怀二胎的老婆跟岳母大人。

“同时代生人,人家二胎都快出生出来了,你呢?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也不知道谁那么没趣儿的嗲怪道。

来的人不少,简单一数,近二十口人。

好在有地暖,为什么?

餐厅的桌子直接从一头儿靠墙的位置推出来,年纪大的、孕妇、小孩子围着做一圈儿,年轻人全部席地坐在隔着地暖的瓷砖上,坐的屁股暖暖的。原以为地暖的温度不够高,会用到空调,谁想到人多热闹,连室内温度都升高了。

这帮人在单位除了工作都说不了几句话的。来温锅,凑一块儿,都急得插不上话,赶着抢话说,。里头能人不少,餐桌上光凉菜甜食就摆了好几道。来人超了预计,吃火锅明显不是很方便了,大伙儿提议,厨艺高手进厨房。刘姐亲妈自带小目米年糕、大肘子,还配着一只超级大瓷碗。发小的岳母带了发糕、酵母粉、卤煮豆腐、酱排骨、炸山药、炸蘑菇。还有个能人,带了亲手做的蛋糕和巧克力甜宠。

张旭来见自己插不上手,临近天黑的时候,去小区旁边的农贸市场把订的两大张发面大饼迎了回来,发小的岳母把靠近阳台的地板擦干净,指挥他直接把两张大饼隔着袋子放地暖上温着。

这一晚热闹的很。唯一让张旭来头疼的是发小他儿子,把他的新沙发踩踏蹦跳,折腾了个够呛,众人追着撵也拿调皮的男孩没办法。

众人齐发声:“还是女孩好,真听话。”

刘姐大声怼了一句:“真要生女孩,你们还不一定乐意呢。”

晚上十点邻居来敲门,说吵到睡眠了,众人这才陆续招呼着离开。张旭来的采购很充足,大家又带了不少菜过来,吃完了饭还剩了不少。张旭来招呼大家打包回家,两位岳母亲妈建议大家把没吃完的蔬菜果盘分着吃完再走。不爱做饭的年轻人只打包了各自爱吃的菜,还有两个家伙喝的醉醺醺。

“还是亲妈有远见,昨天晚上把床铺收拾出来了。”张旭来这会儿打心里佩服起亲妈来。“喝醉的全留下,牙刷、毛巾、床铺准备就绪,年轻力壮的,把他们扛进去吧。”

张旭来一声吆喝,调皮的小男孩自不必说,连刘姐家七岁的小女孩儿也跟着跑上前去,随众人拉胳膊抱腿,连抬带拖把醉酒的人发送到房间北向的大床上。

张旭来平时不喝酒,今晚也喝了满满一杯啤酒。大家走后觉着脸上红红的,脸盘儿发热。进房间抱了床被子出来,主动选择睡沙发,把主卧让出来给牟大爷。牟大爷给三个年轻人一人倒杯水,分别让三个人喝下,以后简单收拾一下,也回房睡了。

要不怎么说做事要有计划呢,温锅聚会是很好,增进友谊,人多热闹,快乐开心,玩高兴了就容易把控不住时间,星期天的晚上聚会,星期一还要上班。看吧,一个个全都无精打采,耷脑蔫头,哈气不停还要强作隐忍,真是难受啊!

“张旭来,回家看你们家有没有粉色的头花,我女儿最喜欢的头花是不是落你家了?”中午头,刘姐放下亲妈的电话,赶紧来找张旭来,女儿中午放学回家,心爱的头花找不见了,正在家里哭鼻子呢。

“张旭来,我女朋友手链是不是在你家,那是我给她买的相识一年纪念物。”另一位男同事也火急火燎地拜托张旭来。“回家一定帮我找啊!”

“好!好!”有吗?

回家是得赶紧找,毕竟一个男人的家里有女人跟小姑娘的物品,别人看见确实不太好,他个人觉得。

昨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今天早上着急忙慌的,赶着上班,想想家里一大堆还没收拾,心里面升起一团焦躁,那种感觉,不知如何是好,聚会很开心,收拾很糟心。

牟大爷睡眠不是很多,早上四点多就起床了,当张旭来还在为聚会过后的厨房忧心一片的时候,其实是他没有留心,家里的厨房早被早起的牟大爷收拾好了。菜也收了,碗也洗了,连垃圾都一道捎下了楼。只是没有把桌子归回原位,椅子凳子都没有收,怕制造出声音,影响三个年轻人睡觉,于是一大早的把碗筷用具悄悄收进厨房,关上厨房推拉门,一个人已经做好了这一切。三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赶时间去上班,没有看到已经收拾好的厨房,自寻烦恼在所难免,牟大爷在,那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哎——,兄弟姐妹们,你们谁瞧见我手机了。”吃过午饭,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办公室里安静的午休,就听见张旭来一个特殊的声音在叫喧。

