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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相公》第十一章: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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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许愿灯是在郊外放的,所以这个时候窦儿娘和白阑正在往回城的路上走。元宵佳节放花灯的很多,所以即使在城郊,也不会显得太过寂寞。

看着别人也在放花灯许愿,窦儿娘便忽然想起来,自己一口气将九盏灯全放了,而白阑却没有一盏,白阑的愿望还没许呢!

窦儿娘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自己怎么就老是缺一根筋呢!

走在路上的窦儿娘扭扭捏捏,最后还是将这事给说了出来,随后便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白阑见此,只是笑了一笑道:“无事,豆儿放了便好。”

窦儿娘抬头,对于自己的行为还是很是过意不去,小声问道:“白阑难道没有愿望吗?”

白阑听后,低头看着窦儿娘,又是一笑:“怎么会没有呢?”

“那怎么……”

白阑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远方道:“我的愿望,我自己实现便好。”

自己实现?

窦儿娘不解地看着白阑,自己能实现的愿望……

她想了一下自己的愿望,似乎自己并实现不了。那白阑到底是什么愿望,能够自己实现呢?

窦儿娘眼中的迷惑与不解以及那一丝丝的好奇被白阑看了去,就听白阑打趣道:“豆儿是想知道我的愿望吗?”

白阑的愿望?

是什么?她当然想知道啊……

窦儿娘顺着白阑的话,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就见白阑忽然眼角一弯,薄唇轻启,声音平淡,仿若没事人一般,卖起了关子,只是这关子,窦儿娘一时半会儿,却难以接受。

“豆儿想知道,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窦儿娘急得心都在痒痒,白阑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啊?

就在白阑的欲拒还迎之下,窦儿娘的好奇之心,已经达到了顶点,然而下一瞬,就听白阑道:“不过……豆儿及笄后,得做我娘子,怎样?”言语自然,但是霎时,却让窦儿娘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窦儿娘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连最后那点儿智慧,都被烧没了。

白……白阑,他刚刚说了什么……

窦儿娘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吞吞吐吐了半晌,都未说出一个字来,且忘了呼吸,脸涨得通红,要不是白阑喊了她几声,她都快忘了呼吸了。

白阑他说,他要让她做他娘子?

窦儿娘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自己大概是产生幻听了吧,白阑怎么会……

然而,就当窦儿娘再次否定自己之时,白阑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窦儿,想知道的话,就得做我娘子。”

今日的白阑和往日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白阑不一样,特别的不一样。窦儿娘从未见过这样的白阑,能说出如此风流之话,还不带害臊的。

窦儿娘自觉地自己脸都被臊红了。

白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即使被臊得脸颊通红,但是窦儿娘却莫名地想要点头。

她回想起了今日放的花灯,难道……她的愿望,被天上的神仙看见了吗?所以才让今天的白阑,如此反常,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难道……真的是?

窦儿娘抬头看天,只见天上飘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全是许着愿望的许愿灯。

难道……真的成功了?

窦儿娘真的可以和白阑永远在一起了吗?

只又望了天空一瞬后,窦儿娘便又重新看向了白阑,脸颊仍旧通红,且看了一会儿后,更加的红了。

白阑脸上始终带着的笑意,似乎给了窦儿娘无尽的勇气,窦儿娘看着白阑,在万千灯火中,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好。”

只要窦儿娘嫁给白阑,窦儿娘就可以和白阑永远在一起了吧。

***

窦儿娘和白阑的亲可谓是定得莫名其妙,连窦儿娘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一想到自己许的愿,心道大概是天上的神仙就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吧。

窦儿娘最终还是没能知道白阑许的什么愿望,因为白阑说,待他愿望实现实际,便告诉她。

所以说,昨晚那一场,纯粹就是可有可无的一出戏,天上的神仙给他们随意安排的。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和白阑在一起就好了。

这次许愿灯放得,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值。

不过昨晚虽是高兴,但是也遇见了一些不高兴的事儿。

就是回去的时候,他们在路上忽然遇见了一位名为郡主的拦路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非要拉着白阑和她一起走。

白阑当然不同意啦,然后就将人家的侍卫打了一道。

其实窦儿娘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人家带着那么多官府的人,一看就是有来头且不好惹的人,那人手下被白阑打了一顿,定是气得不轻吧。

窦儿娘从那郡主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的。

不过自从第一次进城,白阑给了县令侄子一次血的教训,且至今相安无事之后,窦儿娘觉得,这样,大概也是没有关系的吧。

反正到时候她和白阑去了深山老林里,他们也找不到他们的。而且下次再进城,白阑也不知道会带她去哪。到如今走了三个城,窦儿娘仔细观察了一下,都是不一样的城的。

所以,应该是没事的吧。而且,白阑也该是有分寸的。

窦儿娘心里默默地想。

只是今下午从客栈出来退房准备回去的时候,却遇见了不好的事情。

昨晚的郡主带着一大群人马,找上了门来。

整个客栈,被官兵们围得满满当当。

窦儿娘被这场面给震住了,心中只觉得一阵恐慌。

那郡主站在最前排,除了侍卫以外,旁边还有两个穿着道士服的道士,正怒目而视地看着窦儿娘这方。

只听郡主道:“就是他,那个人,他昨晚使用妖法!”

