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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相公》第十七章:吸我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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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绵长而又深沉的吻,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窦儿娘被吻得两眼发黑,才停了下来。

白阑松口后,窦儿娘摸了摸自己被吻得红肿的唇,有些欲哭无泪。

虽然白阑看似蜻蜓点水慢慢加深,但是没想到后劲居然如此之大,她的唇最终还是遭殃了。

白阑看着窦儿娘有些想笑,最后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回到了大宅里。

这件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过去了,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这事,日子还是如往常一般,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时不时来一点夫妻之间的惊喜,增加一些欢愉的气氛。但是即使如此,窦儿娘还是记得她那天问的话,她记得,她问……白阑真的是妖怪吗?最后……,白阑点头了,算是认了自己是妖的事实。

白阑相公,居然是妖诶~

没想到,她的白阑相公,居然是妖怪……

此时窦儿娘正在写字,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便抬头悄悄地瞅了一眼一旁看书看得认真的白阑。

白阑和之前的白阑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怎么的,自从上次病了以后,这病便赖上了他,再也好不了了。现在的白阑,已没了之前红润的双唇,脸上也失了血色,整个人看着都有些憔悴。

要不是白阑自己点头承认的,她都有些不太相信,白阑居然是妖……

白阑不是妖怪吗?怎么还会生病?

窦儿娘看着白阑,看着他瘦削的侧影,欲言又止。

白阑看书看得认真,似乎已经沉浸在了书里,对于窦儿娘久久的注视,硬是没有发觉。这本书说起来,白阑已经看了一年有余,到现在仍旧没有看完。看白阑翻动的书页,窦儿娘知道,这本书白阑已经看了不止一遍了。

难道这本书真有这么好看吗?让白阑爱不释手?

只是看着看着,白阑也不得不将书放在桌上,用衣袖掩着面轻咳了起来。

又开始咳了……

白阑的一阵轻咳,让窦儿娘的心又开始揪了起来。白阑,你真的没事吗?

窦儿娘再也忍不住了,看着白阑,轻轻地喊了一声。

白阑闻声,顺着声音,抬眸看向了窦儿娘,轻声问道:“怎么了?”

“白阑……”窦儿娘满目担忧,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终也只道了句:“你的病……”

白阑是妖,他亲口承认的妖,人间的大夫肯定是没有办法医治的,而且,白阑自己也还是个大夫,按理说,他应该能将自己治好的,但是为什么医治了这么久,病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还越来越重了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窦儿娘话没有说完,但是白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他垂下了眼眸,似在思考怎么回答,但是过后,却只是抿嘴一笑,然后抬眸,伸手摸了一下窦儿娘的碎发道:“豆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白阑的表情有些小小的揶揄之色,搞得脸皮薄如纸的窦儿娘一阵脸红。

白阑,他怎么能这样!

但是过后,窦儿娘还是努力厚着脸皮,点了点头,脸色正经道:“白阑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不能就这样被白阑的一句话糊弄过去。

窦儿娘态度坚定,一脸倔强,似乎白阑不说,她就不会罢休一般。

白阑见此,不由地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

“虽然你变了很多,但这倔倒是至始至终没有变。”

窦儿娘被白阑这句话说懵了,她变了很多?她怎么变了很多了?窦儿娘不明其意。

窦儿娘一脸茫然地看着白阑,但是白阑也没什么解释,而是道了句“我的身子无事。”便将这问题一笔给带了过去。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白阑的病情上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窦儿娘很是不满意。

白阑总是这样,无论遇见什么,都只是说句“无事。”,不管事情严重与否,也无论轻重缓急。

还记得上次被那郡主拦路,然后被道士贴符,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虽然白阑当时掩藏的很好,没有出什么事,但是回去的路上,他那苍白的面色,一定和那符纸有关系的。

无论什么,白阑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承担,她记得,一开始她就问过了,白阑也回答过她的问题,也是“无事”二字,但是过了这么久了,他的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所有的一切,她也只能看着干着急。她知道自己不聪明,但是,她真的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了吗?

难道……真的帮不上一点忙吗?

白阑是妖,她是人,虽然刚知道的时候,她也害怕了那么一瞬,但是害怕过后,更多的是坦然接受。就算白阑是妖又如何,他始终都是白阑啊,只要他是白阑,那么,她的命就是他的,虽然她怕死,但是只要是白阑,她愿为他出生入死。

所以……

“白阑,我的精气愿意给你。”窦儿娘傻傻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让白阑不明所以,最后思索半晌后,才理顺了其间过往。

白阑动了动唇,沉思道:“你是说,让我……吸你的精气吗?”说完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没想到白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想法,白阑不愧是白阑,真的厉害。

是啊,虽然自己孤陋寡闻,脑子不好使,但是在村里还是听说过那么一些妖魔鬼怪的事情的,什么书生在山中遇魅鬼被吸了个精干啊,什么谁家大汉又被妖精吸了精气啊……

妖魔鬼怪,无一不喜欢吸食人的精气,而且听说,吸食了人的精气后,妖魔鬼怪都会变得更加厉害。

大概,人的精气,真是个好东西吧……,要是白阑吸了自己的精气,白阑的病会不会好一些呢?