“不是在那儿呢!”旁边刘姐皱着眉头,顶住满脸困意,眯眯着眼睛指着张旭来的办公桌,低声吼叫。

“那是工作手机,个人手机不见了。”张旭来提着工作服摸来摸去,找上找下。

“打一打呀。”刘姐坐回到椅子上,一脸困倦,闭上眼,郁闷的从鼻孔里往外呼气。

“打了没人接呀,会不会落家里了呢?”张旭来用屁股把转椅顶离桌面半米远,摸摸裤兜。

“嗯——!”刘姐闭着眼半睡着,伸手往桌上摸手机。“我打打试试。”

“嘟!”电话通了,刘姐右脚用力蹬了一脚地面,把转椅滑向张旭来,迅速拍拍他的胳膊。“通了。”

“这个城市梦太赤裸,风儿轻轻过,各自追求着想要的生活,你无意中为我点燃了烛火,灿烂了我的星空,路尽头有你爱我,你的承诺一直守护我,今生的夜色不再寂寞……”电话铃声响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人接,张旭来到处听有没有音乐或震动的声音。刘姐闭上眼睛几乎全然忘记自己是在为同事找手机,听着音乐一脸享受,还露出微笑的样子。

“大姐,您干嘛呢?我电话通了没?”张旭来忙着听哪里有手机的动静没有,找寻间瞥到那个主动请缨帮自己找手机的人,正一脸享受的听自己手机里的音乐铃声。真拿别人的事儿不当回事儿,看着就上火,顿时拿胳膊肘杵了一下旁边这位化妆技术有点手拙的女人。

“旭来,你这歌从哪儿下载的?好听,什么名儿?”刘姐一脸惊喜,困意立时不知去向。

“接了没?”张旭来一双单眼皮儿聚睛一瞪,刘姐的手机里,音乐停了。

“没有。”刘姐任务没完成,嘴巴拧成一道上升的斜线,一半的腮帮子被嘴巴鼓出的一口气填成饱满的轮廓,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个圈,低头瞧向张旭来,半分钟没说话,又突然开口索要手机铃音。

“这音乐好听,我要把自己的手机来电,还有我老公的手机来电都设置成这个。”

“姐,我手机找不见了,急的不行,哪有功夫给您老人家弄手机铃声!”张旭来没好气的说,撇了一眼旁边这位‘傻大姐’,暗地里他一直称呼自己这位年长的女同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大姐!”真拿没心没肺这样人没辙,张旭来缓口气儿,说。

“傻大姐是吧!”张旭来没这么叫,刘姐替他说出来了。张旭来一下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太友好,昨天人家还带全家人给自己温锅呢。

“姐,消消气。这音乐吧,是我自己从歌里截的一段,歌名叫《我是幸运儿》,音乐在手机里,找不到手机发不过去给你。姐们你刚刚听的手机铃是用找不见那部手机里的一个软件截取的,唉,继续找手机吧。”张旭来起身不顾刘姐愿不愿意,强行把她推回到她自己的工位上,她也只能无奈的赶紧抬起双脚,一手扶住转椅的扶手,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心爱的手机,任由这个年轻人用椅子把自己推回去。想到以后工作上还要相互帮助,也觉得自己没有顾及同事找不到手机的着急心情,是稍微有点过分,赶紧转移话题,主动聊点别的话题。

“昨天那牟大爷,就是上次咱俩一块儿去栖霞跟你车回来的吧?听说话呀,我看有可能真是栖霞的,他说说的是栖霞口音。”刘姐仰头晃动一头卷发,肯定的说。

“哎,这对呀,怎么没想起来呢?你跟姐夫老家都栖霞的啊,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那是你笨呗。”刘姐怼人张口就来。

“姐们会不会聊天了?回去报告姐夫修理你,一年里头没礼物,两年不过情人节,你看着办吧。”张旭来拿手指着乐成花的刘大姐忽然明白了她的真实意图。

“甭来那套,不领情。派出所那么长时间都查不出老爷子从哪儿来的,就你很能耐,凭说话口音确定人是哪里的?兄弟我能说一口标准普通话,也没人拿我当外地人,真想跟我和好很简单,帮忙收拾家去,昨天那摊儿还摆那儿呢,你要不干就让姐夫干去,落到实际行动咱好说。”俩人一言一语的,说话间上班时间到了,各回各的工作岗位去了。

张旭来本想给亲妈打电话,帮忙收拾一下厨房,手机不见了,也不再有心情想那摊烦心事。

#####第一次写故事,第一次上传,第二节跟第三节次序传错了,怎么办,请谁教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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