妖法?

窦儿娘不解地看了一眼郡主,然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指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阑。

白阑昨晚使用妖法?

窦儿娘还未来得及理清其间纠葛,就听其中一个道士厉声喝道:“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刚刚或许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不懂那郡主到底说的什么,现在等那道士一出口,大家总算是明白了。

那人……是妖怪?

道士的话引来了一干人的抽气声,顺带加上一阵惊恐的叫喊,窦儿娘和白阑所在的地方,霎时空出了一片清净之地,四周杳无一人。

窦儿娘这下明白郡主所说的是什么了,她竟然空口无凭地说……白阑是妖怪?

众人让开之后,白阑的绝世容颜在大家面前更加清晰地展露了出来。只听有大胆的人小声讨论道:“长得如此样貌,果然是妖怪。”

“是啊,这样的长相,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

白阑寻声,看向了那人,那人见着白阑看他,本来还碎碎说着的话,下一刻便没有声响了,眼里剩下的,只有恐惧。

白阑轻笑了一声,便回过头来,看着郡主,冷笑道:“郡主,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妖怪呢?”

郡主被白阑的这一声冷笑吓住了,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就是知道,我昨晚……亲眼所见。”

“哦?”白阑反问,“怎么亲眼所见?”

“昨晚……昨晚,你使用妖术,将我的侍卫全……全部都打趴下了。”郡主被白阑冷气十足的声音惊到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听到这里,白阑忽然笑出了声:“所以说,郡主您的意思是,我将您的侍卫打趴了,我就是妖怪了?”

“是……是又怎样。”郡主已经被白阑的话给带歪了,闷头胡说。

白阑听了郡主的话后,笑得更欢了:“郡主,白某不好说什么,但也还是要说一说,为自己辩解一下。且不说您的侍卫,个个都是草包三脚猫功夫,打两下就倒了,但说您昨晚游湖,却忽然拦住白某的去路,邀请白某去贵府,不让白某离开,白某不同意,便要拿下白某这行径,又是作何解释?”

白阑的话句句戳着郡主的软肋,周围明了的人一听,哪里还听不出什么端倪。而且,这郡主是有前科的,像眼前这位宛若天人之人,被她给遇见了,又怎会放过呢?

周围的人听了白阑的话后,纷纷唏嘘不已,郡主也因此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又恨又怕,气得牙痒痒。

但是郡主毕竟是郡主,逼急了也会咬人的,下一刻,就听她道:“你若不是妖,就让我这身边的道士,在你身上贴几道符可好?”

郡主的这句话过后,身边的人又全部噤声了。

对啊,郡主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将道士都请来了呢,那晚,肯定发生了什么让郡主害怕的事吧。

郡主看着白阑,脸上满是这下你怕了吧的笑意。

窦儿娘看到这里,也开始为白阑担忧了。

昨晚,她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人儿,她虽未见过真正的武功高手,但是白阑的功夫,却是让她叹为观止,几个来回间,地上已经倒了一片的侍卫,徒留郡主惊恐地看着白阑。

难道……白阑的功夫,真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说白阑是妖怪啊,她和白阑生活了这么久,难道她还不明白吗?

且不说那符对妖有什么作用,万一是针对人的呢,要是白阑因此中了郡主的奸计,那真是哭还来不及啊。

再说了,活了这么大,妖怪什么的,都只是听人说过,也未真正见过,谁知道妖怪长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窦儿娘就越发觉得,白阑不能答应郡主,这一定是郡主策划好的奸计。思及于此,下一刻,她就向前一步,挡在白阑身前道:“你们不要诬陷白阑,白阑他是好人,才不是你们说的妖!”

只是窦儿娘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一举动,却给白阑惹了麻烦,就听郡主笑了笑道:“哟,又是一个被这妖怪迷惑住了的可怜人,看样子,人都被吸傻了,真的可怜。”

窦儿娘此时的样子,的确显得不那么聪明,让大家对郡主的话又信了几分。

窦儿娘没想到自己又好心办了坏事,记得语无伦次:“你……你……这个坏人,大坏蛋!……”

结果,只是引来了郡主的一阵嘲笑。

正当窦儿娘气得跺脚之际,白阑伸手,将她往后拉了拉,护在了身后。

就见白阑立在那里,虽然清瘦,但却挺拔可靠,他已不再有刚才的笑意,脸上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听他淡淡道:“若是我接下你们的符,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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