虽然知道那些被吸了精气的人没一个好下场,但是如果那妖是白阑的话,她愿意。

然而,就在窦儿娘点头之后,白阑看着她的眼,又是笑了起来,伸手过来揉乱了她额间有些细碎的发丝,笑道:“你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现在可是想的正经事,她只希望,“白阑的病能快些好。”窦儿娘在白阑的一顿揉搓下垂眸,轻声呢喃。

白阑听后,止住了手上的动作,看了会儿窦儿娘后,最后抿嘴一笑道:“豆儿放心,我会没事的。”

没事,每次都这样说,但是这次……真的让她放心不下了。

“白阑总是这样,每次都这样说。”窦儿娘说着,有些委屈,“窦儿娘是白阑相公的娘子,却从来没有帮过白阑相公一点忙,窦儿娘真的好担心白阑相公……”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此时白阑已经收回了放在窦儿娘头顶的手,静坐在那里看着她,眼里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犹豫了半晌,才道:“是我的错,不该如此的,但是豆儿……,你难道不相信我了吗?”

她相信白阑啊,可是……

窦儿娘最终只得点了点头,没了其他言语。就听白阑道:“相信我,豆儿,没事的。”

既然白阑都这样说了,那她……

就再相信他一次吧。

窦儿娘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惹得白阑发笑。

最近,窦儿娘成了白阑的跟屁虫,小小监督者。长期未能踏步的厨房,她终于成功地踏了进去。

白阑做饭,她烧火,然后饭后,她洗碗。

她终于找回了一些作为娘子的真实感了,怪不得她之前过得那样不真实,原来是因为什么都不干的原因啊。

她虽然做饭不好吃,但是烧火总可以吧,而且洗碗洗衣什么的,也全部包揽了,这样,至少证明她还是有用的吧。

由此,窦儿娘也发现了白阑的一个秘密。她终于知道了白阑为什么做的汤里,都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原来是因为,每次他做汤的时候,都会在里面放几片晾干的白花,而这白花,好巧不巧,就是院子里种的那种。

不知道这白花是遇水即化还是怎么的,反正煮进汤里后,过会儿再捞,就再也见不到踪影了。

怪不得她每次吃着汤有股香味,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如今一看,原来是这样啊。

大概是由于病了,白阑并没有力气和窦儿娘较真,所以窦儿娘进入厨房的事,他也没精力阻止了,才让窦儿娘得逞了。

白阑看了一眼烧火烧成了花脸猫的窦儿娘,忍不住一阵叹气。

窦儿娘不仅担当了家务小能手,还担当起了白阑的喝药督促大使。

直到白阑喝药时,窦儿娘才知道他的病为什么一直都好不了了。就见白阑端着药,皱着眉看了半晌后,最后勉强喝了一口,便放在了一旁,不肯再动。

窦儿娘茫然,不知道白阑为何就不喝了,于是问道:“怎么了?”

就听白阑道:“太苦了些……”

窦儿娘听到了这话,整个人都懵了,因为苦,所以就不喝药了吗?

此时看白阑的状态,眼睛完全不看药一眼,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再喝了。

窦儿娘算是找到了白阑久病不治的原因了,这样喝药,病能好的话,她都不叫窦儿娘了!想当初,自己病了,白阑开的药那么苦,她都喝了,怎么他自己开的药,他自己就不喝呢?

窦儿娘看看药,又看看白阑,最后将药端起来,舀了一勺伸到白阑面前道:“白阑喝。”

一勺冒着青烟带着淡淡苦涩的药出现在了白阑嘴边,白阑应该是闻到了味道,又是轻轻地一皱眉,脸也跟着往后挪了一寸,似在避让。

然而白阑的脸挪一寸,窦儿娘的勺子就跟着往前走一寸。最后白阑避无可避,也只得叹了口气,将窦儿娘喂来的药喝了下去,只不过,那双好看的眉,因此拧得更紧了些。

药最终在窦儿娘的努力下,被白阑喝了个精光。窦儿娘看着空碗,满意地咧嘴笑了。

而白阑见此,也只是微笑着摇头,显得很是无奈。

窦儿娘虽然在笑,但是心中知道,白阑刚才那样子,是不喜欢喝药的。所以呀白阑,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一定要快点!这样……,就不用喝药了。窦儿娘心中默默地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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